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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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令露出和善的笑容:“怎么,貴人賜的禮,吾好心送過來,你們瞧不上?” 眾人想到剛才家令訓趙錐的那句話,瞬時明白過來,噤若寒蟬。 一個尋常姬妾能使動東宮家令嗎?東宮家令,可是太子的近仆! 如今東宮家令親自為趙姬送禮,其中含義,不明而喻。 這個禮賜下來,是要讓整個趙家做趙姬的奴仆,供趙姬差遣??哨w姬,趙姬只是一個小小玩物??! 她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野心勃勃?她怎敢借太子的寵愛,妄圖差遣整個趙家? 眾人心思各異全都寫在臉上,家令看在眼中,煩得要死。 連他都要在趙姬面前卑躬屈膝,這群人算什么東西,也配自持身份不肯受禮? 他們要想在太子殿下露面,就得牢牢抓緊趙姬,討好了趙姬,他們才有出路日。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懂,當真蠢笨如豬。 家令懶得繼續周旋:“你們到底要不要?” 半晌。趙峰第一個帶頭伏下去:“多謝貴人賜禮!” 年紀最大的趙峰都低了頭,其他人陸陸續續也伏下去:“多謝貴人賜禮!” 趙錐最后一個伏下去,聲音顫抖:“謝,貴人賜禮?!?/br> 家令走后,眾人才敢起身。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趙錐。 趙峰:“六弟,你確實養了個好女兒,竟能讓整個趙家對她伏首跪拜?!?/br> 趙錐甩袖而去。 趙姝被叫進南小堂時,趙錐正在大發脾氣。 他已經鞭死了一個奴隨,正準備鞭死第二個。 趙姝跪下求情:“爹爹,莫要再打了,饒她一命吧!” 趙錐扔掉鞭子,吩咐隨人:“都抬走?!?/br> 趙姝跪在那,大氣不敢出。 她聽說今天的事了,云澤臺來人賜禮,整個趙家都出動了。 是小老鼠的禮,小老鼠以趙姬的身份賜禮,連東宮家令都要聽從她的吩咐。 小老鼠真了不起。 趙姝不敢露出任何高興的神情,她怕惹趙錐惱怒。 趙錐打完人出了氣,稍稍冷靜下來。 他養的女兒他最清楚,十幾年怯懦的性子不可能一下子轉變。 今日賜禮的事,定是他們做了什么,惹殿下不高興,所以殿下才命人告誡他們。 趙錐自己昨天派去云澤臺傳話的隨人,猛地一下反應過來。 難道是因為殿下覺得趙家太過輕視小老鼠,所以才有今日這一出? 殿下如此喜愛小老鼠嗎?竟還為她花心思敲打趙家人。 趙錐重重跌回席間,他既高興又憂愁,高興的是這個女兒得了太子寵愛,憂愁的是小老鼠現在心思如何,誰也不知道。 要是能問一問就好了。 趙錐扶起趙姝:“改天你去瞧瞧你meimei?!?/br> 趙姝:“???” 趙錐想好了,若要傳話給小老鼠,就不能隨隨便便派個隨人去,姝兒親自去,以趙家嫡女的身份候在云澤臺外,也許能將信送進去。 “為父寫封信,到時候你托給小老鼠?!壁w錐繞到案后展開絲帛就要下筆。 趙姝:“爹,您忘啦,您不讓小老鼠識字,寫了信她也看不懂?!?/br> 趙錐動作一頓。 趙姝:“爹,您到底有何事要和小老鼠說,告訴女兒吧?!?/br> 趙錐看著趙姝,眼睛一瞇。 時至如今,他擔心小老鼠不聽話,他想再送一個女兒進去。 可云澤臺已不是當初能夠隨便送女進去的云澤臺,他想要讓小老鼠親自將姝兒迎進云澤臺。 只要小老鼠開口向太子求,太子也許會收下姝兒。就算日后小老鼠失寵,還有姝兒可以為趙家獻一份力。 趙錐將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告訴趙姝,趙姝聽完,眼中全是淚。 “爹也要將姝兒當禮物送出去嗎?”趙姝攥緊衣袖,不敢哭出聲,眼淚掉下來:“爹不是說,留著姝兒,是為了給姝兒找一個好夫婿嗎?” 趙錐:“太子殿下便是好夫婿?!?/br> 趙姝:“太子殿下是主人,不是夫婿,即便是做他的妻子,也要奉他為主。更何況,姝兒沒有本事成為殿下的妻子?!?/br> 趙錐心中煩悶:“此事就這么定了,下去罷?!?/br> 趙姝渾身顫抖,最終哭著低了頭:“是?!?/br> 十月初十,云澤臺迎來了它的第一個喜宴。 這是太子入主云澤臺后,第一次大辦宴席。為的是給趙姬慶生。 早上趙枝枝是在南藤樓醒來的。 昨天夜里太子親自將她送回來,說生辰日她應該待在南藤樓接受別人的慶賀。 天不亮就有人在南藤樓外排起長隊,是云澤臺所有的屬官和宮使宮人。 趙枝枝從屋里走出來,站在廊道往下望,目光所到之處,皆是張燈結彩的紅色。那些形狀各異的彩燈仿佛一夜之間冒出來,點綴著云澤臺各處風景。 她還看見好多彩樹,劉宮使指著南藤樓庭院最大的一株彩樹告訴她:“這叫珊瑚寶樹?!?/br> 彩樹下有各種各樣的奇珍異獸,她甚至看到了仙鶴和一只特別大的烏龜,那只烏龜至少有一個石墩那么大! 她一顆心都要飛起來,她迫不及待想要去摸摸它們,但劉宮使不讓她去。 “要先接受拜賀才行,大家都等著向趙姬賀壽?!?/br> 趙枝枝朝下看,黑壓壓人頭攢動,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云澤臺有這么多的人。 他們手里全都捧著禮。 “可不可以不要別人拜賀?”趙枝枝小聲問。 劉宮使道:“貴女不想向他們施恩嗎?” 趙枝枝疑惑:“施恩?” “他們能夠向貴女拜賀,便是貴女對他們的施恩?!眲m使替她整理裙子,“卑賤之人得以面見貴人,是為求恩?!?/br> 趙枝枝覺得自己好像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整個云澤臺的人都要來向她拜賀。 她若不想受禮,便成了不想賜恩。 可是她又有什么恩可賜給他們的? 她并非他們的主人。他們伺候的主人,是太子殿下啊。 “其他人過生日也這樣嗎?”趙枝枝問。 劉宮使笑而不語。其他人哪有資格接受整個云澤臺的拜賀? 為了不踐踏別人的心意,趙枝枝最終還是決定乖乖坐到畫堂外的高臺處接受拜賀。 但她覺得奇怪,為何要坐到高處接受拜賀,隔得那么遠,他們能聽清她的話嗎? 她總得和人說一聲謝謝。 “貴女什么都不用說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坐到那里,朝下望一眼即可?!眲m使指了底下的人告訴她,“他們自會仰視貴女,獻上拜賀禮?!?/br> “若是我想向他們道謝呢?” “施恩之人,何必言謝?”劉宮使扶她上前,“貴女的謝,只有太子殿下才能受?!?/br> 趙枝枝迷迷糊糊坐上高臺,底下的人一見她出現,齊齊伏倒,他們大聲向她慶賀,他們的禮物堆滿整個庭院,他們伸長了脖子仰望她,好像她是什么九天之上的仙女,高不可攀。 趙枝枝紅了臉,寒風往她臉上吹,她臉仍是燙燙的。 第一批慶賀的人走后,第二批來了。 是云澤臺的貴女們。 趙枝枝受驚,她想下去,劉宮使按著她:“莫慌,她們送完禮就走?!?/br> 趙枝枝看到隊伍里有越女。 越女走在最前方,其他人都平視前方不肯抬頭,可是越女仰起了頭。 越女仰望著她,停下了步伐。 趙枝枝不知道為何越女要抬頭看她,別的貴女將禮物放好后都走掉了,可是越女還在看她。 趙枝枝臉更紅了,她局促不安地移開視線,越女讓她害怕,她不想讓越女看她。 她和劉宮使說話,轉移注意力:“她們為何會來給我慶賀?她們似乎并不愿意?!?/br> 劉宮使:“云澤臺上下同喜,她們也是云澤臺的人,自然要為貴女賀壽?!?/br> 趙枝枝往下看,越女不見了。 她松口氣。 沒一會,越女又出現了。 越女手里舉著大爵杯,她對著她一飲而盡,說了句什么,趙枝枝聽不見。 趙枝枝看著越女離去的背影,她問劉宮使:“我可不可以喝杯越酒?” 劉宮使應下了。 祝壽的人走后,趙枝枝才真正開始過生日。 她不用坐高臺,也不用接受誰的拜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