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54章
第113章 尾聲(下) 折騰了半日, 得到答案后的衛凌詞,心不在焉地出了丞相府, 微微晃動的馬車,將那股陽光悉數投射在馬車里。 衛凌詞恍惚了須臾,聽著耳畔傳來外面的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伸出了手,陽光投射在手心,照亮了手心里的每一道細紋, 她盯著光亮很久, 那里沒有一絲隱晦。今日過后, 今生只怕騙子二字脫離不了她了。 不過,她不在乎了, 旬長清開心即好。 外面馬車路過長公主府時,被人喚停, 袁謾鉆了進來,滿面喜氣,看見衛凌詞, 更是喜不自禁, 笑彎了眉眼, 樂道:“衛大人,陛下賜婚了?!?/br> 能讓她這么開心的事情, 只怕只有這件事了, 衛凌詞也笑了, 揶揄道:“袁統領可拿棍子趕你出家門了?” 袁謾羞紅了臉蛋, 撓了撓頭,正經道:“陛下下旨賜婚,父親接旨后,只說我平安就好,反是我娘,提著劍要去找陛下,被父親攔住了?!?/br> 袁頃名領著禁衛軍,與人交手無數,雖未上過戰場,亦知戰場兇險,能活著回來,亦是萬幸,況且袁謾離家多年,如今能在帝京安定,也是父母最期盼的。 皇帝賜婚,定是袁謾所求,況且女子成婚,有了陛下這個活生生的先例,袁頃名更不敢置喙,抗旨的罪名,可不輕的。兩相擇其輕,他自然滿口應允。 衛凌詞點點頭,未置一語,倒是袁謾喋喋不休,“其實我和阿素可以在一起,應該感謝你和小陛下,她當時告知我們阿那暄女子的身份,阿素才逃過一劫……還有……” “袁謾,我該回宮了?!毙l凌詞忍不住打斷了袁謾,這個話簍子能將感謝的話說到日落,宮中那位醋壇子約莫著要翻很多次了。 袁謾剛從宮里過來,見到小皇帝不高興,猜測根源定在此人身上,她忙止住了話題,促狹一笑,“禮部林大人說,秋日七月二十八,宜嫁娶,臣先恭賀皇后殿下與陛下伉儷情深?!?/br> 音落,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馬車,衛凌詞微微一驚,彎了唇畔,七月是秋初,好像很近了。 回宮后,人自然還在千秋殿,午后天氣有些熱了,旬長清被人逼著午睡,躺在榻上翻來覆去,衛凌詞悄悄進去,就聽到了嘆息聲。 少年老成,她好像日日能聽到旬長清嘆氣,帝王總有無盡的煩惱,今日干旱,明日洪澇,人似陀螺般跟著在轉,怎會不勞累。 聽到腳步聲的人,忙翻身掀開床前的紗幔,見到白衣如仙的人,垂眸的剎那,雙眸中些許笑意徐徐漾開,隨即又撩下了紗幔,冷冷哼了一聲,翻過身去背對著衛凌詞。 衛凌詞笑了一聲,先道歉:“對不起,我失信了?!?/br> “騙子?!毖L清不依不饒,翻坐起來,抱著薄毯,質問她:“說,你見旬亦然說了什么?” 興師問罪的架勢冷冽,但看在衛凌詞眼中,多了些可愛,她掀開紗幔,俯身湊近了她,笑道:“我說了什么,你應該都知道了,那里的太醫與伺候的人,沒有原原本本的將話傳過你嗎?那就是他們的失職了,陛下用人不善哦。其二,他人已死了,你吃醋是不是吃多了,太小氣了?!?/br> 被人識破了計謀,旬長清面色微紅,那里的人見到衛凌詞后,就告訴了二人的談話,無非是旬亦然不死心,想見見這個害他生如死的女人,說的都是無關緊要的話。 午時,就有人傳話過來,旬亦然病逝了。她命人妥善安置,悄悄地葬入了皇陵,算是還了先帝的恩情。 衛凌詞的臉龐近在遲遲,旬長清氣惱地掐了一下,側過身子,“我又并非小氣之人,見了就見了,我陪你去就是,為何趁我早朝時去,騙子一點都不誠實?!?/br> “這句話自相矛盾,既然已經是騙子了,為何還要求誠實,陛下,言不由衷哦,”衛凌詞輕笑一句,伸手攬住她的腰肢,二人緊緊貼合在一起。 被人突然攬入懷中,驚得旬長清抿住了唇角,看著衛凌詞如水的雙眸,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的身子,“騙子如果以后誠實了,那就可以不是騙子?!?/br> 衛凌詞笑著將人壓住了,笑得如同明媚的少女,看到她驚慌失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得逞的笑意在眸中漾開,“那從現在開始,騙子就學善,不再騙你,你可同意?!?/br> 傾身壓過來的人笑得太過友善,讓旬長清微微詫異,不過主動投懷送抱讓她很開心,她笑道:“從現在開始,不應該是七月二十八那日開始嗎?” “七月二十八日宜嫁娶,對嗎?”衛凌詞回應了她一聲,單手摟著她的腰身,將臉頰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哪個嘴碎的人告訴你的,我都想親口告訴你的,誰說的,我砍了他的腦袋,”旬長清氣得噘嘴,摟著衛凌詞的雙手不敢放松。 這份愛來的太過艱辛,就懂得了珍惜。 “不管何人,我都知曉你的心意,”衛凌詞的指尖在旬長清的唇角上細細描繪著輪廓,微微一笑,吻在了上面。 今日的人太過主動,讓旬長清訝然,她忘了回應,抬眸就觸及了衛凌詞眼中炙熱的情緒,舌尖在自己口掠奪,她的氣息在唇角繚繞,索取她想要的甜蜜,越發炙熱的吻讓二人纏綿其中。 許久的歡愉讓衛凌詞的手開始不安分,她的手由上而下,落在旬長清的腰肢上,探索著想要往下。溫柔中帶著罕見的急躁,與她平時極為不符,重重的紗幔掩蓋住了外面的日光,昏暗的光線不妨礙她行事。 “等等,你今日好像不一樣,平常你不是這樣的?!毖L清與她分開了吻,略帶疑惑地看著衛凌詞,并未阻止那只在自己腰間游走的手,頃刻間,雪白中衣就在那人手中滑落。 衛凌詞看著她笑,覺得她像懵懂未知的孩子,眼中透著迷茫,她點了點旬長清的額頭,眸中含著柔意,撥弄著她肩上秀發,“那夜準你,今日就不準我這么做嗎?你不是說嫁娶都一樣,想反悔,我可不答應?!?/br> “我沒反悔,就是好奇而已,你如何想通了?” “外面都已沸沸揚揚,非議于我,我自然想通了,若不做實了,豈非白白被人罵?!毙l凌詞笑了笑,揚手摘除了自己發絲上的簪子,低眸望著身下的人,故意湊近了她,在她臉上吹了一口氣,“還是……陛下想著自己的威信,不想我這么做?!?/br> 旬長清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軟軟了應她:“我在這里你這里還有帝王威信?你連動手打人都做得那么自然,你在外面給我留些面子,我就心滿意足了,還有你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又想欺負我,脫了……” 人反應過來后,雙眸閃著星光,格外亮眼,衛凌詞凝視著柔情似水的桃花眼,“我自己來就好,不需你?!?/br> 不甘心的人撇撇嘴,瞧著衛凌詞一件件去了外衣,滑落在身側,她抬手觸摸上去,卻被人壓住了身子,火熱的肌膚相觸碰,眼中的欲望愈發迫切。 她微微迷住了眼睛,喘息了須臾,耳畔充斥著衛凌詞灼熱的氣息,“小丫頭,其實是我先喜歡你的?!?/br> 輕輕的一句話讓她歡喜雀躍,其實誰先動情,又有什么區別,都是一樣的。 ………………………… 夜深時分,千秋殿的燭火依舊在烈烈燃著。 窗下的人一襲白衣站在那里,望著今日皎潔的明月,手中捏著兩份奏疏,一份是旬翼請辭,奏請讓世子旬亦白襲爵的事情,一份也是請辭,是唐茉離開帝京的事。 兩人似是說好了一般,同時選擇離開。 身后細碎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待她回身,就聽到榻上人傳來很不滿的話,“衛大人,今日的月圓嗎?” 殿內沒有伺候的宮人,衛凌詞就走了過去,掀開了紗幔,將手中的奏疏遞給她,“王爺與唐大人送過來的,唐大人命人送了一副畫過來,說是你成婚的賀禮?!?/br> 旬長清剛醒,瞪了她一眼,被子里伸出光潔如玉的手臂,翻開看了一眼,又還給了她,“唐茉早就請辭了,王爺請辭我自然會允,著禮部選個好日子,讓旬亦白襲爵就是?!?/br> 她起身看了一眼,尋著自己的衣裳,遍尋不見,指揮著身旁的‘兇手’,“幫我把衣服找來?!?/br> 衛凌詞將奏疏放置在桌上,聽到這句話,驀地怔忪,“此時萬家燈火都滅,皆已入睡,你還起來做什么?” “我睡了半日,睡不著自是起來看會奏疏,被你浪費了半日,就得現在補起來?!毖L清無奈地睨了她一眼,裹緊了被子,觸及她眼中淡淡的笑意,就想上前去咬她一下。 “小陛下,你還是別折騰宮人了,讓他們好好休息,明日還要早朝,你饒過自己,也饒過他們?!毙l凌詞笑著趨步走近,躺在外側,看著她,溫柔道“白日里雖說怪我,你自己也沒有拒絕,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