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顧博森當時還沒反應過來,等電梯到了一樓,他忽然一怔,然后很不文雅的爆了一句英語的粗口。 他追上去傅遠征,震驚道:“天哪,我的天哪,都對上了,我們之前疑惑的問題,都對上了,我的天哪!我的天哪!可憐的陸唯!” 顧博森想到這個,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 他往后視鏡看了一眼,結果看見陸唯小心翼翼的親吻傅遠征的一幕,他忽然覺得一陣心酸,說:“你可以大膽的親,他是你的,什么時候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親都行?!?/br> 陸唯的臉一紅。 還沒來得及坐直身子,就被傅遠征的手勾住脖子,她被迫低著頭吻上他的唇。 前面的顧博森一笑,便不再打擾他們,安心開車。 他只是有點感慨,這世上,真的有靈魂契合的人,無論他們身處何方,他們都會遇上。 他們天生就該在一起的,就算傅遠征這幾年不記得陸唯了,他曾經深深的愛過她,早就在靈魂里留下烙印,愛她,便成了本能。 過去的種種,他們的再次愛上,顧博森覺得,簡直是一場奇跡。 陸唯看著他黑脧脧的眼眸,眼睛又是一酸。 傅遠征最后還是坐起來,將她擁進懷里,低著嗓音哄她,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肩背,一遍一遍的說對不起。 可他越說對不起,陸唯就越想哭,她緊緊攥著他胸前的衣服,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這感覺還是非常不真實。 回到醫院后,傅遠征躺在病床上,將陸唯圈在懷里,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告訴陸唯傅瀝行不希望他記起的事情。 因為傅遠征的母親是被傅瀝行的母親害死的。 周敏墜樓身亡的時候,傅遠征七歲,年幼的他看著母親倒在血泊里,一度演變成了噩夢,他銘記于心,十歲那年無意發現再加上他的推理,查明真兇,卻被傅瀝行的母親送往孤兒院。 “大哥的身體不好,也許沒有幾年了,所以他一直希望我能回傅家繼承家業。 他想將你當成籌碼,逼我就犯,當年你在我身邊他無法下手,后來我失憶了,對他來說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不論我醒來之后是否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你對她來說都是逼我就犯的籌碼。 因為他知道我在調查過去的事情,他一直沒有出手阻止,也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他才會什么都不在意?!?/br> “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回到你不喜歡的傅家?!标懳ㄐ奶鄣?。 幾個小時前,當時就在這個病房里,傅遠征問傅瀝行:“你準備什么時候放了唯唯?!?/br> 傅瀝行發了一次燒之后,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如以前好了。 聽見傅遠征這么問,他靠在沙發上,他的眼神很平靜,卻又暗藏著幾分銳利,他看著傅遠征,說:“遠征,你知道我的條件?!?/br>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來繼承家業,我答應你?!备颠h征低沉道。 “你記起來了?!备禐r行說的是記起來了,而不是查出來了,他判斷準確,一眼入心。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答應,就因為要我放了她嗎?其實你知道的,我不會真的對她怎么樣?!?/br> 傅遠征看著傅瀝行蒼白的臉色,聽著他隱忍著壓抑著的咳嗽聲,他忽然避開視線,看著窗外的雨天,說:“大哥,你的身體之所以這么差,是因為我母親,對嗎?” 傅瀝行看著他,無奈的笑笑,又嘆了一聲氣,沒提到自己,而是說:“只可憐羅毅的父母,當年要不是我將一盒糕點送給他們,他們也不用代我死了。 當年你母親被父親霸占的愛折磨瘋了,其實她過得很掙扎。我母親沒告訴你的是,她們當時的確在爭執,只不過到后面是你母親自己放的手,她在最后一刻是悔恨的,其實那樣于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br> “到如今這個地步,我沒有恨誰,不告訴你真相,也是不想你難過罷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你發現了。遠征,不要恨你母親,你也不欠我什么,你是我弟弟?!?/br> 其實,那年傅遠征被送去孤兒院的事情,傅瀝行是阻止的,只是因為他的母親每當看到傅遠征就會想起周敏是怎么害得傅瀝行疾病纏身,說了狠話。 雖說傅遠征當年才十歲,他的性子極冷,又因為覺得害死周敏的人是傅瀝行的母親,再是不愿意留在傅家。 陸唯的手在他的眉眼劃過,輕撫,心疼的看著他,“那些都是成年舊事了,以后我們都不提?!?/br> 傅遠征沉默著,將她的手拿下來,放在嘴邊親了親,他的目光深邃如海,看著她,說:“好?!?/br> 陸唯這幾天睡得不怎么好,而傅遠征因為身體緣故,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后來都睡著了。 等他們醒來,張宋已經在將安安帶來的路上了。 “你叫張宋去的?” 傅遠征低笑,“嗯,我想安安了?!?/br> 陸唯的心又是一酸,緊緊抱著他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懷里,說:“她也想你了?!?/br> 第146章 只要你小聲一點就行 只要你小聲一點就行 傅遠征出院之后,暫時沒有回傅家老宅住,而是回他和陸唯的家。 一進門,安安被傅遠征抱在胸前,安安兩只手緊緊抱著傅遠征的脖子,對著馮媽笑嘻嘻的說:“婆婆,這是我爸爸,是我爸爸喲,不是傅叔叔?!?/br> 馮媽早聽白蘇跟她解釋一遍,當時她還心疼陸唯,一邊抹淚一邊說好。 她早就瞧準了,傅總和陸唯他們不一樣,如今看他們手牽著手,她又是一陣心酸。 “哈哈哈,好,好,傅總回來了?!瘪T媽笑著又摸了摸安安的頭。 馮媽因為上次尹老到家里來搶安安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從尹家辭了職,陸唯每個月照樣給她薪水,讓她一直住在這兒,幫忙照顧安安。 吃飯的時候,安安非得坐在傅遠征的腿上。 “安安,吃飯要坐你自己的兒童餐椅,爸爸抱著不方便吃飯?!标懳ㄏ脒^去將她抱進兒童餐椅里。 安安卻不依,窩在傅遠征的懷里,抬頭望著他,可憐巴巴的問:“爸爸,你會不方便嗎?” 傅遠征眼神溫柔,捏捏她rou乎乎的小臉,低聲說:“不會?!?/br> 陸唯:“…” 夜里,傅遠征將安安哄睡著之后,才回房間。 他反手將門關上,坐在床邊,俯身親吻著陸唯的臉頰,低沉道:“睡著了嗎?” 陸唯迷迷糊糊的,其實有點睡意了,這會兒聽見傅遠征極具磁性的聲線貼著耳邊,耳朵一陣酥麻,一下就醒過來了。 剛轉過身,便被傅遠征撈起來抱在懷里,“困了?” 陸唯沒說困也沒說不困,雙臂圈住他緊實的腰身,微微嘆氣,“你太寵安安了,從前她可不這樣黏人,你會慣壞她的?!?/br> “她是我女兒,當然寵她?!备颠h征說的理所應當。 陸唯一下子掙開他的手,坐起來,一副要講道理的模樣,還沒開口,又被傅遠征再次圈進懷里,他低頭去親吻她的額頭,男人的俊臉上笑意溫柔。 “孩子的醋你也吃?!?/br> 他再低頭下來吻她的唇,陸唯到嘴邊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將她放在枕頭上,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指腹貼在她的腦后,余光掃過柜子上的那一排高跟鞋,低沉問她:“給你買的鞋,為什么沒見你穿過?” 陸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床頭的燈光暖暖的照在她面容姣好的臉上,她忽而紅了臉,說:“其實我在房間里偷偷穿過好幾次的?!?/br> 那時候,她一邊抗拒自己對傅遠征的感情,卻抵抗不住高跟鞋的誘惑。 傅遠征送的都是高定的,她平時連想都沒想過的鞋子,這是愛鞋女人的天性使然。 她當時就安慰自己,是天性,她不應該違背,卻也只是在房間穿穿,不想被傅遠征看見。 她說完后,一回頭就看見傅遠征眼底淺淺的笑意漸漸有放大的趨勢,臉色就更紅了,躲開他的視線,想到之前的糾結和掙扎,胸口微微起伏。 他的吻就勢落在她的頸側,溫溫熱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邊,嗓音喑?。骸耙院?,都穿我買的鞋?!?/br> 她低著聲音說:“好?!?/br> 他的手貼著她的腰線。 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陸唯急忙抬手去撐他的胸膛,壓低顫抖的嗓音:“別,隔音不是特別好,馮媽還沒睡呢?!?/br> 傅遠征將她的手抓開,按在枕頭邊上,手指靈活的從她衣服的下擺鉆入,“只要你小聲一點就行?!?/br> 陸唯完全沒有防備的被抓捏了一下,忍不住拱起上身,嘴里細細碎碎的聲音便抖了出來… 他微涼的指腹劃過她的手臂,咬開她背心的肩帶,陸唯的靈魂都跟著一顫,眼睛都紅了。 陸唯被折磨得不行,翻過身的時候一口咬在被他扯落的吊帶背心。 浴室里,他打開花灑的閥門,水流頓時傾斜而下,他扯開她緊咬著的背心,從后貼著她的耳邊說:“我想聽?!?/br> 他的聲線喑啞得幾乎是克制,陸唯簡直快要瘋了,“不…” 到了半夜,終于停歇,陸唯渾身汗濕的被他從后抱著,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到床上了,一想到自己剛剛什么都沒咬著,就…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身上的黏膩感已經消失了,身子清清爽爽的,衣服也穿上了,她的手下意識往旁邊一攬,結果是空空的。 傅遠征在客廳外面的陽臺抽煙。 忽然聽見開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視力很好,借著外面稀稀疏疏的燈光也能看見陸唯紅紅的眼睛,不是因為情事之后才紅的眼睛。 他的心忽然擰了一下,疾步過去,將她擁在懷里,低頭問她:“怎么了?” 她哽咽了一下,什么都沒說,雙手緊緊攥著他的睡衣,手指在顫抖。 傅遠征很快就明白,忽然自責又心疼,連將她擁緊,抓起她的一只手揉在手心里,低聲哄著她:“我在這,我沒有消失,不要怕?!?/br> 陸唯一咬唇,在他懷里點頭。 剛剛她差點以為,最近的一切都是夢,都是她做的一場求而不得的夢。 還好,還好,他就在這里。 五月了,半夜的風有涼涼的濕意,整座城市還在沉睡,他從后擁著她,她的手撐在陽臺的欄桿上,回頭問他:“剛剛在想什么?” 他緊抱著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若有所思的說:“大哥過幾天就要去美國養病了,他希望我們能回老宅住。我拒絕了,他還是一直給我打電話?!?/br> 陸唯能感覺到傅遠征的拒絕,絕大部分是來自她。 陸唯承認,雖然她覺得傅瀝行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可是她和遠征分離的這些年,都是因為他從中作梗。 她心里是有怨恨的。 真到今時今日回想起,陸唯仍然覺得痛,痛到半夜傅遠征不在身邊,她就會再次深陷絕望痛苦,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生怕他哪一天又消失不見了。 可是她卻對傅遠征說:“那里畢竟是你的家,我們回去吧。這里還是留著,等哪天我們想過二人世界,還是可以回來?!?/br> “你不恨嗎?” 陸唯轉過身,抱著他的腰身,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微笑著說:“我會更珍惜現在和將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