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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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惫賳T回道,“你現在可方便回我們的話?” 周方看著他們,雖然臉色蒼白卻扔應了一聲:“方便?!?/br> “我等好奇你說什么權貴害你meimei的事情?!庇泄賳T開口問他,“且說來你要狀告何人?” 周方道:“我不知道?!?/br> 眾人一怔:你不知道告什么告? 周方又道:“我只知道有貴人偷了我meimei的性命?!?/br> 吏部官員道:“我等聽說過偷物偷人的,這性命如何偷?” “我不知道?!敝芊綋u頭,“我是尋meimei下落的時候,尋到了那個地方,而后被人綁了起來。中途聽到有人在對話,拿我meimei續命什么的。我急的大叫,然后就套上了黑袋子,那些人也不打罵我,就口中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有時候還晃鈴聲什么的,然后就不大清楚了。我腦袋里亂的很……” 聽周方說完,有吏部官員在一旁嘆氣:“你豈止是腦袋里亂的很?就連說話也亂的很,顛三倒四的,你要我等如何幫你?” 另一個官員接著道:“他是國子監的學生么?怎的說話都說不清楚?” “我……我……”周方似乎急了,臉色發白,雙目赤紅,似乎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先說你meimei是怎么丟的?”阻止了其余人繼續問下去,崔璟開口問道,“何時?何地?” 周方道:“一個多月了,那一日meimei上街去買些針線和布,想為我縫兩件衣裳,后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我去街上找,可那些針線鋪子的老板說并沒有見過我meimei……” 崔璟又問:“那你后來是怎么找到你meimei的?” 周方怔了一會兒:“那日我照常在街上找著,被人撞了一下,便見手里塞了張紙條,讓我午時到城門口去跟蹤一個人,一個穿著灰袍,右眼下有顆朱砂痣的老人?!?/br> “你去了么?”崔璟又問。 周方點頭:“自是去的,只是還未走到城門口,我便被人敲暈了,醒來就發現被綁在了屋子里。那屋子普普通通也沒什么特別的地方。我聽到他們在說我meimei的生辰八字,說可以續命,我急的大叫。之后就有人問怎么任我綁在這里,誰知曉被我聽了什么。而后我就被套了袋子,那些人經常做些古怪的事情,有時候會在我面前搖鈴,還會燒東西,口中念念有詞,再后來就是昨天早上醒來時,發現我就躺在國子監門口……” “真是顛三倒四的?!庇泄賳T嘆道,瞥了一眼那周方,“也不知是如何被舉薦入國子監的?!?/br> 周方雙目赤紅:“我……我不知道,我……腦袋里亂的很,我……” 衛瑤卿在一旁看了片刻,扯了扯衛君臨的衣角:“大哥,你這位同窗平日里功課怎么樣?”頓了一頓,又連忙加了一句,“我是問他meimei還在時,他的功課怎么樣?” 衛君臨想了想道:“課業算是中等,雖說不斷鼎好,但遣詞造句沒什么問題的?!?/br> “我也發現了?!蓖蹊虿恢螘r已經走到了周方零亂的書桌前,翻出來一些他日前所作的文章,“看他文章如此,說清楚事情按理說并不難?!?/br> 躺在床上的周方愈發急了,張了張嘴:“我……我不知道我怎會……” 崔璟看了他片刻:“或許不是他說不清楚,而是已經說清楚了?!?/br> “在他的記憶里就是這么零亂。偶有些記憶深刻的事情,譬如燒東西、搖鈴、念念有詞什么的,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贝蕲Z道,“他是被人主動放回來的,既然他知道這么多事情,卻還會被主動放回來,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在那些綁他的人眼中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但以防萬一,所以在那些人的計劃里,他昨晚會死于中邪?!?/br> 有吏部官員伸手打了個哈欠,甩了甩腦袋,強作清醒:“那他的中邪好了么?他如此說不清楚,可真真叫我等難辦??!重要的事譬如誰綁了他不知道,被綁的地方也不知道,在具體作甚又不知道。你meimei眼下在何處更不知道?!?/br> 周方兀自堅持:“他們說要害我meimei性命,你們快去救我meimei!” “怎么救?” 周方一怔,半晌之后,突然牢牢抓住記憶力唯一記得清楚的人:“找那個灰袍,右眼下有痣的老人!” 第669章 訴舊 天剛蒙蒙亮,沿街的一家茶樓便已開了門,有身著常服的青年回顧了眼四周,見身后無人,便進了茶樓,也不停歇,而是徑自走向最里頭的那間廂房。 廂房門口的是一位容貌尋常的奴仆,青年人喊了一聲奴仆的名字:“阿三?” 奴仆應了一聲,幫忙打開了廂房的門。 青年人走入廂房,一眼便看到了正對門口的那張書畫大家顧澤的《天下江山圖》,廂房內擺了不少座椅,但眼下那些座椅上都是空的,只有一人坐在其中。 那人看著他:“李修緣,你找老夫何事?” 這一大早換了常服出現在街頭的不是旁人正是陰陽司的大天師李修緣。 “過了中元節,你便這么閑么?”老者輕啜了一口手邊的茶,問道。 李修緣抬了抬手:“昨日有個形容異常,被人動了手腳的國子監學子出事了,被人報到了我這里。我忙了一個晚上,才剛剛保住了他的性命,特地來問問大人這個學子同大人有關么?” 老者抬眼看他:“老夫不至于跟個國子監學子過不去?!?/br> 李修緣沉默了片刻:“我特地讓那國子監學子暫時未醒,大人若是網開一面,明晚,我便過去,讓那學子醒來?!?/br> 老者不置可否:“你既然插手了的話……那便算了吧!留他一命好了,左右留著也沒什么關系?!?/br> 李修緣身形未動,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想說什么,那老者卻在此時抬頭看他了:“李修緣,你還有什么事?” 李修緣看著他道:“大人,可否告訴我,您在做什么?” 老者聞言嗤笑了一聲:“李修緣,你算什么東西?你敢來問老夫?” 李修緣雙膝跪了下來:“修緣不敢?!?/br> “你當然不敢!”老者“啪”一聲把茶盞放回了桌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若非老夫,你早就跟張家那群食古不化的人一起死了,哪還輪得到你位列大天師?若非張家的人死絕了,這陰陽司輪得到你來做主?” 老者看著他跪在地上的模樣,冷笑:“奴性??!你都是大天師了,跪我作甚?” “今日修緣的位子是大人您給的,此恩修緣一刻不敢或忘?!崩钚蘧壐┥?,額頭貼地,“大人再造之恩,如同再生父母?!?/br> 老者冷笑了兩聲,重新坐回椅子上:“李修緣,我在做的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br> 李修緣猛地抬頭,臉色慘白:“大人……” 老者漫不經心的看向他:“這么害怕作甚?” “可那是禁術??!”李修緣渾身發抖,“我陰陽術中的禁術??!前朝劉姓皇族因此滅族,前車之鑒后車之師……” “禁術又如何?”老者甩了甩手,“活久一些誰不想?而且那禁術是對你們陰陽術士的,對于老夫這樣的普通人自然只是延年益壽的手段?!?/br> 李修緣白著臉色看向老者:“此舉有違天譴,恐怕會……” “施術的又不是老夫,就算天譴也劈不到老夫身上?!崩险咝α藘陕?,深有感慨,“李修緣,你也莫擺出那副清高不愿的樣子了。你若是見不得此事,大可直接出手,你眼下孤身一人,最大也不過賠了自己的性命吧!” 李修緣沉默了片刻:“修緣……修緣不敢?!?/br> “諒你也不敢?!崩险咂鹕?,語氣不無嘲諷,“你要真那么清高早自盡了。我見你裝的都累,明明是個小人,奈何要裝君子,要知道君子不易,偽君子亦不易??!” 李修緣臉色青紅交加,跪了片刻后站了起來:“那此事我陰陽司……” “你一個大天師管不住你手下的人么?”老者看也不看他,“尤其是那種惹事的,留心著,莫讓他們懷疑到老夫頭上來?!?/br> 李修緣道:“是?!?/br> “沒什么事你就走吧!”老者嘆了口氣,“我等今日還有些事情?!?/br>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感慨:“最近有幾家的小輩真是不消停,要是他們自家長輩不管的話,老夫可就出手了,到時候折了什么重要孫兒的,莫要怪老夫心狠手辣?!?/br> …… “阿嚏!”正看著周方發呆的王栩突然打了個噴嚏。 衛瑤卿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頭一點一點的,顯然已經快要睡著了,身上搭的是她大哥衛君臨的毯子。她倒是想離開的,但這周方醒了,李修緣不在,吏部的人一定要她留下來看著。 那邊興奮了一晚上的智牙師終于回去休息了,臨走時還熱情的邀她:“衛天師要不要去我那里休息??!我那里寬敞的很,床也軟和……” 這話一出,衛君臨當下便變了臉色:“男女授受不親,左賢王自己回去吧!”在衛君臨的一力要求下,她干脆便斜躺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王栩突然一個噴嚏,倒是驚的原本快要睡著的她回過神來了,看向四周。吏部官員也都走的差不多了,除了主動留下來的崔璟和王栩之外,只留下了兩個,眼下也斜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衛瑤卿拉著毯子,看向那邊還在奮筆疾書,不知道說著什么的年輕官員,感慨道:這兩個人還真拼??! 王栩這一聲噴嚏打出來,當下便自嘲道:“許是有人在說我……” “對??!”衛瑤卿拉著毯子,閉著眼睛,一副將睡未睡的姿態,“說你們初生牛犢不怕虎,出手攪了人的好事,說不準有人要來教訓你們了?!?/br> 王栩聞言倒是想了想,和崔璟對視了一眼,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我等縱然有祖父相護,但也說不準做事太直有人看不慣,還真想教訓我等。既然如此,近日我可要想辦法多留在衛天師身邊,免得著了什么人的道?!?/br> 衛瑤卿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見幾個人都睡的迷迷糊糊的,王栩突然又笑了:“我還是頭一回看到能和你一唱一和的人,這位匈奴的左賢王還挺有意思的?!?/br> 別人厲害不厲害,他王栩不知道,但是衛瑤卿卻是他生平僅見的厲害女子,能和她一唱一和,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的怎會是普通人? 第670章 劫殺 “右眼下有顆痣……”轎子搖搖晃晃,聽著外頭的轎夫打趣這小王大人看起來瘦削,倒是挺沉的,王栩手指在自己右眼下點了點,“淚痣?!?/br> “最近真是亂得很,這世道亂,局勢亂,事亂,人也亂?!蓖蹊蛉嗔巳嗝夹?,“真是麻煩……” 崔璟暫且留在了國子監,他先行一步,先回吏部衙門:事情多又雜,粗看毫無頭緒,細看又有些古怪。 “如果是她來處理這些事情的話,會怎么做?”王栩小聲嘀咕。 “誰來做???”有聲音響了起來。 王栩周身的困頓煩悶登時一掃而光,不敢置信的環顧四周:“誰?”轎子里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么人。 “我在這里??!”有人推了推他的腿,把他推到一旁,從座位下爬了出來,“亂看什么呢?我在這里?!?/br> 王栩嚇了一跳,看向從座下爬出來的女孩子,她伸了伸懶腰,似乎藏匿在座下蜷縮的久了有些不舒服,身上的衣袍都未換,只將頭上那頂高帽子摘了,座位下蜷縮久了,頭上的發髻看起來有些凌亂。 “你……怎么會在這里?”王栩有些發怔,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藏到座下的。 轎子里巴掌大的地方,一人寬敞,兩人逼仄。王栩看著屈著身子,看樣子便站的極不舒服的衛瑤卿,有些不忍,“你這樣不難受么?” “難受??!”少女理了理發髻,“那要不你站著,我坐著?” 那難受的就是他了。王栩看著她:“國子監那里你不守著么?再者你要跟來早說啊,何須用這等方法?” 少女道:“國子監那里有崔璟呢!再者周方能交待的都交待了,能有什么危險?就算想殺人滅口也晚了?!?/br> 王栩默然了片刻:這倒是。 少女又發出了一聲輕笑,一手托腮,一手翹蘭花,在逼仄的轎中微微屈身,靠過來,唇口一張,帶著幾分戲腔低唱:“公子,我觀你今日印堂發黑,恐路遇橫劫,特來相救。若是救你,公子該如何謝我?” 她長發散開,肌膚如凝脂,在玄色官袍之下凝白如玉,纖腰一握,姿如弱柳扶風,帶著醉人的媚態望來。 王栩目光并未錯開,心底生出幾分感慨:雖說還未及笈,但女子媚人的姿態已經展開,很是引人注目。心念一動:如果她沒有那般厲害,娶回來倒也不會不悅,不過這念頭才一出,自己便笑了,沒有這般厲害,又怎會引來他們的注意?瑯琊王氏的門檻可不是區區一個衛家夠得上的,她厲害的始終只是她自己,與別的無關,所以思來想去,這都是個無解的問題。 “你要我如何謝你?”王栩反問她。 一道大力壓下,伴隨著頭頂上的一聲輕喝“俯身!”反應過來的王栩已然從座位上跌落下來,與此同時,轎子一沉,摔落在了地上,轎門上釘上了一排羽箭,箭尾微微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