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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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叢林深處的人沒有發生一點動靜,仿佛不存在一般一動未動。 但是……怎么可能不存在?否則,這攔住他去路的又是誰? “你該不會是想獨自捉拿陳某邀功吧?”陳述說著,小心注意著周圍的動向,耳尖一動,藏在手里的兩顆石子甩了出去。 尖銳的石子沒入地面中,一條花蛇被石子釘在了原地,瘋狂的掙扎了起來。 衛瑤卿看到那石子沒入地面中微微挑眉,論內力,陳述雖然受了傷,但還是不容小覷。 靜默了半晌,她從叢林中走了出來。 “怎的不繼續隱匿了?”陳述向她看來,“暗地里下黑手不是更容易?” “對你,沒有用?!毙l瑤卿木然的看著腳尖,有些無奈,“暗器近不了你的身?!?/br> 十步開外,殺不了陳述。 換了具軀殼,她得以活了下來,卻失去了十年的武藝,重新撿起來,即便有從前的經驗,但到底追不上以往了。而陳述不是靠著小聰明就能殺了的對手。 “倒是識趣!”陳述哈哈一笑,單手拔出了長刀,“唰”的一下劈了過來,刀風撕裂了周圍的空氣,她向后退去,站定,而后低頭,看向自己的衣襟被劃出了一道裂口。 她退的已經極快,但光光刀風便能劃裂她的衣裳,若是靠近陳述,就不僅僅是劃裂衣裳那么簡單了。 光陰從不負人,就如她從前所學,即便不再天生道骨,也依舊還被她牢牢握在手中;也譬如陳述幾十年的武藝磨煉,自然不是白費的。 第575章 暗殺 要殺一個武藝如今遠在她之上的人,要怎么做? 眼前的是人,不是鬼怪,沒有懼怕之物,背地里下黑手,離他十步開外,不管暗器還是什么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真正在江湖里走過一遭才會知道這樣的人,其實這樣的對手,才是最難解決的。 如何跨越這落差極大的實力,殺了他? 陳述不懼,因為方才一刀的試探,他已經看出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對手。衛瑤卿也不懼,她既然會跟來,也沒有打算空手而歸。 她曲了曲腿,微微矮了矮身,這是一個借力的動作,經過這個借力,身法會更快。身體天生便是以身法見長,這是兩輩子都沒有變化的地方。 想到這里,衛瑤卿不由松了口氣,好在還是個女孩子。若是她一睜眼,成了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以體力見長,且不說從一個女孩子變成一個男人會如何的讓她驚悚和不習慣,便說這身體構造的巨大不同,重新撿起武藝來,定然會多不少困難。 捏在手里的銀針隨著她借力沖來已經甩向了陳述。 陳述手里的長刀揮了過來。 “?!薄岸!薄岸!比?,他腳下落了一排的銀針。 來人一手一刀,一對雙刀向他砍來。 使得是雙刀,卻不是尋常的雙刀刀法。不管江湖、還是戰場,都多的是這樣的人,有些人天生左右手靈活,可以各做各的,不受干擾,所以不管左右手會皆執武器。 來人就是如此,不是尋常的雙刀刀法,招招直逼要害,看來是想殺了他了。 “你是喬環的人么?居然準備下死手?”相比一聲不吭,認真動手的衛瑤卿,陳述顯然游刃有余。 那人絲毫不理會他,陳述輕哧一聲,一拳揮出,重重的打在了那人的身上。 而后,便見來人帶在頭上的草帽落到了一旁,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呼。 方才這人一現身,陳述就發現了,此人身材看起來有些矮小瘦削,摔在地上,也沒有發出多少動靜聲。 痛呼過后,那人爬了起來,看著他。 眼下兩人相距并不遠,陳述能清楚的看到來人的容貌。是個半大少年的模樣,容貌清秀尋常,正看著他,似乎在想著什么。 “沒見過?!标愂龃罅苛怂谎?,聳了聳肩,“既然如此,無冤無仇,若是喬環買兇,我可以出十倍的價錢……” 話未說完,那個半大少年模樣的人又同先前一樣,矮身借力沖了過來,手里別的雙刀向他砍來。 “再試多少次還是一樣?!标愂龊笸肆艘徊?,一個轉身,如同先前一樣,未受傷的手執刀,而受傷一側的肩胛單臂出拳揮了過來。 一拳,少年又被打了出去,落地一滾,這是一個帶有保護性質的動作,保住自己落地的時候沒有受傷。 “我原本還以為這留下的后手會是何等厲害,沒想到……”陳述搖了搖頭,執刀的手抬起,指向少年,“不過爾爾。我一只手就能解決你?!?/br> 少年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么,但是并沒有出聲,而后再次向他沖來。 “都是一樣的,不會有什么改變的?!标愂龊笸肆艘徊?,站定。 少年還是那樣就地一滾,爬了起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如此再三。 “喬環選了你作為后手,就是最大的失策?!标愂稣f著,看著那半大的少年人再次沖了過來,挨了幾拳之后,整個人動作顯然沒有先前快了,嘴角也有些未擦干凈的血跡,“還有,我看你一直想說話,你到底想說什么?” “最后一步!”聲音突然響起,不同于先前毫無特色的少年的聲音,眼下的聲音已然變成了女子的聲音,這女子的聲音倒是比少年的聲音好聽不少,最重要的是,有些耳熟,好似在哪里聽到過一般。 陳述執手的刀對上少女的雙刀,內力相沖,這一次她顯然與先前的出手不能同日而語,陳述只看到少女低了低頭,唇從自己的肩膀擦過,寒光一閃,一道銀針從她口中吐出,這是最近的距離,銀針刺入rou中,執刀的手一麻,女孩子卻沒有半分猶豫,一掌揮出。 陳述本能的向后退去,一切不過轉眼之間,胸口剎那間一涼,什么東西濺到了臉上,陳述抬手,銀針上淬了藥,雖然不是什么見血封喉的毒藥,但手臂麻痹,動作慢了不少。 他抬手摸了摸濺到臉上的東西,黏膩膩的,熱乎乎的,帶著腥氣,是血。 血哪來的?他看向對面的半大少年,哦,不,少女,他記起那個聲音了:“你是衛……” “是我?!鄙倥疀]有解釋為何現在應該遠在長安城的自己會出現在這里,咳了幾聲,嘴角還時不時有血跡滲出,看來即便受傷之下的自己揮出的幾拳,也讓她受了不少的傷。 “你武藝當真是名不虛傳,即便我用不少內力護住了心脈,可還是受了點內傷?!鄙倥樕弦矠R了不少血,雖說經過了易容,可她眼底的光彩看的出很高興,“單論武藝,我打不過你;你這樣的人煞氣深重,陰陽術的手段對你這種人來說也會遜色不少,幫不了太多的忙?!?/br> “但是你方才逃出來時已經受了傷,你站在原地,用一樣的姿勢對付我,實則是有傷在身,不得已為之?!鄙倥亮瞬磷旖且绯龅难?,咳了兩聲,“我挨你第一拳我就發現了,否則,你為何不趁著將我擊飛的功夫補刀,將我殺了?” “以身誘敵,必要的犧牲是不可避免的。你說的不錯,所以,我便學了一學,挨你這一拳,我能確定你的傷真的不輕,換言之,我有殺你的機會了?!?/br> “你每動一次手,又怕讓我看出破綻,便需借力,這一點,同我向你動手時需借力沖來時一樣的。你的轉身就是借力,轉一次,后退一步……” 陳述覺得腦袋有些昏沉沉的,是那銀針上的藥的作用么?這少女也忒啰嗦了,說個沒完沒了的,他張了張嘴,想要打斷她的話,只是一張嘴,喉中一股腥甜忍不住噴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 少女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傳來。 “一共五步,你將全身的內力都集中在與我相抗之上,又確定四周無人,我沒有幫手,因此,你的背后就是最大的破綻。而這里,呵……” 陳述只覺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垂下了頭,形狀遒勁奇巧的樹枝自胸膛穿過,老樹的樹枝堅硬,枝頭尖尖的,彷如一支天然的利器,穿胸而過。 少女的聲音仿佛隔了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管你們想要什么?與我無關!這是你欠我張家的一條命,該還回來了……” 他再也聽不到了,因為,他死了。 第576章 奇異 “這么難得的機會??!”再三確認陳述已經死了,衛瑤卿輕舒了一口氣,其實她也不算多好,受了點內傷,雖然不算嚴重。 只是,現在可沒有讓她養傷的時間,衛瑤卿撿起地上的草帽,拍了拍,帶在頭上,下了山,現在就得趕回長安,磨蹭不得。馬廄拴在路邊的樹旁,跨上馬背,一夾馬肚,向前奔去。 六個人來,眼下卻只剩三個了,其中一個還受了傷。不過,好在這個擅長cao控黃土的陰陽術士,終究還是死了。其實對方實力不遜于他,擅長控火的陰陽術士也受了不小的內傷,檢查了一番,站了起來:“確實死了,我們快追!” 昨夜有魚,地上泥土未干,所以要尋陳述的去向容易的很,看腳印就知道了。 雖說他們未作任何停留,解決了那個前來相助的陰陽術士,就過來尋人了,但是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夜行的殺人者可沒有什么燈籠來增加情調,會武藝的多練就了一副好眼,比尋常人夜視能力更強。所以,即便月光朦朦,還是能看見前方的情景。 季連山不是華山那等陡峭的山脈,走勢平穩,就算是所謂的崖邊也呈一定的坡度,這樣的山脈,孩童都能攀爬,可見一般來說,在這山里走不會生出什么危險。 可眼下的一幕卻有些滲人。懸崖邊一顆勁松的老枝對著陳述穿胸而過,那個不久前,還裝病誘敵,一擊之下,讓他們一死一傷的男人眼下就這么掛在樹邊,死之前最后的表情驚訝中帶著茫然和不敢置信,大抵也是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吧! 這奇異的死狀,看的有些滲人。三人靜默了片刻,其中一人上前,手放到陳述頸項間探了探,回頭看同伴:“還熱著呢!” 這話一出,又是一靜。 “來時,我就注意到了,腳印不止陳述一個人的,應該還有一個人?!笨粗愂龅乃罓?,三人蹙眉,“想來陳述會這么死了,多半是那個人下的手?!?/br> “廢話!陳述這等人,會走路劃了一跤,然后撞上這松樹死了么?現在喬相爺那里怎么說?” “照實說吧!”無奈的嘆了口氣,“人都死了,我們哪里去變個陳述出來?只是……這天下恐怕要亂了!” “喬相爺今晚派我等前來原本就是想拿捏陳善的,如此倒是好了,陳述直接死了,沒了顧慮,陳善恐怕要起兵了?!?/br> 陳述是陳善的左右臂膀,若是活著,是軍中百里挑一的猛將,于理,為這一名猛將付出一些是值得的;于情,為自己的兄弟稍稍退讓也是值得的,所以陳善會受制。但眼下沒了陳述的制掣,陳善的這個弱點也等同是消失了。 就算將陳述還禁錮在長安城都比眼下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好,事情辦砸了,卻還是得回去復命。那三人神情低落,看向那腳印,“有人在跟蹤我們,背地里下了手,這個也一同告訴相爺吧!” …… 驪山的知味園最早是大楚曾經的某一位甚得天子寵愛的寵妃的私園,后來寵妃死了,這才變成了長安權貴夏日里避暑辦宴的地方。 薛家的宴會請了不少人,上至結交的當朝權貴,下至如衛家這等還不算擠入長安城交際圈子里的官員家眷也被請來了。據說擬請帖準備這些的是薛家大小姐薛止柔,倒是細心,就連衛家二房李氏的帖子都發了。 來的人多,也熱鬧,所幸山上涼爽,園子里熱鬧的很,卻也不見悶熱。 權貴的馬車一輛接一輛,自然走不快,到的時候,天都快暗了,男賓那里有世子爺自己招待,而女賓則是由薛家大小姐招待的。 薛家大小姐生的很美貌,雖然不若薛家二小姐與世子夫人那般傾城的顏色,卻是另一種美,落落大方,端莊文雅,端端的大家閨秀的典范。 長安后宅婦人數不勝數,關系沾親帶故,錯綜復雜,難為薛家大小姐一個都未叫錯。 前頭與薛家大小姐玩的好的小姐,與憐惜的夫人有忍不住出聲的:“你這孩子……也太辛苦了,今兒不是為你家三meimei準備生辰宴的么?怎的她自己不出來?” “明日才是三meimei的生辰宴,昨兒貪涼,她有些不舒服,我便讓她先下去歇著了?!?/br> 這時有同齡的小姐忍不住出聲:“好了,芷柔,我們都知道的,方才還在男賓那里看到她撞上了誰家那公子呢!招待我們沒有功夫,去男賓那里閑晃倒是有功夫!” …… 交談聲傳來,李氏聽的一陣感慨:“這薛大小姐表面看著風光,內里其實也有難處呢!” “母親,你就不要管旁人的事了?!毙l瑤玉說著回頭看了眼不聲不響的“衛瑤卿”,訓斥道,“昨日定要跟著伯父出去,現在好了,病了吧?要不是已經走到這里了,我現在就要讓你回去了?!?/br> 棗糕扮作的“衛瑤卿”點了點頭,看著沒什么精神的跟在她的身后。 很快便輪到了衛家的女賓了,薛大小姐笑著向李氏和小周氏行禮,惹得李氏和小周氏緊張不已,都不敢受她這禮。將帶來的禮交給薛大小姐。 薛大小姐目光在幾位衛家小姐面上錯了一錯,自然的便落到了帶著面紗的“衛瑤卿”身上:“這……難道是衛六小姐?這是怎么了?” 衛瑤玉正想解釋,便看到一旁的女孩子解下了面紗,似乎想說什么,剛一開口,便咳了兩聲,惹得身后的小姐夫人們退開了一些,這才不好意思的重新戴上了面紗。 “薛大小姐,昨日我父親在修皇陵時出現了塌方的事情,我六meimei心急便雨夜出去了,今日趕了一天路,到這里身體便不大舒服了,若是在半路就是如此,定在路上便叫她回去了?!毙l瑤玉解釋道,瞪了一旁的“衛瑤卿”一眼,似是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