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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天師上位記在線閱讀 - 第348節

第348節

    “沒什么感覺?!迸⒆拥箍樟艘黄克?,將藥瓶還給裴宗之,抬了抬手,“好了,我就歇一會兒,這傷……我還是得自己來,我先走了?!?/br>
    女孩子轉身離開的背影十分瀟灑。

    黃石先生嘀咕著“亂吃藥吃死人”什么的,看著裴宗之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罷了,這個怪人一向都這樣,估摸著在想事情吧!沉思了一會兒,再抬頭:“裴宗之,把我放下來……”

    然而。此時不大的天師道前早已空空如也,裴宗之也早不見了蹤影。

    黃石先生登時怒罵:“天煞的裴宗之,你放老子下來??!”人到急時,哪還記得所謂的“名士風范”,張口就來。

    這一句聲音不低,以至于似乎還隱約聽到回園里未走盡的人群,有人在問是誰在說話云云的。

    “天殺的裴宗之……”黃石先生連忙壓低了聲音,小聲咒罵,他坐在墻頭瑟瑟發抖,也不知道那裴宗之什么時候回來。

    ……

    “天殺的裴宗之……”夜半正要入夢的少女從床上滾了下來,捂著肚子直打滾:“好像真……吃錯藥了……”

    四肢懼熱,內力好似有火在翻騰,鼻間好似有兩股暖流流了下來。

    衛瑤卿疼的打滾的間隙還不忘伸手摸了一把鼻間,在摸到鼻間的黏膩和嫣紅時,臉更白了幾分:一半是反噬的內傷,還有一半是嚇的。

    疼痛夾雜著體內亂竄的熱流,等滾到將將毫無意識的時候,有人從窗口翻了進來,走過來,看了她片刻,伸手將她撈了起來,帶了出去。

    再次醒來是被冷醒的,動了動,“嘩啦”的水聲響起。

    冰涼的湖水讓她打了個寒顫,許是因為這動作,她才察覺到腰間一緊,而后周圍景象向下跑去。

    抬頭,卻見周圍湖面平靜如洗,她的腰上系了條繩子,繩子的頂端系在竹竿上,而手持竹竿,站在不遠處的涼亭上“垂釣”的不是裴宗之還有哪個?

    一旁的容老先生還在笑著指指點點:“諾,如此……不就好了么?你瞧,她精神都好了不少。此等藥物雖說不錯……但她是女子,體陰,恐一時承受不了,熱與涼,本就如同一陰一陽,一天一地一般,此消彼漲。平衡嘛……此乃天道,天道平衡,萬事皆是這個理?!?/br>
    一旁釣著她晃著竹竿的裴宗之蹙了蹙眉:“她畢竟是女子,九月湖水寒涼,如此浸入九月湖水,會不會不妥?”

    “不妥?于什么不妥?于生養么?”容易老先生說道。

    裴宗之似乎想反駁什么,但還是沒說,只道:“總是于身體不妥?!?/br>
    容易老先生卻搖了搖頭:“放心,老夫心中有數,更何況這丫頭的內家功夫練得不錯,又有那藥助體,應當沒什么事……”

    “沒什么事……”這話還未說完,釣在垂桿上的女子便自伸手扯斷了繩子,朝這邊踏水而來。

    “你們釣的有趣,還評頭品足,可考慮過我的感受?”

    容易老先生“哈哈哈”的干笑了幾聲,這才道:“衛天師莫慌,你先時受了反噬之事我已知曉了,總是為天下蒼生,沒想到衛天師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懷濟蒼生之壯舉,委實叫老夫感動。這一次,說什么老夫也要助你一回?!?/br>
    “就是這么個感動法?”女孩子咬著牙關問了出來,一旁的裴宗之適時的扔下一件黑斗篷,看向一旁的容易老先生。

    容易老先生才又道:“這裴先生雖然出自實際寺,但這用藥一道上,卻遠不如老夫,老夫便出手提點提點,好在衛天師如今已無大礙了,衛天師,你如今且試試,是不是好多了?”

    第728章 閑議

    “這些其實不是藥,是丹。說來也與老夫有些淵源,這丹方也是由老夫的師父所研制的,不過,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竟落到了天光大師的手里。裴先生當然不會胡亂給藥,這種丹藥本就是治反噬之傷所用。所幸,他不大放心,隨后又找到我問了問,這才找了你來。但他趕到時,你已神志不清了,事出緊急,無法與你事先說明,衛天師莫要怪罪。這種時候,找冰窖不方便,有冰窖的權貴之家早已落了鎖,根本進不去。于是裴先生就想了這么個辦法,并非有意戲弄于你,此事,并不怨他,還請衛六小姐莫要怪罪!”容易老先生說了很多。

    他設身處地的想了想,此事換做他醒來發現被人放在湖水中,定然會十分生氣,看她方才過來,臉色就有些不善,他自也做好承受她發作的準備了。

    沒想到,女孩子安靜的聽完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點了點頭,也未多說別的什么話,仿佛此事就此揭過了,而后才道:“我現在覺得好多了,其余的熱毒我自能自己排出體外,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br>
    就這樣?容易老先生有些詫異的看著女孩子離去的背影,轉頭問裴宗之:“我怎么覺得……她好像脾氣挺好的樣子。實不相瞞,老夫平生見過諸多這么大的女孩子,不,別說女孩子了,就是男子,半夜三更醒來發現這般恐怕都要發脾氣,即便事出有因,但這脾氣也是要發的。她這么就走了,倒是讓老夫有些奇怪了?!?/br>
    裴宗之看著湖面發呆:“她也有脾氣的,只不過她通常情況下是很講道理的。你跟她解釋完,她覺得你沒做錯,就不會胡亂發脾氣?!倍?,他沉默了片刻,又道,“除非有些事,觸及了她的底限,是她覺得無法容忍的,那么她……她也不會發脾氣,她會自己尋辦法解決?!?/br>
    “其實這些于她來講都是小事,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跟你不依不饒?!迸嶙谥?。

    容易老先生聽完忍不住感慨道:“裴先生,你似乎挺了解衛天師的,你們認識很久了么?”

    “大概還算了解吧!”他想了一會兒,道,“至于認識……認識一年了吧!”至于曾經作為張明珠時的偶遇,那個就不提了,真正認識大抵還是來自一年前。

    就一年?容易老先生似乎沒有想到,怔了半晌之后,也笑了:“大抵人與人之間的相識不好說,還是要講一個緣字,我先前還以為你們認識許久了,你與衛天師素日行事看起來還挺默契的?!彼肫鹉且蝗找姷竭@兩人時的情景,似友卻又仿佛比友人更要親近一些。

    “這不奇怪,我先前對她很好奇,當然現在也是,因為好奇,所以了解的多了些?!迸嶙谥?,“我想從她身上感受一些東西?!备惺芷咔榱?。她自小混跡于蕓蕓眾生之中,對世間人情世故,倫理情長最是了解,這恰恰是他所欠缺的東西。他曾經閑來無事做過一張符,能一瞬間感受到貼符之人的心緒波動,貼在她身上時,那一瞬間的情緒仿佛心悸般的感覺涌遍全身,讓他渾身發麻。

    容易老先生挑了挑眉,活到這個年紀的人了,也算半個人精了,自是最會掌握分寸,便未再細問,轉而道:“師父他老人家先去之時,老夫當年也是個毛頭小子,也未掌握師父老人家所精通的煉丹之術。倒如今卻是有些后悔,長生禁術定然離不開煉丹之術,可惜老夫未得師尊真傳萬一,否則也不至于如此被動?!?/br>
    一旁沉默的裴宗之聞言便道:“當年何能望得如今之事?未卜先知?沒有誰能真正做到未卜先知,即便算的再準,也有錯的時候?!?/br>
    這算是安慰?容易老先生看了眼一旁的裴宗之,笑了笑,強擠出的笑容有些訕訕的,并不算自然,大抵也是沒想到:“我未想到裴先生居然也會安慰人,以往見裴先生……似乎看起來有些疏離,如今看來,倒也不是沒有人情味?!?/br>
    這話說的有些委婉,但裴宗之聽得懂:“這大抵是好事吧!”他若有所思道,隨即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錯,是好事?!?/br>
    他與臨到年老時,想一濟蒼生的容易老先生和有大仇在身的她截然不同,他插手這件事不過是覺得可有可無,閑下無聊,幫一幫忙,他想要的自始至終不過是入世求來七情六欲而已。

    其實,說起來也好笑,他自己清楚,比起雖身懷仇恨,卻亦有底限的她截然不同,他對于這些百姓、蒼生、朝代變更始終都是無動于衷的,他想要弄清楚的不過是實際寺該如何重新推衍國祚的走向而已。

    若真正比起來,其實對于喬環那種人來說,他這樣的應當比她更危險才是,但似乎無人覺得他有什么危險的,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這個局中人都看到了,旁人卻偏偏看不到。

    ……

    錢財這種東西,你可以視之如糞土,卻不能否認的離不開它。就譬如大楚如今國庫充足,捷報頻傳,已有四百多年不曾感受過戰亂的長安百姓興高采烈的傳著,說著,茶樓說書先生口中更是夸大了前方將領的戰功,一派的喜氣洋洋。

    “我等文官層層拾階而上,兢兢業業幾十載卻還是比不上一場戰亂博來戰功的武將怕的快!”茶樓二樓,掛著垂簾,等同于半開的包廂里,幾位閑散的文官下了朝,一身常服正聽著樓下的說書先生夸張的訴說著武將的功勛,如何厲害,如何以一敵百,不明真相的百姓聽的興高采烈,如癡如醉。

    “不要亂說?!庇袀€年紀大一些的文官阻止道,“你我皆清楚,武官是拿命博來的前程,你若不高興,大可以投筆從戎?!?/br>
    被說的文官形容訕訕的,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腿,就算當年年少時還習過君子六藝,這么多年,早放下了,這樣的他去投筆從戎,開什么玩笑。

    “亂世本就是武將的主場,我等也不過不逢時而已,與其如此,不如期盼這仗早些結束的好?!蹦悄昙o大一些的文官說著,看向一旁一位形容清癯文雅的中年官員:“徐先生以為呢?”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稱為文淵閣十儒之首的徐長山先生。

    他們這些文官,官階高一些的不過幾人而已,多數是些閑散的文官,倒也不懼人看見,這一種與結黨顯然不同,充其量不過是文人的小聚罷了,原本這些文官也皆是儒林之中稱得上姓名的存在。

    徐長山點了點頭:“正是這個理,不過抱怨也是人之常情,時也命也,怨不得人?!?/br>
    這話一出,登時引來不少復議聲。

    在這一片復議聲中,卻有人頗有幾分不滿道:“道理誰不懂,可你看那些說書的,夸夸其談,這般說的我大楚軍隊戰無不勝,當真以為陳善是好糊弄的不成,其實陳善……”

    話未說完,就聽樓下的茶樓里猛然爆發出一陣喝彩聲,掌聲如雷,包廂中的文官臉色俱有些難看,也只有幾個修出了心性,耐得住氣的文官,諸如徐長山先生等人跟著拍了拍手,邊鼓掌,邊向身邊的小廝打聽:“方才可是說到什么精彩處了?大家突然如此叫好?”

    一直在一旁認真聽著的小廝便道:“方才那說書先生喝了一句‘叫那陳賊無處可逃!’,聽客們才鼓起掌來的?!?/br>
    徐長山先生聽的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些說書先生倒是挺會調動民眾情緒的?!?/br>
    有徐長山先生的擁沓忙應和道:“就是這個理,這些個三教九流的人物皆有一技之長,總是混飯的技藝,是故不會太差?!?/br>
    說罷這些,眾人也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掌聲喧嘩聲之后,說書先生復又敲了醒木,開始說了起來。

    包廂內方才被打斷的文官這才接了下去:“傳到百姓耳中的都是報喜不報憂,真正的狀況,其實還是陳善那里更勝一籌,肅州府已經退出百里開外了?!?/br>
    “話說林蕭和能撐那么久已經很不錯了,先前倒是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物?!蔽墓俑`竊私語了起來。

    他們是文人,會讀書,嘴皮子功夫也厲害,自然也很會分析其中的緣由。

    一旁靜靜聽著,鮮少開口的徐長山先生卻在此時突然出聲,語氣有些玩味:“林蕭和若是不厲害,當年要帶回延禧太后他們陛下也不會派林蕭和接應,再者說來,肅州府直與西南府接洽,如此要塞,不派個鎮得住的人,難道還留著讓陳善吞了不成?陛下呢,也不是什么糊涂人,他心里有些事情還是清楚的?!?/br>
    一語既出,包廂里的文官隨即竊竊私語了起來,外頭說書先生正說到要緊處,時不時有熱鬧喧囂的歡呼聲傳來,其中夾雜著伙計一兩句的“添水”聲,氛圍熱鬧的很。

    “你們是不是忘了蔣忠澤了?你看蔣忠澤這個吏部尚書看著不怎么樣,坐的那么穩,也未出什么事,先前同狄方行爭鋒,狄方行險些著了他的道,眼下不得不退避就能看出一二了?!毙扉L山輕啜了一口茶樓里的清茶,而后放至一邊,“就算看不出這個,那還有更簡單的能看,王司徒、崔司空是聰明人,不簡單吧?”

    一旁的文官忙道:“自然不簡單,先前茶樓出的事,也就那幾位沒牽連進去。若非此時多事之秋,陛下少不得是真要動這些大人的?!?/br>
    不管那些大人到底有沒有做過什么不該做的事情,結黨一事做實了,陛下不是不想動,而是此時民心要緊,大規模的動那等官員怕是會引來猜測紛紛,更遑論,一時半會兒,哪里去找接替的官員?端看那些大人怎么跟陛下解釋了,畢竟那些大人也不是簡單人物。

    反正這種事情,放到他們頭上聽起來是頭大的。

    徐長山道:“智者有智者之慮,愚者若是想不明白,便端看智者如何做就行了。你看王司徒、崔司空為何要把王栩、崔璟二人放到吏部?這可不僅僅是因為吏部歷練人,蔣忠澤若是個沒用的,崔璟、王栩二人又怎會去他手下做事?”

    包廂內眾人有些早已察覺,有些卻直到今日,被徐長山先生一點方才領悟:“原來如此!多謝先生提醒了?!?/br>
    “遠的呢,我們是做不了的?!毙扉L山先生接著說道,蹙起眉頭,指了指國子監的方向,又看向隔了幾個位子坐著的國子監祭酒虞世基,“虞大人,國子監隔壁住的那一位才是要小心的?!?/br>
    “那個質子么?”有人驚道,“聽說挺老實的,前一段時間總是去煩陰陽司的人,最近也消停了,而且許是無聊,還總是去三街九巷那些百姓那里送些吃用之物,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此舉我總覺的不大妥當,至少百姓對于那位匈奴質子,已經沒有原先那般厭惡了?!毙扉L山先生說道,“我倒是希望我想多了,但留心一二總是好的?!?/br>
    有文官聽罷,不由蹙了蹙眉,似是有些無奈:“但這個事怎么留心法?說起來,他又未做什么惡事,就算去阻止,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阻止,更何況,阻止的話,怕是百姓會以為我們妄作小人了?!?/br>
    “我怕有朝一日,那些百姓會被同化,所謂的小恩小惠如今卻已在慢慢改變百姓對于匈奴人的看法,我問你們,若是有朝一日,匈奴打到長安,智牙師領兵,還派人為這些百姓分發吃用,你覺得這是好事?”徐長山先生搖頭,“此事,我第一眼看便覺得不妥?!?/br>
    這就是眼光問題了,有些人看事只看表面,而有些人,卻能一望至穿。

    “那也要匈奴人能打的過來才是??!”雖然覺得徐長山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但還是有人不以為然,“這匈奴最多也不過犯我邊關之地,更何況還有黃少將軍在,怕匈奴人作甚?”

    徐長山默然了片刻:“黃少將軍確實在,但你們真以為陛下將黃少將軍調回來是看的?亦或者讓京中那些女子評頭品足的?黃少將軍這樣的人,整個大楚能出一個就不錯了,你是覺得我大楚能出個兩個、三個甚至更多?對付陳善不需要黃少將軍?為質這種事情……本就是飲鴆止渴之舉,小心些便是了,你我注意著一些,沒準還能為此亂世立功!”

    第729章 雨夜(中秋快樂?。?/br>
    為亂世立功?這話聽起來是不錯,只是……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就此揭過。這種事情,未免有些異想天開,好高騖遠,怎的徐長山先生居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雖然不敢反駁徐長山先生,但這聽便聽了,該干嘛還是干嘛吧!

    ……

    “張小公子已經順利到濟南了,一路上并沒有出什么事,張小公子回去交了游歷的紀事文章,得了濟南府學書院先生的稱贊……”

    “平康坊的人都挺喜歡張小公子的,說張小公子乖巧懂事又聰明,一看便不是尋常之人……”

    “即便告了近一個月的假,但是府學檢測時,張小公子的文章還是拿了第一,不僅如此,張小公子還是府學年紀最小的那個呢!就連葉府尹都說張小公子是讀書的料,直說濟南府又要出大才了……”

    ……

    燈下的李娘子和宋嫂子很認真的讀著從濟南傳來的書信,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女孩子,女孩子神色溫柔,眼底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顯然聽的很是高興。

    “濟南府沒什么事,安靜如常。他們叫我們不要擔心,倒是咱們這里,他們很是擔心,生怕發生了什么事?!弊x信的李娘子說道。

    女孩子在一旁笑了笑道:“即便都是好事,但估摸著也是報喜不報憂的,譬如解哥兒這么小的年紀,卻得了第一,又得府學先生的喜歡,怕是會讓濟南府當地有些權貴之家的孩子紅眼?!彼f著邊笑邊道,“少不得欺負什么的,這種事情定然有,但是解哥兒沒提?!?/br>
    一旁的宋嫂子聽聞,抬起頭來,頗有幾分擔憂的問她:“那怎么辦?”頓了頓,忍不住有些不屑,“真論出身誰比的過咱們張小公子?只是……”終究是可惜了,這么好的孩子,卻未在家族鼎盛時長大,偏偏要生在此時,家族大仇加身之時。

    “我也不知道,我很擔心?!迸⒆訑偭藬偸?,道,“但是擔心也無用,這些事情,解哥兒必須自己解決?!?/br>
    理是這個理,但想到那個孩子,才多大的年紀,身上卻背負了沉甸甸的負擔,宋嫂子有些于心不忍,卻沒有說話。

    “解哥兒那里還好便好了,你們寫,我來說?!迸⒆拥?,“跟他們說長安城如今很安全,天子腳下,怎的都是防御的重中之重,兵強馬壯,安全的很……”

    宋嫂子執筆的手頓了一頓,報喜不報憂,濟南府那里是,長安城這里難道便不是了?衛家最近似乎出了接連兩件事了,她真的不要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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