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嬌靨、論萬人迷光環的可怕[穿書] 完結+番外、跨界演員、我的王爺寶貝、將四個巨佬寫進耽美文后、舟而復始、穿成圣母文中女配、主角攻略日常 完結+番外、男孩子的裙底有什么 完結+番外、他吻了那個男孩
他這一句話便是成功激怒了這多月以來憤慨不已的弘歷,他這幾個月帶著孩子坐立不安,食難咽,寢難安的,富察容音倒好,只這么一瞬間他所有的心疼便是灰飛煙滅,強大的不安,更是握緊了富察容音的手,“我們這女兒就快成婚了,今日我欲同我這妻兒去我那女兒那里,夏先生還是要跟著嗎?”弘歷咬著牙道,“你最好記住當年我的話,若是我再見到你,我必讓你后悔踏進這紫禁城?!焙霘v的言語之中滿是威脅之意,卻好似多年未見的老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附在他耳邊言。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愿當著孩子的面同弘歷爭吵的富察容音,冒著火的眼神直直的盯著前方,在人聲鼎沸的歡呼叫好聲中輕道了句。任由弘歷牽著她的手,不曾回頭看過那個陪伴了她幾個月的夏春游。 “安琪爾這離宮出走幾月有余,容音難道不擔心嗎?”弘歷著重咬緊了擔心二字,“身為她的阿瑪額娘,今日難得一家人團聚,自是要去看看,容音說是嗎?” “四爺所言皆是有理,爾等豈敢不遵?!备徊烊菀粢嗍遣恍嫉幕亓司?。 一聲煙花綻放在黑夜中,卻是各懷心事的兩人,面和心不和的同賞這同一片天空。 “煙火再美,不過一瞬即逝……如人這般變化多端,不過到頭一場空?!备徊烊菀糁敝钡亩⒅霘v道。 “即是一瞬,既然擁有,那便是一世都是擁有,哪怕一瞬亦是永恒?!焙霘v回應她的亦是針鋒相對決不罷休的眼神。 第53章 上元佳節,本該是一家團圓的節日,可這匆匆而歸的帝后二人,打發了一雙兒女終究是在這乾清宮內,展開了怒不可遏的爭吵。 “朕這再晚來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同別人走了……”弘歷只覺這胸腔之內充斥著不可磨滅的怒火。 “臣妾不知皇上在說什么?”弘歷是氣的越狠,富察容音卻越是淡定,她本不欲同他回宮,畢竟自己在宮外過得還算瀟灑自在,除了牽掛兒女,她倒是活的還是十分之自在,她可沒有想這么快便回來,更何況這弘歷的心結,若是一天沒有想開,終究日后是會拖累永璉的,只是她怎么也沒料到會讓他遇上夏春游,這強大的嫉妒之心加上疑心慎重的他,一下子便是爆發的不可開交,若是在宮外兩人還維持這表明的和諧,這一回宮,兩人大有這種撕破臉的狀態了。 “富察容音,你當真不知朕在說些什么,皇后可真當是這大清的好皇后啊……”看著越是一臉不在乎的富察容音,弘歷越是覺得自己的帝王之尊受到了無限的挑釁。 “臣妾是在為大清祈福,這不是皇上下的旨意嗎?”富察容音絲毫沒將他的怒意看在眼里,依舊是云淡風輕的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眼里卻滿是坦蕩,她知道自己越是遮遮掩掩解釋什么,怕是這眼前的弘歷,越會胡思亂想,更是會拖累到他人。 “皇后難道就不想同朕解釋些什么?”弘歷緊緊的握住眼前人的手腕,惡狠狠的出言道。 “皇上是這天下之君,目之所及,行之所指,皆是皇上手中的,皇上又想聽臣妾解釋些什么?”富察容音依舊是冷漠至極,只是那被他緊緊握住的手腕微不可查的握成拳在掙脫著。 “富察容音?”弘歷揚起的手腕似是想要往她臉上煽去,卻終究還是在最后一刻停了下來,緊握成拳的從空中放了下來,復雜的看著她,他終究還是不舍下手,“朕到是越發的看不透你了……說走就走,你到是瀟灑卻是置朕于何地,置這天下萬民于不顧,朕原本想著總歸你還是惦念這三個孩子,你到好……”弘歷從怒不可遏到如今的不屑,語氣之中盡顯微涼。 他雖是不曾去尋過她,可這無數個日夜,他又何嘗不是在惦記著她,他拉不下臉來去傅恒他的去向,要不他也不會當真放和敬出宮,不過是想著她聽聞總會惦記她一番,前去探探,卻沒想到他愣是在那和敬府外守了三天三夜,愣是沒有見到她一眼,他又談何不失望。 “呵,永璜之殤皇上不是已經認為是臣妾之錯,皇上還需何解釋?臣妾與皇上夫妻二十余載,誕育子嗣,皇上可曾信過臣妾?!备徊烊菀舨讲骄o逼著倒退的弘歷,聲聲質問著他,“臣妾身為嫡母,自是有錯,臣妾錯在不該固步自封,沒有盡好教導之在責,可皇上呢,你要我如何去教導,我不是這圣母,亦不想成為這當朝的國母,困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之中,這是我想要的嗎?當年你娶我,可曾問過我是否愿意,你若當真在乎我,又如何會在新婚之夜,同我的堂姐……我做不到,是自私,你可以有無數的子嗣,而我,我只有他們,我做不到將自己僅有的愛,還要讓我的孩子同他們分享……” 富察容音歇斯底里的質問著他,有些事情不是隨著歲月的痕跡抹去便能結束的,盡管這一生的她已經很幸福,弘歷的獨寵,孩子的平安,弟弟的健康,可午夜夢回,她還是忘不了當年的往事,“皇上,你知道嗎?我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那個夢里,你有著無數的妃子,更有著無數的子嗣,而我呢,我的永鏈他都甚至沒有活到成年的那一天,我的永琮,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喊我一聲額娘,我的和敬,自小便孤苦的一人在宮中長大……而我……”富察容音緩緩流下的兩行清淚,寫滿了心酸。 一瞬間便是讓他的心好似被狠狠的給擊穿,想要伸出手去替她拭淚,緊抿的嘴唇似乎想說些什么,“你從來都知道,朕沒有這個意思,可那畢竟也是朕的孩子……”他無法為自己的當日的無動于衷做任何解釋辯駁,當日的擦身而過,卻是他放棄了她,“你……” “可在皇上眼里,我不就是此等容不下別的人的人嗎,皇上又何苦不放過我,亦不放過自己……”一瞬間的爆發,好似抽干了她畢生的精力,壓抑了這么多年的怨與恨,當全部擺上了臺面,她似乎有一種解脫了的感覺,一把便是無情推開了弘歷的伸過來的手,狠狠的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我恨你……”惡狠狠的道了句。 弘歷這一下子便是有著百口莫辯的感覺,他自認為雖然對于永璜的事,他有疑心,可更多的是他不過是想讓她低個頭而已,不然他也不會處處替她掩飾,為了將兩件事撇開,免讓群臣多想,更是背上了好色的罵名,封那回族的女子為妃,亦不過是想讓群臣轉移下注意力,不過也存著小心思想看看富察容音是否在乎他,“朕從來都沒有這個意思,從來沒有……” 富察容音的一語驚醒夢中人,讓他似乎一下子便是找到了眼前這個女子這么多年來的患得患失緣由何處,“那只是個夢,容音,眼前的朕,才是活生生的,活生生的……”弘歷頗有悲涼的咬唇道,“你道恨朕,可這二十載夫妻,朕便是如此不值得你信任嗎?” “信任?”富察容音可笑的看著眼前發狂發怒的弘歷,“后宮三千佳麗…那還未過滿月的孩子,還有那未出生的孩子,皇上怕是忘了嗎,可臣妾卻是一日不曾忘過,一日都不曾…皇上你還記得他們嗎,記得嗎……”富察容音痛苦的看著弘歷,“這是一切都是為了什么?因為你是皇上,你可以坐擁天下,這天下是你愛新覺羅家,不是我富察家,你又憑何要求我為你做好這天下的皇后?皇上可曾為我做好過一日的丈夫……” “容音……”他的言語是那么蒼白卻又無力,是啊,他是皇上,身上與生俱來就帶有著責任,可她呢,她為何要困在這深宮,承受他這雷霆雨露,成為他的附屬品,一切的喜怒哀樂皆隨著他而來。 “你以為這樣朕便會放了你嗎?你是皇后,是朕這一生獨一無二的皇后,更會是未來的太后,是我愛新覺羅弘歷唯一的妻子……呵,容音啊,容音,朕同你二十載夫妻,縱使相疑亦是相知,你舍不下孩子,就算為了孩子,你這一生注定是朕分不開的,這一生你富察容音都只會屬于愛新覺羅弘歷,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只會是我的,你想離開朕,朕告訴你,若朕在世一天,你便莫要癡心妄想……”弘歷捏著她的下巴冷冷的道,他不曾說出口的是,縱使困不住她的心,這一生他亦是要困住她的人,想讓他放手,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的事。 “夏春游……”富察容音緊皺著眉頭,似是想要從他的手中掙脫,艱難的開口道,眼里不時的流下了兩行淚,不知是真的被弘歷給捏疼的,還是被他的話給傷到了,盡管被她束縛著,她亦是毫不留情的懟回去了。 “呵,夏春游,容音怕是忘記了朕當年的話了,朕從來不介意這宮中再多一個李玉……”說著弘歷便是強勢的吻了上去,緊咬這她的唇,無視她的抗拒與掙扎,“我不在乎你心里有沒有你,我只在乎你是我的,就足夠了……”身為帝王的自信以及同她二十載夫妻的了解,他自認為她的涵養是絕不會干出此等有辱家風之事,故而他才不會上當。是惱怒的直接咬破了他的唇,“皇上,還當真是不要臉……” 弘歷舔了舔自己帶血的唇,直接將人壓在了榻上“呵,富察容音,這世上唯你最深得朕心,亦屬你最不識抬舉……你到是知道如何激朕,可朕這皇上亦不是白當的,朕可不是那十幾歲的少年,這般好騙……”嘴角扯起了一絲深不可測的笑,便是不顧她的顧忌,亦絲毫不顧所謂的體統,上手便是撕開了她的衣服,來了一場別出心裁的床戲,“朕今日便讓你看看激怒朕的后果……” “李玉,去把明玉叫來,好生伺候皇后,回頭皇后醒來,你親自送她回長春宮去,還有昨日之事,朕不想聽到任何不想聽的……”弘歷捂著臉冷冷的對著李玉道,心里暗罵這富察容音下手之狠,抓的他一身是傷不說,惱起來連這臉上都不放過,讓他這如何出去見人,碰到這被咬破的嘴唇,是又酥又麻,想想這昨日她的惱羞成怒,他又覺好笑的搖了要頭,“放出聲去,就說七阿哥昨日鬧肚子,留宿乾清宮……”弘歷這唯一能想到補救的辦法,就是將這臉上的傷,推脫到那不懂事的永琮身上去了,又想起了昨日富察容音的聲聲質問,無奈的嘆口氣…… 何去何從,他亦不知。 第54章 “佳期不可再,風雨杳如年……”富察容音頗有感慨的拾掇這許久未見的海棠花,幾月不曾回到長春宮,這宮中對她亦是感覺陌生了不少。 一想到那日弘歷的霸王硬上弓,她便覺得怒不可遏,事后更是拍拍屁股顧自己跑了,還算他好心知道喚來明玉,要知道她醒來看著衣縷破碎在地,赤身裸體的自己,再看這滿屋的狼藉,她便是又羞又惱,恨不得提劍就去找人算賬,也算弘歷識相,自那以后再未曾出現在她面前,可不應了那句“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自己終究還是被困在了這小小的四方天地里了,富察容音抬頭望了望那天空,呆愣了許久許久,她的腦海里依舊還在回響著那句,“困住你的從來都只是孩子……你只會是朕的,只會是……”不知為何她便覺得眼眶里似是有種溫熱的液體想要流下。 “主子,您在想什么呢?怎么紅了眼眶了……”明玉打著一盆水面露擔憂的望著富察容音,她總覺得這趟回來的富察容音不同于往日了。 “沒什么,風沙迷眼了……”富察容音拭了拭眼前還未流下的淚,“你這小丫頭,到是越發長大了,看本宮不在這段時日,到是把這長春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的……這海蘭察當真是個有福的啊……” “主子……”明玉見富察容音的打趣,不由的羞紅了臉。 “好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又何好害羞的,春和都告訴本宮了,等過些時日,永鏈這婚事定了,本宮便向皇上求個恩善……”富察容音感懷的看著明玉,這小丫頭當真是長大了,不知什么時候就同海蘭察看對眼了,不過總算郎有情妾有意,也算美事一樁。 “jiejie……” 明玉眼見傅恒來了,便好似見到了救星一般,趕忙請安行禮奉茶去了。 “今日這是吹得什么風,把你這大學士都給吹到長春宮來了……”富察容音收拾著眼前的花草,壓根不愿去看他一眼,似乎對傅恒亦是心懷有氣。 看著耍小孩子脾氣的富察容音,傅恒亦是感覺無奈,自己的jiejie還真是被寵壞了,“jiejie,若是不愿聽我講,那我可帶著這箱子東西走了啊……”傅恒指了指那地上的箱子,輕咳了幾句道。 富察容音盡管好奇的很,只見這余光時不時的便瞥向了那箱子。 傅恒見狀,故作正經的圍著箱子轉了好幾圈,“可惜了那人,為此卻是整整畫了一個月啊……可惜,可惜,太過可惜,既然沒人欣賞,那我還是拿回家當柴火燒,也不錯……”傅恒覺得自己說的甚是有理,自言自語的同時還時不時的自己點點頭,“哦,對了,jiejie,你不是最喜那燒雞嗎?我看這箱子足夠給jiejie烤只雞了……”傅恒恍然大悟的指著富察容音道。 “傅恒……”富察容音白了他一言,拿過了憋著笑的明玉手中的帕子,擦干凈了手,直接扔向了傅恒。 眼看自己jiejie都直呼急大名了,傅恒這才消停了一番,指著那群人道,“你們都先下去吧……”見富察容音點了點頭,這眾人才散了去。 “說吧,你今日這又是唱的哪出啊……”富察容音很是不屑的看著傅恒,這自打回宮以來,這滿朝都是在傳,皇后失寵,容妃獨寵,皇后連回宮都靜悄悄的,皇上更是長久不去長春宮,可這私下,弘歷是沒少往長春宮送東西,還都是讓這傅恒送的,是以富察容音現在看見這傅恒便是覺得煩惱。 “jiejie,這是一個故人讓人交給你的……”回歸正經的傅恒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富察容音,那熟悉的筆跡只是一瞬便讓富察容音有些恍惚,這個字跡太過于熟悉了,這幾月正是這手難堪的字跡陪字跡度過了無數個苦悶的歲月,而上面的寫的字,更是讓她復雜萬分,“這江湖我都替你去看……愿安好……”寥寥數語寫盡了那個人的不可言的心事。 恍惚之間,他又好像看見了那個上元佳節扮鬼臉逗自己笑的人,一下子便是忍不住笑著流下淚“他走了……” “嗯,皇上限期讓他離開京城,這是他走之前留下的,說是一定要交給你……”傅恒亦有些感懷,那個人還真是個能人,雖然字寫的丑了些,可這武藝卻是精湛,頗有在英雄惜英雄的感覺。 “他都知道了……”富察容音看著那箱子里一張張畫頁,都是那些年他的所見所聞,盡管有些粗糙,亦有些墨跡未干,可以看出他畫的匆忙,走的匆忙,他直到走之前亦還是放心不下她,卻也是知道自己的無能為力,從他知道弘歷的身份之后,他便知道這一生他是配不上至高無上的她的,故而才會有這話本,他始終記得她的夢想,記得自己承諾她的,要將這世間的種種講給她聽,畫給她看。 “有緣總是會相見的……”傅恒只道了那么一句,若是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又怎會如此心甘的離開此地,盡管他的心甘中帶著那些不甘。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由不得富察容音對這個故人感傷幾分,為這前塵往事傷懷幾分,便是被匆匆而來的李玉給嚇到了,感覺讓人收拾了那個箱子,“可是發生了什么?” 能讓李玉急成這樣,這事八成是小不了,“七阿哥,七阿哥,他,他……” “他怎么了?永琮他怎么了?”富察容音一下便覺得心頭極度的不安涌了上了。 “七阿哥,他,他出痘了……”李玉踹這粗氣道。 “出痘,怎會,怎會如此?”富察容音喃喃自語著,癱坐在椅子上。 “jiejie,jiejie……”傅恒識圖想要將她拉回來了,“眼下當務之急是七阿哥的安危啊……”傅恒有些著急。 “對,快,去乾清宮……”富察容音渙散的眼神一下便是回過了神,強壓住心頭的不安,在傅恒耳邊言語了幾句,便是匆匆往乾清宮趕去。 “李玉,本宮自讓待你不薄,今日本宮只問你一事,七阿哥為何會出事,這中間的過程本宮要你細細道來,絕不能漏過一句……本宮要知道為何七阿哥會在乾清宮”富察容音疾馳的步伐,言語之中卻盡顯霸氣。 跟著他身后的李玉,是上氣不接下氣,“稟娘娘,這些時日,七阿哥一直都是宿在乾清宮的,往日里,皇上都是去上完朝,回頭便會喚七阿哥用膳,這之后皇上便會去面見大臣,商討國事,批閱奏折,奴才便會陪著七阿哥去御花園逛逛,哄七阿哥睡覺,這睡醒之后皇上便會親自教七阿哥讀書習字……” 富察容音卻是越聽越覺得弘歷這家伙不是人,這孩子還這么小,懂個屁的讀書習字,弘歷這就是捏著這小家伙,好把控自己,若不是為了孩子…… “之后呢……”富察容音這眉頭是越皺越緊。 “今日,皇上讓奴才去喚七阿哥用膳,底下人說七阿哥一直未醒,可往日里七阿哥用膳最為及時,奴才這才覺得不對勁,這便發現七阿哥發了高燒,太醫一診便是……”李玉嚇得已經言語盡顯磕磕巴巴。 李玉話音剛落,富察容音同樣已經到了乾清宮,看著這圍得鐵桶般的宮殿,再看魚貫而入的太醫侍衛,皆是如臨大敵?!白屛疫M去……”富察容音惱的已是到了極限,面對這攔著她的海蘭察,直接就是拔出了他腰間的劍,“本宮最后再說一次,讓本宮進去……”。 海蘭察左右為難的看著李玉,乾清宮前拔劍,這富察容音可是第一人啊,見李玉亦是無能為力的模樣,海蘭察眼睛一閉,大有要以死守責的模樣。 富察容音卻是冷笑了一聲,將劍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認為你當的起,本宮這一死嗎?” 嚇得李玉是趕緊跪了下來,對著這幫人吼著,“快讓皇后進去……”他可擔不起皇后在這乾清宮外拔劍自刎的責任。 這外殿的動靜一下子便是驚動了殿內的弘歷,正為兒子出事而大怒心焦不已的他,剛打算出來興師問罪就看見拔劍要抹脖子的富察容音,當下便是嚇白了臉,“都給朕讓開……” “容音……你把劍放下,放下……”弘歷是嚇得直咽口水。 富察容音見眾人讓開了一條路,徑直便把劍往地上一扔,直直的便是朝弘歷走去,走到他面前,還不等他說些什么,便是當這眾人的面惡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你答應過我,會照顧好他的……”她的眼里滿是冰冷與失望。 她這一巴掌不僅驚呆了這底下的眾人,更是驚呆了弘歷,他怎么也沒想到富察容音會來這一出,直愣愣的在那里傻站著。 直到富察容音從他身邊走過,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永琮若是出了事,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她的眼里滿是決絕。 第55章 入殿富察容音便是聽到了永琮微弱的哭聲,喚著要找額娘的凄慘模樣,看著這滿殿跪在那里的太醫,富察容音便是覺得有股悲涼從腳底直躥心底,“額娘在這呢,永琮乖啊,額娘在呢……”富察容音匆忙忙的上前將奶嬤嬤手中的永琮抱在自己懷里,摸著他的小腦袋,強忍著悲傷,露出笑容輕聲哄道,“額娘的永琮,將來是要做巴圖魯的,怎會被這小小的病魔打倒呢,對不對……”她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穩這可憐而又弱小無助的孩子,上輩子難以忘懷的記憶一下子便是沖開在了她的腦海里,昔日的她,甚至于最后一面都不曾見過這個孩子,更不曾感受到原來他是這么依戀自己,那時候的他一定是很害怕很害怕的吧。這一輩子的她,已經如此努力護著他了,可終究還是護不住嗎,她千防萬防,防過了除夕之夜,終以為是不會再出事了,卻是沒有料到,還是出事了…… “額娘……不……不……哭……哭……”懷中的小人許是感受到了富察容音的悲傷,伸出虛弱的小手想要替她擦眼淚,連說話都不利索的小家伙,還安慰起她來了。 “額娘沒哭,額娘的永琮真是個好孩子,乖孩子……悲傷不能自已的富察容音,握住他的小手撫在自己臉上,笑著道。 緊隨而來的弘歷,看著緊緊依偎在富察容音懷里的,盡管難受,卻還是忍著不適哄富察容音的小家伙,一瞬間便是覺得有些悲涼,他無意追究這一巴掌,畢竟這也是他心愛的孩子,卻是在自己的乾清宮出了事,縱使他不是有心如此,可終究還是出了事,他又豈能不內疚,太醫已然明言,這孩子的病來勢洶洶,怕是不好,他不愿讓她進這乾清宮,亦是怕這痘癥過了給她,畢竟她是從未出過痘的,若當真永琮出了什么事,更怕她會崩潰在這乾清宮中,更是沒有想到她定能決絕到如此地步,他怎就忘了,眼前女子的烈性呢。 “李玉,傳旨下去,即日去讓宮中的阿哥哥哥皆出宮避痘,奏稟皇太后,即日起后宮事務一切皆有皇太后做主,著各部院衙門章奏,俱命送內閣,命皇太子永璉監國理政……”弘歷似是有些無力的靠在門框上,朝著李玉揮了揮手指,“并昭告天下即日起毋炒豆,毋燃燈,毋潑水……” 若是這之前的弘歷下發的諭旨李玉還能理解,這之后的皇上罷朝,太子監國,更以天子的待遇為七阿哥祈福,讓李玉是大為吃驚,他自是知道弘歷在乎這皇后母子,卻是不曾想到在乎到如此地步,這單單是剛才那一巴掌,便足夠讓富察一族覆滅,可這皇上卻是絲毫不在乎,更連下這些逾矩的圣旨,他縱使想要開口勸阻,弘歷卻是開口了,“朕總想著容音的那些話,若是永琮出了事,她怕是當真不會原諒朕的吧,那個孩子他還那么小,他是長得這么的像朕啊,朕又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啊……”弘歷的無能無力可見一斑,縱使貴為天子,當他直面那個如此崇拜自己的孩子,一點點的在消逝,那種無助讓他甚為無力,“朕不想亦不能家破人亡啊……”就是這么一剎那他好像就體會到了自己皇阿瑪當年面對年貴妃和?;勰欠N的心情,那都是他漫長人生路上的摯愛,沒有了她們,這漫長的一生他又該如何去過去面對呢,他無法想象,亦是不愿去想。 “奴才這就去下旨……”他自小便是跟著弘歷長大的,他從未見過這樣憔悴害怕的弘歷,也許這一刻的他是真的害怕到無能無力,哪怕是最后一程,他亦是想同富察容音陪著這個孩子一起走過。 “皇……”小家伙似乎發現了躲在門后的弘歷,看著富察容音指了指他的方向,他的眼里有著一絲期待,這小家伙生在了最好的時候,亦生在了不幸的時候,最好的時候是阿瑪額娘已經是全天下最尊貴的人,有著無上的權勢,無上的榮寵給他,最不幸的卻是在他剛剛懂事,自己的阿瑪額娘就開始心生間隙。 富察容音抓住他那guntang的小手,她早已知曉躲在那門后的人,卻亦是不愿去看他一眼,“額娘唱歌給永琮聽好不好……” “皇……阿……”小家伙還是執著的指著門口。 “永琮想皇阿瑪了是不是,皇阿瑪抱抱好不好……”無法忽視永琮那可憐又期待的眼神,弘歷終究是走了出來,看了眼富察容音,從她抗拒的手中接過了永琮輕哄著。 永琮一手緊緊攥著弘歷,一手拉這富察容音不放,這讓有些時日沒見的兩日頗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對方。 “痛……痛……”這出痘極為痛苦的一件事,越到后期是越為痛癢難忍,稚子何辜,每每如此,帝后二人便是心痛不已,看著一身是痘,身上更是被太醫針扎的都是孔的小家伙,帝后二人更是夜不能寐,深怕自己一個睡過去,醒來之后孩子就不見了,更是不敢將這孩子假手于人,倒是讓這小家伙享受到了久違的父愛和母愛。 “額娘,呼呼,就不痛了……”看著一個勁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家伙要往臉上撓,富察容音讓弘歷緊緊的擁被子圈住他,輕摸著他的小臉,哄著他。 小家伙鬧騰半天之后,總算是慢慢安靜了下來,“丑……”指著自己的手里的痘痘,皺著小眉頭,不高興的道。 “不丑,不丑,你看你皇阿瑪臉上……這是英雄的象征……”富察容音哄著小家伙,不惜出賣這弘歷。這家伙也曾出過痘,臉上還留下淡淡的痘印?!邦~娘的永琮,就是個小英雄……”富察容音指了指弘歷臉上這傳說中被永琮給撓的還留下淺淺劃痕的臉上笑著道,語氣之中盡是鄙夷之色,心里更是滿滿的不屑,不知道又是那個女人給撓的,倒是全算到他兒子頭上了,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自己給造成的。一下子便是將小家伙給逗笑了,咯咯直樂。 這讓弘歷是百口莫辯,畢竟那個晚上是他先霸王硬上弓的,要知道為這事他可沒少被太后給指責,畢竟這傷怎么看也不想是個孩子撓出來的,倒是全算在那容妃頭上去了。 “永琮,乖,喝了藥就不痛痛了……”見弘歷將他抱了過去,富察容音便是將旁邊散發著苦味的藥遞到了小家伙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