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清詞_第112章
當衛凌詞脫下她的寢衣后,她便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唯一一件衣服,全身如玉如雪的肌膚僵硬如石。 紅色的肚兜映在了衛凌詞眼中,她點了點旬長清的腦門,溫和笑道:“現在可知什么叫老謀深算,我覺得我應該給你找毯子才是?!?/br> “衛凌詞,你無恥……”旬長清低低罵了一聲,伸手就想去摸尋一側的寢衣,可是衛凌詞先她一步握在手中,在空中揚了揚,“無恥這個詞,好似也不太適合我……” 旬長清麻利地閉上了嘴巴,略帶迷茫的雙眸顫了顫,心中將紫縉恨上了,她喚了這么多聲都無人應她,不知去哪兒偷懶去了,明日就換掉她,直接將人嫁出去算了。 她的小算盤打得如何,早已被衛凌詞猜測出,她隨意將寢衣丟在了地上,自己指尖在她兩只攥緊的小手上點了點,笑道:“我知你不喜歡讓下人太過貼近服侍你……你若再喚紫縉,丟人的可是你,我可不管?!?/br> 衛凌詞翻過身子就想離開,旬長清慌忙抓住了她的衣袖,“你去哪兒,你先將我的寢衣拿上來?!?/br> 不說便好,一說似是提醒了衛凌詞,她撿起了地上散落的衣服,疊好后,拿在手中,笑得很是柔和,“我去沐浴,你若想出去就喚紫縉,不過你這個樣子,傳出去有損你帝王的名聲?!?/br> 臨走之際還是丟了毯子給她,殿中擺了冰塊,還是防止她染了風寒;亦是不忘吩咐紫縉,切勿進去擾了陛下安寢。 殿內的旬長清瞪著殿上的橫梁,心中氣惱,不就一句話讓她這般捉弄自己,其實殿內應該還有衣服,她也懶得去拿,閉了閉眼睛,四周都是衛凌詞的氣息,似是一動,就會打散了這些氣息,她閉上了眼睛。 似是過了半個時辰,她聽到了腳步聲,身邊的床榻陷了下去,她睜了睜眼,將身上的毯子裹在自己身上,哼了一聲,還是沒聲息地往衛凌詞身邊鉆了過去,靠在她的臂彎里,迷糊道:“今日的仇……我記住了?!?/br> 毫無威嚇性的一句話,只隨著時間消逝而淹沒在兩人的呼吸中。 …………………………………………………… 翌日,帝京城的上空碧清如洗,街道上聚集了很多百姓,都想圍觀新帝的容顏。 含元殿外,紅毯緋然,鎏金華貴御輦,華蓋如織,帳簾飛彩。 走下來的少女,望著金煌威儀的含元殿,步履堅沉,望及兩側的朝臣,深深呼出一口氣,發上的鳳冠在烈日下熠熠生輝,耀亮了她漆黑如夜的眼眸。 一眼掃過了滿殿朝臣,她緩步向前踏去,落步之處,如玉長階生起了璀璨光芒,入目皆是錦繡浮華,她在想,衛凌詞何時可與她并肩站在此處,那時必是太平,河清海晏。 九重宮闕下,她是天子,從太后谷梁柔手中接過了象征著皇權的山河玉璽,沉穩從容之姿,清澈的雙眸,睥睨眾生。 衛凌詞,你可曾躲在一旁觀禮? 我是帝王,終可做你的靠山。 帝王登基,在陣陣禮樂聲中,滿殿朝賀之聲,響徹云霄。 新帝登基,免賦稅三載,大赦天下。 年號暫時不變,待來年再行更改,繼女帝旬祁安后,再隔四十載,大齊再立女帝。 新帝登基第三日,于朝堂之上,平南王旬翼交出兵權,自請辭官,然帝王不準。 又一日,北邊傳來急報,元帥谷梁乾負傷,抵抗邊疆的軍隊節節敗退,再丟城池。適時,平南王提及,帝師衛凌詞出身名門,武功精湛,兵法熟讀于心,有勇有謀,堪為帥將,故可帶兵前去抵御邊疆軍隊。 第86章 外戚 旬翼并非是上折而論, 而是在朝堂上直接提議, 不消片刻,就有很多朝臣跟著附議,旬長清望著這些人,冷冷笑道:“王爺自己也是名門之后, 兵法如何, 不需朕來言明,朕以為北軍統帥,只有您可擔任?!?/br> 朝堂之上, 氣氛遽然緊張,旬長清坐在上首御座之上,掃視了一圈,沒有放過每人的神情,攥在龍椅上的手已然生汗, 胸中有著說不出的憋悶。 旬翼出列, 就站在了御階,他本是百官之首,距離離皇帝最近,又往前走了幾步,眸中的光線無形中成了逼迫皇帝的壓力。 他腦中回想著天牢來徐恪的話:衛凌詞是新帝登基最大助力,也是這幾年來攪混了帝京污水之人,手中勢力不壓于王爺您。新帝沒有外戚, 但與日俱增, 衛凌詞必然會成為了外戚。 師父如母, 衛家是外戚,也說得過去。 帝京之中,新帝登基,新舊勢力交替,帝師衛凌詞無疑是目前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物,而且其母是寧安郡主,那可是當年差些成了皇后之人,如此被渲染,衛凌詞的名聲更傳入了帝京每一戶人家。 此時,誰留在帝京,便可發展自己的勢力,若是衛凌詞領兵,且不說是否會順利抵抗邊疆的軍隊,而且一去數載都不可能回來,這點是旬長清不可忍耐的。 她更舍不得衛凌詞遠行,既然這么多人附議,她也不好直接拒絕,只將這個話題再次放下,提及了徐恪的處置,旬翼的思路終于離開了衛凌詞,對于殺子仇人,他更想自己一刀處決了他。 可是國法在前,容不得他私自動手。 熟料,旬長清站起身,目光深邃,唇角勾了抹陰涼的笑意,“徐恪論罪當誅,只怕千刀萬剮也不足以讓王爺泄恨,王爺,不如將人您處置,是殺是埋還是放,都隨您處置?!?/br> 此法雖是于理不合,但介于新帝與平南王之間,朝臣也不敢置喙。 一個小小的插曲,算是揭過了,下朝后,旬長清迫不及待地回了千秋殿。 朝堂上的事瞬息萬變,衛凌詞在散朝后就已知悉,今日旬長清以徐恪的處置擋過去了,但明日后日又如何去擋,旬翼想做的就是支開她,如此旬長清就少了一臂,減去了太大的威脅。 旬長清驀地覺得這個皇帝做得太過窩囊,旬翼是她父親又如何,可如今二人已成君臣,竟還想著支開衛凌詞,簡直笑話。 回殿后,衛凌詞坐在窗外,,殿外春意襲人,正是明媚之景,如旬長清一般都是最好的時光,聽到聲音后偏頭去看紅衣少女,笑道:“陛下這是被氣了?” 屏退了眾人,旬長清脫了冕服,換了輕盈的衣裙,拆了頭上鳳冠,長發如上好的絲綢一般落在肩上。衛凌詞上前替她在發間插了象征帝王的鳳釵,輕輕撥弄她的秀發,慰道:“不過幾日就被氣成這般,以后可如何是好?!?/br> 她淡淡一笑,水溶溶的雙眸里蕩漾著不多見的柔情暖意,在銅鏡里顯得更加柔美,讓旬長清不禁心動,目色迷離,她仍舊是氣惱,“我不想你過去,如果要兵權,我大可讓袁頃名過去,我也想接回阿素jiejie,還她公主的身份,待袁謾凱旋歸來,我為她們賜婚……” 衛凌詞斂笑,纖細指尖忽而按在她柔軟的唇上,止住了她未完的話,“袁頃名不適合,他走了,誰護衛你的安全?!?/br> “可是旬翼不會讓你握住兵權,你別那么傻,”旬長清捉住了她的指尖,湊近了她的唇角,看著她櫻色般的唇,迷人眼神,可惜眼下不是親熱的時刻。 方才的氣惱變作了不耐的煩躁,衛凌詞瞧著她眼中變幻,心內起伏后,她淡淡道:“其實谷梁乾居高自傲,看不起女子,這也是他戰敗的原因,你不如將他調回,封侯。還有邊疆形勢只有我最了解,我去亦可速戰速決?!?/br> 旬長清聽著自信的話,心中也是不解,在衛凌詞凝神間直接將她拉至自己身前,騰出了些許位置給她,不過兩人坐著一個凳子有些別扭,衛凌詞拉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接著道:“帝京形勢亂不了,你不要與旬翼直面爭議,你先安撫他為上?!?/br> “先等等,你為何說你對邊疆形勢了解,難道上輩子邊疆也如現在一般反了大齊?” 旬長清回過腦袋望著她,對于前世之事她從未問過,那是衛凌詞的秘密,她也不需去探聽,合適的時機,衛凌詞自然會說。 她的雙眸含著落寞,好似衛凌詞不說,她便就是這幅不開心的模樣,衛凌詞無奈,目光幽幽悵惘,“前世邊疆確實反了,不過不是旬翼平定,而是過世的旬子瑭。只是如今沒有旬子瑭,旬翼又不可讓他再去,唯有我了,而且前世的事情我知道的比旁人多,邊疆無非是阿那嫣然而已,除了她,邊疆就潰不成軍?!?/br> 二人今生有了攜手與共的日子,衛凌詞也不想放棄,可是如今唯有先除阿那嫣然,才可有勝算,再者最重要的便是阿那嫣然對谷梁乾對旬翼的戰策計謀都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