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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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你沒看到她那個樣子?!蓖趵咸珷斶有?,似是在自嘲,“不哭不笑,不喜不怒?!?/br> “很配合?”王栩想著形容詞。 王老太爺卻“啐”了一口:“呸!陰陽怪氣的。就像今天她咬程厲勝之前一樣,也是這幅陰陽怪氣的樣子?!?/br> “祖父,別生氣?!蓖蹊蛐α?,起身端了杯茶給王老太爺,“這世上很多事,其實仔細想想沒那么麻煩。不管她是張明珠還是不是,她這個人可以合作就夠了?!?/br> “說的倒輕巧?!蓖趵咸珷斝绷怂谎?,卻沒有再反駁,“她若是張明珠的話,這長安城里曾慕名前往張家問過口風提親的不計其數,卻都被張昌明那老兒給趕了出來。藏著掖著跟個寶一樣……” 可不是視若珍寶么?就連王家也被回絕過。 “丑一,”頓了半晌,王老太爺突然出聲喊起了丑一,當丑一現身之后,王老太爺嘖了嘖嘴:“去問問那丫頭什么意思,欠老夫的錢不準備還了?讓她早些出來還錢!” 真是虧大了,她倒是輕松,跟著喬環走了,錢是不準備還了么?王老太爺腹誹:那可不行! …… …… 大門被人甩上,驚起一地的灰塵。吃了個閉門羹的裴羨之吐出了兩口濁氣,到底做不出敲門賴著進入的勾當,他站在門前揚聲道:“裴宗之,別怨我沒提醒你,你不告訴我今日怎么回事,程相爺怎么被扣在宮中了也就罷了。三叔公過兩日就到,你總要見一見吧!” 喊了半日,一陣窸窣的聲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從門中透了出來。不是裴宗之,是黃石先生,和那個跟他們住在一起的小童子。 小童子警惕的看著他,黃石先生神情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裴公子,裴宗之不在家!” 不……不在家?裴羨之愣住了,“那他能去哪里?” “我不知道??!”黃石先生繼續訕笑,“你也知道,他這個人能飛檐走壁,我們就是普通人,他平時就神出鬼沒的,什么時候出現什么時候不見都不知道。問我們也不知道??!” 裴羨之眉頭緊皺,虛虛一禮,道了一聲“打擾了”轉身離去。 等到人離開之后,黃石先生才轉向一旁的張解:“小子,你干什么呢?這么晚不睡覺?以后當心長不高!” “我睡不著?!睆埥饪戳怂谎?,低下頭,“我……我想衛jiejie了?!?/br> 想那丫頭了?笑容一下子凝滯在了臉上,黃石先生彎起的唇角垮了下來,總覺得有種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兩人相對無言半晌之后,黃石先生嘆了口氣:“小子,既然睡不著,我們出去逛逛怎么樣?” 張解點了點頭。 …… …… 已是半夜了,別的地方這等時候早沒有什么人了,縱使繁華如長安城,眼下也沒有幾家店鋪開著了。多是些臨街的小食肆,做的就是夜半食客的生意。 黃石先生帶著張解一家一家的找著,終于在一家尚未打烊的小食肆里找到了人。 “就知道他大半夜出來沒干好事?!秉S石先生齜牙,“溜出來一個人吃獨食呢,走,我們也去蹭一蹭?!?/br> 兩人走入小食肆內。 這食肆是真的小,一共四張小桌子,坐著兩個未歸的食客,一個是裴宗之,還有一個似乎只是街道坊市中的普通百姓,形容邋遢的坐在那里。 進入食肆便被撲面而來嗆人的辣香嗆的打了個噴嚏。還未吃入腹中,空氣中似乎已經蔓延著香辣的味道。 裴宗之面前擺著一只大大的鍋子,里頭流動的紅色湯液,和浮于表面的紅椒看的人一陣后怕。 這似乎是川蜀之地遷徙來長安的百姓開的食肆。 “你不是喜歡吃糖嗎?怎么吃這個了?!秉S石先生牽著張解在他對面坐了下來,老板連忙拿來了兩套碗筷餐具。 對面的裴宗之抬頭,雙目、鼻頭、嘴巴具是紅紅的。 “我不知道,我難受?!彼f罷,再次低下頭去,擦了擦眼睛,似乎被辣到了。 黃石先生撇了撇嘴:“真沒用!”與裴宗之不同的是,一旁那個形容邋遢的漢子大口大口的吃著,似乎很習慣這種味道,他也時不時的擦擦眼睛,仿佛也在哭。 “你哭什么?”黃石先生被這眼前兩個食客邊吃邊哭的情形嚇到了。 “思鄉?!迸c他邋遢的外表不同,漢子的聲音似乎很是年輕,低頭吃著。 是川蜀之地的人么?這沒什么奇怪的,長安城藍眼睛的胡人都有不少呢,畢竟大楚國都嘛,誰都想來這京師看一看。黃石先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夾了一筷,黃石先生熱情的幫張解夾菜:“小子,放開肚子吃,今日這家伙請客?!?/br> 張解點了點頭,剛吃了一口,就見對面的裴宗之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于是連忙拉了拉黃石先生。 黃石先生不以為意的說道:“他吃的難受,可能去茅房什么地方了,會回來的?!?/br> 哦,這樣啊,那就不用在意了,店內的三個食客繼續低頭吃了起來,老板在一旁攪動著湯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第336章 殺人 “她……怎么樣?”到底還是忍不住,在書房枯坐了許久的喬環開口問道。 一旁的侍從點頭:“很好。沒有吵鬧,洗漱完之后,正在用飯,胃口也不錯,吃了不少?!?/br> 喬環點頭,再次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真是個聰明的孩子?!?/br> 若是張家沒有出事就好了,如此聰慧的孩子,是社稷之福。但是……沒有如果。她被發現的時候太晚了,他又沒來得及及時糾正,她如今的性子,已成了這個樣子,帶著戾氣,睚眥必報,與他純善的老友完全不同。一個孩子是不要緊的,就如他能容得下張解,能護住張解一樣。但她不一樣,她跟張解那孩子不同。 一個滿身戾氣、又如此厲害的孩子就在陛下身邊,他不敢賭,也無法用陛下的安危去賭。這個孩子和她的祖父完全不是同一種人。 喬環想著搖了搖頭:“將名冊送去,本相會親自為她保媒,讓她自己挑選?!比缓蠹奕松?,幸福美滿,除了……沒有自由,什么都會有。只是想了想,喬環不知為何又有些煩躁了起來。 …… …… 相比喬環的煩躁,她似乎過的還不錯。一口一口的啃著rou,吐著骨頭,喝著湯,又讓侍女們幫她將水果洗好去皮切成小塊,一勺一勺的送入她的口中。 滿桌的菜,她吃了不少,直到打了個飽嗝,起身,坐在軟塌上,侍女很懂事貼心的送來了茶讓她去去口中的油膩,還有人搬來一本厚重的名冊。 少女懶懶的坐在軟塌上,身上穿著一條粉色的長裙,腳不著地在空中晃悠著,顯得格外的愜意,翻開名冊,看著里頭適齡少年兒郎的畫像。和一旁的侍女們閑聊。 “這個長得不錯?!?/br> “這個不行?!?/br> “那個眼睛好看?!?/br> “這個年紀輕輕怎么有胡子了” …… 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輕笑聲,若是不了解的人見到這一幕恐怕會覺得莫名的溫馨吧! 聊到夜深,終于困倦了,侍女吹滅了床頭的燈,少女躺了下去,手規矩的放在被子上,沉重的鐵鏈放在一旁。很快呼吸便變得綿延順長了起來,似乎已經睡著了。 侍女走出了門,屋內只余她一個人了。 少女闔著眼,似乎睡的很像,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微微張開的雙眼。 眼前一片黑暗,待適應了黑暗,依稀能看到門外不遠處巡邏的護衛,而屋內,察覺到身后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少女輕呼了一口氣:嚇死她了。哪個人大半夜的跑到這屋子里來,還沒被人發覺,話也不說,也不發出聲響,只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看著她。 少女似乎睡的很熟,半晌之后卻突然皺起了眉,額頭上冷汗涔涔,整個人似乎痛的很,掙扎著坐了起來,俯身弓起了背,無聲而又痛苦地顫抖著。 那雙眼睛還是沒有動,似乎還在看著她,藏在牙齒里的山楂汁一口吐了出來,暗紅如血跡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她似乎終于支撐不住癱軟在了床上,眼神開始渙散。 那雙眼睛似乎眨了眨,總算動了,輕巧的落了地,向她走來。 在手伸到她鼻息口的那一瞬間,少女瞬間跳起,手上的鐵鏈此刻在她手里輕如無物,一腳踢向來人,而后鐵鏈拴住了他的脖子。 雖說沒有點燈,但還是借著幾縷透過窗縫的月光看清了來人。 我去你大爺的,裴宗之,老娘掐死你!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 她惡狠狠的用鐵鏈拴住了他的脖子,向外拉去,膝蓋頂在他的胸前。 眼看他快撐不住了這才停住了手里的動作,壓低聲音瞪著他:“裴宗之,你還有什么遺言?” 他捂著脖子看著她,似乎也被她方才的動作嚇到了:“你方才怎會……” “你的山楂汁??!”少女冷笑,話中有明顯的怒意,“我有今日都是你害的,我倒霉你也別想好過!我要拉你陪葬!” “我沒有害你?!彼嬷弊?,轉了轉腦袋,似乎有些難受。 “那張明珠借尸還魂怎么回事?他們怎么知道的?” 他沉默了。 一巴掌打了上來,臉上立刻腫起了一片,少女滿臉怒意的看著他。 臉上頂著巴掌印,脖子里拴著隨時會拉直的鐵鏈,平日里仙風道骨的裴先生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感覺怎么樣?”少女惡狠狠的看著他,方才那一巴掌用上了內力,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不會好受。 他老老實實的回道:“很痛?!?/br> 少女冷笑:“知道痛就對了,說吧,他們怎么知道的?”說著她揚起了手,隨時準備一巴掌再次甩下去。 “我與實際寺每隔一段時日都會有書信來往,因為用陰陽術才能破解,再者說來,以往這些信件也沒出過什么問題。所以沒有防備?!?/br> “但這一次信被裴羨之取走了,他碰到了李修緣,知曉你可能回來了。應當是還找了什么人幫忙吧,這幾日長安城附近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些人,多數都是在張明珠身死的那一刻有大劫的?!?/br> 就知道沒有什么實際的證據,只能無一遺漏的屠殺,少女拉起了鐵鏈。 他連忙看過來:“我已經說了,你為什么不放開我?” “我眼下日子不好過……”少女冷笑,“要拉個人做墊背的?!?/br> “那與我何干?我又沒害你!黃石先生不是提醒你要小心了么?”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你……你快放開我!” “跟你沒關系,跟裴羨之有關吧!”少女拉著鐵鏈,陰測測的看著他, “那你去找他!” “我被關起來了,找不到他。就先拿你開刀好了?!鄙倥曇絷帨y測的,“要怪就怪你也姓裴!” …… 丑一從天窗口縮骨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少女冷著一張臉在殺人。而殺的還不是普通人,正是那位實際寺的裴先生! “你……你在干什么?”被丑一拉住的那一瞬間,鐵鏈下的裴宗之轉了個身,捏住鐵鏈,一聲不大的輕響,鐵鏈斷裂成了兩截,而后連忙退到一旁,似乎還有些心有余悸,兩人互相看著對方,神情警惕而古怪。 沉默了半晌,裴宗之上前,從袖中取出一只瓷瓶:“這個藥水粘性不錯,一會兒用這個粘一下,別讓人看出來鐵鏈斷了?!闭f罷便跳上房梁,從天窗里鉆了出去。 少女轉過身,看向丑一:“你問我在干什么?看不到么?我在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