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謝謝大家我和所羅門在一起了、[快穿]渣渣復渣渣,就應當自渣、我和舍友戀愛了、我與女帝的那些事(ABO)、閉嘴,你這學婊 完結+番外、保護我方小仙女[穿書]、當薩菲羅斯遇見路西法、豬年大吉 完結+番外、她的公主夢、卿卿子衿
那群人身份各不相同,可恨她當時初回長安,對那些人的身份并不熟悉。只知道除卻動手的兩支延禮太后身邊的護龍衛之外,還有一些軍營中的高手。而那兩支護龍衛在被先帝接收以后,早被先帝暗地里處理的處理,輪換的輪換,活著的人也沒有再接近天子身邊的機會了。 但那些護龍衛與軍營高手要在當時的情況下換人也并不容易,解哥兒當時再小也是個人,要當著這么多人將人換出來,不是運氣好,便是那人身份特殊,甚至可能是某個發號施令的頭領的存在。 不管怎么樣,那個人的身份極有可能是陳善的人,卻不知為何救了解哥兒。這是一個迷,但她遲早會解開的。 楊公搖頭:“我若是知道還會坐在這里瞎等么?大抵年紀大了,還是怕事吧,有些事我不敢太過深究,又見過解哥兒,所以我能確定他就是張解,因此沒有再問了?!?/br> “原來如此?!鄙倥f著已經站了起來,“如此就多謝楊公了?!?/br> “不必客氣,于老夫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睏罟f著,微微抬頭,雖然看不見,卻不妨礙他聽到她的位置,他朝向她的方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委實太過厲害了些,或許老夫終究是老了吧!只是你得答應老夫一件事!” “解哥兒?!迸⒆友劬φR膊徽1愕?,“是解哥兒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保住解哥兒的性命的,您放心吧!” “但愿如此?!睏罟c了點頭,頓了頓又道,“老夫還有個問題想問你?!?/br> 少女笑道:“楊公直說無妨?!?/br> “你醒的那么巧,該不會是這一切,就連黃少將軍那邊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吧!”楊公說著,臉皮忍不住顫了顫,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也太可怕了。 為一個目的算計到這樣,連千里之遙的將星都在她算計之中,那不僅是厲害了,更是可怕了。是真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若真是如此……楊公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由握緊了些。一個心計如此之深,毫無善惡底限的人,今日可以為一己私欲顛覆朝堂,來日便能置一國百姓人命于不顧,這樣的人也太過危險了。 女孩子聞言卻“噗嗤”一聲笑了:“楊公放心,小女雖不能說什么善人,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還是知道的。拿一國百姓,前方戰事來開玩笑這種事,小女是不會做的。這真的是一個巧合,若說為何會有這樣的巧合,大抵是上天注定張家之事該沉冤昭雪吧!” 第939章 人滅 臨近初夏,長安城的天氣愈發的悶熱,灼灼烈日讓不少百姓提前戴起了檐帽來遮日光。三街九巷的一條巷口前一處杏樹下蹲著兩個人,這兩個人頭上戴著檐帽,看著巷口零零散散或進或出的百姓正在說話。 “拿荷葉做帽子看起來不錯?!睆埥庵赶蚰沁厧讉€打鬧的小童道,小童的頭上裹著荷葉帽正在玩耍。生活在這里的人多數不富裕,就近取材不要錢的荷葉拿來遮日也不錯,便干脆省了買帽子的錢。 裴宗之看著他們頭頂的綠葉片刻之后,道:“我不喜歡那個顏色戴在頭上?!?/br> 張解:“……”想到某種隱喻,他不由的拉緊了檐帽,他也不想要了。 兩人蹲著歇了一會兒起身,裴宗之問他:“你真要自己去?” “是??!”張解點了點頭。 雖然宋二他們覺得裴先生不好親近且有時候說的話難以理解,但對他來說卻恰恰相反,熟悉之后反而更喜歡與他打交道。一大一小這些時日也算結起了不錯的交情,他帶著自己走遍這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嘗遍美食珍饈,以一種截然不同的姿態在看這座長安城,感覺自然也不同。他很喜歡這個看起來古怪的年輕男人。 “我想看看救我出來的是誰?!睆埥庹f著邁步向前走去,“你在這里等我?!?/br> “好?!迸嶙谥幕貞獜纳砗髠鱽?,而后又加了一句,“你快些,天熱,我想吃冰碗?!?/br> 少年沒有回頭,知道他看得見因此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走過巷口,穿入巷內。 外面天熱,是以兩邊的街坊領居不再站在外頭,而是拿小凳子坐在屋里,開著門有一茬沒一茬的吹著穿堂風閑聊。這個時候,留在家里的多是些婦孺。 張解并未走遠,只走到底留意了一番這巷子的環境便又折了回來,而后走到人較多的一戶正在編草鞋的人家門口停了下來,在外敲了敲門。 正閑聊的幾個婦人老人停下了口中的話語回頭看來,見是個容貌漂亮的小少年,不由笑問他:“你是哪家的,找誰?”這巷子里可沒有這么漂亮的孩子??!難道是新搬來的或者哪家的親眷不成? 張解笑了笑道:“我找唐慶,請問他家在這里么?”少年說著拽了拽自己的衣擺,似是有些局促,“我聽官府說他人是住在這里的?!?/br> 婦人們卻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放下了手里的草鞋,看著他認真又好奇的問道:“你是他什么人?來找他做什么?” 張解注意到說到“唐慶”這個名字時,那幾個婦人皆互相望了望,有兩個婦人甚至起身不聲不響的越過他走了出去。 有古怪!這個念頭一下子冒了出來。 張解攥著衣擺的手緊了緊,卻只作未看到她們之間的反應,笑著擦了擦臉上的汗道:“我祖父是他以前的朋友,祖父姓楊,一說這個姓,他應當就知道我是誰了?!?/br> 婦人們聞言倒仿佛松了口氣一般,甚至還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進來說話。有人起身更是去灶邊給他倒了碗水。 雖說沒有那般警惕了,但這些婦人仍然沒有說出唐慶的下落,只是一邊打著手里的草鞋一邊的、打量著他。 這樣的警惕,一定是先前發生過什么事一般!張解不動聲色的喝著水,靜靜的等那兩個越過他不聲不響離開的婦人回來。 只是這一等,便等了足有半個時辰,直到外頭嘈雜聲起。 “怎么回事?”張解扔下了婦人們招呼他吃的花生,站了起來,幾個婦人也是一頭霧水的模樣,眾人起身走到門外,看到的卻是巷口涌進來的六七個官差,走在官差身后的是何太平那張熟悉的臉。 何太平會出現在這里?張解眉心跳了跳:“該不會是出命案了吧!” 可惜這里的婦人們皆是一臉茫然,根本無人理會他在說什么,也沒有管他。 被不少人圍著的屋子有些破舊,兩個先前出去的婦人顫顫巍巍的站在一旁,一臉驚懼茫然的神情。 何太平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一旁的隨從已經遞上了名錄:“死者唐慶……” 唐慶?張解只覺一剎那血液上涌,耳邊嘩然一起,什么都聽不見了。 死了么?怎么可能?這件事不是只有楊公一人知曉么?為什么他會死?那現在怎么辦?事情怎么查? 巨大的慌亂涌來,他睜大眼睛看著眼前人來人往、慌亂低語還有何太平的問話,一具尸體裹著布從里頭抬了出來,雖說沒看到臉,但光看其身形便已看出了幾分干瘦和枯槁。肩頭一沉,裴宗之的聲音自身后傳來:“他就是唐慶?!?/br> “怎么會……”張解只覺得這一切荒誕的有些厲害,心頭充斥著一陣難以言表的酸楚,“怎么死了?是誰殺了他的么?” “這個要看仵作驗尸之后再說,聽說這個人久病纏身,已經躺了幾個月了?!迸嶙谥?,“報官的是這里的街坊,說前一段時日,唐慶告訴他們有人要害他,這里的街坊便幫著隱藏了他的消息。沒想到今天去看他,人已經死在床上了?!?/br> 裴宗之說著帶著他走出了人群,回到巷口那顆杏樹下,這巷子里的百姓甚至原先打鬧的孩子都去唐慶家門口看去了,是以這里一時倒沒什么人。 “我們就是不找過來,待這些街坊發現唐慶死后也定然會報官的?!迸嶙谥聪蛳镒又须s亂的人群,“我方才在一旁看過唐慶的尸體了,頸項沒有掐痕身上也沒有刀劍傷痕,更沒有中毒的跡象?!?/br> 張解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問他:“你是說唐慶是病死的?” “有這個可能?!迸嶙谥掷锬昧艘黄恢睦锱獊淼暮扇~扇了扇,道,“那些街坊方才已經被何太平叫去問話了,唐慶確實說過有人要害他這句話,但這些時日,除了你之外,并沒有過來找唐慶?!?/br> 張解沉默了下來:唐慶若說的是真話,那么很有可能死的蹊蹺,引來何太平的注意這不奇怪;但若是如裴先生說的那樣,沒有人來找過唐慶,他這一番話又是為了什么? “或許為了死后叫來何太平?!迸嶙谥?,“若是如此的話,唐慶應該是藏了什么東西或者說想要告訴何太平什么事情?!敝皇遣恢朗裁词?,一定要等到死后再說。 第940章 事起 不管唐慶是不是真的死因有異,會引來官差都是不爭的事實。就因為幾個月前他告訴街坊領居的那一句話,注定了他的死不會同尋常人一般悄無聲息?!?/br> “你先過去吧!今日發現他死了,你又恰好來了,何太平應該會找你去問話?!迸嶙谥f道,“我想吃冰碗,可以吃完再去衙門等你么?”他說著見張解怔怔的看著他出神的樣子,想了想又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帶?!?/br> 張解:“……好吧!”這個人腦子里惦記著吃還能說出這么多他都沒注意到的東西,這樣的人……他搖了搖頭,明明自己才是孩子,卻不知道為什么總覺的他比自己更像個孩子。 就因為唐慶死前的一句話,即便他是個孩子也要接受盤問。張解站在一旁,等著婦人們說到他。 驗尸問話什么的當然不可能就在這里進行?,F場自然還要處理,何太平看了一圈,讓衙門的人留下來將這屋里有用事物整理帶回衙門,自己便先帶著幾個街坊包括那個今日過來找唐慶的孩子一起去了衙門。 張解的說辭沒有變,畢竟一個才七八歲的孩子殺人的可能性不大,只是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該問還是要問的。街坊那里問來問去也只有唐慶說過有人要害他這一句,怎么問都問不出花來。 正盤問間,仵作已經驗完尸過來了,聽仵作的結果,何太平也是蹙起了眉頭,只記了張解的住址便讓他回去了。 唐慶是病死的,昨天晚上就死了。大抵因為他是個孩子,仵作也并未避著他,還未離開的張解也聽到了這個結果。 這個結果……真是越來越像裴先生說的那樣了。張解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府衙外的樹下裴宗之已經在等他了,見張解出來,裴宗之兩手空空的迎了上去:“冰碗還是不幫你帶了,長安久不雨,冰碗漲價,帶過來化了就不好了?!?/br> 張解點了點頭:他又不是孩子……不對,他是孩子卻心里不是什么孩子,當然不會為一點吃食哭鬧,更遑論,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裴先生說。 “仵作說唐慶是病死的,昨晚就死了?!睆埥饪粗嶙谥?,“若是仵作沒驗錯的話,或許你猜對了?!?/br> 裴宗之默然了一刻,道:“何太平的仵作還從沒聽說失手過?!?/br> 張解沉默了下來:“那唐慶想干什么?為什么要引來官差?又為什么要等自己死后再引來官差?” “他若不是太閑了引官差來開個玩笑的話,便是有話想對官差說?!迸嶙谥?,“放心吧,何太平不是傻子,東西落到他手里,他總會發現什么的?!?/br> 這長安城的幾個官吏,不管是何太平還是狄方行甚至還有抓起來的蔣忠澤,雖然性格各有不同,官位也不等,卻沒有一個是名不副實的,還是有幾分手段的。 “這樣更好?!迸嶙谥焓謮毫藟核拈苊?,道,“你與這件事關系越是不大越好?!?/br> 張解點了點頭:道理他都懂,事情也發展的很順利,可他就是有些忍不住罷了!少年臉色凝重。 “走了,我們吃冰去?!迸嶙谥娝c頭便拉起他往前走去,沒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方才的三街九巷那里有兩口井枯了?!?/br> 張解點頭:“許久沒下雨了,冰價錢越來越貴,連瓜果都漲價了,怕是往后就要吃不起了?!?/br> “吃不起不至于?!迸嶙谥嗣g的錢袋,認真的想了想道,“吃東西的錢我還是有的?!?/br> 張解沉默了片刻:“我也有?!?/br> “還有,衛jiejie已經醒了,她不會看著長安大旱的,她是個好人?!?/br> “好人?”裴宗之神情平靜的看著他,道,“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她是好人?!?/br> …… 被說是好人的衛瑤卿打了個噴嚏,翻了個身,繼續躺著望著帳蔓發呆。殿內送來了冰塊,在她身上,安樂很大方,整個瑤光殿與外面仿佛是兩個世界。 大方不止體現在瑤光殿比別處多的冰上,更在她一個躺著的病人還要“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鹵梅水好了沒?”棗糕爽脆的聲音在御膳房響起。 御廚隨即將一罐鹵梅水遞了過來。 棗糕接過鹵梅水倒了一點入小碗中嘗了一口不由蹙起了眉頭:“太酸,再加點蜜?!?/br> 御廚默默的舀了一勺蜜放了進去,棗糕又嘗了嘗這才眉頭舒展的將鹵梅水罐子放入食盒中離開了。 “衛天師還真是講究?!贝綏椄怆x開后,幾個御廚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互相對視了一眼,微微搖頭。一日三餐連同午后小食都要搗爛了帶過去,味道講究,如此挑剔的“病人”還是第一回 看到。 牢sao是有的,不過也僅此而已,畢竟陛下對衛天師的看重都看在眼里,誰也不敢怠慢。 只是有人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這般好吃好喝的供著,也不知衛天師幾時醒來?” 幾個同僚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其實比起幾時醒來,他們更想說的是“不知道能不能醒?!碑吘惯@種事情誰也不能保證,就連孫公都束手無措,誰知道會不會一直躺下去。 在一個不會醒來的人身上花這樣的力氣,總結的有些浪費了。 “這種事也不是你我該cao心的了?!庇袀€御廚推了推身邊的同僚,將一大壇鹵梅水抱了出來,“一會兒大理寺的人要來取,鹵梅水可備足了?” “早備好了!”一旁的御廚笑罵他,“還用你提醒??!衛天師那里若是圣寵的話,大理寺如今就是手執尚方寶劍,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正說話間,大理寺的人就到了。御廚幫著將幾壇鹵梅水搬了出來,笑著和那幾個大理寺的官吏打趣:“你們大理寺如今不審案,賣鹵梅水了么?” 官吏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別說了,審到現在了。我們大理寺快在吏部住下了,那吏部人又多又悶熱,有幾個還擺譜,可真真叫活受罪了!” “仔細禍從口出!”一旁幫忙的官吏踢了他一腳,“大人說了不得外傳的,若被人知曉了是要被大人訓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