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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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動那棵樹是誰的命令,你知道么?” “不知道啊,不過野心總有暴露的一日,朝堂之上會有人處理的,與我們無關了?!?/br> “嗯?!?/br> “今日的書背了么?” “還沒,我現在就背?!?/br> 清朗悅耳的讀書聲再次響了起來。 …… …… 炮筒中的紙條被抽了出來,一行字出現在其上。 “業城民亂,帝怒,入局不得抵抗!” 收消息的人嘆了口氣,罵道:“越來越難猜了,誰想出這么個傳訊法子?旁人是截不到消息了,連我等都猜不到,有時候還真怕誤解了上頭的消息?!辈坏玫挚故钦f按兵不動么? 那就按兵不動吧,不過不要撤離么?萬一被查了出來,可是要牽連不少人馬的。 第367章 所謀 昭和二年,業城民亂,左相裴行庭著手此事,牽連查處官員三十一人,清河長公主駙馬宣威將軍柴玉赫然在列,三日后,清河長公主與駙馬和離。 “聽說是柴玉下的命令要要鏟了那棵樹,其實說起來柴玉也是倒霉,誰讓業城百姓被當地官員教化成了那個樣子呢?”此時天剛蒙蒙亮,離上朝還有一段時間,隊列中來的早的官員便談論起了這兩日鬧的不小的業城民亂事件。 “真的是倒霉,這是裴相爺拜相后經手的第一件事。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第一把火,燒的能不旺么?不過,聽說清河長公主與駙馬恩愛有加,這一回險些哭暈了過去。最后還是深明大義,知曉輕重,兒女情長怎比國家大事?陛下少不得又要補償長公主一番了?!?/br> “是啊,清河長公主同長樂縣主都是不錯的,只是可惜了,其實駙馬也沒犯什么大罪?!?/br> 又有幾個官員跟著一通感慨。 這時候有人輕笑了一聲,出聲了:“是么?” 這一聲中的嘲諷意味委實太重,惹的不少官員紛紛向他望去。 侍中江左離。前幾日在朝堂之上質疑喬相爺的就是他,師承左相裴行庭,一點都不避諱自己左相一黨的身份。 業城民亂的事情是裴行庭在查,那么江左離身為最先站隊的左相黨應當很清楚其中的關節吧!不少官員朝他望去,還有人忍不住出聲了:“江侍中,這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 江左離一聲嗤笑:“你們知道業城傳言那棵樹下埋著什么嗎?” 不等有人開口,江左離就揚聲道:“天下一統,四海歸一!” 這是要造反??!官員們大驚失色。 全場寂靜無聲。 …… …… 抬手將手邊的燈芯挑亮了些,坐在白虎皮椅上的陳善看著信上所言靜默了半晌,將信投到燈芯上,看著火光跳躍舔舐著那封信,不過轉眼便將信燒的只余灰燼了。 “我早說過不要做這些事情了,我要這天下不需要張魯道的遺物,那些莫須有的傳說聽聽也就過了?!标惿茋@了口氣,“這種傻事以后讓他們不要再做了,還有,這傳訊方式,誰想出來的?” 陳禮上前在他耳邊說了個名字。 陳善一哂:“孩子玩鬧就好好玩鬧,不要做這種事了,我不需要他們的傳訊,這朝堂里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這么做,除了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地做不了其他的?!?/br> “其實……”陳禮想了想道,“這辦法還真不錯,就是尚需完善,譬如經手之人太多太雜了,難保不會被人發現?!?/br> “已經被人發現了?!标惿茡u頭,“立刻停了一切傳訊。不然的話,明明傳的是讓他們切斷撤離的消息,怎會人手齊齊的呆在城中,被裴行庭捉了個全?便宜了裴行庭?” “若非如此,柴玉也不必送了這條命,當地的官員保不住也就算了,他還是能保住的?!?/br> 陳禮肅了臉色:“會是誰?” “不知道?!标惿菩α藘陕?,“想想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被人截了消息?最近有沒有截過別人的消息?” 陳禮想了想,搖頭:“不太清楚,我的手下不曾截過他人的消息?!?/br> “那就換個方向,此事誰從中獲益最大?”陳善道。 “裴行庭!”陳禮臉色凝重了起來,“難道是他?” “不知?!标惿埔膊灰詾橐?,“不過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與喬環爭鋒查此事,理由也是很充分的,沒有任何不妥之處?!?/br> “可是大哥,我們……” 陳善擺手制止了他的話:“好了,不必多說了?!鳖D了頓,他輕哂,“這些都是虛的,眼下隨他們斗,只要不觸及我們眼下做的事就不用去管。做好我們眼下要做的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爭這些無用的做什么?他們愛鬧就鬧去,你做好你的事就好,其余的事情不要管?!?/br> 陳禮應聲。 “而且,”陳善哂笑,“那個位子誰都想坐?我可不相信他們?!?/br> …… “二哥,我出去玩咯?”裴季之朝裴羨之擺了擺手,一旁的小廝手里抱著一只魚缸,正巴巴的在一旁候著。 裴羨之不耐的揮了揮手:“去吧去吧!”卻還是忍不住又道,“整日就知道玩,三弟,你也該懂事了?!?/br> “不是有大哥和二哥呢么?”裴季之不以為意,“用不著我??!” “他算什么大哥!”裴羨之沒好氣的說道,轉身又道,“你走吧!” 裴季之應聲跟著小廝出門了。 裴羨之伸手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冷不防一旁一劍架在了脖子上,他皺眉:“你什么意思?上一回讓你幫我算張明珠,我不是說過我們的交易早就結束了么?” 來人雙眼發紅,瞪著他:“上回的交易是結束了,那這一回呢?我們折損了多少人馬?” “關我什么事!”裴羨之推開他,走到書桌邊坐了下來,“我叔公也是聽命行事,你們自己做蠢事怪得了我們?” “呸!”來人雙目幾欲噴火,“好你個裴家,口口聲聲說要算張明珠,實則是想要程厲勝的相位吧!難怪程厲勝帶兵圍宮的那一日,你不肯去。那個有大劫的丫頭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程厲勝帶兵逼宮,就是那個丫頭不反咬程厲勝一口,你們也準備拿此事做文章,對不對?” 裴羨之翻開桌上的書冊,抬頭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哦?是么?還有呢?” “我今日才想明白,裴家要入仕,必來勢洶洶,除了相位,還有什么位子你裴家能看在眼里?” “喬環聲名在民間一向甚好,而程厲勝彼時因為陳善的關系,早失圣心,正是最好的下手對象?!?/br> “所謂的與張家宿怨只是借口,你裴家謀的就是入仕!” 裴羨之繼續低頭看桌上的書冊:“到現在才想明白,你也不算笨?!?/br> “張家已經滅族了,就是活的張明珠我等也無所謂,更何況是個死的?這等借尸還魂的說法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就算是真的,她的仇也不在我們身上,有何懼之?” 第368章 兄弟 “姓裴的小子,你欺人太甚!”來人憤怒的比劃著手中的長劍,“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裴羨之冷笑了一聲,隨手拿起手邊的筆洗便扔了出去,“你倒是殺呀!” 筆洗準確的砸中手中的xue道,來人執劍的手一松,長劍“哐鐺”一聲落了地,手中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那人錯愕的捂住發抖的手看向裴羨之:“你會武?裴家不是詩書傳家么?你……” “暗衛什么的總有不在身邊的時候,還是自己會武來的更方便?!迸崃w之輕哂,“自己倒霉怪我?要不是你們的人像傻子一樣呆在業城不走,我叔公能這么輕易抓住你們?眾目睽睽之下,我叔公就算想放你們一條生路都不行??!” “不是你截了我們的消息我們會如此?裴羨之,你欺人太甚!” 裴羨之聞言翻了個白眼:“你們是狗急跳墻了吧,誰吃飽了沒事做管你們的勾當?” “休要來煩我,滾!” “休想!” …… 書房里響起了一陣吵鬧的響動聲,書架倒地伴隨著人吃痛的驚呼聲,拳腳聲,也不知多久,總算沒了響動聲。 屏退小廝,裴季之一手抱著一只魚缸,一手提著一只鳥籠走到書房外敲了敲門:“二哥,我回來了!” 半晌之后,響起了裴羨之的聲音:“進來吧!” 裴季之推門而入,看到書房里的一片狼藉頓時嚇了一跳,而后本能的抬腳勾上了房門。 “二哥,你怎么了?” 半躺在地上低著頭的裴羨之抬頭,臉上掛了彩,嘴角,眼睛上都挨了拳頭,一只眼睛烏眼青一樣,看起來既滑稽又可笑。 裴季之連忙放下手里的魚缸鳥籠走了過去:“二哥,怎么會這樣?” 裴羨之抬了抬下巴,指向不遠處昏過去的那個人:“他反應過來,自然是來尋我討要說法來著,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本來就是條瘋狗?”裴羨之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反應過來了??!”裴季之嘆了口氣,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他想不到呢,按理說不應該啊,此事我們的計策應當天衣無縫??!” 裴羨之連忙直起了身子,似是要說什么,因起的太快,扯到了傷了的胳膊再次“嘶嘶”的抽了抽氣。 “二哥?!迸峒局B忙伸手扶了扶裴羨之。 裴羨之坐直了身子,瞪著他:“是不是你?” 裴季之一愣:“什么是不是我?” “替換了他們的消息的是不是你?” 裴季之沉下臉來:“二哥,你覺得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么?” 裴羨之目光落到了他帶進來的魚缸和鳥籠上,冷笑: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么? “此事本來做的干干凈凈的,何必多此一舉?”裴羨之怒道,“叔公查處業城民亂之事有那些人就夠交差了,誰要你多手替換他們的消息的?將他們查了個干凈我們有什么好處?” “眼下好了,他們懷疑到我們頭上來了?!?/br> 裴季之目光沉沉,與平日里人畜無害的模樣截然不同:“二哥,我再說一遍,此事與我無關?!?/br> “不是你還能是誰?此事只有你我與叔公知道!”裴羨之盛怒,“出謀劃策的是你,出頭做事的是我,眼下倒霉的也是我!” “我說了不是我……” 一陣敲門聲自門外響起,打斷了兩人的爭執聲,裴季之起身,臉色有些難看的出聲道:“什么事??!” “大公子來拿月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