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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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道憑什么男子看美麗女子就可以,女子難道就不能看好看的郎君了?她看看又能如何?還藏著掖著不成。 這般直白的回答,說她是調戲吧,這船娘眉眼含笑,也無任何不妥,似乎還當真只是在看著他們,不少臉皮薄的紅了臉,心中卻又生出幾分新奇感,這般直白的夸贊還真是從未有過呢。 “你叫什么名字?”王栩把玩著手里的折扇看著船娘。 船娘一笑,一口白牙:“春花?!?/br> “俗?!庇型跏献拥軗u了搖頭,“這名字太俗?!?/br> 王栩卻笑道:“大俗即大雅,也沒什么不可?!?/br> 是啊,也沒什么不可。 烏篷船離曲苑越近,船上也愈亮,船娘的容貌在一眾王氏子弟中更顯的平淡無奇,不過笑瞇瞇的樣子卻也有幾分靈動。這只是個普通的船娘罷了。 烏篷船靠岸,王氏子弟下船,搖搖晃晃的船,每個人都走的小心翼翼。船娘在一旁靠著船槳笑望著,待人都下了船,這才擺了擺手:“美玉郎君們今日定盡心而歸!” 似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吉利話,船娘調轉了船頭,走了,心里還有幾分感慨,這一船倒是搖的值,看了不少俊秀兒郎呢!邊說著邊摸了摸臉,回頭笑望了一眼曲苑的方向:今夜王老太爺在曲苑會客,真是巧??! 她,不是船娘,她是衛瑤卿。 今夜來此,為人血饅頭而。前次恰巧看到了劊子手在交易人血饅頭,沾了人血的饅頭到底要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直覺此事非同小可,她衛瑤卿相信直覺。那一日她追蹤的朱砂印并未打在人的身上,而是打在了人血饅頭上,那枚朱砂印就在附近,在這三座湖上的孤苑中。 烏篷船微微搖晃,船娘一開口,標準的吳地方言,唱了兩聲小調,笑瞇瞇的搖著烏篷船。曲苑、書苑、樂苑彼此分隔,互相獨立分隔而立,宛如湖中三座孤島,不相往來。 烏篷船靠岸,很快就坐滿了人。 “去哪一苑?”船娘將辮子甩到了腦后,笑問。 “書苑?!被卮鸬氖且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一雙鳳眼微挑,素白長衫,青玉長簪綰著烏發,與一般少年郎君不同的是,耳垂上帶了兩顆青玉寶石。這少年郎長的真好啊,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皮膚那般好,比起許多女子都不差呢! “你看著我家公子作甚?”少年人身邊的俏丫頭出聲了,眉頭直皺。 “郎君生的好看呢!”船娘笑吟吟的說道,“方才去曲苑的瑯琊王氏的郎君也好看呢,這等機會可不多見,自是要多看看的?!?/br> “你……”即便燈光昏暗,也能看到俏丫頭臉色紅了起來,“呸”了一口,“不知羞?!?/br> 搖船的船娘本就是三教九流的人物,臉皮早已磨厚了,笑瞇瞇的也不生氣,只繼續看著那個十七八歲的公子。 那公子似是也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干咳了兩聲,船娘笑了起來,打了個呼哨:“郎君生的真好看呢?!?/br> 這話一出,看得那俏丫鬟直瞪眼,又氣又急,她……她這是在調戲公子! “嗯?!蹦枪討艘宦?,低著頭似是不以為意的樣子,可臉上突然生出的潮紅昭示著他的心緒:到底緊張了,這么直白的看兒郎的姑娘還當真是少見。 第156章 暗殺 煙花圍繞升平樓炸開,耳畔到處是煙花炸開的聲音,烏篷船緩緩地搖著,漸漸靠岸了,今日包下書苑的人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當朝左相程厲盛。 烏篷船靠岸,比起先前王家少年郎們的緊張與小心翼翼,這一船之人卻絲毫不見半點小心翼翼,一步跨出,穩穩地上了岸,就連那個紅著臉的俏丫鬟一步一行也扎扎實實的,只是還特意回頭瞪了她一眼:“走走走,別看我家公子!” 衛瑤卿笑了笑,看了一眼那將一把鑲著美玉的青色長劍環抱在胸前的少年公子,搖船回去了。 一船的練家子,連一個丫鬟也會武,程厲盛見那么多習武之人作甚?而里頭武藝最高的不是那兩個頭發半白的老者,也不是那幾個三四十歲高手模樣的中年人,更不是那個同自己吃味的俏丫鬟,而是那個看起來臉皮很薄,打扮的sao包卻好看少年公子,那是個內家功夫的高手。這是一群江湖中人吧!衛瑤卿看了一眼書苑的方向搖著船近岸,今夜的客人都已經接的差不多了,最后一船的客人由一旁的艄公帶走了,而且還是一船的熟人——有大天師李修緣,天師孫思景、廖易,小天師尹子奇、秦越人、柳鏡海等人都在其中。這是陰陽司的人,去往的方向是樂苑。 原來這就是今晚升平樓里的三苑客人??!衛瑤卿回頭笑了起來,盤著辮子,坐在烏篷船上,幫著運送菜品酒食。 …… 三苑盡是滿客,升平樓四周煙花不斷,今晚要放一晚上的煙花。升平樓中的管事在指揮著下頭的小二們幫忙放著蓮花燈。一個一個的蓮花燈被放入湖中,搖著烏篷船的艄公船娘在幫忙讓蓮花燈四散開來。 蓮花燈光影迷蒙氤氳,同升平樓周圍炸開的煙花夾雜在一起,更顯繁華喧囂,讓人生出熱鬧繁華之感。 管事在扯著嗓子喊道:“煙花補足了,王老太爺說了,要放一晚上的煙花!” 煙花響聲太大,管事不得已只能拉長著嗓子喊著。 “蓮花燈也補足了,程相爺說了要放的滿一些,不要稀稀疏疏的!” “我升平樓是長安第一樓,你們動作快點,可不能砸了這招牌!” “樂苑要的東西都備足了送過去!” …… 管事扯著嗓子喊了半天,已是口舌生煙,實在有些撐不住了:“你們在這里忙著,別偷懶,我回去喝點茶就來?!?/br> 湖邊敢著放蓮花燈的小二們連聲應是。 船娘艄公在蓮花燈的氤氳光影里搖曳,時而不見了蹤影,時而又突然出現,宛如一條滑手的鯉魚在湖里穿行。 他飛檐走壁立于高樹之上,整個人與錯落的暗影完美融合,今夜,一些事情就能在他這里被證實了。 臺上敲鼓唱戲的戲子演到精彩處,王老太爺鼓掌連聲叫好,他一鼓掌,仿佛解了禁一般,王氏子弟紛紛鼓掌。 臺上的丑角躺在戲臺上,他的戲已經落幕了。 “下一場?!蓖趵咸珷斂吹媒蚪蛴形?,王氏的子弟無人離開,陪著王瀚之看戲。 隨著武生一連串的跟斗登場,下一場戲拉開了帷幕。 丑角走下臺去了一邊的茅房。 裴宗之看了片刻,在蓮花燈氤氳迷蒙的光線中,接著幾個蓮花燈的借力,不動聲色的落在了“樂苑”之上,今日樂苑上的是陰陽司的人,為數年沒有回京的藥王孫思景接風洗塵。 談笑風聲中,陰陽司的小天師李淳魚起身,走到外頭,來回走動著,似乎有些心煩意燥。 前頭端著茶水,帶著帽子的小二自遠及近而來,李淳魚心中有事,背對著小二想事情,兩人錯身而過,李淳魚的腦袋微微抬了抬,似是普通的活動了一下筋骨,小二一個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扁問從里頭走了出來,走到李淳魚的身邊:“詳說吧!” 李淳魚抬著的脖子慢慢垂了下來,而后緩緩的向前倒去。 他死了。 喧囂迅速點燃開來,裴宗之轉身離開。幾個起落,離開了樂苑。 搖船的船娘聲音脆生生的傳來:“呀,有風,幾盞燈滅了呢,可有火?” 艄公將里頭的燧石扔到了她的船上,船娘在湖里穿行,幫著重新點上了熄滅的蓮花燈。船槳帶起的水花交錯開來,湖面一陣晃動,似是一條大魚躍入湖中,轉眼不見了蹤影,蓮花燈影交錯,遠遠望去,湖面如夢似幻。 裴宗之重新回到曲苑燈火通明的暗影中站定:一場暗殺,足以證明他的一些猜測了。 今日楊公的腿并未受傷,看到的除卻王栩和黃石先生之外還有一人。王栩是最后離開欽天監的,那時欽天監人已經落鎖走光了,而陰陽司的人除他之外也走光了,除了忘了取腰牌而中途折返的李淳魚。這一點,只消問一問巡邏的侍衛就足以猜到是誰。他能查到看到那一幕的是李淳魚,王栩也同樣能查到。 臉譜下的戲子身份多端,插科打諢的丑角卻是殺人于無形的高手,瞬間取走他人的性命。同樣的戲子,相似的方式。所以上一回的事,不再僅僅是猜測了,刺殺陳善是瑯琊王氏的手筆,他敢肯定。 瑯琊王氏,是在幫楊筠松遮掩么? …… 樂苑之上,燈火通明,眾人早沒了吃飯的興致。 搖著船送菜來的船娘脆生生的喊了一聲:“噫,菜來咯!” 留在樂苑上幫忙端茶送水的小二滿頭大汗,看到送菜來的船娘當真是喝走也不是,喊她留下也不是。這飯還吃不吃了? “這菜……”看著眾人圍成一圈,那船娘還未上岸,只喊那小二,“快來接呀!” 小二滿頭大汗的回頭:“不吃了不吃了,送走送走!” 船娘愣了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便有人喊了一句“且慢!” 出聲的是陰陽司的大天師李修緣,船娘丫頭似是愣了一愣,卻也在眾人的催促中上了岸。 才走了幾步,李修緣便道:“你下去吧!” 船娘連忙應聲,一臉不解的模樣,卻還是將菜留在了樂苑,重新搖船離開了。 “怎么放這個船娘離開了?”尹子奇看得一愣一愣的。 李修緣道:“殺人的不是她?!?/br> 第157章 兩界 “她的鞋底很干凈,烏篷船上沒有半點濕處,你看李淳魚死的地方,這里的濕泥地,經過的腳上都沾著濕泥,你我現在的腳底都沾了濕泥,所以不是她。非但殺人的不是她,兇手也不曾坐她的船離開過,不用在這個船娘的身上浪費時間了?!崩钚蘧壍?,“看看李淳魚是怎么死的?!?/br> “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外傷?!北鈫柾卦饺嗽缫训皖^檢查了一遍,“不說沒有外傷了,連擦傷都沒有一點?!?/br> “難道是中毒?”尹子奇道,驚異不已。 “不知道,不過查查就知道了?!鼻卦饺苏f著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一包金針,正要動手卻被人叫住了。 “秦越人,且慢?!?/br> 是李修緣開口了。 秦越人動作一滯,不解的看著他:“大天師,怎么了?” “那個船娘不是殺人的人,但不代表旁人沒有可能??赡苁峭馊?,也有可能是我們這些人?!崩钚蘧壍?。 秦越人目露不滿:“我與李淳魚無冤無仇,怎會殺他?” “殺人不一定需要理由,我只知道每個人都有可能是殺人的人?!崩钚蘧壞樕系纳裆醋?。 “那你準備怎么樣?”這次出聲的是天師廖易,他冷笑了一聲,“準備把我們都抓起來么?” 李修緣起身:“今日能查多少是多少,查到兇手便讓李淳魚死個明白,查不到就算了。過了今日,我陰陽司還當齊心協力為陛下辦事?!?/br> 這話一出,周圍便是一靜。既然有了這個時限,不少人便松了一口氣,方才,他們當真是怕李修緣說出不查出原因不罷休的話來,說句難聽的,人死都死了,還能如何?若長久糾結于此事,那才叫真的累。而且拖的越久越累。 “那首先要看李淳魚是怎么死的?!鼻卦饺瞬⑽词掌鹗掷锏慕疳?,“沒有外傷,我唯一想到的便是中毒,到底是不是中毒,扎一針就知道了?!?/br> 李修緣抬眼:“孫公怎么看?” 這里論符醫,資格最老的就是天師藥王孫思景了。孫思景笑了起來,蹲下身,將李淳魚的尸體翻了過來,眾人卻見李淳魚脖頸處并無一點外傷。 孫思景伸手摸了摸,臉色微變。而后伸手一掐一擠,眾人卻見一根銀針從李淳魚的后頸皮下慢慢被抽了出來,寸許來長,當抽出銀針的那一剎那,李淳魚的血從針孔中滲了出來,這就是他身上唯一的傷口。 “李淳魚就是這么死的?!睂O思景手里寸許來長的銀針出現在眾人眼前。 …… “相爺?!庇腥嗽谕馇昧饲瞄T,聽到里頭程厲盛的應聲,才走了進去,關上房門,走到程厲盛身邊低身說了幾句。 程厲盛眉一挑,對上席間眾人的目光,也并未瞞著:“陰陽司的人在樂苑為孫公接風洗塵,小天師李淳魚死了?!?/br> 席間眾人臉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