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血超辣_第8章
鄭悠悠低頭一望,嘩,不得了,扣子松了。紅了臉攏住衣襟。 “你就這樣,”嚇尿晨晨的人說,“衣冠不整,大半夜跑陌生人家里,敲門?” 鄭悠悠歪著頭一想,是陌生人沒錯。雖然是鄰居,但不知底細。這樣貿貿然前來,確乎有點冒失了。 見她懵了,對方似乎更得了意,如寒冰的臉上乍然破出一線璀璨的笑來:“不怕被吃掉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喲 ☆、004章 番茄成精嗎 鄭悠悠囧了幾秒,夜風吹過,腦子發熱的情況有所好轉,竟然覺得這一臉欠扁的人說得不錯。 假使這里住的不是女生,而是某種變態,說不定現在的情況已經是人為刀俎鄭悠悠為魚rou了。 可不是,要被吃掉了么。 陌生人依舊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你想,進來坐嗎?” 鄭悠悠退遠兩步,攏緊衣襟,抿著嘴醞釀措辭。 深秋的夜風吹過,長發驟然散落,掛在天邊的冷月,草地上白睡裙的女生,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 奇怪鄰居忽然又微笑了。 “你你你,不要整夜放音樂了!”悠悠看得肝顫,有些語無倫次,“真的會吵到附近的人。這是個學區房,周遭都是……” 斜倚在門上的女生挑挑眉毛,“唔,憑什么?” 悠悠啞然,的確啊,憑啥。她引以為自然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體貼他人”這種美好的品質上。 “你再這樣我會報警!”悠悠瞪她一眼。 對方一臉悉聽尊便的表情,而且一邊掃視她,一邊用舌尖舔了舔唇角。 鄭悠悠覺得后背涼涼地發毛,臉也倏地發起燙來。轉身欲走,想想到底不甘心,又大踏步回到那人面前,將手機往她跟前一遞,兇巴巴地,“哈,不要以為你是唯一一個自帶背景音樂的人,我……” “好?!辈恢遣皇怯朴瓶村e了,那人臉上竟有一點淺淡的笑,“你隨意?!?/br> 鄭悠悠氣得半死,抱著手機回了自己家。想著只要她敢再放一個,她就禮尚往來,把農業重金屬搖滾神曲回饋給她,用廣場舞接地氣的旋律將這位古典樂的擁躉打敗,就好像用大蒜的健氣,打敗幽微的水仙。 可是等了個多小時,惱人的絲線般的音樂聲再沒有出現。 ……居然不戰而降。倒讓人有種白費心機的挫敗。 鄭悠悠睡意全無,呈一個大字躺倒在床上,幾乎睜眼到天光。 晨晨狗跳上床來,哼哧哼哧舔她的臉。舔得臉頰濕漉漉。 “討厭?!逼鸫矚庾屗櫰鹆嗣碱^,一把推開狗嘴,“討厭討厭。怎么這么快…天就亮了?!?/br> 小狗嘭地一聲跳下地。 鄭悠悠翻個身,閉上眼睛,想要再賴床五分鐘,不期然卻聽到陽臺的滑動門小幅度打開的聲響。 她一下子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手忙腳亂在床頭摸發箍來綁頭發,摸了半天一無所獲。心下詫異,但也顧不得了。 居然有這么蠢的賊,晚上不來,大早上來? 鄭悠悠沒有安全感,去客廳之前,手里還摸了一支網球拍。 然則事實證明她的擔心完全多余。 在那兒開門的,不是人,是狗。 “晨晨!”鄭悠悠一聲哀鳴。 狗混熟了以后就放飛自我了,不再掩飾自己單爪開滑動門的特技,扒拉了一會兒,打開的縫隙已經足夠它一個狗擠過去。 有人說,貓是水做的,是流動的。 其實狗也差不多。悠悠眼睜睜看著它流淌出去。 等她追上,只看到它在草地上瞎跑著撒歡。 汪汪汪汪的聲音不絕于耳。 可能這狗的小腦不發達,在草地上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亂跑時,絆倒了外婆種的好幾盆即將綻放的秋菊。 悠悠一個頭兩個大,一面扶花盆,一面欲哭無淚大喊:“晨晨你腦子有泡是不是!晨晨是只大蠢狗!” 好死不死,怪鄰居也打開了門,背了挎包,一身重金屬灰,昨晚那幾個微笑仿佛都是錯覺,此人在日光之下又恢復了一臉冷漠,側過臉,眼角余光打量亂成一鍋粥的一人一狗。 鄭悠悠不會讀心術,可她還是看懂了對方的表情:讓別人不要擾民,你卻一大早縱容自家狗亂吠,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嗎。 狗瘋了似的,而她本人也一頭亂發未梳,披散在肩,也被晨風攪得像個小瘋子。連配樂都現成——這么喜慶的場面,難道不該來一曲豬八戒背媳婦嗎朋友… 而對方高冷禁欲,整齊筆挺猶如處女座本座。 鄭悠悠頭都抬不起來了,只能毫無威懾力地喊:“晨晨你神經病啊,神經病神經病神經??!…” 四下里奔走追狗時,冷不防瞥了一眼對面的冰山,只見她臉色更差了。原本冷白的臉色,有了一絲不悅的絳紫。 小瘋狗這時也發現了冰山,呆滯一秒,不跑了,腿一軟,癱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