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鄧幀似乎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我不在意鄧幀是否安然,我只關心我母親的骨灰盒,而在我視線的范圍內,母親的骨灰盒隨著我的撞擊,也已經破裂了。 我大喊:“不要,不要這樣對她,不要——” 我的喉嚨被人緊緊的捏住了,我沒有反抗的權利,我想出去,但是我卻徹底的無法動彈,我崩潰的看著我自己現在的狼狽。 我撕心裂肺的喊著,但是卻沒人聽得見我的聲音。 我看見鄧幀的臉從方向盤抬了起來,她的臉上是血跡,但是看著我的眼神卻黑洞洞的,顯得格外的可怕。 我的視力極好,看著鄧幀的用唇語,一字一句的說著:“你永遠斗不過我的?!?/br> 我哭的眼淚都沒了。 因為我母親的骨灰,早就已經一點點的消散在這個讓認真窒息的空氣里。 …… 很快,這樣的狼狽,早就已經被報警處理,警察和消防車的人第一時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在解救下,我和鄧幀都被順利的送上了救護車。 鄧幀先走的,因為鄧幀的情況比我看起來慘烈的多。 而在我在上救護車的瞬間,我看見了薄止褣的身影出現在了現場,我閉了閉眼,一句話都沒說。 薄止褣顯然也看見了我,那眼神,讓我不寒而栗。 而在救護車關門的瞬間,我聽見警察和薄止褣的話:“這看起來像是謀殺,鄧小姐的車速很慢,就在原地,是黎小姐的車子一路撞了過來,車速起碼超過了130,才導致了這樣的慘況發生?!?/br> …… 第82章 活著,為了等待時機! 我忽然明白了,這是鄧幀的陰謀。 她不僅僅要刺著我的神經,還要把我送入地獄,讓我沒任何反抗的余地。 之前被控告的商業犯罪,是制造的假罪名,是在誣賴我,只要薄止褣出現我,我就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 而確確實實,我也已經安然無恙的離開了。 鄧幀怎么會甘心。 她沒把我逼入地獄,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這一次,這樣的車禍,明明就是鄧幀的陰謀,可是這樣的責任卻在我的身上,因為是我開車撞的鄧幀。 我不知道,鄧幀的車速為什么停了下來。而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控制的朝著鄧幀的方向開去。 她在刺激我。 而這一切,卻剛剛好的落入了鄧幀的陰謀里。 呵呵呵—— 我果然還是把這個世界上的人,都顯得太天真了一點。 但是,我不介意我自己變成什么樣,我在意的是,我竟然到了這一刻都沒辦法守住母親,竟然讓母親,在死后也不得安寧。 我好想哭,好氣自己的無力。 但不管我什么樣的想法,都已經抵擋不過一層層卷上來,再也無法阻止的疼痛感,我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救護車呼嘯而走。 周圍的一切,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 —— 我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我誰也沒看見,病房內就只有一個伺候我的人,我連詢問的力氣都沒有。 因為之前的沖撞力,我的肋骨被撞的生疼。 就算現在是手術后,我都沒辦法緩過神。 忽然,在房間里伺候我的傭人神色變得慌張了起來,沖著我的方向走來:“小姐,警察要來了,要見您?!?/br> 我沒說話。 我想辯解,但我的辯解在事實面前又能有什么用處,只要看見現場的情況就能準確的判斷出各種各樣的可能。 我猛然的想起,現場還有監控,我租來的車子,還有車載視頻,這些都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我忽然對見警察,變得急切了起來。 而傭人已經帶著警察走了進來,警察看見我的時候,一板一眼的:“黎小姐,你被人指控謀殺,有些事情,我們要向你了解經過?!?/br> “我不用解釋?!蔽业膽B度倒是也顯得強硬,“路面的監控和我的車載視頻都可以完整的還原這件事,到底是我要撞到鄧小姐,還是鄧小姐處心積慮的安排了這一場的謀殺?!?/br> 我的聲音變得激動了起來:“她若是告我謀殺,我要告鄧小姐私闖墓園,毀壞她人墓地——” 我的情緒激動,牽著我的肋骨一陣陣的疼。 而警察看著我的歇斯底里,只是皺起了眉頭,卻仍然耐心的回答了我的每一個問題:“首先,你的車載視頻我們已經查詢過了,一直都是屬于壞掉的狀態,根本沒辦法為你證實什么?!?/br> 我驚愕:“……” “而道路監控,我們查到的,就是看見你毫不猶豫的開車撞向了鄧小姐的車,鐵證面前,你沒有反駁的余地?!?/br> 警察的話,冰冷無情的批判了我的死刑。 我驚呆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自己聽見了什么。 車載視頻在這樣的情況下,好死不死的出現了問題。 而道路的監控? 我猛然的想起,墓園的附近,并沒監控,鄧幀是故意把我帶到了有監控的道路上,再引誘我開車撞向她。 這一切,根本幾年呢女女女 就是鄧幀的陰謀。 那我母親的墓地呢! 鄧幀這么發了視頻,我篤定鄧幀就是這么做了! 而警察卻繼續說著:“你說的,你母親的墓地,我們會派人去調查,接下來的詢問,請黎小姐配合我們,你的每一個回答,都會成為證據?!?/br> …… 而后,漫長的時間里,我有一種最真實的感覺。 我覺得自己回到了之前再審訊室里的時候,一遍遍的被人折磨,一遍遍的被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最終,我崩潰了。 我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的不公平能有這么多,就算是在鐵錚錚的事實面前,都可以被人顛倒黑白,完全讓人回不過神。 我還能說什么。 我和這些人比起來,我就好似螻蟻,一個最不值錢的螻蟻。 輕易之間,就把自己的命,給交代出去了。 我不知道被問了多久,一直到一道隱含怒意的聲音打斷了這些詢問,警察才悻悻然的走了出去。 那是薄止褣。 薄止褣的眼神陰沉的可怕,在警察走出去后,他看向了我。這樣一個簡單的眼神,我就知道,薄止褣的怒意在不斷的蔓延。 但是我卻顯得再冷靜不過。 我看著薄止褣:“怎么,薄總也要替鄧小姐來審問我。因為我臨時逃了,才導致了鄧小姐這樣的車禍嗎?” 甚至,我是破罐子破摔,我根本不在意薄止褣怎么想我。 我只是單純的不想在這里的面前落了下風。 我冷笑一聲,很淡的繼續說著:“對,我很早就說過,殺了鄧小姐是我的心愿所在,我沒完成心愿,我又怎么會離開呢!” 我在一字一句的刺激著薄止褣。 可偏偏,薄止褣卻再冷靜不過的看著我,并沒因為我的話語而有絲毫的變化,我僵著,一動不動的看著。 而后,我就這么看著薄止褣,朝著我的方向走來:“為什么要逃?!?/br> 這話,是問我的。 擺明了就告訴我,他根本不相信我剛才的那些說辭。 我卻很冷靜的重復了一次:“我已經解釋了過了,薄總?!?/br> “黎夏?!北≈寡挼穆曇魩е鴫阂?,“你到底說不說實話,你不說實話,你知道你意味著什么嗎?你從此就要去監獄里。我能帶你出來一次,不可能只手遮天帶你出來第二次,你當法律是一個擺設嗎?” 薄止褣在怒斥我,而這樣的怒斥里,卻帶了緊張和隱忍。 我沒理會。 “鄧幀要告你謀殺,鄧幀的情況,比你更為的惡劣,一旦謀殺罪成立,你以為你在牢里能度過多久的時間?”薄止褣問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顯然,薄止褣也不是一個傻子。 不會平白無故的相信,我會這么湊巧的和鄧幀再一起。 他看著我,在等著我的解釋。 偏偏,我的嘴巴就如同蚌殼一樣緊,一句話都翹不出來。而我也清楚,因為這樣的刑事案件,我肯定再第一時間就已經被限制出國了。 不然的話,薄止褣會想方設法的讓我離開海城,按照原計劃的離開。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干脆閉了眼。 我死活都和這個男人沒任何的關系。 我就算被鄧幀陷害,終其一生的無法離開警局,那也是我的命,我也不想和薄止褣有任何的牽連。 再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