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助理遞來文件,周謹南審視,簽字處已經加蓋周氏董事會的章,上面不再需要他的簽名。 立在身邊的助理有些抱不平,他看向這個上司,雖是集團內部空降來的“周總”,其實沒什么實權,職位工作凈是出力不討好的活,日夜加班,勞人心肺,也從不見他抱怨。這回好不容易部門落了個大項目,中途又被上層董事的人橫插一腳,項目總控權被奪個干凈,他們全是白忙一場。 “周總,文件要是沒什么問題我就和遞上去了?!?/br> “嗯?!敝苤斈习盐募A合上,還回去,“這個項目已經上交,之后不用拿給我看了。上頭若有人需要你們做什么交接,你看這辦就好,不用告訴我?!?/br> 助理看周謹南說話時神色平淡,并不像氣話,這才點頭出去。 辦公室靜下來,周謹南起身走向落地窗。外頭太陽不見蹤跡,灰白云色籠罩這片拔地而起的寫字樓,寸土寸金的商務區被襯出一派凋零枯糜之相,樓底那排迎風矗立的玉蘭樹,不知何時能出新芽。 視線收回,他轉回身準備繼續工作,手臂觸及西裝口袋,里面有小塊堅硬物體不易察覺。他拿出來看,發現是幾顆塑封的牛rou粒,近日穿的衣服口袋中都有,這已經不是第一回見。 邊走邊剝開一顆放進嘴里,咸香的口感在他口腔迅速散開,等嚼下肚又抿了兩口桌上的涼茶,才勉強壓下舌中強勢的味道。他拉開抽屜,屜中已堆積不少不同口味的牛rou粒,紅紅綠綠的包裝紙,的確是小孩子喜歡的零嘴。 周謹南把手里剩余的幾顆也放了進去。 * 宋時近日心情不太好,前女友鐵了心要嫁給他哥們,他說不得,管不了,憋悶得發慌,整日借酒澆愁。 顧初九打電話過來時,他已經醉了七八分。 “喲,meimei~” 他吐詞清晰,吊兒郎當一如既往,顧初九完全聽不出醉意,直接問他,“習姍和你是什么關系?” “習姍?她和我能是什么關系,倒是跟你關系匪淺?!?/br> “什么意思?”顧初九蹙眉,心中不安。 “下個月就當你后媽了,還能什么意思?!?/br> “周謹南告訴你的?”顧初九反問。 “整個南安都知道了,還需要他親自說?小丫頭,哥哥勸誡你啊,你喜歡那么個冷心冷肺的老男人,沒用。我跟他兄弟這么多年,都跟他說了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為了讓周長柏倒臺,什么事他都能干出來?!?/br> “你的意思是,他娶習姍,是為了扳倒周長柏?” “別看習家和周長柏關系好,習姍那女人可不是個省油燈,她嫁給周謹南,借勢就能握了習家大權。那個勢利的女人,肯定和周謹南談好了互惠互利的條件,能把她自己也當籌碼,和我兄弟交易,真他媽沒良心?!?/br> 宋時答非所問,顧初九已經聽得心不在焉。她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這場轟動南安的聯姻并非是愛情而致,其中純粹的利益交換讓顧初九更難接受。 憑借周謹南一句“誰也不是”,她就成了最后一個知情人。但她仍然相信他的,即使此刻聽見他的確要結婚的消息,她還是選擇堅定地相信他說過的話,如同自己深扎于心的情根一般堅定。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真的與別人結婚,那又怎么樣呢?顧初九知道,只要他同意,她心甘情愿地給他當地下情人。 她不要名分,也不在乎世俗,她心心念念的,從來都只有一個周謹南。 她只是難過,自己身上沒有可被獲取的利益,不存在交換的價值,才讓周謹南在取舍時做出那樣的選擇。 顧初九不再聽宋時言語,掛斷電話。 * 周謹南回來時,顧初九正等在玄關口。他沒來得及放下公文包,少女就已經撲在他身上,雙腿勾住他的腰,笑嘻嘻地找他索吻。 周謹南一手攬在她背后,吻她彎成月牙的眉眼。 “這么高興?” 顧初九仰臉承他輕吻,觸及他溫軟的唇時,睫毛微顫,“當然高興,每天你回來我都最高興?!?/br> “下來,拿東西給你?!?/br> 周謹南拍拍她后腰,顧初九乖順地從他身上滑下來,站在他身邊看他打開公文包,拿出杏色紙封包裝的禮物。 顧初九拿在手里掂了兩下,沖周謹南挑眉,“說吧,又送我什么書?!?/br> 周謹南沒有直接回答她,低頭換好拖鞋,“考試周今天結束,有空收禮物了?!?/br> “哼?!鳖櫝蹙挪粷M輕哼,拆包裝的手卻是很快,打開發現竟是英文原版的《月亮與六便士》,一秒變了臉,“周謹南,我討厭全英的書?!?/br> 她皺著小臉沖他撒嬌,周謹南露出淺笑,配合地應她一句,“那你喜歡什么?” 顧初九把書放到玄關柜上,雙手高舉,重新摟上他的脖子,“嘻嘻,我喜歡你呀?!?/br> 她說話時偏頭用熱氣哈他耳蝸,周謹南一手將這個嬌軟粘人的少女抱進懷里。 顧初九雙腿懂事地攀上他的腰身。 “不餓?”周謹南問她。 顧初九貼著他的頸窩搖頭,發頂翹起的絨毛搔得周謹南說不出哪癢。 “我餓了?!敝苤斈系皖^看蜷在自己懷里的人,單薄的肩背和柔軟的身體,讓他心底的保護欲和破壞欲交疊升騰。 “我給你吃呀?!鳖櫝蹙庞帽P在他后腰的腳后跟來回搓弄他的臀。 下一秒,就被扔到沙發上。 她乖覺地平躺,一動不動等他扣住她的手腕。 “準備怎么給我吃?”頭頂男人的聲音已經沾染欲色。 顧初九勾起頭,從下巴往上親吻他的側臉,又滑到最右,含弄住他的耳垂,平日嬌俏活潑的聲音被刻意放緩,變得魅惑,“周謹南,我隨你便,只要你想得出,我都可以?!?/br> 周謹南不再說話,低頭吻上她的頸。親吻幾番流連,她的衣服從上往下被全數剝下。顧初九學著他的動作,去解他襯衫衣扣,只解開兩顆,男人就沒了耐心,按住她的手放在沙發上,單手解開襯衫和皮帶。 兩具赤裸的身體相貼,顧初九自覺敞開腿迎接他。 他沒有再做前戲,直接進入她的身體,突如其來的粗暴讓顧初九緊咬下唇。她內里已經足夠濕潤,只是一時承受不住周謹南的火熱欲望。待他貫穿三五次之后,快感悄然而至。 她用腿根摩擦周謹南的側腰,雙腳曲立踩著沙發,撐抬屁股引他戳中甬道軟rou。每中一次,她的身體便緊繃一次,雙腿有瞬間失力,又快速重新立好,來來回回之中,誘得周謹南愈發粗熱堅硬。 “學得倒快?!?/br> 周謹南在她耳邊低笑輕語,大力揉捏一把她的屁股。 顧初九不禁臉熱。 他沒有體會顧初九此時無語的羞澀,只是身下撞擊的速度放得越來越快,動作一次比一次深入,勾得身下人面色潮紅,情動不已。 在高潮即將到來,顧初九發覺他突然抽身站了起來。 “我去拿套?!?/br> 周謹南彎腰親她一口,顧初九看清了立在她臉上方的昂揚堅挺的家伙。 像是能感受到他guntang的熱度,顧初九收回目光,轉頭看沙發靠背,“好?!?/br> 他赤腳走開,客廳鋪有地毯,沒發出丁點聲響。直到他踏上地磚,顧初九才隨聲音轉過去看。 窗外慘白的月光投射在他挺拔的背影上,勾勒出他身體的線條,幾步后,堅毅沉默的男人拐入長廊,筆直的月光在他身后停下腳。顧初九望著那片光源照不到的地方,視線內已經瞧不見走向深處的男人。 客廳地暖火熱,她情欲未消,更是渾身guntang,但頭腦此時愈發清醒,冷靜。她在心底作出決定,自己此生不滅的念嗔癡必然要隨他一起步進黑暗。 這是命運,也是她的選擇。 【今天沒有課后提問,今天只想默默心疼九九】 【有姐妹問還有兩本,一苦一辣,是不是會虐~放心,完全不會,因為我還沒學會寫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