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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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臨江城當地的百姓顯然都在傳“河神”的事情,但是看這捕頭和船老大的態度,當地的官員卻明顯不想將此事與“河神”聯系起來。 不將此事與“河神”聯系起來于他們這些旁觀者看來,顯然是一件對的事,這所謂的“河神”邪性又出現的突然,若官府也將此事蓋棺定論成“河神”,必然會引起百姓恐慌??蛇@樣做雖然沒有錯,涉及這種“裝神弄鬼”之事,這里的縣令卻不上報,又有些不合常理。衛瑤卿想了想,便暫且歇了亮身份的心思。 官府想要將事情壓下來,另一邊卻想鬧大,兩方顯然在互相牽制。 而船老大寧愿折返,甚至不惜停船與自己的錢財過不去,可見雖明面上不信,內里卻還是有幾分相信“河神”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老祥泰的兩個主事人商議了片刻,便點了頭。 沒了老祥泰出面,客商們便是心里抱怨也不再多說了,一行人在碼頭上坐了片刻,烈日當空,實在曬得慌,便有客商、船工陸陸續續的返回巨闕號,衛瑤卿和裴宗之站了片刻,與劉凡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正準備返回巨闕號的船艙中休息,忽然聽到一陣敲鑼打鼓聲傳來,抬頭望去,看到很多人抬著一只羊浩浩蕩蕩的往這邊走來。 顯然,這是一個祭祀隊伍,隊伍里人人穿著紅色的吉袍,嗩吶聲吹的也是喜慶之樂,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歡天喜地卻讓人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就是那個什么祭祀河神?”有幾個客商還未登船,見狀不由道,“還以為這些人開口要什么金銀財寶呢!原來不過一只羊而已,船老大你不如早說,別說一只羊了,十只羊我們也出的起!” 客商日常與利益打交道,慣常從利益角度出發,雖然覺得這里又是“河神”又是祭祀的古里古怪,官府壓制的態度又這般明顯,他們還以為是因為這里的祭祀錢財耗費太過,眼下見不過一只羊便生出了拿錢財擺平的主意。 “不……不是羊??!”有幾個船工還未上船,見這些客商滿不在乎的態度,不由顫了顫聲音道。 他們語氣驚恐神情惶惶。 不是羊是什么? 眾人看的一愣,說話的功夫,祭祀隊伍已經到了這里,眾人不由自主的分散到了兩邊,看著那群歡天喜地的百姓過來。 第995章 稀奇 走到近處,才發現為什么他們會覺得這個祭祀隊伍古怪了。明明是吹的歡喜的曲子,這群百姓臉上卻沒有什么笑意,甚至還有些惶恐不安的情緒。 那只羊被四肢倒綁著掛在木抬上,越是臨近碼頭,叫的越是凄厲,如有靈性一般。 隊伍走到碼頭邊,就在外地人一臉詫異與當地人或惶惶或憤恨無奈的表情中將羊扔進了水里,然后頭也不回的跑了。 是的,跑了。那些祭祀隊伍的百姓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別的,逃也似的跑掉了。 亂糟糟的放佛一場鬧劇。 “這個……是羊吧!”衛瑤卿揉了揉眉心,看那些百姓驚慌的表情,她忍不住就用陰陽眼去看,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漏掉了什么??蛇@一看,卻看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看到的卻還是只羊。 “嗯?!迸嶙谥畱艘宦?,道,“他們這般害怕,我還以為是人呢!” 其實她也是這么想的。衛瑤卿更不解了:既然是只羊,怕什么? 正這般想著,卻見方才還平靜浩渺的河面上突然水流洶涌了起來,湖面正中心驀地出現了一個漩渦,水面上原先打漁的漁船、穿搜的畫舫都向四周避開,顯然這種事情不是頭一回遇到了。 漩渦正中心的位置漸漸出現了一樣奇怪的事物,初時還看不清楚是什么東西,漸漸地,隨著水流越發趨于平緩,那漸漸向著這邊飄過來的東西也愈發清晰了起來。 五花大綁,水里泡的浮腫不堪的分明是個人。 越到近處越發清晰,甚至還能看清這個人身上的穿著打扮,跟這些船工有些相似,應該是哪條船上的船工。 官差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些事情了,幾個官差走到碼頭邊,待這個人飄近,連忙用竹竿將人撈了起來。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人的腿腳都綁在一根木抬上,就同先前那只羊捆綁的方式一模一樣。 “這人至少死了好幾天了?!笨蜕棠蟻肀蓖叩枚嗔?,并不是瞎走的,也有幾分見識,有人忍不住出聲了,“你們這里的河神是什么意思?是說這個人就是那只羊嗎?唬人也不是這么唬法子的?!?/br> 剛才可叫他們嚇了一跳。 那趙捕頭翻了個白眼往這邊看來:“你當我們不知道?所以要將你們扣留下來??!” 出聲的人張了張嘴,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更走不成了。 “我說……趙捕頭,既然知道這河神是糊弄人的,趕緊告訴百姓啊,省的弄的人心惶惶的?!弊笥乙步o自己挖了坑了,幾個客商也不在乎了,繼續說了起來,“方才那陣勢看的怪嚇人的,真真是不讓這‘河神’嚇到,也要被你們這里的百姓嚇到了?!?/br> 真的是人嚇人,嚇死人??! “用你們教我們官府辦案?”那趙捕頭脾氣顯然不太好,吼了一聲,罵道,“滾回船上去,沒事少下來走動!” 幾個多話的客商討了個沒趣,默默地回船上去了。 這下,再沒有什么可看的了,沒有再理會劉凡,衛瑤卿和裴宗之回了船艙。才回到船艙,衛瑤卿便翻出了筆墨紙硯,趴在小幾上寫了起來。 “你要做什么?”裴宗之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眉頭擰著,顯然在想方才的事情。 “密報陛下?!毙l瑤卿想了想道,“這里的官府有問題?!?/br> 這件事,尤其是方才的祭祀確實將她嚇到了,可細一想就發現了其中的古怪。 看官府的人好似是在壓制這件事情,但他們又做了什么?祭祀的羊變成了人這件事處處皆是破綻,為什么不說?百姓惶恐不安卻不安撫,而是聽之任之,看似好像不認為如此,卻處處放手?;蛟S換言之,一件事必然會有正反兩種聲音,百姓顯然是相信“河神”的,官府則站在了對立面。明明手上處處是證據,卻半點不提,這不合常理。更不合常理的是不信此事的官府明明可以請來陰陽司給個定論,卻遲遲隱瞞,這也太古怪了。 那幾個客商雖然嘴碎多話卻說的很有道理,可那個擺明著不信此事的趙捕頭應對的卻是謾罵。 “滾回船上去”這一句顯然是趙捕頭不愿那幾個人多說。 “容易老先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毙l瑤卿手下運筆如飛,“容易老先生誠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卻很是關注江湖術士的狀況,我其實隱約已經有了些猜測,卻還缺少證據?!?/br>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道:“陛下若是要派人來,你定要讓陛下多帶些人?!?/br> 衛瑤卿提筆的手頓了頓,隨即失笑:看來他的猜測與自己所想不謀而合。 入夜,一封密報從臨江城出發,直傳長安。 …… …… “單于,您方才說什么?” 匈奴的營帳之內,陳碩酒過三巡,臉色微紅的看向坐在上首的智牙師,問道。 智牙師放下酒盞,笑著望了過來,手指輕扣:“我說,大天師不愿來就算了,反正我們這些蠻人沒有大天師指點也這么過了。這和戰書,我可以簽?!?/br> 陳碩一喜,酒意也頓消三分:“單于果然是重諾之人!” 聽到“重諾之人”四個字,智牙師哈哈大笑,連連點頭:“當然!你們漢人不是說君子一諾千金么?” 陳碩忙不住的點頭。 智牙師扶著額頭,嘆道:“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大人能否同意?” “單于請說?!标惔T紅著臉,拍了拍胸脯道,“君子一諾千金?!?/br> 站在陳碩身后的幾個官差握緊了手里的刀,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陳碩,眼中露出淡淡的鄙夷之色。 “我生母亦是漢人,對你們漢人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陳碩不住的點著頭,酒意上頭,頭有些隱隱作痛,只聽到智牙師零零散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請求你們陛下借五座城池于我,五年之后再歸還,也好讓我們也嘗嘗這稻米的滋味……和戰書不但可以簽,便是不加期限都沒有什么問題啊……” 第996章 夜 借城池?陳碩愣住了。 “借什么城池?”他聽到自己在問。 智牙師顯然早有準備,一抬手,手下當即便捧上了一張輿圖,自邊境起算,向大楚延伸的五座城池都被圈了起來。 “也不要什么大城池,就這五座好了。我們可以簽訂契書,到期必定歸還?!敝茄缼煹?,“當然借也不是白借,你們陛下同那陳善逆賊打仗,我們可以出兵助你們的。陳大人,你不妨算算,這可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陳碩怔了一怔,打了個酒嗝,半晌之后,又問:“我們借你五座城池?你出兵助我們打陳善?” 智牙師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總不能白占你們的便宜,對不對?” 陳碩扶著額頭想了想,點了點頭。 夜寒風疾,一個官差從帳內走了出來,涼風吹來,染上幾分醉意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聽著帳內傳來的笑聲,他握緊了腰間的佩刀,向暗處走去。 早有人在暗中準備妥當了。 “陳碩那酸儒呢?”有官差見他一人出來,頗為不解,“不是跟他說讓他趁著席上那勞什子單于高興,提出見一見晉王殿下的事?” “他快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記得了!”那官差恨恨道,“算了,莫要理會他了,我們動手吧!殺了李利,事情一成便好了?!?/br> 其中一個官差道:“這單于真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口中說著學習禮儀之邦,內里卻在糾集兵馬,他匈奴能跟他搶的人都死光了,陳善和我大楚在打仗,哪個有功夫理會匈奴?他卻暗中集結兵馬,顯然是虎狼之心在側?!?/br> “我們現在別的也做不了?!蹦枪俨畹?,“正好他糾集人馬,現在巡邏守衛正是松散之時,李利一死,我們便走,馬匹我已經準備好了?!?/br> 他們留在這里有半個多月了,李利的營帳在哪里早就摸清楚了。 “你們怎么還在這里?”有人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官差回頭,見是李利身邊的那幾個文士,不由松了口氣,道:“正準備過去呢!” “快一些吧!”那幾個文士神色肅穆的催促道,“那群匈奴守衛輪換只有一盞茶時間的空隙,趕緊殺了那個跟單于稱兄道弟的,我們今晚就走!” 官差點頭,道:“馬匹已備好,就在營門外右拐處的樹林里,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馬,兩個時辰便能入我大楚境內,你們先走!” 那幾個文士道了聲“小心”,轉身離開了。 …… 這么多人殺一個李利按理說來是手到擒來的事情,那些官差亦是這么以為的,當砍倒營帳門口的兩個匈奴武士,沖進帳內的時候,他們對上的正是獨自坐在營帳內的李利。 對上他們,李利不怒反笑,指著他們罵道:“我義兄同我說你們這些人名為出使,實為暗殺我還不信,如此看來果真叫我義兄猜對了?!?/br> 堂堂大楚晉王與匈奴單于稱兄道弟,這若非親眼所見,真是叫人怎么都不會相信的。 “好一個口口聲稱義兄,既然如此,同你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長刀出鞘。 “來人!”既然早已猜到他們這些人是為了刺殺,李利自然不可能全然沒有準備,一聲“來人”便有腳步聲自四面八方傳來。 “中計了!”官差既驚奇且怒,手中刀刃在夜色里發出幽幽的寒光,“跟他們拼了!” 火把交錯,刀光血影中,李利不住地喊叫著。 “快!快保護我!” “我是你們單于的義弟!” …… 有匈奴武士怔了一怔,正要伸手將他拉到身后,便聽身旁的武士用匈奴話說了一句。那匈奴武士聞言便翻了個白眼,伸腳將李利踢到一旁,繼續跟那些官差廝殺了起來。 并非所有人都聽不懂匈奴話的,這些官差打扮的死士中就有聽得懂匈奴話的,那句話是說:單于連親弟都殺更何況是義弟?理這孬種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