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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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沐浴出恭這些你都能跟著一起伺候么?”衛瑤卿白了他一眼。 少年人的神情立時變的沮喪了起來,這個……還真不能! 見他不高興,衛瑤卿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將他帶到一旁:“六弟,上一次祖母的事你做的很好。我若是不在家,還有很多事需要你來做?!彼粗?,眼神鼓勵道,“旁人我是不大放心的?!?/br> 這么信任他么?衛君寧眉毛忍不住上挑,口中卻道:“不是有大伯父在么?” “大伯父位及中書令,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家里的事情必然不能全然顧著,我不在家這段時日,家里還要靠你,知道么?” 這樣的看重……衛君寧忍不住挺了挺胸,犟著脖子撇過臉去:“知曉了,知曉了,六姐你真啰嗦?!闭f罷又從袖子里摸出一包銀子塞她手里,聲音低若蚊吟,“我的零錢……六姐看到好吃的自己買?!敝皇沁@話說完就后悔了,好像還有幾個喜歡的玩意兒沒買呢!他轉頭巴巴的看了過來,等對面的女孩子一推辭,就拿回來。 熟料對面女孩子原本推辭的動作在看了他一眼之后居然停了,而后竟收了起來,一邊感慨著摸著他的腦袋,一邊嘆道:“二弟真是長大了,真讓六姐好生感動!” 衛君寧臉上的神情一僵,半晌之后,默默地低下頭,干干的說道:“我早長大了?!?/br> 這一年,他仍然沒什么出息,卻很少惹事了。 這表情逗得衛瑤卿開懷大笑,伸手從懷中摸了一顆金錁子放在他懷里,道:“這是六姐的零錢,看到喜歡的自己買!”說罷不等他回答便繞過他走向了他身后。 那里有前來送行的衛家老小,比起一旁幾個零星送行的,她這邊可謂是聲勢浩大了,以至于她一時都有些不大適應。不過這不適應也不過片刻而已,很快便反應過來。 她離開長安自然不止這么一回,但名正言順叫所有人都知道的離開的這卻是第一回 。 就連周老夫人也來了。 衛瑤卿上前向長輩們施禮,鄭重道:“祖母、父親、母親你們保重,此一去,我很快就會回來的?!?/br> 周老夫人點了點頭,讓身邊的紫鵑將一只沉甸甸的錢袋放到她手里,道:“驗證神跡是好事啊,只是卿姐兒出門在外,千萬莫委屈了自己!” 比起旁的東西都是虛的,出門在外,最重要的是不能缺了錢財。 同父母又同姐妹話別之后,衛瑤卿這才轉身爬上了馬車。 馬車滾動,看起來聲勢浩大的隨行隊伍緩緩向前走去。 一直抄著手,方才同女兒話別也只一句干巴巴的“平安”話的衛同遠突然眼淚就流了下來。 周老夫人見了,伸手就是一拐杖:“好好的,你哭什么?” 衛同遠抹了抹眼淚,在兒女的眼神中瑟縮了一下:“不知道呢,就是心里難受的緊,大概父女連心吧!” 一旁圍觀的百姓便笑著打趣道:“這位老爺,往后你送女兒出嫁才有的你哭呢,現在哭什么哭?” “能同神跡打交道是好事,哭什么哭?”周老夫人跟著罵了一句,瞥了眼一起摸眼淚的李氏,有些頭疼,看向衛瑤玉這才松了口氣,還好兒女個個不像這兩人如此軟弱可欺。 “驗證完神跡就回來的,沒什么可哭的?!毙l瑤玉說道,看向對面送完崔璟向這邊過來的崔琮,轉了轉推椅的的車轱轆,道,“我去同崔八公子說幾句話?!?/br> 衛家上下就沒當崔八公子是外人,見此情形,便點了點頭,隨她去了。 “怎么了?”衛瑤玉回身看了眼被周圍看客圍著說話的衛家眾人,見他們并未往這里看來,才問崔璟。 崔璟的眼神里卻并沒有多少笑意,這可不大像是去驗證神跡這么簡單。 崔琮搖頭:“不知道?!鳖D了頓,不等她繼續問,又解釋道,“陛下點了九弟隨行,大伯還特地去找了祖父想要換下這個名額,只是……圣命難違?!?/br> 如果只是單純的驗證神跡,這是一件好事,崔家大爺應當不會為此阻止崔璟遠行才是,畢竟,自崔璟被崔司空帶到身邊之后,崔大爺便甚少插手崔璟的事情了。 “會不會是其中有什么事情?”衛瑤玉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推椅的扶手,心里的石頭也提了起來。 “不知道?!贝掮€是搖了搖頭,見她臉色發白,卻又有些后悔跟她說這些,是以想了想,安慰她,“你也莫擔心。祖父既然會讓九弟同行,那應當不會有什么危險?!?/br> 第864章 路上 會不會有什么事那可不一定,但如崔璟、王栩這般如此重要的人在,想來就算發生什么事情,世族也不會不管。 …… 從馬車后窗望去,那些送行的人還在原地,隨著馬車滾動,人影漸漸縮小以至于最后看不見了。棗糕擦了擦眼淚,巴巴的說道:“小姐,奴婢還有些舍不得衛家呢!” “又不是不回來了?!毙l瑤卿摸了摸她的腦袋,神色認真道,“很快就能回來的?!?/br> 大抵因為小姐說這句話的樣子格外的認真,以至于棗糕只覺得這句話非但不似在開玩笑,更似是一種承諾,心下稍安。 待到車隊出了城門,便見前頭車夫所坐的位置上多了一個人。 棗糕掀起車簾望去,正對上了一張回頭望來若有所思的面孔。 是裴先生。 棗糕一時忘了是在車內,人向后退了一步,卻因馬車低矮的空間一下子撞到了車壁上而后后仰一個趔趄,摔了個倒背。 拍了拍胸脯,棗糕看向一旁的衛瑤卿,訥訥道:“嚇死奴婢了?!?/br> 衛瑤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彎腰越過了她,在靠近車簾的方向坐了下來,而后掀開車簾,笑問:“是裴先生??!” 聽到她笑著提到“裴先生”三個字,裴宗之本能的蹙了蹙眉,有些不悅,卻沒有說什么,只道:“我未騎馬,借這地方坐一下?!?/br> 一旁的車夫激動的渾身顫抖,哆哆嗦嗦了半日之后,終于開口喊了出來:“裴……裴先生??!” 裴宗之回了一個嗯字便惜字如金了,但就這一個字還是讓車夫激動的不能自已,連握著韁繩的手都在發抖。 看這車夫手抖的如此厲害,裴宗之便也不再客氣了,伸手拽起了另一邊的韁繩,不聲不響充當起了車夫。 …… …… 大隊行進本就行的不快,不過對于不少第一次才出遠門的人來說,譬如棗糕之流,這樣慢悠悠的向前更適合他們細賞一路的風景。 有棗糕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零嘴吃食,看了一會兒之后,棗糕便在那只矮幾上鋪了一塊布,而后將包裹里的零嘴兒拿了出來,衛瑤卿挑了一只空白的食袋,挑了幾樣各抓了一些遞給外面的裴宗之。 待他接過之后,才一邊吃著零嘴兒,一邊掀開車簾看向窗外。如她與棗糕這樣乘坐馬車的其實并不多,當然這一次出行準備的很充分,馬車什么的自然不會少,不過對于此行的官員來說,更喜歡騎馬而行,大抵如此更自在亦或者更有行在途中的感覺吧!畢竟在長安城中騎馬的還是少數,駿馬飛快,一個不留神很容易踩踏傷人。如今有了名正言順騎馬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了。 衛瑤卿打了個哈欠,支著下巴繼續看著。她就懶得騎馬了,游學十年,走了十年,再有趣的事物也早就不新鮮了。走了一上午,原先在前頭騎馬的便漸漸掉隊,衛瑤卿看著時不時有神色懨懨騎在馬上的被他們這輛不急不緩的馬車超過,便笑瞇瞇的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 有看到的便有氣無力的回了她一個招呼,沒看到的自也沒理她。 直到幾聲參差不齊的招呼聲響起。 “裴先生!” “裴先生!” “裴先生!” 裴宗之惜字如金的回了一個嗯字。聽到熟悉的聲音,衛瑤卿抬頭看向漸漸落到與她行到一條線上的幾個人:“崔大人、王大人,這位是……”她看向那位蓄著美須,容貌文雅的中年男子,裝作才猜出對方身份的樣子,“難道是謝大人?” 名單上寫著呢!謝三爺嘴角抽搐,朝她抬手施了一禮,算是打過招呼了。 衛瑤卿也不以為意,目光看向另外兩位,在崔璟、王栩收回施禮的瞬間從案幾上抓了一把咸豆子熱情的邀請對方品嘗:“幾位大人別客氣呀!”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遑論對方還這么熱情的邀請他們,王栩笑著接了過去,一個女孩子伸手一抓能有多少?平均分到三人手里一人也不過兩三個而已。 面前車簾晃動,裴宗之回頭看了過來。 衛瑤卿朝他笑了笑:“咸豆子?!?/br> 哦,那是他不喜歡的。得到這個答案,裴宗之轉過身去,繼續專心的拉著韁繩,眼角的余光在瞥到身旁三人幾乎擰巴在一起的眉頭時,更滿意了。 頂著烈日騎了一上午的馬,本就口干舌燥了,而后又在對方期盼的目光中吃了幾顆咸豆子,那種感覺,當真也就比嚼蠟好一點。 取下栓在馬背上的水囊,猛灌了幾口之后,才看到了女孩子笑瞇瞇帶著幾分惡趣味的眼神。 謝三爺看了眼一旁面色如常的崔璟和一副“果然如此”的王栩,不禁嘆了口氣:這丫頭還真不是什么善茬??!雖然來時就已被謝老太爺耳提面命的叮囑了一通:萬事莫要強出頭,跟著崔璟和王栩這兩個小輩就好。除了這一句之外,剩余的便俱是警告:沒事別跟那個姓衛的丫頭套近乎,能離遠一些便遠一些!千萬別跟她套近乎,仔細被她賣了都不知道!那時王老太爺也在場,憑借著與她最為相熟的經驗,給到了一個貼切的總結:你們這幾個老實小子離那個壞東西遠一點! 老實嗎?謝三爺看了眼身旁的崔璟和王栩,復又低下了頭:老實的怕只有自己吧!原本以為謝殊那小子入了父親的眼,他就能父憑子貴享享福了,誰曉得福沒享到半分,倒霉倒是先一步替自家小子受了。 謝三爺越想越委屈,苦著臉看向這隨行隊伍,這一次去濟南府還不知道要多久呢!別沒的將性命交待在那里,他夫人生的善解人意,兩房小妾也是貌美體貼,生活如此美好,他可不想死! 如此想著,便愈發的神色懨懨,待走到驛站吃飯換水時都沒什么胃口,看到有人在驛站邊搭了個牛rou面攤子時便走過去要了一碗牛rou面,比起驛站里的白水、小菜和饅頭,這牛rou面顯然好吃的多了。 如他這樣想的還有不少人,小小的牛rou面攤子立時人滿為患,甚至還有不少隨行的官員因著攤上碗不夠,拿著驛站里的碗去買牛rou面的。 坐在驛站的窗口位置看向牛rou面攤上那個笑容和藹的老人,衛瑤卿咬了一口饅頭,掩飾住了即將忍不住的笑意。 容易老先生跟來了??! 第865章 惡民 清湯綠葉白面加上切的極薄的牛rou兩三片,價格快要趕上百勝樓一碗面的價格了。 “老板,你這面也太薄了吧!”謝三爺夾起一片牛rou,風一吹,牛rou如旗幟般迎風招展。 切牛rou的老者笑的和顏悅色,一臉和氣的模樣,此時聞言,當下便抬了抬手,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慚愧!慚愧!做了二十年的牛rou面,也就練就了這一項本事!” 他還高興?這是夸贊么?謝三爺一邊搖頭一邊吃面,牛rou面煮的并不好吃,有些咸膩,但比起驛館里的清湯寡水,這樣的咸膩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真是香!棗糕,吃面么?”衛瑤卿站了起來,拿了裝零嘴兒的包裹占著位子,笑問,“牛rou面要吃么?” 棗糕吸著鼻子早已被勾出了一肚子饞蟲了,此時聽聞她這么說,哪還坐得住,當下便要站起來跑出去,只是人才站起來便被另一只手壓下去了,回頭見是裴宗之,他手里捧著托盤上的三碗面將托盤放在了桌子上。 一碗面吃的頗不盡興的謝三爺才從面館離開走進驛館,一眼就看到了那三碗用料十足的面,當下便忍不住回頭朝那切牛rou的老者喊道:“這也叫本事?”那三碗里頭的牛rou可快厚實的能被稱作牛rou塊了。 老者臉上笑容未減:“年紀大了,偶爾也有失手手抖的時候?!?/br> 這話真是信了他個邪!謝三爺一臉的不滿,總覺得這看似和顏悅色的老者不懷好意。 在驛館吃完飯稍作休息便到了繼續趕路的時候了,但今日這路并沒有趕上,因為驛館的茅廁排起了長隊。 “怎么會這樣?”作為此行中最重要的官員之一,衛瑤卿帶上冠帽,棗糕在她身邊幫著整理帽檐上的系帶,理所當然的開始盤問起了緣由。 年紀不大,生的也清麗可愛的女孩子卻并不代表會有顆菩薩心腸,此時正坐在屋內,語調平緩中透著幾分威嚴:“莫不是你們誰在吃食里下了瀉藥吧?” 被叫到面前來的驛丞在他這句話出口的瞬間就已面如土色,當下雙膝一軟便跪了下來:“衛天師,沒有??!微臣同大人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怎會謀害大人們?” 比起他慌張的辯解,被押到面前來的面攤主人包括煮面的年輕人與切牛rou的老人就顯得從容多了,老者神色淡定自若的回道:“雖說老朽這面攤生意好,面已賣光了,但總有沒吃完的剩面吧!大人們盡可查驗,老朽這是小本生意,童叟無欺的!” “好個童叟無欺!”見這兩人說話底氣十足毫不心虛的樣子,謝三爺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便出聲了,“你們二人是明著宰客吧!” “本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情,老朽可沒有求諸位大人買我二人的面??!”那老者不急不緩的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宰客呢?” 那年輕人也幫著出聲:“不錯,大人你這是不知民間疾苦??!你往前再走走,看這方圓十里之內還有沒有第二家牛rou面攤?現在嫌棄我二人的面,再往前走走便沒得吃了!” “好了?!毙l瑤卿見謝三爺臉上怒意更顯,當下便開口制止了,而后將謝三爺拉到一旁,“好心”勸道:“謝三爺,你看這等頑劣的惡民,一看就是在這條道上混跡了許久的。路過的行人有權貴如謝三爺這樣的,自然還有那種窮兇極惡的惡霸。你瞧他二人到如今還好端端的在這里,想想便不是好相與的。論嘴皮子功夫罵人這等事情,謝三爺這樣的文雅人是說不過他們的,倒不如換個別的方法出了這口惡氣的好!” 謝三爺狐疑的朝她望來,此時謝老太爺的耳提面命言猶在耳,他警惕的看著她,問道:“什么方法?”雖是詢問,卻已先帶了幾分質疑。 衛瑤卿一攤手:“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