許澤明打得用力過猛、面紅耳赤，以至于關掉電腦后，整個人都有點兒恍惚。

    不過，恍惚歸恍惚，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而且他還靠自己的努力成功跨越了一個代溝。

    他說：“我終于明白孩子們為什么這么喜歡打游戲了，是真的好玩??！”

    楊建華：“……”敢情您打游戲，還順便煲出了雞湯??！

    倆人畢竟不是什么身體倍兒棒的伙子，在肝了一下午游戲后，體力也著實消耗了不少，尤其是許澤明，第一次搞這玩意兒，完事后頗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飄是飄，但他臉上的笑容則是不減反增，甚至還喃喃道：“有機會想和八班的同學一起玩啊?！?/br>
    楊建華就那樣聽著，還點燃了一根煙，這次他也想拉著許澤明共享，但后者表示這東西堅決不碰，還順便掐滅了楊建華已點燃的煙頭。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長年累月泡枸杞的佛系老師怎么會嘴里叼著一根煙呢？

    但是這話嚴格說起來也有點兒以偏概全，畢竟人家剛才玩游戲還玩得挺上道，看cao作，基本可以劃到“不坑”的隊伍當中去。

    沒了煙抽，肚子又餓得咕嚕叫，楊建華只得向人類的生理本能低頭……倆人進了一家炒店，準備隨便點幾個菜來填填肚子。

    這一坐下來，話匣子就打開了。

    楊建華給許澤明倒了一杯茶：“許老師，看你心情不錯，我現在心情也不錯。作為同事，你也知道，我這人平常脾氣挺爆，基本隨時都處于耐心告罄的狀態?！?/br>
    許澤明接過茶，道了聲謝謝。

    楊建華放下茶壺，正色道：“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吧?！?/br>
    第231章就成習慣了

    “這……”許澤明又被噎地說不出話來了。

    今天的楊建華給他感覺風風火火的，總是做些出人意料的事兒，老是整得他措手不及。

    “許老師如果有什么難言之隱的話……不用說細節，也不用說緣由?！睏罱ㄈA聳了聳肩，“我沒有逼迫人家吐露的習慣，我只是說……想和你交流一下一些想法?！?/br>
    許澤明頓了頓，本來打算醞釀的話就那樣被掐死在了襁褓里。

    “這樣?！彼肓讼?，“我以為你想聽事情的原委?！?/br>
    “原委什么的可以等事情完全解決了再說，那樣也更直觀?！睏罱ㄈA擺了擺手，示意他糾結的不是這個點，“我只是想和你談一下，我也一直想和你談一下，畢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因為你平常又是個大忙人?！?/br>
    許澤明不置可否。

    班主任的事情確實比科任老師的事情更多、更繁瑣。

    “其實嚴格算起來你應該算是我前輩了?！睏罱ㄈA說道，“無論是年齡還是教齡?！?/br>
    “嗯?！痹S澤明溫聲道，“我確實在一中待的時間比你長?！?/br>
    “剛來的時候，我也聽過你的一些事情?！睏罱ㄈA深吸一口氣，“還是挺不容易的，從你手中帶出來不少優生……就連高二八班這個……”

    許澤明抬頭看著他。

    楊建華憋了很久才緩緩說道：“高二八班最開始幾乎是被放棄了?！?/br>
    許澤明微微蹙眉。

    “他們高一時之前的班主任就不怎么管了，你當時在帶畢業班，應該不清楚當時高一的事情?！睏罱ㄈA說道，“后來聽說江燁要降級過來時，那個班主任直接辭了。你也知道，一般惹事過后的學生都會往吊車尾的班級留?！?/br>
    許澤明眉頭皺得更緊了。

    “所以最開始的八班真的是那種最沒前途的吊車尾，很多老師都不待見?！睏罱ㄈA挫敗地笑了笑，“包括我，因為我帶了幾個班，那個對比一目了然，所以我當時也是……”

    “所以，許老師，我是看著八班從你手上一點一點起來的?！睏罱ㄈA猛地喝了一口茶，繼續道，“最開始，我是歧視他們的，我對他們的容忍度幾乎為零，我也看出了那幫孩子怕我，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對他們發火，在外人面前，也就是每次教研會，我都是一個勁兒地數落他們?！?/br>
    許澤明沒說話，默默地聽著，手半握著茶杯。

    “但是你不一樣，你真的是……毫不吝惜于夸獎他們。在所有人都否定他們時，你一直在鼓勵……”楊建華微微垂眸，看著杯中豎起的茶葉，“你說你們是一家人，你做那些我們都看在眼里，你真的……為他們做了很多，也爭取了很多，無論是學習還是生活上，就連江燁那樣的孩子……”

    “楊老師?！痹S澤明突然出聲，“突然打斷你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啊，真的沒有你說得那么不得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