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舍友戀愛了_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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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棖昭當年被綁架的時候還很小,那時候她心里還堅信啟蒙老師對自己灌輸的“天下父母都是愛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理念,就算是被綁架被威脅,但在心底還是相信著自己是被愛著。哪怕,就算那么荒唐的綁架案過去后,她還是咬牙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自己的父母工作太忙,沒能趕過來,不是父母的錯。 她不知道是那個時候,冉敬發已經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還有了別的孩子。冉敬發沒有接到家里的電話,是邱景接起來的。邱景當然不希望冉敬發回去,她當時也的確是不知道冉棖昭被人綁架,畢竟那頭冉棖昭的爺爺只講了讓冉敬發趕緊回電話。只是這陰差陽錯的,邱景沒將這事兒告訴冉敬發,而直到冉棖昭真的出事后,冉敬發才知道之前還有電話這么一樁事兒。 冉敬發也想責怪邱景,可人邱景也的確是不知道會是這樣。最后,冉敬發在老爺子跟前用一句“不知者無罪”將邱景身上的過錯也揭了過去。最后,冉家對邱景的過失,也沒再怎么追究。 而當時的霍敏安,卻在國內。 想到從前,霍敏安的情緒變得有些不穩定。女人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這棟研究生宿舍樓,最后還是大步朝著停車場走去。 等上車后,霍敏安才趴在方向盤上,有眼淚從她的眼眶里流出來。 在冉棖昭出事兒的那一年,她懷孕了。 不是冉敬發的孩子,是她在外面找的男人。那個時候,她就一心想要報復冉敬發,說什么也不愿意將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冉棖昭出事的電話是傳進了她的耳朵,但那時候,她才檢查出懷孕沒多久,正是需要養胎的時候,不愿意去現場跟綁匪談判。所以,她找了借口。她謊稱自己不在國內,沒辦法趕到現場…… 后來,是怎么回事呢?霍敏安不敢想象當初冉棖昭那么小的一個孩子,是怎么撞翻了周圍的油桶,然后用著那么破釜沉舟的孤勇,點燃了那間碼頭上的倉庫。而她又是以什么樣的心情,一個人坐在原地,等待著救援?;蛘哒f,她從來沒打算要等待救援,她只是想要同歸于盡。 霍敏安忘不了這件事情過去好幾年后,她跟冉敬發的事情終于被冉棖昭知道后,后者眼里深深的失望。 那個時候,冉棖昭已經高中。距離她遭遇綁架后又遭遇大火,差點葬身火海已經是四五年后,冉棖昭在發現原來自己的父母不是沒有愛,不過她們的愛不是給彼此也不是給她時,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兒將當年的事情一點一點還原。 驚心動魄,又帶著蕭索的往事,遲到了五年,這才完整地呈現在這對父母跟前。 包括,她是怎么用著極為瘦弱的身軀去將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的油桶撞翻,那么重的油桶,就憑著她那么小的個子還有那么瘦弱的身材,當初警察將她帶出來時,她雙肩的關節已經錯位,骨頭也受了創傷。當時肩頭受損的嚴重程度,根據冉棖昭的主治醫生來講,已經相當于從十幾米的高臺上側身摔落在地上收到的沖擊,甚至比這個還大。 冉棖昭面無表情地將那年在火場的事情慢慢講出來,她無視了坐在角落里已經淚流滿臉的霍敏安,也無視了冉敬發臉上的不自在,她像是在講述一個陌生人的故事那樣,平淡地敘說著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的不幸。沒有抱怨,沒有怨毒,她平靜的真的一點也不像是當事人。 “……當初為什么我選擇要引起火災,你們知道嗎?”那時候冉棖昭還穿著校服,可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想是一個中學生應該有的。帶著幾分陰沉,還有幾分有點不相容一般的淡漠。 霍敏安直覺下面冉棖昭要講的話可能對自己的沖擊極大,她想要阻攔冉棖昭繼續開口,只是現在是她能阻攔的了的嗎? “……我怕連累你們,怕你們也受傷,想著如果我要是死了,你們一定不會為難。我不想給你們帶去麻煩,因為從前我一直以為是自己不夠好才得不到你們的重視,所以我努力學好。但現在看起來,我那些想法真的是蠢透了。又傻又蠢,單純到無可救藥,好在現在我還是清醒了……” 這是冉棖昭那日不小心在醫院聽見自己母親因為從前一次打胎導致無法生育后,順著這些線索又摸索到這個看起和睦的家庭下來四分五裂的原狀,她那一刻,還真有幾分心如死灰。原來相比于她的性命,被她叫做“mama”的女人看重的卻是當初肚子里能作為報復的工具的孩子,被她喊做“爸爸”的男人將愛給了是一個叫做“遺愛”的私生女。那她,究竟在這個世界上算是什么呢?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小可愛的地雷和營養液~ 喂歪啊扔了1個地雷 一米陽光扔了1個地雷 一碗的小迷妹包子w扔了1個地雷 讀者“燕幽篁”“喂歪啊”,灌溉營養液 1 ☆、第章 從那之后, 冉棖昭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冉家和霍家的人擔心她出事, 做什么極端違法犯罪的事, 那段時間派了不少人暗中跟在冉棖昭身邊。 只不過他們真的太不了解冉棖昭。 后者是想過自暴自棄, 自甘墮落,可最后卻還是堅持咬著牙度過了對她而言生命中最無望的日子。一個人在黑暗中踽踽獨行, 走了很久很久,終于走到黑暗的盡頭, 那從此之后, 迎接這個人的, 就是光明。 她開始也會覺得上天對她而言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可這個世界上哪里來的絕對的公平呢?比她好的人多了太多,比她差的人, 也有很多。有比她的境遇好太多的人最后走向墮落, 但同樣,也有比她的遭遇還要差勁的人奮勇直上。遇見不公平,唯有勃發奮力, 才能拿到屬于自己的公平。這些年,冉棖昭一直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霍敏安有的時候還是會想, 當年生下來的那個七個月大的死嬰, 是不是就是她的報應?她沒將自己的女兒的那條性命看得重要, 所以,最后她失去了再一次成為母親的權利。 這時候,已經初秋的天刮來了一陣風,好似將往事都吹散了…… —— 寧楚上樓后開始收拾第二講口語課需要的教材,她有點不放心冉棖昭在樓下, 將教材裝進書包里后,正準備去陽臺看看下面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可她還沒走到陽臺上,就已經聽見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寧楚轉頭,是冉棖昭回來了。 她抬頭,是想要跟眼前的人打招呼的,可在對上后者帶著幾分倦意的目光時,寧楚忽然之間有點不知道說什么了。 冉棖昭的目光像是一潭湖水那樣,帶著這一片水域的重量,深深地壓在了每個跟她對視的人的心頭。而在她的心里,同樣裝著這般的重量。寧楚只是看著她都覺得沉重,她不能想象到現在的冉棖昭心頭究竟是壓著怎么樣的重量。 冉棖昭上來似乎也沒什么想要跟寧楚打招呼的意思,剛才在樓下對著霍敏安嘶吼的那句話,看似重傷了霍敏安,可事實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從心頭親手將深埋著的已經銹跡斑斑的生鐵鑄造的矛頭狠狠挖出來射向對方時,那種剜心之痛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她才是這場談話中受傷最重的那個人,陳年往事,被她掩埋在心底,努力無視想要拋棄過往,現在又被她自己用著最血淋淋的方式擺放在自己跟前。 說什么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痛,那她媽的都是騙人的! 痛得要死的時候,可不是時間幫助你治愈傷口,是自欺欺人的假象!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假裝歲月靜好,假裝,真的能拋棄一切。 衛生間的門被關上了,寧楚坐在床邊,她聽見冉棖昭在衛生間里將通風扇打開了,耳邊能聽見“嗡嗡”的排風扇的聲音。 寧楚想,冉棖昭一定在里面抽煙。 她有一天晚上起來上廁所,發現衛生間的燈還亮著,她以為是冉棖昭鬧肚子,后來站在陽臺上才看見一旁衛生間的小窗戶沒有關,而從里面飄來了淡淡的煙味兒。 原來,她的室友,是會在深夜沒人知曉的時候,一個人悄悄地在衛生間開著排風扇安靜地抽煙的有心事的女孩子。 也是那一刻開始,寧楚感覺到冉棖昭是個充滿了秘密的人。那些秘密,對后者而言,好像是有千斤重。 不出所料,冉棖昭現在真的是在衛生間里抽煙。她心煩或者感到壓力很大的時候,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排解。她還知道這個寢室不只是她一個人在居住,表現地很有禮貌,她從來幾乎不會在衛生間里留下煙頭的什么痕跡,同樣也幾乎不會任由煙霧彌漫開來,冉棖昭不希望因為自己抽煙的緣故給同住的人帶來困擾。 冉棖昭沒想到,寧楚一直坐在外面等她出來。 當她收拾整理好一切從衛生間出來看見還坐在床頭的寧楚時,有些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她臉色恢復正常,“該上課了,你怎么還……” 剩余的話,冉棖昭沒能再講出來。 這時候,那坐在床邊的小姑娘已經站起來,跑到她跟前,在她還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忽然之間,張開雙臂,將她抱住了—— 大約是沒有一點點預兆,也沒有一點點防備在,冉棖昭只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忽然纏上了一雙纖細又柔軟的手臂,然后胸口上靠上來一顆小腦袋,那顆小腦袋上還帶上幾分彌漫在她鼻翼間的水果的甜味。冉棖昭只聞了一點點,就已經感覺出來這是小草莓的味道。 可真甜,這是冉棖昭心里最直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