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風流[重生]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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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凡事都有度,或許真不是這一天兩天能讓她死心的。 況且,作為堂堂青丘族裔,寧可揣著明白裝糊涂,也不愿掐絕日后和自己的往來,這姿態,真真已經卑微到了塵土之下。 明漪抿了抿唇,松了口,順著屠酒兒的話答:“看了,湊合?!?/br> 屠酒兒見狀,更是確定了自個心里的那一套想法,覺著明漪一定口不對心,便開開心心地從地上爬起來,說:“你喜歡?我明日再下山去,多抄幾份?!?/br> “隨意?!泵麂舨蛔咝牡胤笱艿?,順便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很晚了。明早又有早課,師尊吩咐的罰抄《劍章》還沒動筆,她須得馬上回去。 才邁出去兩步,身后的小狐貍又開始啰嗦: “阿漪,你要走了么?” “……我有沒有同你說過,不要再叫我阿漪?!泵麂魶]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不過意料之中的,接而就聽到了后面那叮叮咚咚緊跟而上的聲音。 “說過么?我不記得了。為什么不可以,我覺得很好聽?!?/br> “……我覺得不好聽?!?/br> “可是為什……” “不要再問了?!泵麂粢荒槦?,只得轉過去正兒八經地和屠酒兒解釋,“阿漪,不覺得聽起來像阿姨?阿爹,阿娘,阿叔,阿姨,好聽么?” 屠酒兒轉了轉眼珠子,猶豫著答:“其實……還可以吧?!?/br> “……”明漪簡直不知是該笑還是該氣,只得感嘆一句果真如古人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屠酒兒看著明漪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臉,忙說:“那你喜歡什么?漪兒?漪漪?唔……我在家排行老三,家里都叫我三三,你在你們門派是大弟子,算排老一,叫一一怎么樣?哎……可是一一聽起來不是和漪漪一樣么……” 明漪直接捏了個法訣,把自己的聽覺封住,只覺世界瞬間清凈。 過了很久,她耳邊竟擠進來一個模糊聲音: “阿漪,我不是故意破你的法術,也不是故意擾你清凈,我就是想說,我剛剛想了很久,還是覺得阿漪好聽一點?!?/br> 屠酒兒今天怎么顯得這么蠢?還是說,她一直都很蠢,只是自己今天才發現? . 過了后山守衛的檻,屠酒兒終于被擋在了玉虛結界外。明漪揉著自己的耳朵,無比后悔聽逢雪的話去了后山,又無比后悔信了阿蠻的話去了灑金湖。 她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間戌時,算來離早課還有不到八個時辰。她前前后后收拾了一番,打了一盆熱水放在書桌下面,褲腿挽到膝蓋以上,一邊泡腳緩和疲憊一邊伏于案頭奮筆疾書。 正寫到第一遍結束時,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阿漪,你的膝蓋怎么了?怎么腫成這樣?” 明漪直接把筆扔了,狼狽地拽起自己的衣擺去擋露出來的小腿,惱怒道:“誰教你來的?女子的腳,是可以隨便看的么?” 屠酒兒彎下腰,趴在明漪的桌子上,眼睛在她剛剛抄的劍章上掃來掃去:“我看到你剛剛走路有些瘸,想問又怕你生氣,只能偷偷跟過來?!?/br> “后山那兩個弟子呢?” “阿蠻幫我拖住了?!蓖谰苾簩χ麂舻淖诸H為贊許地點了點頭,又直起腰來,盯著她遮住的膝蓋,“是跪的吧?那老頭真討厭,就知道欺負你?!?/br> 明漪的臉愈發地黑,冷冷說道:“我們玉虛宮的掌門還輪不到你評頭論足?!?/br> “你真笨,既然是罰抄,干嘛還要用這種正楷字呀,一筆一劃寫起來多費勁?!蓖谰苾簨故斓貜拿麂舻臅牙镒Я艘粡埌准埑鰜?,那爐火純青的模樣,都不知道偷偷來過這里多少次了。 她拿過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說:“你看,我教你寫行草好不好?那老頭再罰你,你就這么寫,寫起來特別快?!?/br> 筆才提起,紙上的墨還未干,明漪便一把抓過那張紙,揉作一團,狠狠扔到地上。 屠酒兒尷尬地拿著筆,怯怯地放回筆擱上,小聲說:“對不起,是我冒失了?!?/br> “你不嫌煩么?”明漪端著胳膊,瞇起眼睛,“你不嫌,我嫌。出去?!?/br> “你今日心情不好,我只想……” “出去?!?/br> 屠酒兒揪著自己的裙擺,忍住眼睛的酸澀,徘徊片刻,還是選擇低著頭悻悻離開。 第8章 茶樓那點事 就這么討厭她嗎。 她不該這么討厭她的啊。 不該的。 才出了明漪的房門沒兩步,屠酒兒就撞見了在不遠處站得端端正正的半熟人。 “你有事嗎?”她咽下嗓子里的哽咽,極力讓自己聽上去很正常。 瓊華負著手,慢慢走近到她面前,雖身處朔雪之鄉,她的聲音卻宛如揚州三月的春風和煦溫柔:“三三,和我走吧。凡世榮華萬千,何必困此一隅?!?/br> “我就要困在這兒?!蓖谰苾涸捖?,就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今日碰見了那只畫眉,她和我聊了些你的往事?!杯側A嘆了口氣,輕輕地把手搭在屠酒兒的肩頭,似是安慰,“千兩黃金色不動,帝王垂首目不斜,我不明白,一個那般恣意灑脫,無所顧慮的人,怎會甘愿放棄自由?!?/br> 自由? 屠酒兒抽泣著,眼神半帶著絕望。 她早就知道,思慕一個人后,就不該再妄圖所謂的自由。只要她還牽掛她,她就一定會有欲念,只要有欲念,就終會對它臣服、為它所控。 這都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