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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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覺夏想笑,他握住裴聽頌的手,“是這邊,你指反了?!?/br> “哦?!彼嗣?,然后大聲說了句you're right,傻子似的。 方覺夏覺得太好笑了,他甚至有點想把裴聽頌這個傻乎乎直愣愣的樣子錄下來,反正這家伙之前也這么做過。 還是算了,錄像總歸是不安全,雖然他們什么都沒做。 做?做這個字好像也很有歧義,顯然已經把他自己帶跑了。 “還有這個?!迸崧犿炓幌伦影炎约旱氖稚斓椒接X夏臉跟前,“這也受傷了?!?/br> 虎口上的牙印已經結了小小的痂,不過泡完澡有點發紅,連堅硬的痂都變得柔軟了。 說起來,他額角和手上的傷都與他有關。 方覺夏心里涌出些許愧疚感,“對,是我咬傷的,對不起了?!睘榱吮硎菊\懇,他還伸手摸了摸裴聽頌的虎口。 “對,就是你咬的?!迸崧犿烖c頭,本來以為這個話題就這么結束了,誰知他突然間用手握住方覺夏的下巴,逼著他仰起頭,然后俯身下來,一套動作打得方覺夏措手不及。 “喂!” 明明剛剛還溫順得不行,突然間就變回那個狼崽子了。 這是怎么回事? “你做什么?” 他的感官系統被攻擊了。 一切都失靈,看不見聽不見,只能感覺到柔軟的嘴唇抵上他喉結的觸感。 嘴唇分開。 “我要咬回來?!?/br> 不是玩鬧地咬,沒有咬在他的手上。而是像饑餓的捕食者那樣咬住獵物的咽喉,放出新鮮溫熱的血,等待他的生命一點點消磨流逝,徹底地屬于自己。 方覺夏回過神,猛地推他,用力掙扎,可他的做法似乎更加激怒了裴聽頌,被他反手握住小臂,兩只手腕匯在頭頂,用他寬大的被咬破的手緊緊握住。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方覺夏,眼神從他的雙眼延伸到發紅的眼角,到他獨一無二的胎記。這似乎是一個識別獵物的過程。 “裴聽頌,你別發酒瘋?!狈接X夏的眼神又變回那種倔強和無所畏懼,令神智不清的裴聽頌覺得愈發熟悉。 “我沒醉?!迸崧犿炓埠芄虉?,“你知道,你見過你喝醉的樣子嗎?我這根本就……就不算醉?!?/br> 是,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反正醒來總是會后悔。 脖子遲鈍地傳來隱隱的疼痛,方覺夏擰著眉,擔心他之后幾天要怎么出鏡,怎么向其他人解釋。他還在掙扎,扭轉手臂的同時身子也扭動。 裴聽頌就是不放開他,力氣大得可怕,也皺起了眉,“方覺夏,你把我的床弄亂了?!?/br> “你松開我,這樣不舒服?!?/br> “我不?!?/br> 裴聽頌有些不高興了,他不想看方覺夏的臉,所以低下頭,喘著氣,忽然間好像發現了什么,空著的那只手伸過去,在床單上抓來抓去。眼睛花,頭也暈,抓了好幾次才捏起一張小紙片。 他瞇著眼,辨認著紙上的字。 可方覺夏更快地看到面向自己那邊寫著的尤克里里,他一下子回神,羞恥心沒來由地作祟,想伸手抓回來卻掙脫不開。 “別動,我看不清字了……”裴聽頌不高興,一行字看了半天,“這是誰,誰學我寫字?” 這就是你的字,傻子。 “不,不對……”裴聽頌的眉頭忽然舒展開,“這是我寫的,這是我自殺前寫給方覺夏的……” “是,”方覺夏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氣力,“這是你的遺書,行了吧?!?/br> 裴聽頌一下子笑開,好像特別開心,“我以為你丟掉了?!?/br> 他是應該丟掉的,本來就只是一場游戲的道具,他不懂自己為什么留下。 方覺夏想轉移話題,他不想再聊這張紙片,也不想在回憶起自己當初看到那句話時的震動。 “你這人喝醉了怎么這樣?” 一會兒直球打得人眼冒金星,一會兒又像個不依不饒的瘋子。 他哄都哄不好。 “我怎么了?”裴聽頌捏著紙片,眉頭微微皺起,“我比你好多了,你知道你喝醉了多、多可怕嗎?你非要抱我,非要讓我和你一起睡覺……” 這些已經聽過一遍的抱怨再聽一次仍舊讓方覺夏羞愧,“別說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br> “你不知道?!迸崧犿灤驍嗨?,還拿手里的小紙條封住了他的嘴,像貼封條一樣。 方覺夏瞪大了眼睛。 “你不知道你當時做了什么?!?/br> 他俯下身子,像座崩塌的漂亮殿宇,忽然傾倒在方覺夏眼前,瞬息間地動山搖。 “你那天晚上親我了,方覺夏?!迸崧犿灥穆曇艉芫?,很沉。 然后,他隔著紙片吻了上來。 方覺夏的呼吸驟停,廢墟將他淹沒,身體無法動彈,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個瞬間,這些斷壁殘垣恢復聚攏,一點點歸于高高的天際。他似乎從隔著紙片的點水之吻中脫離,得到了喘息的空間。 可離開的裴聽頌卻皺了皺眉,不滿于這種程度的還原,于是伸手揭開了那個只維持了片刻的封印。 “不對,是這樣的?!?/br> 他真正地吻了上來。 第45章 破冰回暖 怎么會這樣? “唔!”方覺夏拼了命掙開被他握住的手, 用盡全力去推他, 可根本不起作用,反倒把裴聽頌逼得更瘋了, 徹底壓上來, 讓他沒有了絲毫喘息的空間。 他不清楚自己當初喝醉時是不是真的強吻了裴聽頌, 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吻的??蔁o論如何,裴聽頌的吻絕不止蜻蜓點水, 他越是反抗, 裴聽頌就越是用力,酒精和勝負欲拱起的火把理智燒成了灰, 他甚至不再管方覺夏是不是還在推他, 直接用手掐住他的下頜, 如同撬開一座冰山那樣逼迫他分開禁閉的唇齒。 一個毫無經驗的初學者,哪來什么高超的技巧。 用唇齒吻他,用骨骼吻他。 這把火將他內心深處從未有過的欲望燎起,讓這一時興起的擬態變得不再單純。 封閉的冰川攪碎成毫無依靠的浮冰, 被迫融成春水。逐漸稀薄的氧氣令方覺夏的反抗變成垂死掙扎, 揚起的脖頸仿佛失去吞咽能力, 他真的成了一只漸漸失去自己的獵物。 不,他不能成為獵物。 意志恢復了片刻的清明,他用最后的力氣狠狠咬下去。 發瘋的狼崽子吃痛地松手抬頭,又被方覺夏狠狠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在深夜的臥室格外清晰,清晰到在方覺夏發懵的腦子里反復回響,他從來沒有這樣子打過誰, 用這么大的氣力。 但他真的不想成為裴聽頌醉酒之后發泄的工具。 裴聽頌被他打得偏過頭去,兩只胳膊撐著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半干的頭發散亂地蓋住他的臉,看不清表情。 方覺夏用手背擦干嘴角,急促地喘著氣,眼看著裴聽頌的浴巾也被他掙得散開,他只好將整個被子掀起來蓋在裴聽頌身上。 他能感覺到口腔里彌漫開來的血腥氣,從齒背擴散到舌尖,只不過不是他的血。 原本他一肚子火等著爆發,可現在裴聽頌一動不動,他反倒一個字也罵不出來了。就在那一巴掌之后,房間里靜得可怕。 方覺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甩手就走,是裴聽頌發瘋在先,他就權當自己被狗咬了。 被狗咬了總不能咬回去。 沒有錯。 他本來就不是什么喜歡糾纏的人,任何會對他造成情緒影響的人或事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屏蔽,就當不存在、沒發生,只要這樣他就能維持內心的平靜。 這才是方覺夏一貫的處事原則。 下了床,他夾走一個枕頭又打開衣柜,從里面翻找出另一床被子準備走人。哪怕是在沙發上睡他也不想再跟這個瘋子待在一間房間。 抱著被子離開臥室,剛走了沒有兩步,狠下心的方覺夏就被一個聲音拖住了腳步。 裴聽頌連打了三個噴嚏。 就在這短短幾十秒內,方覺夏站在走道,腦海里搜刮出所有他能找到的裴聽頌的缺點,他過去兩年對自己各種各樣的戲弄,然后努力地回想剛剛他有多么憤怒,多么生氣,多么想把這個瘋子給揍趴下。 幾十秒過去了。 歷盡千帆的方覺夏還是回到了臥室,一邊罵自己一邊往回走。 他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矛盾的人。 裴聽頌明明就是他見過最囂張最幼稚的人,有數不盡的缺點可以鋪墊他的不管不顧,可偏偏這幾十秒里,他腦子里想的全都是裴聽頌如何幫他擺脫困境,在千鈞一發的舞臺上毫無遲疑地跟隨他,黑暗中扶住他的肩膀,明明不會照顧人還陪著失智的他一整晚,游戲里的暗中保護和傾盡所有…… 還有他剛剛一遍又一遍地說,方覺夏,你很好。 他所謂的狠心就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裴聽頌,看在你當時照顧我的份上,我還給你。我對你仁至義盡?!彼驯蛔尤釉诖采?,毫不溫柔地放倒了裴聽頌,偏著腦袋費勁地用另一床被子把他裹起來。他現在就是世界上最不走心的壽司師傅,手法粗糙地卷起一個狼心狗肺的紫菜包飯。 只能露出個頭,裴聽頌一臉委屈,右邊臉被打得通紅,眼圈紅紅的就差哭出來,也不知道是真難過還是著了涼,反正一直吸鼻子。 方覺夏還在氣頭上,兩只手摁住他,語氣難得地發了狠,“不許亂動,你要是著涼感冒我就真的不管你了?!?/br> 裴聽頌一聽更委屈了,“我嘴疼!” “你活該,”方覺夏瞪著他,“我沒有咬斷你的舌頭你就應該謝天謝地了?!?/br> 一聽他這樣說,裴聽頌癟起了嘴,“你怎么這么兇啊?!?/br> “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不是……”他老老實實回答了這個問題,又開始嘰里咕嚕說話,還大著舌頭,“你對別人都可、可溫柔了,就是對我最兇,你也不、不會對我笑?!?/br> 方覺夏瞥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可裴聽頌像是特別怕他打斷似的,氣都不帶喘的就又開始抱怨,“我、你,你那天親我,我都沒有發脾氣。我一句都沒有說你,我還抱著你睡覺了??赡隳?,我就親了你一下,你就打我,我爸都不敢打我,他打我我就跳窗戶,我就把他的車開走!我開去……” 方覺夏頭疼得要命,一手捂住裴聽頌的嘴,整個人坐在裹住被子的裴聽頌身上,“閉嘴,我不想知道你開你爸的車去哪兒,去拉斯維加斯都行跟我沒關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