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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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璉不停的輕撫著還在緊緊扯住弘歷衣服的安琪爾,迫使她慢慢松開了手。 “別走,別走……”富察容音緊皺眉頭,似是被噩夢給纏住了,沒想到哄好了兩個孩子,還是沒能哄住這位小祖宗,弘歷只好停住離去的腳步,又輕哄了好幾句“不怕,不怕,我在呢……”才慢慢松開了她緊握住自己衣袖的手。 看著外面一片灰暗,他的心頗有些惆悵,眼下這片狼藉,又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啊,身后還是似有若無傳來了安琪爾的呢喃聲“哥哥,我真的不漂亮了嗎……” “爺……”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側福晉什么時候牽過了一匹馬,“快去吧,皇阿瑪還等著您呢?” 他有些詫異,剛剛看著有人牽馬而來還以為是李玉,沒想到卻是她,卻也是沒有多言幾句,便是轉身上馬,“福晉身子有些不適,這府里你便先多照應著?!苯K究還是不曾深愛吧,看著騎馬遠去的弘歷,她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澀意。 富察容音醒來是在一場噩夢之后醒來的,外面一片黑漆漆的,她也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只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又重生了一回一般,只覺頭痛欲裂,這臨時的帳篷,周遭也只見 一盞燭火被風吹的忽明忽滅的,所幸趴在她塌邊的兩個孩子無事,讓她甚是松了一口大氣,看著永璉一只手還護住自己的meimei,一只手死死的拉住自己的手指,眉宇只見不安,她還是有些內疚的,畢竟重來一生,她的目標就是簡簡單單的為自己而活,讓孩子平安,盡管前世已經經歷過這場地動,可她明明記得的是當時孩子是在自己身邊,因這最近這些七七八八的糟心事,她明知有什么事發生,卻是始終未能想起,畢竟此事與她而言,始終是過去太久,久到歲月都快磨平了當年那個天真的自己了,是以,當重生而來的她,再度遇上這事,卻與自己的記憶出現偏差時,她多么怕因著自己而來,而禍及了孩子,明明他們應該在這個年紀是活的好好的,因著多在乎,便是有多怕,沒想到卻是讓她陰錯陽差的感受到了弘歷的另一面,她明明記得當年因失子而苛責于她的弘歷,是多么的無情,卻沒想到偏是這事,讓她有些詫異,他居然在出事的第一時間便是來尋自己,而放下了他日的芥蒂,越想越是頭疼的她,深感無力,這一切來得太快,也來得太不過湊巧。 看著睡得極度不安穩的兩個孩子,切實的摸到他們的感覺,讓她才緩下了心神,從榻上起身,欲將兩個孩子抱上塌去,卻是聽到外面傳來了陣陣的喧鬧聲,她怎么也沒想到誰還敢在這個時候鬧事,妥妥的安撫好了兩個孩子,這才往外走去。 “眼下什么情形,何事如此驚鬧?”富察容音有些不耐的看著爭吵的兩個人。 “福晉,怎么說我也是懷著爺的孩子,住這帳篷怎么了?”金佳氏摸著自己還不顯懷的肚子道。 上輩子富察容音見金佳氏已是在為后之時,沒想到這輩子提前便讓她入府,更沒想到她那個會在弘歷為帝之后生下的“第一子”,現在便有了,這家伙現在仗著弘歷寵她,隱隱有了當年高氏的高調,反倒是一直高調的高氏在她的有意無意提醒下,讓弘歷借著她阿瑪治患有功,提了提她額娘的分位之后,反倒是越發低調起來,不再與自己作對,倒也是個利好的消息,果然這身處后宮之人都是有著自己的命門,一旦摸準了,反而是無往不利。 見她如此囂張,富察容音反倒是心中暗喜,上帝欲你瘋狂,必先使其瘋狂,看看周遭這群女人流露出的不滿之色,富察容音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都不用她出手,估計給金佳氏穿小鞋的也不少數。 “夠了,金佳氏你可是僭越了?”側福晉烏喇那拉氏鐵青著臉對著金佳氏道,“切不說眼下是個什么情況,你如此乖張行事,可有將爺放在眼里?!?/br> 金佳氏一臉委屈,咬著唇看著她,還不等她開口,富察容音便是已然開口:“四阿哥的子嗣自然為重,也怪我這個嫡福晉沒有做好,既是如此,那便將我這間帳篷讓給meimei好了?!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難為的霸氣,眼神之中卻是一片清冷,嘴角微微扯起的冷笑,若是沒有近身觀察,還不知這一群是給她多大的難堪一般。 果不其然,老遠便是觀望到這一切的弘歷,惱怒著便是快步走了過來,無視眾人的請安,一把扶起了她“外面這么冷,你出來做甚?”皺著的眉頭,是滿滿的不贊同。 還不等金佳氏撒個嬌什么的,他甚至于看都不看那群人一眼,金佳氏剛想說些什么,弘歷已是不耐的道:“該干嘛干嘛去,守好自己的本分,莫給爺和福晉添惱,若是再出什么岔子,那里來的就給本王滾回那里去,本王府中不差一人?!?/br> 說完便是拉著富察容音往里走“出來做甚,頭可還疼,冷不冷……” “爺,那……” 富察容音還未說些什么,弘歷便是打斷了她,不停的用自己的手去搓熱富察容音的手,“這手怎么這么涼,要不還是召太醫看看……” 第15章 富察容音始終沒能說出什么,便是讓弘歷一陣關心給堵的死死的,只好默默的替一家人收拾起了衣物,“這會子去景山,會不會太急了?!?/br> “也談不上多急,眼下這京城亂哄哄的,這災民、反清復明的一股腦的全都跟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弘歷頗有些無奈的道,“你們去了那里,跟在皇阿瑪身邊,我也放心些?!?/br> 富察容音聽弘歷這一言,頗有些吃驚“爺,您不與我們一道去嗎?”雖說景山離京城不算遠,可是眼下這種情景,總是想著一家人還是在一起,算是穩穩當的,求個心安。 許是見到富察容音眼里的不惑,弘歷放下手中的書,一把將人攬在懷里“這些個勞什子東西,讓明玉她們收拾去便罷了,我同你說幾件事,你可記住了,眼下這京城亂糟糟的,去了景山,皇阿瑪那邊到無妨,額娘嗎,她老人家就是年紀大了點,脾氣那個了點,若是實在不喜,不見也罷了,反正我也已同額娘告假過了,近些日子,你身子不是很好,正好著金佳氏也懷孕了,便讓她去額娘那邊候著吧,其余的倒也無妨,皇阿瑪讓京城那些重臣們的家眷都隨駕去了,好讓這些臣子們安心,富察家嗎一切安好,你也放心吧,有什么需要你就和傅恒說吧,我已囑咐他了,這孩子是個好苗子,他日必是我大清的棟梁之才?!焙霘v頗有些感慨道。 “那你呢?”富察容音盯著他那雙眼問道,似是想要一眼望穿他。 “咳咳”弘歷頗有些無奈的將她放下“你不是巴不得不要見到我嗎?這些日子可沒少跟我置氣,都不見搭理我,連孩子都舍得不看一眼?!?/br> “那不是謹遵爺的意思,閉門思過嗎?”富察容音有些尷尬的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朝他吐了吐舌頭。 “往日倒是不見你如此聽話,問你個十句八句也不見得回答我一句?!焙霘v一把拉住了想要逃離的人的手,調笑道:“罷了,罷了,這輩子我也就敗給你了,我就見不得你這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著便是又將人拉回了懷里,輕點了點她的鼻尖“你看你,那里有點當娘的樣子,這么大了,還是玩心這么重,你說你,這么大人了,想要出府,難道就不會多帶兩個,告知我一聲,我是將你圈住了,還是將你如何了,值得我們富察大小姐這么大陣仗,又是男扮女裝,又是偷摸見不得人的出去……”一想到這,弘歷便是氣不打一出來,狠狠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惹出了這么多事,還不興我說你幾句,還同我置那么大的氣,還想帶著我的孩子離家出走,皇阿瑪還一直夸富察家的小姐是怎么怎么賢良,怎么怎么懂事……我看啊,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br> 富察容音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往事,原想著此事過去了便過去,沒料到眼前的人還真記舊賬,又舊事重提,不由的在心中吐槽著,眼前的人可真夠小氣的,真真是條小氣龍,本想著這些日子自己確有任性之處,又想著地動那業眼前人的關心,本想退一步好好同他低個頭,這一聽到又提起“賢良”二字,不由的便想起了前世之事,當下便有些不爽,嘟著嘴便是要起身“我富察容音一人做事一人當,于我阿瑪額娘何干,四阿哥莫不是也覺坊間傳言有理,怪我富察家教女無方,惹出這么一檔子風流韻事?!?/br> 當下看著眼前鬧別扭,弘歷便知自己的小嬌妻怕是又多想,趕忙起身,擋在她的前面“你瞧瞧你,這幅炸毛的樣子倒是像極了皇阿瑪養的那條小白,容不得別人摸摸……”說著將人便是擁在了懷里,在她耳邊輕喃道“容音啊,我于你的情意,難道不知半分嗎,我并無別的意思,卻是擔憂你出事,也只擔憂你出事,這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真的把我的容音弄丟了,我可該如何是好???”弘歷一臉深情的望著她,拉著她便是朝書桌走去,打開了一個盒子,掏出了一堆的字據給她,富察容音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這些都是我這些年的私下的產業與錢銀,明面上并無任何登記?!焙霘v一張張解釋著這些字據的來源用途與負責的人。 富察容音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我把這些東西都給你了,加上府里明面上的產業,以后容音想去那里都得帶上我了,不然我可沒銀子吃飯,沒銀子生活了?!焙霘v有些吃醋的撒嬌道,他一想到自己的娘子,那日在于明玉算賬,離家出走,還要帶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心理便是一陣由來的疼痛,這可是他冥思苦索,還與傅清討教了半天,還想出的法子,老子人是你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是你的了,你還能拋下我不成,這無關其他,單是這份信任,刻在骨子里的愛意都足以令她都些動容,咬著嘴唇,低著頭便是不語。 “容音是被感動到不能自拔了嗎?”弘歷好笑的望著眼前好像做錯事低頭不語的富察容音,用手指輕勾起了她的下巴“好了,沒事了,我答應你,以后你想去那里,我都陪你去,可不許一個在偷偷溜走了……” 富察容音見他那些笑的和煦的模樣,終是沒有多言,只是緊緊的靠在他的胸前“什么時候接我和孩子回來?” 弘歷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嗯,最長不過年底吧,我定會接你和孩子回來的,皇阿瑪那邊還需你多多費心了?!?/br> 富察容音抬起頭看了看弘歷“災情可是很嚴重?” “嗯……目前總是說不好,今年火耗歸公已是惹的一群大臣不滿,江南各地水患嚴重,水路不通,糧食抵京,尚需一些時日,國庫所剩存銀怕是不多,眼下只看能不能早日將糧食運抵京城,總歸還是能撐上一撐的?!迸卵矍暗娜硕嘞?,弘歷終是沒有多言,只有他自己明白眼下的情況有多嚴峻,一想到剛剛朝堂之上的爭執,他便一陣頭疼,止不住的皺眉,如若不能趕緊把眼前的人送至安全地方,怕是他也不能安心,一想到他的皇阿瑪在地動之時,居然都躲到了船上,下不來,他又覺好笑。 見他這幅哭笑不得的樣子,富察容音倍感奇怪,縱然好奇,卻也沒有問出口,只當他是在擔憂自己,強裝鎮定,將人擁的更緊了,“會沒事的,對嗎?” 弘歷沒有回應她,只是輕笑的將她擁的更緊。 次日,等她醒來之時,床榻只見兩個酣睡吐著泡泡的孩子,卻是不見弘歷了,想著昨日后又是余震不斷,嚇得兩個孩子一夜沒睡好,弘歷與她更是哄了一夜,一家四口倒也是難道齊全,這早早的他便又走了,她也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卻是聽見李玉在喚,“福晉,車馬已備好,我們趕緊出發吧,剛剛爺那邊又傳來了話,說是欽天監傳來了話,估計再過兩個時辰,怕是還有余震,讓您趕緊出發?!?/br> “他這一早上?”富察有些迷茫的望著遠方。 “剛剛宮中傳來了話,爺便是趕過去處理鎮災事宜,爺說宮中皆是人,不用奴才伺候,讓奴才跟在主子,服侍主子?!崩钣褫p聲道,誰不知道他主子是怕眼前的人出了什么事,非要把自己留下好鎮住府中一般想要興風作浪宵小之徒。 富察容音聞言到也沒在說些什么,招呼著大家便開始搬家事宜,一路上處處可見無家可歸之人對著殘垣斷壁,哭喊著自己家人的名字,讓人聽之落淚,見之傷心。 一路上,兩個孩子明明是止不住的害怕,卻又是架不住好奇想要往外看,富察容音倒是沒有阻止他們,反倒是鼓勵他們盡量多接觸這些底層人民,畢竟這種切身的教育總是比書上的更讓人刻骨銘心,“額娘,他們是沒有家了嗎?”安琪爾倚靠在富察容音的懷里問道。 “是的,他們沒有家了?!边€不等她說些什么,永璉已然開口道,神情嚴肅,小大人般的模樣,頗有些弘歷的風采。 “他們好可憐啊,阿瑪會大英雄的,會救他們的,對嗎?” “嗯,肯定會的,額娘我能送點吃的給他們嗎?” 看著眼前一問一答的兩個小人,她到沒有阻止他們的對話,只是靜靜的聽著,看著他們齊刷刷的用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她終究是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摸了摸他們的頭“永璉,你記住,遠水解不了近渴,糕點救得了他們一時,卻救不了一世,上位者當需知道民為本,君為輕,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給百姓想要的富足的生活?!?/br> “額娘,是像阿瑪一樣嗎?”永璉若有所思的問道。 “下次見面去問問你的阿瑪,”說著便是讓人停下了車,攔住了為難擔憂的李玉,牽著兩個孩子往殘垣斷壁哭泣的百姓走去,“去吧,做你們認為對的,想做的事去吧?!?/br> 第16章 “福晉,您說您,這是圖的什么,您看現在到好,惹到閑言閑語都是,您到也沒落到半分好?!泵饔耦H有些惱意的修剪著花花草草。 福晉容音有些無奈的從她手中拿過了剪子,“你這小丫頭片子,再絮絮叨叨下去,你看著花都給您剪壞了?!毖壑袧M是對花的心疼。 “福晉,這會子我也覺得明玉說的對,您看您,倒是一心為了四阿哥好,縮減大家的開支,想著為前面省點銀子,這知道的不知道,那個不是在背后嘰嘰喳喳,說您什么沽名釣譽,博取名聲,就連熹貴妃也是明里暗里不贊同您,您說您,倒是圖個什么,眼下四阿哥也不在,沒人護著咱,左右皇上如今也是……”爾晴適時的擦了一句進來,言語之中也是對富察容音裁減眾人的開支流露出不是很贊同的想法,畢竟眼下這個光景,誰不是想著在皇上面前多彰顯一份仁德感,怒刷好感,自己這主子可倒好,不想著這難得的機會,去熹貴妃面前盡盡孝,緩緩之前造成的不快,跑更不想著去皇上面前賣賣好,她倒好獨樹一幟,非讓李玉在這附近尋了塊地,帶著兩個孩子,種起了地,還美名其曰如今正值國難,百姓稼穡不易,為人臣,更因從己身做起,思百姓所思,念百姓所念,這原先個到也沒鬧出什么動靜,畢竟就這么一小塊,權當自己主子心血來潮玩著樂,結果愣是沒想到,永璉和安琪爾去給熹貴妃請安時,瞧自己這兩個孫兒曬成這幅樣子,當下心疼不已,對富察容音更是不滿漸起,恰巧這安琪爾往日里被弘歷也是嬌寵的不行了,新鮮感這一過,便是鬧得不愿意在去陪自己額娘下地了,小孩子怕吃苦,沒鬧過自己額娘,便在熹貴妃面前撒嬌抱怨了幾句,當下把熹貴妃給怒的心疼不已,非的把自己兩個孫兒給接來自己養著不成,富察容音倒是也不見得做出什么舉動,倒是這事不知怎么傳到了皇上耳朵里,當下便是同各親王議政時,大贊李榮保,教女有方,感嘆娶妻娶賢,富察容音當得一個賢字啊。這下倒好,皇上一句贊,可把那群呆在景山避震的親貴給激得,捅了個馬蜂窩,一個個恨不得咬著帕子在較勁,無論在京還是在外的,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娘們,那是一通指責,更是在親貴間掀起了一陣種植熱,紛紛打著國難在前,要從己身做起,為民立表率,這下可真是在這個地動面前,實實在在的捅了個馬蜂窩,更主要的是自己這位主子爺再次得罪了四阿哥她額娘,熹貴妃,皇上這一夸,同時也是變相在說她身居高位,反倒不如自己的兒媳婦的懂事,這妻子被自己阿瑪贊揚了,自己額娘卻是一時間又成為了權貴之間的笑料,見自己媳婦這幅作為,遠在前線的弘歷都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得知此事之后,富察容音可是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的,咬著蘋果,晃著搖椅,指揮著自己那兩個孩子干活,那模樣估計見到的人都想揍她一頓,對自己再次無意中得罪的人,她是真真的不在乎,誰讓人家背靠大樹好乘涼,還沒得風言風語傳過來,她那弟弟已經守在哪里,誰敢多言,就是一通揍,因此還得了一稱呼“京中小霸王,”惹得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誰敢說一句他姐不好,第二天不是被揍街頭,就是被揍街頭,當然,人家可是一揍了人,就跑來和自己的侄子擠一起睡覺,堅決不回家的,愣是把李榮保也給整的沒法子,當然也不見得這位爺多想管,今天兒子揍人了,明日就該稱病不朝了,總之就是避著彈劾,每每都是這弘歷一個人在朝堂上面對這些個狂轟濫炸,鬧得頭疼,卻也是無可奈何,畢竟惹禍的是自己小舅子,而惹禍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妻子被人說了,他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些人該揍,還覺得傅恒揍輕了。 因此,見明玉、爾晴兩個再度不贊同她的行為,再看那領著兩孩子在地里辛勤勞作的李玉,也是露出一副他們說的對,可憐兮兮的點著頭,她到覺得挺是無所謂的,繼續擺弄著自己的花花草草,“皇上都夸我賢了,我不得把這賢字落到實處,再說了眼下錢糧吃緊,前邊開支巨大,能省一些,自是對爺也有好處的,再說了,此事不是側福晉在負責嗎?!备徊烊菀袈冻隽私器锏囊恍?,她可不傻,相反她是太過于聰慧了,她可深知這位烏喇那拉氏的脾氣,太過板正,一言一行都是極講規矩,更重要的是她愛弘歷,是愛到骨子里的那種刻骨銘心,所以無論如何,于公于私,她都會為了此事做到極致,那邊意味著她要得罪無數的人,特別是如今正懷著孕的金佳氏。 爾晴似是感覺到了什么,卻又好似沒有抓到什么,同明玉兩人相視,想要說些什么,兩個人卻又感覺說不出什么,好像自己主子的行為也沒什么錯。 “姐……”若是說她們二人沒有聽懂,那靠在門框上的傅恒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并且聽懂了,上前便是奪過了她的剪子。 見他似是有話想說,富察容音當下便是讓兩人退了下去,走到一旁坐下,“說吧,又惹什么禍了?!?/br> “難不成在阿姐眼中,春和只會惹事?”傅恒有些慪氣道。 “臭小子,長大了,都說不得兩句了?!备徊烊菀舳似鹨煌氩?,吹了吹便遞到了他面前,“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阿哥他……”傅恒有些為難的欲言又止。 乍一聽是弘歷出了事,富察容音當下便有些心慌,端著的茶水的手更是有些不穩,輕抖了抖,灑出了幾滴茶水,將傅恒攬在自己的懷里“春和從來不會騙阿姐的,永遠都不會的,對嗎?” “阿姐……”傅恒終是有些為難的欲言又止,他的內心極度掙扎,因著此番地動嚴重,實需清廷幾十年難遇,更為重要的是,國庫告急,就算后方再如何節衣縮食,終是杯水車薪,弘歷為著此事更是愁白了頭,皇上明著讓四阿哥監國前方,實際權利始終掌控在自己手里,光是一個馬奇就夠他受的了,更為不幸的是,在前些日子視察中,一次頗為不湊巧的余震,令他受了不輕的傷,卻是始終瞞著不讓富察容音知道,傅恒知自己jiejie是個什么樣的人,故而也是一直瞞著,只是如今他即將出京在即,自己jiejie身邊沒有一個人護著,他著實不放心,可如今這種光景,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春和不想說,便是不說?!备徊烊菀糁皇禽p撫著傅恒的額頭。 終而不知那個午后,他們姐弟二人耳語了什么,第二日便傳去消息,寶親王福晉抱恙,概不見人,就連兩個孩子都囑托給了熹貴妃,一時間流言又是飛起。 “容音,你這是作甚,哪有人見天個咒自己有事?”弘歷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富察容音。天知道,自己一眼睜開,看見富察容音就在自己身邊那種驚訝、興奮、擔憂交織的感覺,愣是讓他覺得自己做夢,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愣是把傷口都給弄開了,才覺不是夢。 卻也是心中隱隱害怕眼前的人是因著傅恒的事來興師問罪,更是低下了頭“傅恒的事,我著實沒有辦法,江南的錢糧實在收不上來,我這底下實在沒有可信之人,眼下我這實在離不開傅清,傅恒的目標沒那么大,若不是沒法子,我絕不會……”當時的弘歷要多沒底氣便是多沒有底氣,終究到頭來始終是他在依仗著富察家爭儲。 “傅恒那小子到是什么都沒說,他只告訴我你傷了,我便來了?!备徊烊菀粲行┖眯Φ目粗敃r紅著臉的弘歷。 當時的弘歷要多詫異便是有詫異,他一直知道富察容音是冷清之人,有自己的一個小圈圈,那個圈子里有傅恒、傅清。有著富察家的所有人,還有他們的孩子,可不見得是有自己的,他一直心知肚明,卻一直不甘于,故而不斷的想著法子哄著眼前人總想著,想著……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一切都來的是那么的突如其來,不經意,故而才有了如上的對話。 看著依靠自己肩頭攪著自己的手指頭,一言不發的富察容音,弘歷似是好笑又是無奈,“我這地方可是不比那府中,怕是苦了我這富察家的小姐?!焙霘v反手便是握住她的手“這下到是舍得自己的孩子?!焙霘v好像有著無盡的話語想同富察容音講,富察容音卻始終不曾一言,只是那么笑著的看著眼前有些窘迫的男子,那年的光景,是后來弘歷感想回來最為動心的那么一幕,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溫柔,只是那么一笑便是融化了他的所有。 京城地震,死傷近百人,房屋損毀千余間,寶親王監國有功,帝賞。 賑災結束之后,弘歷始終是怕富察容音許的那些亂七八糟會應到身上,當下便帶著富察容音去了大慈寺祈福。 兩人各是許了一個愿,攜手共掛在了那棵千年古樹下,一路上,弘歷緊緊的牽著他的手,討笑的問著她,富察容音卻是始終不肯告訴他。 那年杏花微雨,兩個人,一把傘,卻是多年后他一生的懷念。 第17章 “額娘,額娘 ,您讀慢點,我都跟不上了?!备徊烊菀魬阎械男∪搜鲋^指著眼前的話本子對自己的額發表著不滿。 不遠處的弘歷正手把手教著永璉寫大字,時不時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兩母女互不相讓的對話,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甜甜的味道,頗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等額娘讀完了,再講給你聽,不就好了?!备徊烊菀艉眯Φ膹椓讼掳茬鳡柕念~頭。 “額娘,您又欺負我,我不要你讀了,我要阿瑪給我讀……”說著就是從富察容音的懷里鉆了出去,往弘歷懷中撲去。 “我的小祖宗,你跑慢點……”弘歷一把便是把人抱起舉高高,用自己的胡子扎著小娃娃的臉,兩個人到是玩的不亦樂乎,完全無視了一臉鄙視模樣另外的兩母子。 “你要是再這么寵下去,都的上天了,明兒個誰敢娶咱女兒……”富察容音意猶未盡的瞧著自己手中的畫本子,頭都不帶抬起瞧他們一下的,時不時的還嗑幾顆瓜子,好不悠閑。 弘歷一聽自己的寶貝女兒日后要被其他男子搶走,那眼神是說有多心疼便有多心疼,還不曾等他想出個好法子,自家的兒子便已是開口“那我得多攢點錢,不然他要是萬一養不起我meimei怎么辦……”永璉深以為然的皺著眉頭點了點頭,那邊的富察容音一口茶水都快笑噴出來,自家的兒子怎么這么可愛,差點沒將自己嗆到。 弘歷頗有些好笑的起身遞給了她一塊帕子,幫她輕拭著,“有那么好笑嗎,瞧把你樂的?!?/br> “是挺好笑的,想不到我的永璉這么有志向,小小年紀就想著給自己meimei攢嫁妝了,不知道以后會是哪家的良人嫁給我這么貼心的兒子?!备徊烊菀纛H有些感慨的看著不遠處嬉鬧著的兩個孩子,眉目之中盡是溫柔之色,說著便是嘆了一聲,繼續研究自己的話本子去了。 “你說你,說的好聽是帶著兩個孩子來陪我看折子,這一下午也沒見你放下手中的話本子,活脫脫跟個孩子似的,我看呢,永璉都比懂事,這小子現在都能讀進去資治通鑒了,皇阿瑪著實沒少夸……”弘歷話里話外都是滿滿的得意之色,仿佛是自己被夸獎了一般。 富察容音只是有的沒的吃著弘歷遞過來的梨子,眼神絲毫沒有離開那話本子的意思“嗯,這說明永璉像我,你看皇阿瑪也夸我字寫的比你好看啊?!?/br> 這扎心的一語可差點沒把弘歷氣出血,這說的也是,他家皇阿瑪夸過自己的妻子,夸過自己的兒子,連自家的安琪爾他都夸過,說著小格格長的像他,可愛懂事聰明又聽話,愣是什么好聽夸她什么,搞得她家小丫頭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這么一說來,這全家里,也就他沒被自己皇阿瑪夸過,還沒少被他皇阿瑪罵,雖然這話扎心點吧,可她卻是說的也沒錯啊。 弘歷氣呼呼的搶過富察容音的話本子,“這講的都是些什么,有這么好看?!?/br> “正是關鍵地方,你還我……”猛的一下手中的話本子沒了,情節正是精彩的時候,惱的富察容音上手便是奪他,搶又搶不過,氣的富察容音是轉身就要走,弘歷難道見到如此嬌氣的富察容音,弘歷自是不放過,一把摟住了要走人的腰,適時的便是要吻了上去,羞的富察容音是直捶他的胸口,“孩子們還在呢……” “瞧把你羞的……”弘歷樂的點了點她的鼻子,“往天聽傅清說你喜歡這些話本子,聽書,愣是為了看場書,都值得興師動眾的溜出府,卻是沒想到原是真入迷到這種地步了,倒是不知這話本子是否有本王好看?”弘歷這撩的富察容音是羞澀不已,尤其是在兩個孩子面前,“快放開我……” “那是本王好看,還是話本子好看……”弘歷抱著她的手是越發樓的緊,呼出的熱氣讓她是連耳根子都紅了,“容音當真說不出口嗎……”弘歷是越發的激進將臉靠近她。 “你……你……”富察容音被他撩的愣是就快說不出話來了, “我,我怎么了?”弘歷眼看就要吻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