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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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還有叫花子想要在土地廟借宿一晚,結果第二天被人發現死在土地廟里?!?/br> “都說這城北土地廟兇的很,不能不敬哦,不然要倒霉的?!?/br> …… 婦人們遇到這等事情早來了勁,聚成一堆訴起了見聞。 無一例外就是沖撞了城北土地廟的都倒霉了。 “哎呀,太靈了,改日去祭拜祭拜?!庇腥嗣觳采系碾u皮疙瘩說道,“免得被土地公嫉恨?!?/br> “只罰沖撞之人,卻不賞敬畏之人,這城北土地公還真是小氣,只吃不吐,我看吶,怕是個兇神?!币坏琅曉谝慌酝蝗豁懫?。 聽著聲音,似乎年紀不大。 眾人紛紛轉頭向那出聲的人望去,見是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少女。 婦人們連忙向旁避了避,自覺地離她遠了些。 有經過采辦年貨的百姓往這里看了一眼,只覺的場面有些滑稽。一邊是個小姑娘,一邊是一堆婦人,而且瞧著婦人們那樣子,似乎還有些懼怕。 有婦人嚇得口中一會兒念著“阿彌陀佛”一會兒念著“無量天尊”,也不知道到底信的是哪個。 細碎的聲音傳來。 “這個人可能要倒霉了?!?/br> “對啊,這般當街辱罵城北土地公?!?/br> “反正不管誰沖撞了土地公好像都要出什么事的?!?/br> “離她遠一些,免得被波及到?!眿D人們推推搡搡的向旁避讓。 城北土地公?她看是一群借著土地公名頭的惡霸才對!衛瑤卿冷笑了兩聲。 有婦人忍不住出聲:“小姑娘,你別亂說,侮辱城北土地公可是要倒霉的?!笨催@小姑娘,生的挺好看的,身上穿的雖然簡單,卻亦有精致之處,想來應當是哪家官宦之后吧!從小被寵的無法無天了,連土地公的不是都敢說。 “沒事,我欽天監的人習陰陽十三科,本就與鬼神打交道,他若是敢來,盡管來吧!”少女笑了。 這般……這般狂妄!婦人們睜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似乎在努力記下女孩子的樣貌,且看看這個狂妄的小姑娘會不會一樣倒了霉。 有快馬揮鞭而來,來人馬術倒是不錯,在這般亂糟糟的鬧市里穿行沒有碰到人,但帶起的風卻讓一旁賣紙扎的小販筐里的紙錢幣吹得滿天飛。 這祭拜死人的紙錢幣吹得滿天飛? 有人喊叫了起來:“天煞的,哪個混蛋把這觸霉頭的東西亂扔!” “就是啊,大過年的!” “不吉利??!” …… 那賣紙扎的小販叫道:“老子整理了一早上的東西,都被那在這里亂騎馬的人撞飛了!” “騎那么快,見鬼了不成!”抱怨聲不絕于耳。 這時候有人出聲了:“你們不要亂說話了,剛過去的那人帶著綠帽子呢,來的是特使,可能有急事?!?/br> 這也是大楚朝初建時留下的規矩,當年太宗皇帝打天下之時有九路兵馬,各自稱王,今天結盟明天生死相搏或者今天對敵明日結盟,這等事情多的不得了。俗話說兩方交兵不斬來使,但怎么區分來使呢,后來就有人根據每一支起義兵所占區域不同給來使帶上了帽子。 后來大楚打下天下,這個戴帽子的傳統便保留了下來,有所變更。根據地域不同,各地特使帽子也不一樣。如長安這邊關中關東陜地的帽子是紅色的,再如江南大片區域是紫色的,蜀地是黃色的等等。 而這不太吉利的綠帽子特使是西南淮南等地的。 綠帽子特使進京了呀,這是發生什么事了么? 第241章 顧忌 西南侯陳善坐在最喜歡的那張白虎皮凳子上整理著文書。 “這是山西路兵馬的調令文書……” “寫給山西路副守兵的信也已經備好了……” “三弟,將這些讓特使快馬加鞭送到山西路軍營?!标惿频?,而后又將手邊另一封信遞過去,“將此信送到關中軍大營,告訴賀林我會將他調回我身邊,朝廷會派懷化將軍黃仁德接任關中軍主帥,讓賀林告誡下頭的人不要搗亂鬧事……” 下首坐著的陳禮卻是一臉的不滿:“大哥,山西路的兵馬也就算了,為什么關中軍也要放棄?關中軍所轄區域包括長安在內,可謂天子臥榻之側的一頭猛虎,怎能放棄?” 陳善勾唇笑了笑:“要讓陛下放出四弟,關中軍一定要放。雖是可惜,但是臥榻之側,其容他人酣睡?陛下要的就是這個。放就放了吧!” 陳善淡然的說道,比起陳禮,他似乎根本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書生模樣的陳禮氣的一掌擊在了桌上:“這個孽障,若是沒有他,大哥怎會主動放權?簡直生來就是討債的,早知陳工那混球今日如此,倒不如當時生出來便掐死算了?!?/br> “總是自家兄弟,能護就護著吧!”陳善說道,“對了,程厲勝怎么樣了?” “陛下大怒,抬著去上朝了兩日,后來傷口惡化,這才準他在家休養?!标惗Y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今年程厲勝添了多少亂了?往年瞧著他素有城府的樣子,今年跟中邪了似的?!?/br> “往年正常,今年中邪么?”陳善笑了,笑的云淡風輕,開口卻是驚人,“往年陰陽司由張家把守,今年張家一族不是都死了么?” “大哥?!标惗Y仿佛陡然受了驚一般站了起來。 陳善擺了擺手:“我早就說過,對于張家呢,做事不要那么絕。你們一意孤行,殺了張家所有人,我就知道可能會出事?!?/br> “我的原意呢,張大天師一把年紀了,親去苗疆,老人嘛,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也是正常的?!标惿频?,“你們倒是厲害,直接將張家一族全殺了?!?/br> “但是大哥,”陳禮說道,“為將者不能心慈手軟,殺掉一族不是比殺一個更讓人放心么?” “那是一般情況,現今呢,要就事論事?!标惿戚p啜了一口茶,“今年長安城亂七八糟的事這般多,不可能全是天公降禍,就算張家與鬼神關系不錯,降一兩個災禍意思意思也就夠了,如這般接連不斷,后招連連的,必是人為?!?/br> “要么,你們漏殺了一兩個張家族人,要么張家舉族雖是死了,但老天師急公好義,江湖中頗有賢名,是個好人吶,總有幾個想要為他報仇的,張家舉族覆滅,死的太明顯了,稍微有點腦子的都能想到此事與我陳家脫不了干系,你這是何必呢?” “大哥,我不明白?!标惗Y不解,怎么殺一個反比殺一族更令人放心。 陳善輕笑:“張家的人死光了,為張家報仇的江湖中人就成了義舉,你以為這等老世族幾百年的名聲是白得的么?說張家謀逆,你以為整個天下有幾個相信的?不過是你們自欺欺人罷了。若非你們下手夠快,先斬后奏,你以為張家真能被你們安上謀逆的罪名?眼下被安上這個罪名,是因為他們死了,死人不會開口說話而已。至少身份上,張家的人呢都死光了,即便有一兩個漏網之魚,也不能以張家族人的身份出現在人前?!?/br> “若是漏殺了一兩個張家族人,那更不妙。正是因為其他人都死了,那漏網之魚沒了顧忌,等同于沒了缺點跟短肋。一個沒有缺點跟短肋的人從某種方面來講是無敵的。張家族中人才輩出,一個沒有缺點的,厲害的瘋子會有多可怕可以想象的到!”陳善說的不急不緩,“嗯,就如現在被攪的天翻地覆的長安城一樣?!?/br> “從張家一族覆滅之后,便開始禍事不斷,我倒是更相信有張家的漏網之魚在逃?!标惿普f道。 陳禮早變了臉色,卻仍有些不解:“為什么只殺張大天師一人會比現在好的多?!?/br> “人這一世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了。且不說張大天師年紀大了,奔赴南疆途中有個意外很是尋常,就是有人敢懷疑是我陳家的手筆,那也只有張家的人。彼時張家人若是皆在,動起手來難免投鼠忌器?!标惿品畔铝耸种械牟璞K,“張家族人活著,是助力,卻也是短肋,端看你怎么用了?!?/br> “所以說,我們做錯了?”陳禮不解。 “是啊,不然太后為何要交出手中那一支護龍衛?”陳善笑了,卻伸手拍了拍陳禮的肩膀:“不過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br> “是?!标惗Y稟聲道,“話說起來,其實二哥去長安之后,四弟還是懂事了不少的。以往是三天兩頭鬧事,但二哥去之后,確實鬧事的時候不多了?!?/br> “是啊,統共鬧過兩回,卻一次比一次大。一次險些將謝家的人得罪狠了,一次在寒山寺里殺了人?!标惿瓶戳岁惗Y一眼,眼里有些笑意。 陳禮卻被嚇了一大跳,忙道:“我立刻寫信給二哥,讓他小心?!?/br> “無妨?!?/br> 真的無妨么?陳禮抬頭,見陳善眼中笑意不似作假。 “第一次也就罷了,左右事情已經解決了,但第二次,那些寒山寺的寺人敢扣押四弟同臨陽長公主,沒有陛下的默許,怎么可能?”陳善道,“所以必然不是杖殺了一兩個人這么簡單?!?/br>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已經叫人去查了,此事,你不用擔憂了?!标惿频?,“最近也不要有什么動作了,讓程厲勝消停些,一切等過完年再說?!?/br> “是?!标惗Y應聲道。 陳善話題一轉:“我的手已經好了泰半,半山上的溫泉山莊我要去那里小住幾日,軍中的事情暫由你處理。京城有什么動向,來山莊尋我?!?/br> “是?!?/br> “婢女的話,就不用帶了?!标惿菩α似饋?,目光清亮,五官明朗,雖人到中年卻極有男性的魅力。 “山莊主人不喜歡?!?/br> 第242章 年前 “陳善派特使進京兩人?!?/br> “山西路兵馬放棄了……” “關中軍由黃少將軍的胞弟黃仁德接手?!?/br> “倒是下足了血本?!?/br> …… 衛瑤卿坐在最最下首,喝著茶,捏著點心看著喬環同一派自家的官員說著這幾日朝中的大事。會叫她來,便是衛瑤卿自己也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似乎也只是叫她過來而已,來了之后,她便在下首吃吃喝喝,看著官員們議論朝事。 目光轉了轉,先看向何太平,或許是近些天長安城中事情繁多,何太平一臉疲憊的模樣,神情呆滯,甚至有些緩不過來一般。再看向不遠處的齊修明,他坐在那里,文雅而出挑,輕啜著茶,目光清亮,也是這里頭最好看的一個。 衛瑤卿有些神游天外的想:她這算是被喬相一黨認可了么,也能參加進來了么? “欽天監的事,六丫頭,你便繼續盯著……” 雖是神游天外,但聽到六丫頭幾個字,衛瑤卿還是本能反應的點了點頭。她的反應迅速,喬環很是滿意,移開了目光,繼續說了起來。 “陳善這一回可謂損失慘重?!?/br> “攤上這么個弟弟也算他倒霉?!庇泄賳T接口道。 “這也是好事。至少陳善并非刀槍不入之人,有這么一個軟肋?!?/br> …… “要過年了,最近程厲勝那里也很安靜,大抵是想有什么事過了年再說吧!” 不管哪一派的官員,似乎都想過個好年。 之后喬環再也沒有叫過她,待到事了,喬環留人用飯,眾人喝了幾杯酒都放開了,男子嘛,難免有些葷話,這再留下去便不合適了,是以衛瑤卿起身告辭。 一個小丫頭確實不適合再留在這里了,喬環便點頭允了,正要著人送她回去,齊修明站了起來:“正好我也要回去了,一起吧!” 齊修明的府邸同衛府可是一個東一個西啊,衛瑤卿挑了挑眉,沒有說破,只是跟在齊修明的身后走出了喬府,一走出喬府,衛瑤卿就開口了:“齊大人可是有什么事要與我說?” 齊修明喝的不多,只臉色有些發紅,目光清亮的看著她。 一身儒衫長袍,溫文爾雅,仿佛當年年幼時遇到的那個文弱書生還在眼前,一晃十年了??!當年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已經成長為太子少傅,縱他才有千般,能從宦海中殺出的,也絕不會是簡單的人物,心計手段絕非十年前能比得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