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15章
如若自己最愛的人都不可以坦誠相待,那這愛情還有何意義。 旬翼身后還有平南王府,安分些便是依附皇帝,不安分便想為自己鋪路,以前旬翼在西南,不會想著帝京之事,可如今不一樣了,西南已經不需他去鎮守,平南王府的重心已經在帝京了,既然如此,誰還會愿意回西南苦寒之地。 衛凌詞和他不同,她的身后只有皇帝,甚至母親都不會算,因為寧安郡主本就在朝堂之外。 她的小腦袋瓜里胡思亂想,衛凌詞已經上下打量了她許久,最終忍無可忍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旬長清,你拉我來做什么?” “有事啊,你不覺得這里有很多雙眼睛嗎?而且它們不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旬長清望著眼前淡然從容的人,也伸手捏了捏那張誘人的臉頰,“這里很安靜,我想做一些事?!?/br> □□殿內有些陰涼,兩人走過來時,身上都被汗水濕透了,如今被這冷風一吹,臉頰上就很冰涼,而旬長清的手卻是熱的,兩下觸碰讓衛凌詞心中不經意間動了動,耳垂又紅了些,她拿下那只手,“別鬧,這里都是歷代皇位,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三年后,會有人反對我娶你?!?/br> 旬長清這些話有些煞風景,不過卻是實話,帝后本是龍鳳,可兩人都是女子,焉可會被他人祝福。 衛凌詞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說起這個問題,一時間不懂她在想什么,只深深凝視她,那雙桃花眼里閃過異樣的情愫,讓她舍不得移眸。 旬長清低低笑了笑,走到殿內的蒲團上,屈膝跪了下去,瘦小的身姿如翠竹般挺拔,纖細卻內含過過人毅力,她叩首道:“大齊帝王在上,我旬長清,大齊帝王,當護佑大齊子民,我在國在百姓在,今在此只為一事,我旬長清不求百姓敬仰,只求娶妻衛凌詞,日后萬民唾棄,亦不后悔?!?/br> 好在這些人不會說話,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眼前信誓旦旦的新帝淹了,約莫著棺材板都會掀翻了。 衛凌詞對她這個舉措既感動又無奈,只立在殿中聽著她嘮叨細語,她這般做不過想安穩她的心罷了,三年太久了,不知那時兩人是否又會這樣安靜地站在一起。 嘮叨完了,旬長清便轉身望著身后人,白衣蕩蕩飄揚,在這明光高燃的殿中,猶如迎風傲立的純白雪蓮,殿內一切一切都為之失色,如此奪目風華,也只有她的衛凌詞。 她伸手笑道:“你可滿意?” “幼稚!”衛凌詞淡淡看她一眼,冷冷一哼,“你不怕將那些人氣得半夜過來尋你?” “不怕,半夜你睡我旁邊,要找你也躲不掉?!?/br> 恬不知恥的一句話,如今說來竟這般不知羞,衛凌詞也懶得搭理她,自己取過一旁的披風,自己先往外走去,在宮門處她才退后幾步,跟在了旬長清身后,畢竟她是皇帝,大齊內還沒有人敢在她前面走著。 過了宮門口,旬長清懶病又犯了,揪著衛凌詞的衣服,可憐道:“我剛剛跪了好久,走不動了?!?/br> 衛凌詞知道她的想法,“那便傳你的御輦過來?!?/br> “不要,你背我回去,就我們兩人,那群人太麻煩了,不喜歡?!?/br> 衛凌詞又拒絕:“我也不喜歡背著你?!?/br> 無趣的人,旬長清妥協,衛凌詞不喜歡的事她也不想逼迫,不能自己開心惹得她難受,想著她又釋然,上前牽著衛凌詞的手,兩人靜靜地往后走。 路上已經沒有人了,連平日巡邏的禁衛軍都沒有,想來又是這個小皇帝吩咐的事,衛凌詞覺得這人心真大,每日想做朝政大事,還要想做這些哄她的小事。 腦袋瓜子里,真是一刻都不歇。 兩人背影被月光晃得有些迷蒙,渺然如霧,走了數步,衛凌詞還是停下腳步,特意挨下半個身子,旬長清立時伏上她的背脊,勾住她的脖子,嘻嘻笑道:“我確實累了,每日和那些朝臣勾心斗角,王爺今日讓我給旬熙鳴那小子封王?!?/br> 衛凌詞走得很慢,背上的人好似又輕了很多,也不見她胖,回去后需告知太后,盯著她的一日三餐。 “那你便封個郡王就是,畢竟旬亦瑭也是為大齊犧牲,子嗣也當有爵位?!?/br> “對,我就是封的郡王,不過他威脅我左相的人選,對了,唐茉是不是你的人,還是說她是前輩子記憶里的人?” “我與她相識罷了,她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信她就是?!?/br> “你的人我自是相信,”旬長清輕輕垂首,溫熱的呼吸吹在了衛凌詞雪白的頸際,她似是感受到了衛凌詞的心跳聲,低低道:“衛凌詞,你還是要做皇后,只是換了一個皇帝,放心,我不會讓你成為妒婦。不過你身邊也不能出現其他人……不然……我就得成為妒婦了?!?/br> 這話如何聽,都像從醋壇子里撈出來的,酸溜溜! 第88章 要你 平南王府依舊被烏云籠罩,朦朦朧朧, 疏影搖曳。 旬翼在書房接見了右相錢方。 錢方一直是目前保持中立的人, 他不過剛升至右相不久,無論是旬翼還是小皇帝, 都不愿得罪,他今日被請過來, 也知曉是何事, 無非就是衛凌詞為帥之事。 他坐在那里靜靜品茶,唇際冷冷牽動, 默然了許久,才聽旬翼道:“本王希望相爺可以帶頭上書,提議讓衛凌詞出征?!?/br> “王爺可知,衛凌詞乃是小陛下心尖上的人, 怎可能會答應讓衛凌詞去危險之地?!?/br> “正因為如此, 本王希望相爺出面, 相爺可知今日太后下令讓唐茉回京起復,任為左相,與你并列了, 太后下旨略過了本王, 更略過了朝堂,本王也無話可說?!?/br> 錢方莫名一怔, 唐茉在十二年前高中狀元, 更在六年前升至戶部侍郎, 但不知如何就得罪了邵家, 被邵成罷去了職位,編為了末等翰林。唐茉此人出自江南,本就清高之人,遇此波折后,便辭官而去。 六年來,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今怎地被太后尋到了,此人頗有手段,不然怎會身為寒門士子,而在六年里坐至侍郎之位。 如今起復,只怕又是皇帝的臂力。 錢方臉上的笑意逐漸隱去,換作了肅然之色,眸中映照著王爺得意的神色,“王爺,只怕我若上折,小陛下肯定就記恨臣了,蛇打七寸,您的話她該聽才是?!?/br> “她如今是皇帝,怎會聽本王的話,若是聽本王的話,還會起復唐茉,那個女人我雖沒見過,但聽其能力不俗,見解獨到,本王可提醒你,皇帝可是很聽太后的話,若是她以后只信任唐茉,那你的位置可就尷尬了?!?/br> 旬長清手中的權利大半來自于太后和衛凌詞,如今剛登基就可與平南王府分庭抗衡,若是以后皇位坐穩了,收回了自己的權利,回頭算賬,錢方必然是第一個。 他怔了怔,若是不答應旬翼,他給自己施加壓力,也是很糟糕的局面,半晌后,才道:“如此王爺容我回去想想,此事關系重大,總得給我時間?!?/br> 旬翼并沒有阻止他,放他回去后,門外進來一人,黑色衣袍,屈膝跪下,他手中遞出一封書信,便起身立在一旁。 書信上寥寥數字,是宮內傳出來的情報,旬翼看了一眼就覺得不耐煩,“如此不足提起的消息也傳出來,宮里人是干什么吃的?!?/br> 黑衣人上前道,“王爺,陛下與衛凌詞關系太過密切,不似師徒,同進同出,陛下對衛凌詞更是言聽計從,之間的關系讓人匪夷所思,昨夜更是帶她去了太.安殿,那里是只有皇家人才可進的地方?!?/br> “那又如何,她二人師徒情深,有何奇怪?!?/br> “只怕不盡然,陛下對衛凌詞只怕是喜愛的緣故,不是單純師徒情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