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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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瑤卿點頭:“很好?!?/br> “那……我什么時候還能再見到他?”黃石先生試探著問道。 她默然了片刻:“會有機會的?!?/br> 黃石先生嘖了嘖嘴,看向一旁。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起來,這個丫頭可不算他們的朋友,但遇到的次數不少,或許真應了那個“緣”字,冥冥之中注定,他們會再見到。 眼前的景象難得的和睦。 在一片和睦中,煞風景的話來了。 “你真要去么?”是一旁的裴宗之,他問道,“在所不惜?” 衛瑤卿看了他半晌:“你知道我去做什么嗎?” “能算到一點?!迸嶙谥?,“我還是想勸勸你?!?/br> “不用了,我意已決?!彼樕系男θ莸诵?,“這次多謝你們了,后悔有期?!?/br> “我剛剛在路上替你算了一卦你此行的卦象,”裴宗之說著攤開一只手上的銅板,“你認識卦象,不用我告訴你。你這一行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很多事情都只在你一念之間。所以最好三思而后行?!?/br> “早思過了?!毙l瑤卿伸手拿走了他手上的銅板,“這一次多謝你了,告辭?!?/br> “等等?!?/br> 一旁的黃石先生明顯的察覺到面前的少女眉頭緊蹙,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似乎已經忍耐了好一會兒了。 “裴宗之,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嗦,我告訴你,我真的好想打你!”女孩子指著他道,“我已經三思過了,你不必相勸了,而且所謂的壞事對我來說并不見得壞。這天下的事情有你們實際寺cao心,與我無關?!?/br> 裴宗之沉默了片刻,抱著燒餅的紙袋往前頭遞了遞:“沒什么送你的,路上吃吧!” 衛瑤卿一怔,見他收回了手,轉過身走了。 如此舉動倒是讓她懵住了,發了片刻的呆,抱住紙袋,轉身離去。 …… “早說了吧,裴宗之,你這個人啊,說話真是看不清場合,今天原本好好的,偏偏又要去說教,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像是聽說教的人么?”黃石先生攤了攤手道,“還有京城的裴羨之他們,難怪對你恨的牙癢癢,把你趕出長安?!?/br>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裴宗之回道,“他們都說我實際寺該去cao心天下大事,不用管他們,可我在做的就是cao心天下大事??!” “再如何相勸都不聽,又不準動武,難怪師尊他老人家說國祚順其自然,就算插手干預也未必能成功。因為那些想做這些事的人,心志堅定,根本勸不了?!彼麚u了搖頭,“早知如此,兜兜轉轉還是順其自然,那我一開始就不用費這么多心力來算。師尊他老人家真是無聊?!?/br> …… …… 踏入大門的那一剎那就見紅果兒急急的沖了出來。 “叔叔,叔叔,張卿走了!”女孩子臉上夾雜著焦急和明顯的生氣,“這臭小子,也忒不講義氣了!” “走了?”余管事有些詫異,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這小子可算是驚魂未定。但他也盡力了,盡力想保住這小子一條命。沈責成生性多疑,偏又有同呂不韋之心,一心想立絕世奇功位極人臣。 到底是今日的事情被嚇到了吧!余管事心情有些復雜,他是當真覺得張卿這小子挺聰明的,原本倒是沒有多在意但后來倒真生出了幾分提拔的想法。 沒想到這小子太過聰明以至于逃了。 紅果兒跺了跺腳,一張臉氣的通紅:“這個臭小子,忒不講義氣了。無緣無故的就走了,就留下了一包破棗子,兩個梨子。我紅果兒與他這些時日的交情就只這些破玩意兒,他太過分……” “紅果兒,你放才說什么?”一旁的余管事聽著女孩子氣的跺腳,卻沒有在意,反而開口問道,“張卿那小子留下了什么?” 紅果兒手里拎了包撕扯的紙袋遞給余管事看:“幾個一點點大的小棗子,兩個梨子。就是送東西也不送好的,一看就是吃剩下來的,我們一路上的交情就只這幾個剩棗么?” “剩棗?”“梨”……余管事嘴里念叨著這兩個詞,踱了片刻之后臉色大變:“快收拾一番,我們現在就出城?!?/br> “???”紅果兒愣住了,原本還欲鬧下去,待看到管事微變的臉色之后立刻應了一聲,交待了下去。 兩個時辰后,商隊就出了城。 剩棗與梨,諧音趁早離,不就是讓他趁早離開么?管事的額頭之上不知不覺的冒出了一頭冷汗,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他這是頭一回替沈責成運弩車,原本要他運五臺,他只運了兩臺。這種弩車可是禁物中的禁物,沈責成要做的事情他不是猜不到,就是猜到了才愈發害怕。 眼下這個趁早離開的訊息來的突然,讓他不由的心頭一緊。到底是不是如此,應當很快就有消息傳來了。 …… …… 裴宗之說得不錯,驛站里倒真有幾匹不錯的馬,她抱著紙袋里的燒餅,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很香。裴宗之挑吃食的眼光一向很好。她一邊吃一邊蹲在馬廄前挑了一匹馬,付了銀子,又買了份輿圖,以及在外必備的斗笠蓑衣,帶了點干料和水,便上路了。 還是獨行來得好,跟著商隊也不見得安全。她伸手摸了摸包袱里備妥的朱砂符紙等事物,原本想偷個懶的,跟著車隊混混日子,但真是偷懶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反而帶來了更大的麻煩。 所以萬事還是靠自己的好,把一袋燒餅掛在腰間,喝了點水。她跨上了馬,一甩馬鞭,疾馳而去! 第407章 捷徑 晨光漸起,站在門口攬客的小二看著眼前一輛又一輛的馬車駛過,光看馬車的華麗就可以想象其內的奢華。 都是貴人??! 天子腳下,長安城,貴人是最不少的。 入春的長安城帶著幾分暖意,街上隨處可見結伴出行的美麗女子與華服加身的俊秀公子,春日,是踏青的好時節。往年這等時候,長安城的貴人們早三三兩兩出城游玩了,那些國子監的書生文人們也早集體上山設宴論文了。 但今年,卻沒有這樣的氛圍。街道內隨處可見的營兵讓人不由小心了不少,全城戒嚴,沒有上頭的手令,一般無法出城。繁華熱鬧的長安城就像一座熱鬧的牢籠一樣,關著長安的百姓與各地來往長安的流民。 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了下來,小二連忙迎了上去,干這一行的,早練出了一雙看人的眼,長安城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幾乎認了個全,而從馬車上走下來的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 當朝正一品太尉謝糾。 “謝太尉?!毙《M臉堆笑的迎了上去,“王老太爺他們已經在樓上包廂里等著了?!?/br> 謝糾微微頷首,看了看門前又一隊經過的營兵:“才起未多久,正好到樓里用些!” 小二嘴甜的應了一聲,把人帶到包廂便下去準備了。 “你這老兒,年紀一大把了,不會學那些年輕人一樣早上爬不起來了吧!”王老太爺坐在里頭笑道,“桌上的吃食沒動幾口,今日休沐,”他說著嘴巴朝桌旁另一人指了指,“崔遠道趕了個早,把咱倆叫到百勝樓來了?!?/br> 謝糾坐了下來,今天幾人倒是沒帶上年輕人。他也不客氣,開門見山:“有話要談怎么選得百勝樓?直接定在家里不是更好?”崔王謝三家的廚子手藝可不比這些酒樓的廚子手藝差。 “今日家里有宴,地方讓給幾個孩子了?!贝捱h道喝了一口茶便放下了,“我年紀大了,也不跟他們爭了?!?/br> “不跟孩子爭,跟年長一些的還是要爭一爭的,”王老太爺笑了兩聲,“金陵首富沈責成的消息你們收到了么?不出什么意外,明日早朝上必要提起的?!?/br> “消息出自何人?”謝糾皺眉,“怎么會突然想到去扳沈責成?” 像沈責成這種人做事定然不會全然無辜,手頭肯定會有人命與腌臜事,但多數時候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本身這種巨富能站住腳,必然是身后有不小的靠山。 王老太爺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上非下衣,一個裴字。王老太爺表情有些莫測,“聽說是搜出了私造弩車的證據?!?/br> “而且不是一般的弩車,是最大的能攻城的那一種?!蓖趵咸珷斦f道,“那種弩車城外云麾歸德兩大營,一營只有一架,威力驚人,律例有嚴格的份例。除了黃少將軍的隊伍需定邊關抗擊匈奴所以多一些之外,其余各州營兵所擁數量都是定數,有多要的需要報批?!?/br> “喲,這膽子可真不小??!”謝老太爺有些詫異的驚呼了一聲,“真是看不出來??!” “陛下正需要這些證據,”王老太爺笑了笑,指了指西南方向,“來日,這就是罪狀??!” “那位怎么知道這件事的?”崔遠道說道,“是裴家送出的消息么?” 王老太爺點頭:“敢對沈責成出手的,金陵能有幾家?金陵那邊已經把沈責成扣下了,而且沈責成的家底誰人不知?國庫又能充盈上一大筆了,陛下自然大樂,而且聽說沈責成出生的魯商商幫有人主動高密,倒是反應得快,如此倒是不至于讓整個魯商商幫賠了進去?!?/br> 沈責成的倒往大了說可以作為天子博弈的手段,往小了說,魯商商幫的內斗說不定也會借由此事塵埃落定。 “真是兩全其美的妙計?!敝x糾嘖了嘖嘴,“不過裴家在金陵扎根多年,沈責成在金陵站穩腳定然是跟裴家關系不錯的。沒想到裴家倒是心狠,反手就給了他這一招?!?/br> “這一招又怎么樣?國家大義面前,裴家占盡了道理,無人會說他裴家翻臉不認人,誰讓沈責成的手伸的太長了呢?”王老太爺說道,“不過倒是真出乎意料,太突然了,就像突然意起,不過也正是因為太突然,才打了個措手不及?!?/br> “這些都是在為將來那一日做準備?!蓖趵咸珷斆嗣掳?,“但最重要的還是這個,”王老太爺握了握拳頭,“理由證據是給天下人看的,最后勝利了,擺出理由那就是正義,對方則為逆賊;若是不行……所有這些不還都只是一句話?” “裴行庭自上任以來便屢次立功,名頭日盛,看著似乎倒是忠君?!敝x糾嘆道。 “他忠的不是君,是自己?!贝捱h道抬眼看了眼二人,“祖上的遭遇使其不甘,為的不過是證明自己。他可不怕得罪陳善,因為他忠,裴家在儒林中又有如此名聲。就算將來之事,難以成說,也不能輕易殺了他,不但如此,還要重用。誰得了江山不需文治武功?要文治,就跳不過儒林的這些人?!?/br> “靠著一個給天下人看的‘忠’,他能站穩,因為他有名?!贝捱h道說道,“其實倒頗有幾分類似我輩中人。說來說去,最最忠君的還是喬環,忠到一塌糊涂,萬事皆可靠后。人是好人,就是若他當對上你的時候,你會覺得他無比討厭?!?/br> “太得罪人了?!蓖趵咸珷斖媪送媸掷锏陌庵?,給出了一個評判,“對了,有沒有找到她的消息?我這里半點也無,倒是藏的緊?!?/br> “沒有,我還特地給濟南府下了秘信,”謝糾道,“是當真沒有。而且,她那樣的人,無論在哪里待久了都會出頭,天生灼灼如此,一時半會兒還好,久了鋒芒是藏不住的。即便是小事,她每一件都做對,總會從人中脫穎而出的?!?/br> “真是怪了?!蓖趵咸珷斎粲兴嫉?,“陛下也真藏得住?!?/br> “她一個人好藏,若是多兩個人就未必了?!贝捱h道說道,“不妨再等等,若真是你我猜的那樣,到那一日就很好找了?!?/br> 若她真能做到,這天下的風云變幻沒準會提早而來。 “還有陳善,他是打算賴在并州不走了嗎?”謝糾想起了什么一般大笑起來。 “賴在并州的可不止一個?!贝捱h道看了王老太爺一眼,“你忘了薛家的孩子,說起來,那孩子也有幾分聰明,若是個男子,從小如男子一般教導政事大局,未必會遜于出色的后生晚輩。只是可惜薛家心思不在正路上,家里的幾個小姐如此……容色,真是……打的什么主意?沒有想到后世傳奇筆墨頗多的上名臣薛行衣的后人竟然會選了這樣的捷徑?” 捷徑,可沒有這么好走。 第408章 送信 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雨,路邊的行腳店里嘈雜而喧囂,幾乎擠滿了人。已經下了幾日的雨了。 春雨貴如油,但是對于行人來講,下雨就顯得有些黏膩和不便了。行腳店里多是趕路的行人,冒雨而來,有的連蓑衣都不脫,就大喇喇的坐在行腳店里吃著喝著。 蓑衣上的水落到地上,激起了不少抱怨聲。饅頭、大塊切rou和腌菜不斷的被端上來,讓趕路的人吃足行路的力氣。平時在路上穿行沒有說話的閑工夫,眼下難得有了說話的功夫,行腳店里的說笑聲就始終沒有壓下去過。有說著家長里短的,跟多的卻是路上的見聞和最近發生的時事。 “再往前就是西南府……” “那里也下了好幾日的雨,我們才從云州府過來。過了西南府就是天塹山,就不算我大楚境內了,穿過天塹山就是苗人的地盤了……” 言談聲不斷,坐在窗邊的女孩子喝著湯,一邊吃著,一邊豎著耳朵聽周圍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這幾乎是大楚現如今疆域內往南最邊遠的地方了。天塹山的天險橫隔大楚與苗疆。而苗疆并不屬于大楚境內,不但不屬于大楚,關系還有些敵對,最大的原因在于傳言苗疆中有不少前朝的皇室族人。 苗疆巫蠱術盛行,再加上前朝劉姓皇族得天獨厚的天賦,族中會陰陽秘術的不在少數。普通人見到這等陰陽秘術總是害怕的,怕自己不明不白的出了什么事。是以苗疆之地,甚少有人敢進入其中。 “誒,你們聽說了沒有?江南首富沈責成出事了,哎喲,聽人說啊,抄家的時候抄出來的銀子快抵得上大半國庫了!” “沈責成這些年在金陵一家獨大,江南府無人敢惹,你們知道是誰動的手么?” “當然也只有同樣在江南無人敢惹的江南裴氏了,聽說是裴相爺親自下的令,事發的時候陛下雷霆大怒??!” “沈責成出身魯商商幫,原本以為魯商商幫也要完了,誰料這次據說還有魯商商幫的人告了密,一同牽連的有不少商幫的人?!?/br> “雖說眼下魯商商幫有點傷了元氣,但養幾年總會好的,眼下魯商商幫新上任的大管事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