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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料到燕灰會這樣認真答復他。 全場忽然鼓起掌,孟淮明矜持地朝臺下點頭,卻沒有移開話筒。 燕灰一心二用聽到他許諾將取原著核心,尊重作者及讀者,以及未來的觀眾,認真對待每一個角色,做到不偏頗、不私心。 不讓因為劇本原因辜負大家的辛苦付出,耽誤大家的時間,浪費在場每個人的生命。 這話說的那樣真,掌聲是如此熱烈,就像在場的每一個人能認同他,能做到這些一樣。 這些要求簡單無比,又難如登天。 燕灰隔著幾排的座椅和后腦勺看著孟淮明,注意到他的視線掃過全場,當他說到“尊重作者和讀者”時,燕灰雙手緊握。 尊重,這是他作為原文作者,以及他背后所有讀過他小說的人理應得到的東西。 是他在凌晨寫文時望見窗外浮起的晨曦,是讀者在被窩里,在歸家的途中,在拿起筆畫同人圖寫同人文時,最應該得到的基本承諾。 孟淮明將那些許諾咬地很重,他是一個稱職又不那么稱職的編劇。 “陳哥,孟老師教你是不是很嚴厲???他看著有點兇?!?/br> 李溪其實是太容易親近人的性格,還有些話嘮。 而她在吃過教訓后明白說多錯多,沒有道理的友好有時是為了更大的利益,于是她便總像是在沉默。 可現在她覺得燕灰不是那種要圖點什么的人,也并非是心存惡念,她和這青年因那一席話拉近了距離。 這是李溪的自愿,即便是付出代價,她也沒什么虧損,因她幾乎一無所有,因她現在愿意相信總有人即便萍水相逢,也互相心存善意。 她還是太嫩了,而這未必有什么不好。 燕灰想,至少不會太壞,心善者該有好報不是么……他忽然心臟巨痛,冷下了體溫,半垂著的眼瞼遮住了神情。 不,不要去想那些。 燕然……燕然她是一個例外,世上有很多這樣的例外,但不應當因為這些例外發生,就徹底否定了它值得被篤信的機會。 燕灰又聽到了燕然的聲音,她的哭聲和痛苦的嚎叫,她還清醒堅強得說著沒關系的表情,逐漸擴大的耳鳴混雜在一起。 燕灰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戰栗,額頭出了汗,手掌被指甲摳得坑坑洼洼,也覺不出疼痛。 他回到了那個夜晚,那一扇門,一輪滿月孤零零懸在天邊,皎皎白霜,片片為刃。 “感謝作者湯圓酒糟的故事?!?/br> 孟淮明的話筒出了問題,以至于這一句格外大聲。 燕灰渾身一顫。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孟淮明那里,他稍調整了話筒的距離,重新開口。 “我在創作劇本時聯系到了他本人,了解到他可接受的改編程度,他也給了我寶貴的建議?!?/br> “湯圓酒糟愛護他的讀者,我們拍這部電影,就像他愿意讓我們拍一樣,是純粹且不能純粹的行為?!?/br> “什么湯圓酒糟?”吳非聽得犯困,他不屑地評價:“不過是個寫網文的吧?!?/br> 燕灰聽過太多諸如吳非的描述。 孟淮明還在繼續:“他希望作品獲得知名度,想要賺錢,想要被更多人喜歡,和他熱愛寫作,想傳達他哪怕微薄的道理,讓小眾文化不再被誤解歪曲的期望,都不構成矛盾?!?/br> “拍電影,我們就是為了票房和名譽,即使情懷已經變成幼稚和噱頭,我們不再需要,唯有一點,良心,還不能丟?!?/br> 身側的孫導歪了頭。 “私人恩怨也好,新仇舊恨也罷,能私下解決就私了,不要帶到戲里。最重要的是——〈你來我往〉這部電影,不是要引導什么,甚至不是呼吁什么,只是用視覺媒體的方式講好一個故事。這和咱們要賺票房,努力賺大票房,也不矛盾?!?/br> 全場安靜的落針可聞。 沒人預料到,這位在行業里我行我素的編劇,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孟淮明清了清嗓子,在烏壓壓的人群中再次精準定位到燕灰。 “湯圓酒糟,是一個很好作者,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不想讓他,再被辜負?!?/br> 大家都以為孟淮明說的是以往湯圓酒糟改編失敗的小說。 可兩百多人里,只有燕灰知道他在說誰,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耳邊瘋狂的蟬鳴和幻聽逐漸平息。 “切,說的什么玩意!” 吳非起身,同時刻,安安也在掌聲里悄悄繞到后門,離開了會議室。 第17章 夜間氣溫跌破零度。 城市防寒預報發送到每一部辦理業務的手機短信后臺,泛化的溫暖張榜著今年冬天的與眾不同。 百年極寒的小道消息傳遍網絡,燕灰攥著手機,將金屬殼收納的問候一并揣進口袋。 劇組大會結束時已經是九點二十,商業街和廣場卸掉白日的職業妝容,霓虹給它畫上濃麗的彩妝,使其變得嫵媚動人,即使是低溫也不能抗阻。 全劇組步行去往酒店,明星戴好口罩三兩離群,相比較之下諸如化妝燈光場務等已經混熟,都相約結伴。 編劇組以孟淮明為首,自然要等他先移步再離開。 孟淮明和孫導統籌等在會場多滯留了半小時,燕灰他們不方便在室內久待,就去到大廳等候。 一樓的保安還沒有換班,正坐在空無一人的咨詢臺前的轉椅上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