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下一秒,傅瀝行開口,清凌凌道:“所以,你還認不清什么是喜歡,什么是危險中最正常不過的心理反應,你喜歡我,只是因為我帶給你的安全感?!?/br> 就像災情之中,有遇難者喜歡上消防官兵。 白蘇臉色一僵,她忽然從床上下來,從后抓著傅瀝行腰間的衣服,名貴襯衣的手感極好,她攥著,卻好像什么都抓不牢,渾身顫抖得厲害。 “傅瀝行,你不要這么殘忍就否定我對你的感情,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你又怎么可以這么輕易的判我的刑!” 傅瀝行沒有回頭,淡漠的開口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白蘇啞口:“我…” 傅瀝行覺得已經夠了。 一切,都已經夠了,她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最該明白的應該是他自己。 白蘇的手指被他強行掰開。 他的背影融在暗影中,轉身,決絕的走了出去… ****** 車子開進白公館。 白敬然將白蘇從車上抱下來,白蘇無力的看了他一眼,啞著聲音說:“哥,我自己可以走?!?/br> 白敬然低頭看著她無神的眼睛,她在說完后,眼神移開,不知道在看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沒看。 所以,她沒有看見白敬然眼神里倏然劃過的一絲暗芒。 “你都體力不支暈過去了,自己怎么走,聽話?!?/br> 其實白蘇也沒有力氣掙扎,又或者沒有心情掙扎,此時此刻,她就想躲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消化自己的情緒。 白敬然將她放在床上,拉過薄被蓋在她的胸口,說:“我下去給你泡一杯牛奶?!?/br> 白蘇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廚房的傭人已經不在了,管家去了副樓處理事情,所以偌大的一樓只能聽見有人下樓梯踩著木質階梯發出來的聲音。 一聲一聲,隨心附和。 白敬然下樓,轉身進了廚房,動作嫻熟的泡了一杯牛奶,西褲的口袋里,他摸出一瓶棕色的玻璃瓶,旋開蓋子,磕出一顆白色的小藥片。 丟進牛奶中。 第198章 誰都不能搶走我的蘇蘇 誰都不能搶走我的蘇蘇 白蘇靠坐在床頭上,抱著膝蓋,身上穿著的還是傅瀝行的睡衣。 她的衣服濕透,在湖里被尖銳的石頭刮破了,錦瑟幫她換下來之后就丟了。 回來的路上,白敬然好幾次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出神,有一次白蘇轉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那是她第一次從哥哥眼里看到了陌生的情緒。 森冷,狠戾。 那眼神,似乎要直接將她身上的衣服灼燒化作灰燼一般。 一向溫潤親和的白敬然從來不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這樣的白敬然不禁令她有些駭然,腦海里還想起了清晨,他將自己摜倒在床上,雙手壓在她的頭兩側,臉靠她很近的一幕。 害怕,心驚的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但這種感覺僅僅只是一瞬間,白敬然伸手過來的時候,她像是受了驚瑟縮了一下。 他的手停頓在半空,然后不動聲色的將她攬了過去,拍著她的背心,問她:“怎么了?” 其實沒怎么了。 白蘇覺得是她自己想太多了,是她最近屢屢在傅瀝行那邊受挫,看什么都不太順眼,情緒也不太好。 她像往常一樣,被白敬然攬著,倒在他的腿上,很疲憊,一路閉著眼回來的。 這會兒她也無暇分神或是注意白敬然最近細微的改變。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腦子很亂,一會兒是十五歲那年的冰天雪地的那一晚,一會兒是之前傅瀝行的拷問。 她究竟明白還是不明白? 傅瀝行三十了,他見識過太多前赴后繼的女人,也看透情情愛愛,他處變不驚,而她涉世未深。 白敬然開門進來的時候,白蘇還對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身上穿著寬松的男人的睡衣。 握著牛奶杯的手緊了緊,眼底一絲暗芒劃過,他走過去,腳步聲不輕不重,可是女孩陷入沉思中,壓根就沒聽見。 “蘇蘇?!彼ひ羿硢?,叫了她一聲。 白蘇像是忽然間從夢中驚醒,轉過身,白敬然已經走到床邊了。 她悶悶的叫了一聲哥哥,無精打采,滿臉疲憊,眼神落寞。 他坐下來,將牛奶遞給她,“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覺?!?/br> 白蘇點點頭,仰頭喝了大半,放下握在手上,忽然問道:“爸呢?” 怎么她都回來這么會兒了,也沒聽見任何動靜。 白敬然扯動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他很早就睡了?!?/br> 白蘇的心緊了一下,“今天怎么這么早睡,他是不是不舒服?” 說著,她就要下床,卻被白敬然按著肩膀制止了。 他耐心的解釋著說:“爸沒有不舒服,只是最近公司的事情多,他有些累了?!?/br> 聽見白敬然這么說,白蘇點了點頭,稍微放心下來,卻又忍不住問他:“爸當年要你接他的班到公司去,你為什么拒絕?如果你去公司的話,爸就不用這么辛苦了?!?/br> “我沒有興趣?!?/br> 白敬然說話的時候笑容淺淺,白蘇竟覺得有幾分意味深長。 “爸總是開玩笑,說已經指望不上你了,希望我將來嫁的丈夫能為他分擔?!卑滋K說的輕松,卻是心中一痛。 又想起了傅瀝行,她沒辦法控制自己,就任由那種酸脹的感覺在心尖上放肆作祟,痛著痛著,就有點麻木了。 “蘇蘇希望我為爸分擔嗎?”白敬然忽然問道。 白蘇并不覺得這句話接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依然輕松的說:“當然,但如果哥哥你不喜歡的話,不用勉強,其實公司里還是有很多爸的得力助手?!?,白敬然笑笑,伸手將她垂下來的頭發別到耳后,女孩明媚妍麗的臉令他有些心猿意馬,手指往前移,輕輕掛蹭著她的臉頰。 他別有深意的說了一句:“如果是蘇蘇希望的話,也可以?!?/br> 白蘇心中欣歡喜。抬手,將杯子里的牛奶喝完。白敬然接過杯子放在床頭柜上。 現在還是盛夏的天氣,剛剛下樓泡牛奶,白敬然有點熱,將襯衣的扣子解開三顆,露出一大片胸膛小麥色的肌膚。 白蘇看了一眼,只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白敬然的臉在她的視線里扭曲,模糊,耳朵嗡嗡作響,再次清晰看著他的臉的時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條紅色的吊帶睡裙。 白蘇艱難的開口,痛苦道:“哥,我的頭好暈?!?/br> 他單手托著睡裙,坐在她身邊,長臂一撈,將她抱在胸前。 女孩軟軟的身子柔若無骨般,靠著他。 他壓低嗓音在她耳邊問道:“是不是提不起一點力氣?” 白蘇耷拉著腦袋,看著他手里的那條睡裙,張張口,連說話都費力,只能點點頭,回答白敬然的話。 白敬然低聲笑了笑,“沒關系,我給你換?!?/br> 搭在白蘇肩上的那只手微微一用力,往下一拉,白蘇身上穿著的傅瀝行的睡衣就被他往下拉了一段。 睡衣的領口對她來說過大,這么一拉直接到臂彎,女孩雪白玲瓏的身子盡顯無疑。 白蘇在點完頭之后,就已經閉上了眼睛。 像睡著了一般。 她無知無覺,也不知道白敬然正在對她做著什么。 白敬然將她身上男人的睡衣褪盡,丟在地上,再親手給她換上自己的睡裙,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角,無法克制的輕咬了一下,睡著了的女孩不舒服的皺了一下眉頭,他這才將她放倒在床上。 他雙手撐在她的頭兩側,幽幽的說道:“蘇蘇,你太不聽話了。 若不是你為了傅瀝行連自己都不顧了,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別怪哥哥,我只是太愛你了?!?/br> 關掉床頭燈,地上深色的睡衣被人拿起… 陰暗的角落里,白敬然一手拿著男人的睡衣,另一只手按了一下打火機,火苗竄起,化作火舌舔著衣服… 火光亮起,照亮男人陰沉的臉龐,那套睡衣被火焰吞沒,慢慢的,燒盡。 “沒有人能搶走我的蘇蘇…” ****** 白蘇病了,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天都只能在床上渡過。 本以為是前一天頂著大太陽在水里呆了太長時間導致的虛脫,可已經過了三天,她還是有氣無力,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聲音細若蚊吟。 醫生來檢查過,并沒有檢查出什么問題,白父又將她送去醫院做了個全面的檢查,還是什么都檢查不出來。 白父急的焦頭爛額,這個節骨眼上公司走出了一點事情。 一直都風平浪靜的公司,突然財務那邊出現了漏洞,跟進的幾筆重大訂單也被人截胡了,公司為了這些訂單花費很多人人力物力,到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邊是疼愛的女兒,一邊是自己苦心經營的公司。 兩邊的重擔壓得他快喘不過氣。 白敬然走進房間,一邊挽起襯衣的袖子一邊說:“爸,蘇蘇這邊有我照顧,這幾天我先不去醫院了,你也別太擔心?!?/br> 白蘇幾乎是白敬然一手帶大的,聽到他說要親自照顧白蘇,而且他對白蘇有情,照顧白蘇比其他任何人包括他這個作為父親的都來得細心。 況且,醫生說查不出任何問題,但也沒有潛在的危險,也許真的是因為白蘇太嬌貴,一時半會兒還沒能恢復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