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書迷正在閱讀:這個王爺太傲嬌、熾吻、二丫在古代的幸福生活、我和女神結婚了、仙本純良、今天蛙蛙不在家[綜]、我的土地神小男友、穿成影帝作死未婚夫[穿書] 完結+番外、天師上位記、[綜]謝謝大家我和所羅門在一起了
銬著手的裴聽頌身子前傾,半伏在桌子上, 雙眼望著方覺夏, 做出一副可憐無辜的表情, “我特別怕?!?/br> 可剛說完他就笑了起來。 這樣子還真像個變態殺人狂,方覺夏想。 難不成裴聽頌就是killer? 這個念頭在他心里一閃而過。如果真的是兩個新人一起拿角色牌,節目組可能真的瘋了。 他轉念一想,想到當初師兄參加第一季第一期的時候也是新人, 白紙一張, 可第一次拿的就是killer的角色, 說明節目組在發放底牌時根本不會考慮太多。唯一有可能顧及到的應該是killer和劇本的對應。 但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排除裴聽頌拿殺手牌的可能性。 桌子正好為他遮擋住手的動作,方覺夏點擊了屏幕上的卡牌,選擇好自己效力的陣營之后,偽裝成低頭塞手機的樣子,然后面無表情地抬起手, 繼續用牙齒咬開那個繩結。 他固然確信這里的某個角落一定藏著劃斷繩子的工具,但他懶得費功夫去找了,反正只要目的達成,中間過程沒有好壞之分。 “你這樣算是暴力破解吧?!迸崧犿炚{侃,“節目組就應該把繩子給我,手銬給你,這樣才萬無一失?!闭f到這里,他忽然間發現,自己的手銬上印著一個字母b,顏色很淺不易察覺。 有標記的東西一定有問題。 裴聽頌的活動空間很小,他只能看看桌子上還有沒有別的線索,現在頭罩解開,他才看到自己剛才嵌入到桌面的方塊,上面寫著一個大寫字母a。 直覺告訴他這個a總是有問題的。 抬眼看向方覺夏,裴聽頌想把自己發現的字母告訴他,卻意外地發現纏繞在方覺夏大臂上繩子似乎串著一個很小的牌,牌子隨動作晃動不停。 “你先別動?!?/br> 聽到裴聽頌的話,方覺夏停下來動作,看向他,“怎么了?” “你左邊的胳膊上掛著一個牌子?!?/br> 聽罷他的話,方覺夏側頭去看,果然是一個小木牌,上面寫了個字母α。裴聽頌也終于看清。 a和α。 “原來不是英文字母?!迸崧犿炐α诵?,沒想到這么快就讓他找到了字母的對應。 “什么英文字母?”方覺夏問。 “你手臂上的牌子,和我剛剛嵌到桌子里的金屬塊是對應的?!迸崧犿瀸⒎綁K取出,把印有字母的一面展示給方覺夏看,“都是希臘字母,一個大寫,一個是小寫?!?/br> 方覺夏了然,這大概就是節目組解開繩子的工具,可是一個方塊怎么能割開繩子呢。 裴聽頌兩手握住方塊,嘗試敲打和扭轉,但是都沒有任何變化。 難不成不是變形? 他仔細湊近去看,才發現方塊靠近邊緣的地方有一條很難發現的橫線,就像是一個藏在方塊里的小抽屜一樣。裴聽頌試著用手指去推,但那個長條太窄,手指根本行不通。 方覺夏覺得沒戲,哪怕裴聽頌找到了方法,也夠嗆會給他,倒不如自己解決,沒準兒就咬開了。 “我知道了?!迸崧犿灪芸炀拖氲搅诵碌霓k法,他用銬住的手取下自己襯衫上的胸牌,那是一塊很薄的矩形金屬片,上面寫著[田醫生]三個字。 他的角色果然是個醫生嗎? 裴聽頌將金屬胸牌的一角懟上剛才那個標有a的金屬方塊,將那個小小的長條推進去。果然,他將這個方片給推了出來,就像一塊被抽出的積木! 這個方片底端就是之前金屬塊上的長條,被推出的前端薄如刀刃。 “喏,找到了?!迸崧犿災笾瞧叫巍暗镀?,朝著方覺夏晃了晃。 方覺夏心里并沒有多開心,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即將發生的事。他只能寄希望于裴聽頌不要在錄節目的時候說…… “求我我就給你?!迸崧犿灠朦c偽裝都懶得做。 果然還是說了……方覺夏在心里嘆了口氣。 “不用了?!彼耘f選擇自己咬開。 看著低頭咬住繩子,裴聽頌瞄了眼自己戴著的手套。 真是逗不起。 “開個玩笑嘛?!笨粗接X夏那牙裴聽頌都犯怵,“知道你牙口好,不過節目組精心安排就是為了讓我倆合作逃出去,你也讓我表現表現?!?/br> “喏,”他把刀片壓在桌上,往方覺夏那頭一推,推到對面,“人類的偉大之處在于使用工具?!?/br> 方覺夏瞥了眼被推過來的刀片。 裴聽頌今天的配合程度高到令他懷疑,方覺夏在心里揣測,難不成是想示好,拉他的票? 算了,反正都把刀片找出來了,不用白不用。 剛把手伸出去,只見裴聽頌手肘撐在桌子上,兩只銬住的手捧著自己的臉,一只手戴著手套,另一只手光著,滿臉寫著寂寞可憐,還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想我家lily了?!?/br> 方覺夏在心里強行平復了情緒。 他就知道,裴聽頌永遠不會讓他失望。 “你可以把她接來中國?!?/br> 裴聽頌搖了搖頭,“還是算了,養不起兩條狗狗?!?/br> 面對裴聽頌的含沙射影,方覺夏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他幾乎都能想象到節目播出之后粉絲一定會刷屏問他們是不是在宿舍養了小狗。 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這個小魔頭搭腔。 為了自由活動,方覺夏還是拿起那枚“刀片”。這雖然沒有真正的刀刃,但足夠把繩子劃破。他來回試了幾次,繩子果然斷裂開來。 突然間,旁白再次響起,“各位玩家請注意,雙面騎士已經做出選擇,在這段時間里,騎士的黑白面會暫時隱藏,等待劇情線索不斷完整,我們會選取時間點,以公告的方式宣布騎士陣營?!?/br> 裴聽頌舒服服歪在沙發上,懶散怠工,“真會玩兒?!?/br> 這段不公開騎士是好是壞的時間里,最適合渾水摸魚。每個人都只有少量信息,大家彼此不信任,卻又不得不為了拼湊完整劇情而交流和合作,在這個全員摸黑的時候說出的話,都有可能影響整場游戲的走向。 聽到旁白,方覺夏心里暗暗慶幸,他之前還擔心自己剛選完陣營就會暴露,看來節目組想給玩家和觀眾多一些懸念。盡管心里驚濤駭浪,可方覺夏的表情卻沒有絲毫波瀾,仍舊專注于自己手腕上的繩結。 這段時間是他身為騎士的黃金時間,他必須盡快逃脫,收集信息掌控節奏。 看著方覺夏為了脫身這么努力,裴聽頌也不閑著了。他雖然是第一次玩,但邏輯清晰,在兩個人初始化都是被困在指定位置的情況下,破解的道具一定就藏在附近。 最近的就是這張桌子了。 目光草草掃視桌面,上面東西不多,面前是一個空白的本子,上面放了支鋼筆,他這頭有一盞臺燈,橢圓球形燈罩罩住,對面方覺夏跟前也有一盞。 “為什么只開了你那頭的燈……”裴聽頌自言自語。兩盞燈只開一盞,一定有問題。他伸著兩只被銬住的手努力地靠近桌子左上角的臺燈,就在這時候,他意外發現,燈的底座上竟然印著一個字母。 是β。 找到了。 裴聽頌費盡全力終于摸到開關,啪的一下子將這盞燈打開。 堅持割了很久,繩子終于斷裂,方覺夏摸了摸被磨紅的手腕,將繩子團成一團放到桌子上。他看見裴聽頌對著臺燈的光觀察著什么,于是站起來,走去他身邊。 燈罩上隱約出現了一個形狀。 是鑰匙的形狀。 裴聽頌正要取下燈罩,卻被手腳更加靈活的方覺夏搶了先機。剝離燈罩之后這盞臺燈只剩下一個孤立無援的燈泡,那枚小小的鑰匙就藏在透明燈泡里。 “你還真是用完就扔啊?!笔ブ鲃訖嗟呐崧犿炄耘f笑著,“我是你的工具人嗎?” 方覺夏將燈泡砸碎,從碎片中取出那柄小小的鑰匙。金屬鑰匙很小,除了手銬恐怕也開不了其他東西,他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倚到桌子邊,面對著裴聽頌,面容平靜,“這種游戲不就是這樣嗎?大家彼此猜忌,但又要相互利用?!?/br> 鏡片下的眼神波瀾不驚,在游戲的黑暗法則下,方覺夏生平第一次對某個人說出這樣的話。 “現在是不是輪到你求我了?” 裴聽頌仰頭靠在沙發椅上,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分毫未改。 在他眼里,此時此刻的方覺夏手腕和脖子都還殘留著捆綁留下的紅印,襯衣領口散開,又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鏡,這比平時的方覺夏看起來更多了點脆弱的書生氣,也多了一份不可侵犯的禁忌感。哪怕嘴里說著威脅的話,可配上這張臉,這么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淡氣質,聽起來實在沒有太多威懾力。 反而成了挑逗。 像是歡迎犯禁的邀請。 所以方覺夏越是要挾,越是站在對立面去對抗,裴聽頌就越覺得興奮。 這很不正常,但腎上腺素不會騙人??赡芩亲永锞褪怯心敲匆稽c變態的基因。 裴聽頌窩在沙發上望著他笑,一旦沒了眼角眉梢的狠厲,這張臉看起來還是少年感十足。 “覺夏哥,”他語氣乖順,鏡頭前就像個真正的老小,“你不會不幫我的吧?!?/br> “幫你我能得到什么呢?”方覺夏手握著鑰匙,面無表情地在桌面上劃著痕跡,桌子發出輕聲哀鳴。 “如果你是killer,或者是黑騎士,我怎么辦?” 他說我怎么辦的樣子實在可愛,裴聽頌的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樣吧,只要你幫我解開手銬和腳銬,我答應你,跟你結盟?!?/br> 方覺夏瞥向他,眼神交錯。裴聽頌神色坦然自若,仿佛這時候身處劣勢的根本不是他。 他在心里計算著裴聽頌結盟的真心。 如果裴聽頌是普通玩家,結盟百利無害。如果他是killer,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對于雙面騎士來說,獲取任何人的信任都是有利的。 可他面對的是個沒有底線的家伙,做什么說什么全然不可預測,這些前提和假設都沒有意義。哪怕此時結盟,下一刻裴聽頌投票處決他,方覺夏都不會覺得意外。和一個炸·彈結盟總要提前預知慘烈的下場。 不過…… 這種渾水摸魚的游戲,沒有底線的人才更有勝算。 方覺夏牽起他的手,低垂著眼觀察他手銬上的鑰匙孔,“怎么才算結盟?” 裴聽頌坐起來,靠近他,語氣真誠,“第一輪我無條件跟你的票,盡最大的能力帶你一起逃出這間房?!彼恼Z氣帶著暗示的意味,“你總有需要我的時候?!?/br> 方覺夏沒有言語,安靜地為他解開了手銬。 “太難受了?!迸崧犿灥氖纸K于可以靈活活動,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活動了一下腕關節。他低頭確認了一下下面的腳銬。這兩個腳銬并沒有鑰匙,反而是四個數字的密碼鎖,而且密碼鎖的上面也有一個字符——δ 那下一步,他應該要找到對應的大寫希臘字母。 方覺夏正觀察著房間的整體,他們的桌子在整個房間的最中心,右手邊是一排靠墻的五層書架,上面放著滿滿當當的書,大多都是心理學相關的內容,偶爾摻雜些人文社科類書籍,甚至還有幾本天文數理類的科普讀物。墻上的裝飾物很少,只有一幅畫,還是放在門的旁邊,寬度和門框差不多寬,只是要短上許多。 整間房唯一的門正對著他們的桌子。方覺夏靠近,卻驚訝的發現這扇門竟然既沒有鑰匙孔也沒有密碼鎖,只有一快嵌在門板上的顯示屏。他試著去觸碰,顯示屏果然亮了起來,還發出一聲電子合成的提示音。 [您的就診時間尚未結束,請勿離開。] “就診?”方覺夏覺得疑惑。 難道說這個房子其實是心理醫生的診室,而他是前來就診的病人? 提示音結束之后,屏幕黑下來,中間出現了一枚發著白光的γ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