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
正要開車離開的凱瑟琳愣了一下。 凱瑟琳迅速拉開車門下車,走了過去,“雋,對不起,我不知道…” 沈雋按著唯安,眼神冰冷的掃向凱瑟琳,一字一句迸發出令人膽寒的冷意,“我稍后再找你算賬,現在,立刻從我的眼前消失!” 凱瑟琳臨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是我主動提出和她打賭的,她是被逼上什么山的?!?/br> “別讓我再說一遍?!鄙螂h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一滴汗沿著他線條冷峻的側臉滑下。 凱瑟琳走了之后,沈雋仍然沒有松開按住唯安的手,他再次開口,問她:“不會說話了嗎?” 唯安定定的看著沈雋,她是第一次見他這么生氣,好像下一秒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但她絲毫沒感覺到害怕,心里反而一陣陣的泛酸。 她的眼圈一紅,心里的委屈和難過在這一刻仿佛上升到了極點,整個人在發抖,她反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往上一湊,吻住了沈雋的唇。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讓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她只想吻他,從到倫敦后見到他的第一面起,她就想吻他。 卻是沈雋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脖頸,將她重新按回到了車上,在唯安以為他又要轉身離開時,沈雋低低的咒罵一聲,唯安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他忽然俯身下來,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他按著她脖頸,手腕上的青筋仿佛要纏繞在她的身上。 唯安終于回過神來,可她根本就回應不了他,沈雋太狠,像在發泄什么,失去理智一般。 又或者,他根本不需要她的回應,他只是在發泄。 沈雋再次將她按在車上,他的眼神冰冷狠剎,“怎么不說話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心臟,你和人飆車!” 唯安被他吼得怔了一下,小聲開口,有點委屈的說:“你這么兇,我的心臟更受不了?!?/br> 沈雋呼吸一窒,他知道自己根本拿她沒辦法,猛地將手松開,后退兩步,緊緊握著拳頭回頭看她:“賭什么,你和凱瑟琳賭什么?” 飆車,她真的越來越亂來了! “我們打賭,誰贏了誰就可以繼續追你?!蔽ò舱f,眼睛緊緊的盯著沈雋,不放過他臉上絲毫的表情變化。 沈雋的下頜線倏然往里一收,眼神重重的瞇了一下,再次將唯安按在車上,低頭,咬牙切齒的問:“追我?” 風卷著唯安額頭前的碎發,凌亂的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圈越來越紅,“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嗎?你眼神不是很好嗎,你怎么都沒看明白?” 過去是她錯了,她傷害了他。 唯安抬手緊緊的抱著沈雋,她將自己的臉埋進沈雋的脖子,聲線劇烈的顫抖:“你到底知不知道,沈雋,我想把你追回來!” 這是一段沒什么人會經過的公路,沈一和萊瑞都在車上,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他們兩人緊緊的擁在一起。 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直到了黑暗的盡頭。 在唯安看不見的地方,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瞳漸漸泛紅,沈雋壓抑著呼吸,緊緊的勒住她纖細的身體,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唯安聽見他低低的自嘲一聲,說:“安安,別這樣說,我怕我會當真?!?/br> 唯安抑制不住的心痛,帶著哭腔說:“真的…” 沈雋沒說話了,在支起身體的瞬間,抬手遮住了唯安的眼睛,他低頭吻了一下唯安的唇,唯安的臉頰上落下一滴溫熱的液體,漸漸流走,冰涼。 唯安后來被沈一他們帶回去的,因為她開不了車了,手腳冰涼僵硬,連路都走不好。 她剛下車,手機便響了起來,謝林問她劇本的剖析放在那里,她連忙說自己已經回來了,掛了電話,她就趕去了劇組。 謝林也不敢問她到底怎么樣。 收工已經是凌晨將近兩點了,大家都拖著疲倦的身子回房間,唯安回頭看了一眼主樓,沈雋房間的方向,那里亮著燈。 她緩緩的抬手摸著自己的臉頰,呼吸漸漸顫了起來,仿佛那里還有他殘留的余溫,溫熱且冰涼。 就在她準備轉身離開時,忽然看見吉娜領著一名醫生模樣的人從主樓出來。 第421章 她疼得快要死去 她疼得快要死去 門咔噠一聲的從外面開進來,沈一和萊瑞警戒心頓起,迅速轉身,當看到站在門口氣喘吁吁的唯安時,兩人都是愣了一下。 萊瑞的眉頭皺了一下,沈一冷聲呵斥道:“你來做什么!” 唯安跑的太快,呼吸時胸腔都是尖銳的疼,她喘了幾口氣后,問:“沈雋怎么了?” 她站在逆光的方向,所以沈一和萊瑞都沒看到她顫抖個不停的手。 沈雋的身體素質有多好,她不是不清楚,之前吉娜說他身體不舒服,她第一反應是擔心,但是又覺得不太真實,上午來看過了,他好好的坐著喝茶。 晚上在外面的時候,他看上去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現。 可是剛剛從這里出去的醫生,明顯是來給沈雋看病的。 她看見沈一手里正拿著一支體溫計。 “他發燒了?”唯安走了過去,手指冰涼。 沈一卻忽然將沈雋護在身后,用一種非常敵對的眼神看著她,“沈先生不需要你的關心?!?/br> 那邊,萊瑞卻是拉了他一下,將他往旁邊扯開,無聲的搖了搖頭。 唯安跪坐在床邊,沈雋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只有臉頰有一抹淡淡的異常的緋紅,她伸手去碰沈雋的額頭,發現很燙手,太燙了。 她回頭,聲線顫抖的問:“醫生怎么說,怎么還沒退燒?” 沈一的胸腔劇烈的起伏,咬著后槽牙說:“沒有藥,醫生也沒辦法,只能等他自己退燒?!?/br> 唯安怔了一下,什么叫沒有藥,“他到底怎么了?” 沈雋的額頭上都是汗,她連忙從羽絨服的內襯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帕,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坐到床邊,低頭給沈雋擦汗。 沈一忽然看到她手里拿著的那條手帕,那白色的手帕角落刺繡的【唯安】二字,仿佛生生的刺痛了沈一和萊瑞的眼睛。 手帕,手帕! 這該死的手帕! 就在唯安擦掉沈雋額角的汗之后,沈一忽然快步走了過來,唯安頓時被一片陰影籠罩,周圍的氣壓頓時變得逼仄難耐。 手帕突然被人抽走,唯安猛地回頭,沈一將那手帕丟擲在地上,反手指著唯安怒罵道:“你還敢拿著你的這條破手帕到沈先生面前來!你存心想看著沈先生死在你面前是不是!” 唯安呼吸一窒,沈雋死在她面前? 手帕,和她的手帕什么關系? 沈一看著她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怒火瘋狂的在身體里燃燒,如果她是個男人,他現在肯定毫不猶豫的沖上去揍她,即便沈先生醒來殺了他的可能都有。 沈一后退一步,緊緊捏著手里的體溫計,低著頭,想起四個月前的事情。 “你知道火災高空索降你知道危險系數有多高嗎?沈先生為了救你,連自己的命都豁出來,最后不僅救了你還要連那個尹望秋也一并救! 救他的過程中沈先生的手臂被重物砸傷,他卻連包扎的功夫都沒有,一直在急救室門口等你!” 沈一抬起頭,轉過去看著窗外,他深吸一口氣,似乎都不愿意再講下去了。 唯安的手指抓了一下,她低頭,抓起沈雋的手臂,撩起衣袖,她的臉色一白,果然看到小臂上的疤痕,觸目驚心,可想而知當初傷得有多深。 她低著頭,緊緊的抓著沈雋的手。 沈一緩了緩之后,萊瑞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去,他說道:“只要是你說要救的,沈先生說什么都會救,所以這種事也沒什么好說的?!?/br> “但是,”萊瑞頓了一下,說,“你回北安城后處處護著尹望秋,在尹望秋生病時,沈先生怕你會擔心熬壞自己的身子,派車送你去醫院看望他! 還有尹望秋背地里搞的那些事,沈先生也都在你求情之后放過他,你當真以為憑你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真的能救得了尹望秋嗎? 沈先生是個男人,你以為他真的能做到那么大度嗎,如果不是因為將你放在心尖上,他何苦承受這些!你究竟有沒有心?” “尹望秋拿著你送給他的手帕故意出現在沈先生面前,那晚,我們在樓下等了很久沈先生才從醫院的樓道出來,他當時…” 沈一和萊瑞說了很多,一個字一個字的像是鋼釘一樣,敲在唯安的身上。 萊瑞說,沈雋當晚吐了很多血,在處理完祝安安的事情后,他看到她藏在床頭縫隙里的那包墮胎藥,又生了一場大病,她在醫院的一個月里,沈雋并不好過。 她坐在床邊,抓著沈雋的手冰涼的顫抖著,她讓沈一和萊瑞他們出去,她來照顧沈雋。 沈一和萊瑞覺得他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也不想再多說什么,嘆了一聲氣候轉身出去了。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唯安撲進了沈雋的懷里,她緊緊的抱著他,心痛到連呼吸都不能,整個人慢慢的蜷縮起來,手指痙攣的抓著他。 心臟像是被人摘去了一樣,空落落的疼,她疼得快要死去。 原來,她傷害他的,比她自己知道的還要多,還要深,她該怎么辦,她該怎么辦! 沈雋是在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退的燒,他醒來時,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 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門,沈雋清了清嗓子,低沉喑啞的說:“進來?!?/br> 進來的人是沈一,他環顧了一下房間后,發現房間里只有沈雋,眼神頓了一下,才說:“沈先生,凱瑟琳小姐說要見您?!?/br> 凱瑟琳坐在會客室里,等了大約十多分鐘,沈雋才從樓上下來。 一見到沈雋,她連忙站了起來,臉上堆滿了歉意,說:“雋,我真的不知道傅小姐心臟有問題,我只是想幫幫你?!?/br> 沈雋臉色陰沉,還帶著一點點的病氣,冷哼一聲:“幫我?如果昨天她出了什么事,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 他摔下一碎一個杯子。 凱瑟琳愣了一下,她從來沒見過沈雋發這么大的火,人人都說沈先生喜怒不形于色,看來大家都錯了。 凱瑟琳也自知理虧,昨晚回去之后心里一直不安,“幸好她沒事,雋,我看得出來,她這次是沖著你來的,我只是想幫你試一試她究竟有多大的勇氣?!?/br> 哪知道,事情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她玩過火了。 沈雋現在連看都不想再看到她,“以后你也不必再假裝追求我了,查爾斯親王的兒子已經結婚了,你父親不會再逼著你,當年你幫我的忙,我也算是還了恩情?!?/br> 沈雋開口這么無情,將兩人撇得這么干凈,凱瑟琳也不敢再多說什么了,“我不敢去找傅小姐了,你要是看見她了,幫我說一聲對不起吧?!?/br> “許翊現在人在土耳其,你要找就去找吧,以后別再來問我!” 凱瑟琳臉上一喜,說了一聲謝謝之后,很快就離開了沈家莊園。 沈雋起身站了起來,大衣袖子里好像捏著一團什么東西,手指緊緊的攥了起來。 第422章 我什么都聽見了 我什么都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