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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才是三觀炸裂。 迪安同手同腳地走回臥房,好容易才把自己驚掉的下顎裝回去。 他,竟然是挪威國王的私生子。 順著這個思路推斷,今天圍攻他的刺客,是他從未謀面的親哥哥,挪威國順位繼承人,大王子亞當派來的! 辛辣的罌粟酒被迪安一下干掉半瓶,他平復了一下百味陳雜的心情,打開房門,發現床單煥然一新,他的守護騎士也不見了。 “墨,你去哪了?” 迪安回身,手上的酒瓶被人抽走。 “屬下在這?!比钅哪樕€是那么蒼白,他微微一笑,將這瓶罌粟酒遞給一旁的女仆,“主人,您今天喝的已經很多了?!?/br> 迪安眼睜睜看著溫莎抱著酒瓶迅速溜走,臉上帶著心疼和惋惜,“不不不,我今天只是稍微品嘗了一點。倒是你,背上還有傷,就不要到處亂跑了?!?/br> 說著,他打了個酒嗝。 迪安:…… “一點小傷,無礙的?!比钅托?,說得云淡風輕。 一點小傷? 迪安想到他身軀傾倒,口吐黑血的畫面,心被狠狠揪了下,“墨,你怎么能這么不拿自己當回事!” 黑發騎士像是愣了一下,食指彎曲抵在唇邊,輕輕地看他一眼,墨玉一樣的眼底閃過一絲為難。 “不要生氣,主人?!彼麧饷艿慕抻疠p顫,補充一句,“我會傷心?!?/br> 迪安的耳根立刻就紅了。 他不知為何想起方才,手帕來回擦洗,徜徉在指尖那細膩溫軟的觸感,和黑發騎士呼吸急促,無力抵抗的虛弱樣子。 緊張時還沒感覺,現在一想,好像很好吃……呸,他都在腦子里想些什么! 迪安咳嗽一聲,腳步慌亂地推搡著阮墨走向一旁的房間。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br> ——— 好好休息個鬼。 皎潔月光被云層遮擋,迪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只要一想到這是阮墨趟過的床鋪,整個人都精神百倍,一點都不困了。 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干凈溫暖的甜味。 不要問迪安是怎么知道甜的,只猜就知道他肯定很甜。 上帝啊,他為什么會感覺一個男人很甜! 迪安在床上抓狂地滾了一圈,依舊睡不著,干脆頂著黑眼圈,披上衣服跑到了畫室。 點點燭光亮起,照出一屋子光怪陸離的畫。 迪安攤開畫布,刷上底色,卻意外地不想再去畫城堡外的風景。 他想畫一個人。 第20章 放開我的王子殿下!20 駝色的床單凌亂, 皺巴巴的線條伸展出妖嬈的紅色。 黑發青年衣衫半退, 虛弱地趴在床單上, 露出半個引人遐想的肩膀, 他發絲凌亂, 額頭浮起一層冷汗, 克制地咬住下唇, 仿佛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其實,迪安的肖像畫功底還不錯,就像他此時認真勾勒, 連記憶帶幻想,將他黑發騎士的旖旎媚態畫出八分相似。 天知道他一開始根本沒想畫成這樣的! 迪安筆尖不停,從他肩胛描摹到腰窩, 像是想要繼續向下畫, 手掌輕顫,極為艱難地沾了黑色顏料, 橫跨一筆, 為他涂出黑色軟甲的下半身。 此時距離刺殺事件已經過去半月有余。 每到夜深人靜, 不得安眠的時候, 迪安就會偷偷亮起幾盞燈, 獨自一人溜到畫室。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白天不畫, 非要等模特本人去休息了,才做賊一樣過來。 迪安不自覺咽了口口水,像是感覺畫中人的臉色不夠紅潤, 運筆幫他臉頰涂上一點緋色。 最后一筆, 白色亮光在黑發青年眼中燃起,畫中的他像是有了靈魂,就這樣難受地回眸,讓迪安稚嫩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他的騎士,好像漂亮的有些過分。 迪安舔舔干燥的棱唇,放下畫筆,松了松悶熱的領口。 …… “咕,咕咕!”古怪的鳥鳴聲傳來,迪安神色一肅,推開窗戶,一封書信被捆在無鋒的箭矢上,嗖地一下飛進窗戶,落在地上。 小兒子接連被刺殺,老國王終于發怒了,掰著指頭從無根基的平民里選出二十個勇士,騎著快馬從王都趕來,塞給迪安當侍從。 本來他不想這么做的,半年以后的宮廷晚宴,老侯爵自會帶著小王子奔赴王都,可大王子亞當的狠辣讓老國王感到驚心,偏那些刺客的身份一查,竟是王后娘家,鄰國的人馬,這要是傳出去,好容易因為聯姻而過上太平日子的兩國人民,又要因為猜忌陷入兵荒馬亂。 兩害相權,老國王干脆就軟禁了大王子,又派來一批侍從送給獨木難支的迪安。 但這樣的動作太大,挪威國耳聰目明的上流社會,頓時就對老侯爵足不出戶的小兒子產生了諾大的好奇。 … 信上是侍從收集來的,關于大王子的生平信息。 大概是以為老國王只有他這一個兒子(以前),大王子從小就驕縱傲慢,從不掩飾自己的聰慧,一手極其精湛的劍術聞名挪威國,英俊的外貌和出身更是無數貴族少女趨之若鶩的情夫首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