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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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么?長樂縣主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對了,供奉菩薩之前,玲瓏鄉君拜訪的佛羅盤,阿南說是尋親用的?她似乎知道了什么,這才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傘面上的美人。 那是個眉目自帶憂愁之色的美人,正坐在窗邊,憑窗而望。畫中人是遠景,自然無法描摹細致,只能依稀的辨認或者說感覺到美人帶著憂愁,這副柔柔弱弱的模樣,倒是跟玲瓏鄉君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似的。長樂縣主暗道。 這想法不過一閃而過,長樂縣主便是一驚,如果……如果真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呢?當然不是說玲瓏鄉君不是人,而是她如果先前有過姐妹呢!姐妹失蹤,思及那佛羅盤,一切就說得通了。 長樂縣主有些激動,覺得自己當是猜的不差了,看了眼一旁的崔璟和王栩,雖然平日里與這兩位沒什么交集,這二位也不是會央縣主的人,但少女心思,總是希望在他們二位面前表現一番的,長樂縣主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便聽王栩輕笑了一聲,開口了:“我記得玲瓏鄉君應當不是明郡王的獨女吧!” 一開口便直中要害,長樂縣主并不蠢,心知這兩位估摸著已經看出門道來了,便興致缺缺的走到一旁去了。這也都怪她,別說長安權貴族譜什么了,就連宗室中人的族譜都沒記過,不曾去記,玲瓏鄉君又是如此不合群的人,一來二去,對于明郡王的那點事情,她也記不清了,沒想到王栩居然能記得這些。 一旁一位年紀稍長一些的吏部官員道:“確實不是獨女,我記得明郡王昔時還有一個女兒,比玲瓏鄉君大一些,不過身子不大好,陛下便一直未曾封其為鄉君,后來就不曾見到了,也不知道怎么了?!?/br> 能靠一己之力混到這個位子上,又在如今人人皆想進的吏部混出頭的自然眼力非比尋常,看了一眼,就發現傘面上的女子與玲瓏鄉君有幾分相似,再看玲瓏鄉君這悲痛欲絕的表情,還有什么猜不出來的。 一個jiejie,一個不見的jiejie,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不過……這就麻煩了??!幾個吏部官員看向一片狼藉的花圃,雖說不知曉玲瓏鄉君一個弱女子是如何認出這枯骨的主人的,但想必定然有她的理由,估摸著也不會認錯,否則哪個弱女子敢抱著具枯骨這般哭的?涉及宗室中人,又涉及國公爺,而眼下國公爺又偏偏不在,再思及他們來時混亂不堪的場面,那些小姐婦人的嘴真的能堵上么?此事定然要鬧大了,當然,玲瓏鄉君、明郡王等人估摸著也是要將此事鬧大的。 國公府這一回好像惹上麻煩了。 第734章 請人 “此事……”狄方行斟酌了片刻,心知不妙,再怎么不理俗事的宗室那也是宗室,姓李,天子的親戚??!懷國公又是老牌的世族,你看著有些日趨漸微,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旁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懷國公府還是有幾分底蘊的,只不過沒擺到明面上來。 他狄方行坐到這個位子上可不容易,他又不是那等出身便高高在上的世族,行到如今全靠自己。為官多年,有些事情,陛下看重勢必要管,但有一些能避還是避一避的好。 這般想著,狄方行笑瞇瞇的看向一旁幾個吏部的官員:“幾位怎么看?” 這個不軟不硬的球踢了過來,那個為首的年紀大一些的吏部官員回了他一個皮笑rou不笑的笑容,道:“此事……不好說??!” 這就是一句廢話,誰不知道此事不好說? 狄方行暗罵了一句“笑面虎”看向一片狼藉的花圃,干咳了一聲,正要開口,卻見哭哭啼啼了半晌的玲瓏鄉君突然松開了手里的那一堆白骨,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而后就在眾人誰也未料到的情況下跪了下來。 不管是吏部還是大理寺的官員被嚇了一跳,額頭上滿是冷汗,忙不迭地伸手去攙扶:“不可,鄉君!” 陛下親封的鄉君這般朝他們一跪,要碰到那種沒眼色的御史什么的,不得將他們集體參上一回? 手忙腳亂的把玲瓏鄉君扶了起來,玲瓏鄉君一邊哭一邊磕頭:“求大人為家姐做主!” 眼下的情形,明眼人不消玲瓏鄉君說就已經猜出七八分了。 不管是不是官員,總是男子,玲瓏鄉君那副弱不經風的模樣看的長樂縣主就有些不放心,便陪同在側,怎么說都是宗室中人,若與民間百姓一道排排稱呼什么的,估摸著還要叫一聲表姐表妹。 狄方行讓人將長樂縣主與玲瓏鄉君暫且帶下去換洗一下衣裳,至于正中那堆砌的白骨,則專門找來膽大的仆婦將之小心翼翼的搬了出來。 王栩站在一旁,回頭見今日請來的那些信女,有膽大的時不時的還朝這邊望來,眼神亂閃,偶爾竊竊私語,頓時看的一陣皺眉:“這……今日之事怕是要傳出去了?!?/br> 這些出身各異的信女,有出身不錯的,也有尋常富戶家的女眷,人多嘴雜,瞧著里頭就有不少不是省油的燈,一句呵斥“不要亂說”估摸著也能通過所謂的“悄悄話”傳出去。 “這能怎么辦?”狄方行瞟了一眼那些女眷,道“我的人已經下去同她們說不要亂說了,你說說看能有用么?就算是最會同這些人打交道的何太平估摸著也沒有辦法?!?/br> 管不住悠悠之口??!而且又是這樣的事情,不出去亂傳才怪。 王栩扇了扇手里的折扇,對他一年四季手里拎把折扇的做派狄方行也習慣了,只見王栩不以為意,而是道:“你做了你該做的事情,至于旁人聽不聽,這就不是大人你能控制的了?!?/br> 年輕的官員笑的一臉溫和,如沐春風的模樣卻看得狄方行心驚rou跳:這般年紀就對官場規則駕輕就熟,出身又好,這往后的前途還用說?他眼下當真有種感覺,什么叫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要被拍死在沙灘上他算是知道了。 不這樣還能如何?狄方行朝王栩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轉頭去看清理花圃的官吏:“怎么樣了?” 清理的官吏突然驚呼一聲出聲:“大人!” “怎么了?”不管吏部的還是大理寺的都在這一聲中放下手里的事情走了過去。 那發現了什么似的官吏伸手指向腳下,神情微變:“這個……我看不懂?!?/br> 懷國公府有奇門遁甲的變化這是眾人所見的,說奇怪其實也不奇怪,如這等老牌世族,家里祖上布置過這等事物的也有不少,卻不知為何那官吏會驚呼出聲。 待到眾人走近,才見那被清理出來的一片赫然是一塊平面的石板,石板上朱砂暗紅似血,畫著眾人看不懂的符箓。 雖說看不懂這是什么符箓,但即便是看著,都讓人驀地腳底生寒,幾乎是立刻的,便有人脫口而出:“看著不像是什么鎮宅保平安的東西??!” 民間有句話叫作“鬼畫符”意思就是符箓這種東西畫的亂七八糟的甚少有人能看得懂,看不懂,按理說也無所謂看著好與不好了。 但事實上,真正有手段的陰陽術士所繪出的符箓雖說一樣的看不懂,但不可否認的,確實能讓人察覺出幾分不同來,畫的鎮宅符看著不會讓人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但畫的陰邪之符便不好說了,甚至稍稍掃一眼,便會讓人覺得渾身一涼,眼下隨著石板上的泥污被攏到一旁,這種感覺愈甚了。 “這是什么東西?”有人不解道,“國公府怎會有這種東西?” 有心直口快的官吏瞟了一眼一旁不遠處收拾出來的枯骨,道:“連枯骨都有,有這種怪東西有什么奇怪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見了這兩樣東西,素日里來懷國公府,遠遠見著這花團錦簇,打理的井井有條的花圃奪回駐足停留一會兒,那時候只覺得美,現在么?大抵是看過了花泥下埋的枯骨與一看就陰氣森森的符文石板,竟叫人覺得有些瘆得慌。 “這下好了,化作春泥更護花了?!庇腥碎g歇還不忘嘟囔了一句,得了狄方行一個白眼,這才不繼續說下去了。 “此物……”狄方行看的眼皮直跳,“一看就是不……”“不吉利的東西”他險些脫口而出,所幸臨時反應過來,便改口道,“不同尋常的東西,我們不如先找個陰陽司的天師過來看看再說?!?/br> 這世上之物一物克一物,天師不就克這種看起來陰氣森森,邪氣凜然的東西么?正好把他們喊來,也好過他們在這里亂猜。 一旁的吏部官員湊到一旁說了幾句,便聽王栩道:“狄大人此話不錯,既如此,我們便讓人去請天師來了?!彼@邊還未說罷,一旁的崔璟已經打發身邊的人拿著腰牌走了。 狄方行點了點頭,復又瞥了一眼那看起來陰氣森森的石板,這才想起來問道:“對了,你們去請了陰陽司哪位天師?” 第735章 道由 王栩看了眼一旁的崔璟,雖說崔璟正蹲著身子,看著石板上的符文發呆根本沒有理會他,他面上卻也沒有半點不自在,只是繼續道:“既然發生這么大的事情,自然要請最好的天師了?!?/br> 狄方行聞言一喜:“難不成你們去請的是李大天師?” “這怎么行?”熟料王栩竟搖了搖頭,臉上仍然是那副如沐春風的模樣,笑道,“李大天師日理萬機……” 狄方行跳著眼皮,心道:李修緣有什么個日理萬機的? “陛下正是最用得著大天師的地方……” 那算什么用得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近些時日對李修緣十分不滿。以往的那些張姓大天師哪個不是陛下尊重的重臣?這大天師讓李修緣做的那么憋屈,也算是第一人了。 “最好的自然要留給陛下……” 李修緣最好么?這個他狄方行倒是不知道,不知道他幾分水準,不過膽小如鼠,外強中干倒是真的。 “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大天師了……” 李修緣確實看哪兒哪兒都是毛病,若按昔時的陰陽司,李修緣這樣的人能當個天師就頂天了,如今只能說是山中無老虎,李修緣這猴子稱了大王。但實力不濟就是實力不濟,至少如今的李修緣還沒有這樣的水準能夠勝任大天師之位,實力不濟,難怪陛下不信任、不尊重了。狄方行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咦?不對!他點完頭才反應過來,不找李修緣找誰? 誠然,陰陽司自然是有不少有一技之長的天師、小天師的,但自有擅長之處,譬如楊公擅長堪輿、孫公擅長符醫,梁妙真擅長煉丹,這幾位呢,雖說是有幾分實力,但其所長顯然不是這里能用到的呀! 一旁的王栩還在一旁笑的溫和,道:“那些小天師又怕是實力不濟……” “畢竟這次的事情一看就不是小事……” “所以,我們還是請天師吧……” “孫公不在京,楊公善堪輿,梁天師擅煉丹,這三位皆不是合適之人……” “那么剩下的就有兩位了,胡克明此人你也知道,兇巴巴的,人又粗魯,跟他也說不明白,沒準還會把石板砍了……” “所以我們做主,請了衛天師來?!?/br> 狄方行聽得嘴角抽了抽,感情說了這么多的廢話,你直接說最后一句不就成了? 不過……狄方行想了想,又問王栩:“這位衛天師擅長什么?” 王栩道:“沒有聽說過,那就大概什么都擅長吧!” 要不是他一直都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狄方行真要以為他在跟自己開玩笑了。還什么都擅長?真是好大的口氣!但這話也不過在心里想想罷了。 一旁的大理寺官吏拉了拉狄方行的袖子,低聲道:“狄大人,我覺得他們選對人了?!?/br> “你也覺得這衛天師什么都擅長?”狄方行問他。 那官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老老實實的回道:“我不知道?!?/br> “你不知道你還廢什么話?”狄方行剮了那官吏一眼。 那官吏道:“不過下官雖不知道,但狄大人,您可曾聽聞過這位衛天師辦事有出過差錯的?不管是昔時在欽天監也好還是進了陰陽司也好?” 狄方行仔細想了想:“那倒沒有……” 那官吏道:“狄大人,您可曾聽過這位衛天師自家的事情有出過差錯的?” 狄方行搖頭:“好像也沒有?!?/br> 那官吏笑道:“那就是了。狄大人,你不覺得這樣一個做事從未失敗的人很厲害么?雖說她年紀小,看起來用民間的話說就是嫩的很,但她辦事從未失敗過,這不就是厲害?” “你這樣說的話……”狄方行怔了一怔,狐疑的瞟了他一眼,“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可萬一……本官是說萬一她只是運氣好呢?” 那官吏肅然道:“那更厲害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運道之人??!我們請了她,不就代表此事能成了么?說不準大人還會因此得了陛下的親眼什么的?!?/br> “都這種時候了,親眼什么就罷了,我狄某人這輩子估摸著也在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到頭了?!钡曳叫袑ψ约旱故强吹妹靼?,他身后沒有什么真正的靠山,再往上,便是僥幸上了,怕是也站不住,就如李修緣那樣,實力不濟,站不住腳,就算大天師又如何?陛下心底里到底是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大天師來尊重的。 “不過,”狄方行捋了捋須,“事情既然到了咱們手里,就要辦好了?!彼f著看了眼那頭的幾個年輕的吏部官員,“莫要丟了我們大理寺的臉面!” 那官吏忙道:“是?!?/br> “看不出來你還怪機靈的?!钡曳叫猩焓峙牧伺哪枪賳T的官帽,笑罵道,可不是么?這官吏其實沒有說錯,一個做事從未失敗的人,這也委實太厲害了,也不知自己怎的先時就不曾想到呢! …… 請人去陰陽司一個來回也是要時間的,正巧長樂縣主與玲瓏鄉君那里妥當了,他們便先過去了。 進去的時候,玲瓏鄉君與長樂縣主已經坐在大堂中了,薛二小姐坐在一旁,活像個客人一般,盯著手里的經書嘴巴動著,念念有詞的模樣似乎在念經,同不存在一般。 如此也好,狄方行暗道,隨即上前向還在抹眼淚的玲瓏鄉君見禮:“下官見過長樂縣主、玲瓏鄉君!” “虛禮便免了吧!”長樂縣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轉身看向哭哭啼啼的玲瓏鄉君,“玲瓏,你可以說了吧!” 玲瓏鄉君點了點頭,見人都來了,這才說了起來。 “家姐長我五歲有余,我自小同家姐關系便甚好,家姐身子不好,這一點并不是秘密……”玲瓏鄉君說著越過狄方行看向他身后的王栩和崔璟,道,“是也不是?” 崔璟點了點頭:“不錯?!?/br> “以前陰陽司替家姐算過,說家姐出生的時辰日子不好,陰日陰時,八字輕飄,容易沾惹邪祟,”玲瓏鄉君道,“所以家姐的身子一直不大好,陛下也一直未曾下封鄉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