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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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有私心的,我不希望陳善贏,但同樣的陳善與我的仇其實沒那么復雜,他便是登上大寶,待得天下安定,大不了我做一回亡命之徒效仿荊軻刺秦王,不是他死了就是我死了?!?/br> “兩代將星的廝殺應該在戰場上見高低,戰場上的事要在戰場上見分曉,我不敢自詡什么好人,但這件事也不僅僅是黃少將軍與陳善兩個人的事情,還有那些一同上戰場的軍人。所以我想給他們個公平,孰勝孰負輪不到我們來插手?!?/br> 裴宗之聽罷,點頭道:“你說的我會同裴行庭說的?!?/br> “那些江湖術士……”女孩子眉頭微擰,似乎在思索怎么說比較好,片刻之后,她道,“經此一事,定然會消停一段時間?!?/br> 但消停不代表就不出來了。且不說長生這件事本生對人的誘惑有多大,就提為此事付出的人力物力,又怎可能輕易罷手?要行這樣的禁術,就必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薛家的財勢能不能拿回來還不好說,這些人必然會試圖將薛行書救起來。救回來,就是薛家那里需要斗了,至少要讓薛大小姐守住整個薛家。救不會來,這些人定然會尋找新的勢力,所以這些人待消停夠了,一定會東山再起。 “這件事我會留意的?!迸嶙谥?。 有他這句話就好,衛瑤卿下意識的彎了彎唇角,只是笑也不過是轉瞬即逝。如果說陳善于她張家的仇而言是明晃晃的執刀人的話,那些試圖企及那長生美夢的江湖術士就極有可能是一旁的推手,多半也不無辜。事情她總會弄清楚的,不急。 …… …… 素日里上朝的金鑾大殿里此刻細碎的議論聲交談聲不斷。 大殿還是那個大殿,但究竟是不一樣了。 一列列的宮人婢子端著或抬著凳椅之物從外走了進來,官員退到兩旁,看那些凳椅被搬到他們原先站的地方放了下來,而后宮人婢子們退了出去。 “這是干嘛呢?”有官員見狀忍不住開口道。 打頭進來,最后退出去的太監聞言停了下來,尖細的嗓音在大殿里回響。 “幾位殿下體恤,大人們坐吧!待那邊的事了了之后,自有人會請大人們過去的?!睍说室蝸泶蟮忠彩侵肋@件事沒有那么快的了了,要等上許久了。 待他退出去之后,只在門外留了兩個婢子,外面是一隊守著的禁軍守衛。 在這里的沒有耳聾眼瞎的,大人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偏殿那邊大抵已經開始對當時在場的幾個官員進行問話了。 有人在一旁站了片刻,當即就尋到自己站的位子上那張凳椅坐了下來。 開了一個頭,接下來便有接連上前的官員跟著前去而后坐下。 坐著總比站著舒服嘛!不多時,已經沒幾個站著的官員了。 殿內議論聲四起。 “真沒想到本官有生之年還能在金鑾殿上坐它一回?!庇腥诉駠u感慨了一句,“算是不枉此生了?!?/br> 古往今來,金鑾殿里只有一個人能坐著,那就是天子,偶有被賜座的那往往都是赫赫有名,響動一時的人物。同樣是坐著,在家里坐著,與在金鑾殿里坐著,那感覺還真是不一樣的。 即便只是宮中尋常的凳椅,遠不如家中那些凳椅舒坦,但官員們還是興奮的這里摸摸,那里看看,怎么說也是在金鑾殿里坐過的人了,總是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即便是坐在最前頭的王老太爺也不例外,他側身摸了摸椅背,視線在排的整整齊齊坐在椅凳上的官員身上來回晃了一圈,笑了,對一旁的謝老太爺道:“瞧!排的跟戲園的客席似的?!?/br> 第803章 拜見 謝老太爺笑著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只是目光在殿內掃視了一圈,道:“這里也就來了一半的人吧!” 剩下的要么膽小如鼠到告假要么此時就在偏殿那里想要插手那些破事的,簡而言之,這里的都是些不想惹事的官員,誰當天子于他們來說無所謂。 “希望那里的事順利一些?!敝x老太爺感慨著,摸了摸肚皮,“老夫不想餓上一整日?!?/br> 給個座位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真要吃吃喝喝之流的,還真拿金鑾殿當戲園子不成? 王老太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凳椅上,看了眼謝老太爺:“那里的事情了了,叫老夫一聲?!?/br> 謝老太爺失笑,看向身邊幾張空位子,第一排的位子上除了他與王翰之二人外,居然都是空的。喬環躺著,自不必說,徐長山雖位列正一品但自詡文人,甚少提及國事,對他而言,誰當天子其實并不重要,不來也能理解。郭太師是無法,誰知道半路安樂公主插了一腳,郭太師便是不想攬事也不得不攬了,此時人大抵就在那里。裴行庭居然不在,這讓他有些驚訝,原本以為裴家跟他們差不多,也不會摻和此事,哪知道人居然不在這里,還有崔遠道那老兒,也不知道算計著什么,居然同樣的不在這里。 “翰之,看來看去,還是你我二人是真寬心??!”謝老太爺感慨了一聲。 閉著眼睛靠著椅背假寐的王老太爺此時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是真寬心,老夫同你不一樣?!?/br> “怎么個不一樣?” “老夫是來看戲的,老夫想看看這場戲她怎么唱?!蓖趵咸珷斦f罷,再次閉上眼睛假寐,“不然老夫今日都懶得來了?!?/br> …… …… “裴相爺!” “崔司空!” 一個是拜訪一個是招呼,施禮完起身。 崔遠道說明了來意:“裴相爺,崔某此次前來是為有事相問?!?/br> 裴行庭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他與崔遠道素日里也沒什么交情,至于政見,崔遠道行事圓滑,他也不是那等固執之人,也沒有什么不合,說到底不過再尋常不過的同僚罷了。此次,他突然登門,除了昨夜那件事還能有哪件? 走了兩步,余光掃到了跟在崔遠道身后不遠處的崔璟身上,裴行庭想了想看向崔遠道:“讓羨之帶著九公子到處轉轉吧,我們這些老頭子的事,年輕人大抵不會感興趣?!?/br> 崔遠道沒有異議,對身后的崔璟道:“你跟著裴家公子去走走!” 崔璟應了一聲,也不再跟著了。 待到崔遠道與裴行庭離開后,裴羨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九公子,請!” …… …… 作為當朝左相的府邸,裴府顯然有些樸素的過分了,來往間遇到的下人也不過寥寥幾人而已。 裴羨之帶著崔璟穿過一片不大的竹林,邊走邊道:“前頭是座新修的竹亭,這是仿金陵裴氏祖宅所建的,叔公說在金陵過了大半輩子,初來長安,很多都有些不習慣,連府里的廚子都……” 熱情的客套話截然而止,裴羨之與崔璟看向竹亭。 原本準備歇腳的竹亭里,此時多了兩個人,在一旁站著,神態謙卑恭敬的是府里的管家,站在竹亭里,手里抓著一只胖碩鴿子的是裴宗之。 一股不知名的怒氣自腳底冒了出來,裴羨之一時氣血上涌,疾步上前,說是沖入竹亭也不為過。 沒有理會一旁垂手而立的官家的施禮聲,裴羨之看向裴宗之,帶著幾分質問的語氣:“你來這里干嘛?” 那只肥碩的鴿子撲騰了幾下,裴宗之并沒有松開,比起盛怒的裴羨之,他神態平和的看向身邊的官家:“我不能來么?” 是疑問。 官家忙道:“能來的,這里就是大公子的家,什么時候都能來的?!?/br>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裴宗之用沒有抓著鴿子的手做了個攤手的動作,對著裴羨之道:“聽到了么?我能來的?!?/br> 裴羨之正要說話,聽到身后響起了一道客氣有禮的施禮聲。 “裴先生!”崔璟向裴宗之施了一禮。 裴宗之嗯了一聲。 正要說話的裴羨之也因著崔璟這一聲施禮聲反應過來,有外人在場,這些……確實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只是雖說暫且壓抑住了心里的無名之火,在看到裴宗之手里那只撲騰的肥碩鴿子時,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朝一只鴿子撒什么氣?” 這是裴府的信鴿,這一只不知道怎么了,竟落到他的手里了。 “撒氣?沒有??!”聲音淡定自若。 “那你抓它干嘛?” “肥了,又飛不動?!迸嶙谥?,“留著也沒用?!毖酝庵?,可以吃了。 “你……”才壓抑下的怒火再次冒了出來。 裴宗之似是察覺了什么,看了他半晌,將手里的鴿子遞給了一邊的官家:“算了,帶下去吧!” 官家應聲,抱著那只肥鴿子下去了。 這一段小插曲過后,裴宗之在竹亭一邊坐了下來,不說話了。 崔璟看向眼前的二人,這兄弟真是沒有半點兄弟情深的樣子??梢哉f半點沒有辜負裴宗之被帶走的二十多年,親情淺薄。 安靜了片刻,裴羨之也不再看裴宗之,開口還是原先那般客套熱情的為他介紹了起來。 “叔公愛竹,素日里最喜到竹亭里小坐?!?/br> 崔璟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祖父也愛竹,家中亦修有竹亭?!?/br> …… 交談愈發融洽。 “我如今在國子監讀書,可惜來長安時九公子已經下場功名在手,不然也能得幸與九公子做一回同窗?!?/br> “這些都是虛名?!贝蕲Z道。 確實,科舉于尋常學子或許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但于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九公子六藝精通,如今國子監中聲名尤在?!?/br> “過獎,羨之胸有抱負,不在六藝,往后才是前途無量?!?/br> …… 裴羨之再次瞥了一眼一旁的裴宗之,眼角抽了抽。 崔璟亦在這時候停了下來,沉默了半晌,終究是轉頭,正色看向裴宗之:“裴先生,可是璟有何不妥么?” 裴羨之只覺自己額頭青筋跳了跳:放了裴府的信鴿,他人倒是安靜的坐了下來,但還在作妖,眼睛直直的盯著崔九看,他幾次三番眼神示意他,偏他好似看不見一樣,盯著崔璟看,如此無禮的舉動,終于讓崔璟忍不住開口質問了。 第804章 其事 裴宗之搖頭:“沒有?!?/br> 答罷,繼續看。 裴羨之臉色越發難看:“你看什么?” “看他?!迸嶙谥f著瞥了眼一旁臉色難看的裴羨之,挑眉,“不能看?” 在一旁沉默了片刻的崔璟此時開口道:“可以?!?/br> 他崔璟自然的不懼人看的,被人看這種事情他自懂事開始就常有,應當已經習慣了。只是這樣的看……他不自覺的側了側身子,不能背對,但側身對著應當不要緊吧! “裴羨之?!迸嶙谥蝗怀雎暫傲怂痪?。 裴羨之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