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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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叫,好事么? 衛瑤卿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們這些陰陽術士自然認為天人合一、萬物有靈,如商周時期就有個叫師曠的術士曾在《禽經》中所言:“靈鵲兆喜?!钡鞘庆`鵲,并非一般的喜鵲。 她伸手摸了摸棗糕的頭發,配合著點了點頭,接過食盒便出了門。 她今日起的早,走到城門口時恰巧便是開城門的時候,幾乎是同那幾個一早領了號牌挑著扁擔入城的農人一道進出的城門。 而后直奔距離城外不遠處的一家行腳店,叫了一份牛rou面便坐了下來。 此時這家行腳店中客人并不多,新君在一個月之前不再嚴禁長安城內外百姓的進出,只是進出人員盤查的仔細了些。是以除非不得已的,一般正經來路的行人不會在城外逗留,即便有逗留的,也少有在行腳店吃飯的。無他,這行腳店廚子做的吃食太難吃了。賣的又貴,明晃晃的宰人??!既然現在能入城了,誰還在這里花幾個冤枉錢? 吃了半碗牛rou面便放下了碗筷,衛瑤卿去了行腳店的后院,熟門熟路如入自家后院的在里頭找到了在這里住了一宿的裴宗之以及暫居此處的容易老先生。 一見她,容易老先生便是一喜,而后客氣的同她打招呼:“衛天師來啦!早上吃過了么?要不要一起吃?” 衛瑤卿抽了抽嘴角,謝過他的好意道:“早吃過了。方才在這店里前頭吃了半碗牛rou面實在是吃不下去了,又咸又膩?!?/br> 裴宗之將自己面前的一盞茶推到了她的面前,看她喝下去后,又轉頭看向容易老先生,語氣加重的建議道:“下回改個見面的方式吧,這個店里的吃食太難吃了?!?/br> 容易老先生“哈哈”干笑了兩聲,略帶尷尬的將話題跳了過去,而后看向衛瑤卿:“衛天師,你今日來的正好,本也有個消息要告訴你?!?/br> 衛瑤卿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裴宗之:“什么消息?” 裴宗之回道:“濟南府八百里加急說出現神跡,急報已經到達距離長安城最近的那個驛站,想來不出兩個時辰就能出現在天子的面前了?!?/br> 原本想賣個關子的,眼下反被裴宗之先一步戳破,容易老先生看了他二人片刻,突然笑了。 “濟南府有神跡?什么神跡?”衛瑤卿興致勃勃的問他。 這個反應也是正常的。大楚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神跡”了,此時突然出現“神跡”,于大楚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至于衛天師為何會如此感興趣,那也是所有陰陽術士的通病,見此神跡之流總要求個真假來。 容易老先生抿了一口茶道:“具體什么神跡,老夫還不清楚。不過于我等確實是一件好事,這個神跡出現的好啊,江湖上的朋友傳書于我,此時的濟南府有不少陰陽術士出沒,而且繞來繞去,還是為的長生一事,原本那些人從長安失蹤之后,我便想去濟南府了,只是不舍得放棄與衛天師、裴先生這里的聯系,眼下這不是正好么?”他說著看了眼衛瑤卿,“衛天師,依老夫看,朝堂之上必然是要派人前往濟南府查驗此事的,這個查驗之人老夫思來想去,除了你也想不到第二人了。正巧,老夫也好與你二人同行。對了,衛天師去濟南,裴先生……應該也會去吧!” 衛瑤卿朝那邊的裴宗之望去,見他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來,這是不好意思么?她想笑卻又竭力忍住,這才看向容易老先生道:“應該會去吧?!?/br> 這個舉動……婦唱夫隨?容易老先生心道,而后再次看了片刻這兩人面上的表情,還是那么寡淡,仿佛方才那些下意識的小動作不是他們做來的一樣。 算了,年輕人的事總和他沒什么關系,還是辦正經事來的要緊。 “這個神跡是真的還是人為的?”衛瑤卿卻顯然想的更多,“是真神跡倒也罷了,若是人為的……如果是那些江湖人刻意設下的陷阱該當如何?”衛瑤卿蹙眉,只覺得這一切的事情巧合的仿佛哪里見過一樣,“如今新君登基急需安穩人心,這個神跡來的如此巧妙,若是人為的,那這個算計此事的人倒也算是不錯,能叫我另眼相看?!?/br> 正想著事,下一刻手便被人從桌下牢牢的抓住了。 衛瑤卿身體一僵,而后瞪了眼一旁的裴宗之:又是哪里學來的東西?如此不正經可行?正瞪著裴宗之,下一刻便只覺手心有些發癢,他手指在她手心里劃拉了幾下。衛瑤卿有些尷尬的用沒被拉住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原來是要寫字??!她好似想多了。 這兩個人的舉動……容易老先生無奈只能低頭喝茶,對面兩個人仿佛當他不存在一般。他年紀大了,一輩子醉心于陰陽術,孤身一輩子,這樣的膩味看的他牙齒有點酸??! 真有話講不能出去講?不能內力傳音么?實在不濟,讓他出去也是可以的呀,容易老先生心道。 好在對面兩個人雖然手未松開,人卻還在同他說話,這嚴肅正經的模樣,若是沒有看到他們在桌子下的舉動,他都快要信了。容易老先生低頭想要喝茶,見茶盞已經見底了,左右沒什么事便不強迫自己繼續忍著了,而是干脆趕客了。 從行腳店出來的時間比她預計的要早上不少,就是走去皇陵還能順帶逛一逛,是以衛瑤卿也不急,同裴宗之邊走邊聊著剛剛的事情:“你方才在我手心寫‘莫擔心’是什么意思?” 裴宗之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她:“兩封濟南府的信,我昨晚在驛站里截到的,一封是黃石先生的,還有一封應當是那些人給你的?!?/br> 衛瑤卿道了一聲謝,松開了他的手,低頭看信。 掌心仍有余溫,裴宗之低頭看了片刻,默默地收了手,道:“你七八歲的時候學東西是不是特別快?” 怎么突然問這個事情?衛瑤卿嗯了一聲,一目十行的看完了黃石先生的信,果不其然還是通篇廢話居多,正事也就只有天師廟起火之后出現神跡的事情,看完他的,衛瑤卿就轉而去看宋二那些人傳過來的信了,一邊用小指劃拉著信封,一邊漫不經心的反問他:“你呢?” “我也是?!迸嶙谥?,“這一次的手段……若不是你在長安城,我都以為是你做的了,和你做的有些像?!?/br> 衛瑤卿此時看著信,眉頭已經舒展開來,雙眼彎彎,似乎心情極好:“哪里像了?” “不知道?!迸嶙谥站o了余溫散去的那只手,道,“感覺吧!感覺就像是你做的一樣?!?/br> 第859章 心事 感覺么?衛瑤卿卻沒有半點生氣,神情輕快之中還有幾分與有榮焉的驕傲與得意:“不是我,是解哥兒,真是長出息了?!?/br> “難怪!你把他送往濟南府的那一路上應當是跟著你看著你又學著你,看樣子確實學到了一些?!迸嶙谥c了點頭道,“倒是學到了精髓?!睕]有畫虎不成反類犬。 這是第三個看著她學著她的人了,前面兩個,不管是薛大小姐還是安樂公主都沒有成功,倒是那個才八歲的孩子讓他看到了幾分神似,這難道……就是所謂的血脈天性么? 但這血脈天性……裴宗之想了想,在想到裴羨之那張憤怒瞪著他的臉時,不由的身體一僵。 “你怎么了?”察覺到他不對勁的衛瑤卿愣了一愣,原本想要拉手的動作也停住了。 “沒事?!迸嶙谥畵u頭,將心頭的嫌棄壓了下去,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牽手嘛,方才也牽了,有什么不可以的么?他攥緊了一些,對方沒有掙脫,心里頭涌上了一層莫名的愉悅,原來拉手會使人高興么?那就再抓緊一些,而后就被人用胳膊肘捅了捅,對上了女孩子嫌棄的神情,見他望來,她撇了撇嘴:“痛啊,你莫不是故意的吧!” 好吧!那就松開一點,然后……繼續拉著。寬大的衣袍遮住了手里的動作,遠遠望去好似兩人結伴而行一般。 有路過的行人偶有因為這兩人容貌出色而回頭看一眼的,很快便又轉過頭去。民風開化的大楚連女帝都能接受,結伴同行這等也不稀奇了。 前朝禮教束縛繁復,坐不同席,女子不得再嫁,若是稍稍不合禮數便有被休被送往出家甚至被沉塘的危險,如此繁復的禮教下,出的有違道德禮教的事卻比如今大楚還要多的多,更別提昔時劉姓皇族中人那些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做派了。 能堅守住自己的從來就只有自己,而非強制打壓下對女子非人的束縛,這是當年張魯道先生提及的,一用便是三百多年,傳承至今。 …… …… 神跡的消息傳來,龍心大悅,當然質疑之聲是肯定有的,若有朝一日朝堂上沒有質疑之聲那這大楚便是真的完了。這質疑是質疑神跡的真假。 大楚曾有官員為在政績上添上一筆,曾經造假謊稱“神仙遺跡”,事情敗露之后,犯了欺君大罪,而后株連九族。龍心大悅之后的惱羞成怒,是所有人無法承受的。 所以辨別真假很重要,既是與所謂的“神跡”打交道,那么辨別“神跡真假”自然就要由陰陽司的人出面了,至于這一次代天子去濟南府驗證“神跡真偽”的天師會是哪一位,這個問題并沒有在朝堂上引起什么風波,思來想去,現在最適合出行濟南府的天師還能是哪一位? …… …… 馬車經過裴府時,郭太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裴府門前同裴行庭說話的年輕人,因是背對著的關系,他無法看到年輕人臉上的神情,但站在年輕人對面的裴行庭溫和含笑帶著幾分愉悅的神情盡數落入郭太師的眼中,那眼神與在看令他滿意的普通家族后輩的眼神沒有什么不同。 但年輕人不是普通的家族后輩,他是實際寺的傳人,怎么能通普通家族后輩一樣? 郭太師抓著車窗的手不由自主收緊了些,馬車走的不快,但一個裴府門前又能走多久,不過晃眼的功夫便過了裴府,原本是想讓車夫停車的,但動了動唇還是作罷,他沒有停車的理由。于是郭太師便探出頭去,想要再看一眼那邊說話的兩個人,只是這探頭探的急了,正對上了從車窗灌入式吹過來的冷風,頓時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聽到他咳嗽的車夫連忙拉住了韁繩,緩緩停下了馬車,而后在外敲了敲馬車上的樁子,緊張詢問道:“太師,您怎么樣了?” 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咳嗽聲漸漸小了下來,而后郭太師疲憊的聲音傳來:“無妨,身體不適罷了?!?/br> “太師,要不要回府歇息?”想到郭家的幾位主人,也就是郭家兒孫一輩的幾位大人叮囑他一路上要小心郭太師的身體,若察覺不對,便要立時回府,于是車夫忙問道。 郭太師略有些沉悶的聲音傳來:“不必了,走吧!陛下還在宮里等著?!?/br> 車夫無奈的應了一聲,繼續駕起了馬車,他只是個下人,可以建議,但卻不能替主人決定什么事情。 郭太師神情疲憊的靠在馬車里,方才看過的一幕時不時在眼前閃過。右相喬環于前不久醒來,能醒來,能說話,能做事,但一個身體狀況不佳的喬環又能做多少事?在力保喬環相位這件事上裴行庭可以說算是盡了心,下了本錢。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保下了一個身體狀況不佳的右相,在保相位這件事上喬環承了裴行庭如此的大恩,縱使政見相左又能如何,到底欠了人情。所以事情推來算去,最后的贏家居然成了裴行庭。 郭太師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他倒是想不服老,可自己的身體卻在提醒著他人總要服老的。越是到了年老之時,除卻那等無欲無求之人,便越發的能體會到年歲不等人這等事情。難怪這世間少有人能抵過長生的誘惑,先帝如此,薛行書亦是如此。 老人比起年輕人勝在經年的閱歷、手段與經驗,而年輕人比起老人多的便是時間與精力。一個同時有著年輕人的時間與精力和老者手段、經驗的人是很危險的,譬如說那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他不是安樂那個孩子,所以看到的更遠,這個女孩子不能長久的留下去,但此時卻又殺不得,他若有時間和精力倒也不怕,可以慢慢的等著,等到對方可以殺的時候再動手,但他沒有。 因為這個女孩子太過顯眼,以至于他險些漏算了旁人,譬如說那位看似超脫世外的裴先生。天光大師出身尋常百姓人家,到如今,早已是孤身一人,這沒有什么可憂的。但尚且年輕的裴宗之不一樣,他是裴家的后輩,一個裴行庭已經足夠危險,讓他有些防不勝防了,若是再多個人從旁協助呢? 現在的安樂又遠不如這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若是有不臣之心……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等待歲月來驗證這個人到底可不可信了。所以,寧可一早防著,也不可放任不管。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成了昔日自己所不齒的猜忌他人不能容人之人!郭太師苦笑了兩聲,神情無奈。他原先總覺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直到了此時,才覺得真要做到這句話并不簡單,因為知曉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與年輕人去對抗了,此時可以做的仿佛唯有防備。 第860章 人選 雖然已是立春了,宮里的宮人也早已脫去厚厚的冬裝換上輕薄的春裝,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的。那些年老的、體弱的宮人,仍然穿著冬裝未曾脫下。 占了年老與體弱兩項的郭太師自然身上仍然披著厚厚的斗篷,在宮人的帶領下前往御書房。有經過的宮人遠遠見了,連忙立在一旁垂首收勢施禮問安。 郭太師出現在這里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太師雖然病了被陛下特赦不必上朝,但仍時常會被陛下招至宮中問事,就算不上朝,對朝堂上發生的事情,郭太師也是一清二楚,因為朝堂之事會由陛下親口告訴他。 陛下一早便讓宮人端來了凳椅,又備了火盆,以至于郭太師進來時,陡然便感受到了此間與外頭不一樣的熱度,女帝當然知曉郭太師身體不好,但卻因事物繁忙,不得不將他招至宮中,至于備火盆什么的也不過是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能為他做的一些事罷了。 施禮過后就坐了下來,郭太師將身上的斗篷脫下交給身旁的宮人看向對面的女孩子。 女孩子身著女帝的朝服,眼睛隱在垂簾之后,緊抿的雙唇看起來面容肅重,其實距離上一次看到她也不過三天而已,卻仿佛一天一個樣。形勢比起夫子唾沫橫飛的念叨,比起父母的責罵往往更能磨煉一個人,她坐在了那個最高的位子上,形勢會讓人迅速成長起來。 “陛下?!惫珟熜牡赘锌?,叫了她一聲,“這一次喚老臣前來可是為了濟南府神跡的事情?” 安樂抬頭望來,額前的垂簾珠子發出輕微碰撞的響聲,她點頭道:“不錯。太師,此事朕心里已有人選,這一次是想問問你的意見?!?/br> 郭太師心中一動,問道:“陛下屬意的人選是?” “是衛天師?;柿甑氖虑闀呵医唤o楊公好了,這件事就由她代替朕走一趟吧!”安樂說著手指輕扣桌案,“雖說江湖上的消息朕知道的不多,但薛家那邊有消息說那幾個刺殺了父皇的江湖術士在濟南府出沒過,這件事交給她再好不過了?!笨芍^一箭雙雕。 郭太師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上一回在宮里那些人不得已退去,作為當時在場的人,定然早已結下了仇,那些窮兇極惡之徒得知仇人來了濟南府,會發生什么事可想而知。 “這些江湖人說到底就是些邊緣人物,但真正鬧起來麻煩也不小,如今陰陽司中能撐起場面,真正能夠對付那些人的除了她還有誰?”安樂臉上浮現出了幾絲笑意,仿佛有些懷念,“當年她帶朕一路從南疆回來的事情朕還記得,朕相信她能夠做好這件事?!?/br> 郭太師垂眸:“陛下英明?!蹦莻€女孩子是個危險的人物,但同時也是一把極其趁手的鋒銳的刀,這一次這把刀可以對準江湖,順利的話,能夠徹底***湖這一方糾結的術士勢力。 “她是一定要帶的,朕想的是除了她之外還要帶誰過去?!卑矘非宄闹肋@一次在濟南府必然會有一場惡戰,所以人手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除了兵馬之外,自然還要帶些別的人。 雖然這件事極其危險,但朕是不想讓衛六死的,一點都不想的。安樂藏匿在袖袍中的雙手不由握緊了一些,即便很危險,但是她應該不會死的,畢竟她那么厲害呢!朕從未想過讓衛六死,將她放在皇陵便是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如今百姓提及天子誰會不感慨一聲仁義?她雖然危險,郭太師也說過要除了她,但朕是天子,受命于天,自然是能容得了的人的,這次會讓她去是因為她是如今最合適的人選。左右皇陵里的事楊公一人就可以搞定了,留她在皇陵磋磨時間也是無用的,自然就該派她過去。心中重復了幾句,心頭稍安,安樂松了口氣,眼底浮現出了一些笑意。 她是天子,自然能容得下人,寬厚仁和,父皇做不到的事情,她卻是能做到的,做一個仁慈的君王一點都不難。 “陛下心中可有人選?”郭太師想了想,問道,這一句話也讓神思恍惚中的安樂回過神來。 “有?!卑矘伏c了點頭道。 郭太師神色肅然的看著她,聽她的說法。 “那些江湖術士都是亡命之徒,朕很擔心她的安全?!卑矘氛f道,“所以朕想為她添一些助力?!?/br> 郭太師怔了一怔,心頭油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世族那些人朕是動不得的,但其私下的助力恐怕不會助朕于誅殺逆賊陳善之上,所以朕想了想,想讓世族的人助朕于誅殺這群江湖術士上一臂之力?!卑矘氛f道,“添上世族的助力,那些江湖術士絕非她的對手!” “陛下……不可!”郭太師臉色大變,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樂這一次想要的是借世族的力量來對付江湖術士,朝中勢力與內部兵力集中對付陳善。有世族相助,衛六定然能解決那群江湖術士的,一旦解決了那些江湖術士,她的存在便不是那么重要了,也就是郭太師期盼已久的可殺之時到了,想的很好,但是……事情又豈會如此簡單? 不管是世族還是那個女孩子絕對不會如安樂所愿。 查驗神跡這件事本是一件小事,讓他們查殺江湖中人這件事又不能放到面上來做。若是一旦放到面上來做,首先掀起的便是對安樂這個新君的質疑。人人皆知江湖人士一向是危險的邊緣人物,明知是危險,卻還派有從龍之功的衛六前往,而且明知危險卻為何不給她大量的兵馬?雖然這是因為朝中兵力不足的關系,但百姓會管這些?那些嘴上下一磕的文人會管這些?這件事很容易被人大做文章,而大作文章的點就在“陛下不能容人與殺功臣”之上,聰明如那個女孩子絕對不會放過這一點的,稍加引導,自有百姓、文人來替她說這些,這件事做來委實太簡單了。 這兩點恰恰是新君最為忌憚的,誅殺功臣的是呂后而非漢高祖就是這個原因。顯然安樂仁慈聲名已起,再將此事放到明面上來豈不是平白抹去了先前所做的一切? 安樂自然清楚這些,所以整件事就利用了一個“仇”字。且不說這樣的私仇能否被化解,就算不能化解,雙方當真起了沖突,世族中人也不是傻的。安樂這件事做的如此明顯,世族中人又怎會看不出來?你一句不提,不給我面上的好處,卻要我動用自己的人替你做事?這樣的暗虧,以他與那些世族中人打交道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們是絕對不會白白吃下這樣的暗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