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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蹦的蹦,飛的飛, 甚至沒搞清楚棋種和規則之前,以人為棋子的比賽就自顧自的進行了下去。 孫飛哭喪著臉, 被無形的力量提著飛來飛去,他快吐了。 池爾則一直在觀察自己和蹦蹦的落地走勢。 圍棋和象棋他不太精通,只是入了個門,但足夠看出來,他們落子的方向方式,不屬于圍棋和象棋中任何一種。 而且他發現,只要蹦蹦比他們前,小男孩就笑的很開心; 反之,小男孩則會朝這邊投來陰森視線,帶著可怕的怨毒。 小女孩時不時也會朝這邊瞧一瞧,相比小男孩要從容一些,沒什么大的情緒波動。 和他們一起下棋…… 他們是棋子,這兩個小孩子——是下棋的角色? 想著,池爾把注意力全部放了過去。 這次落地恰好比蹦蹦前進兩個身位,清楚的看到小女還微笑了一下。 小男孩撅起嘴,右手在桌面之上晃了一下,手腕一甩。 蹦蹦竟然朝后退了兩個身位,和他們的距離更遠了。 小女孩笑的越發開心,小男孩鼓著腮幫子不太樂意的樣子,可面對小女孩又很開心,到底是小孩心態。 唯獨一轉眼射向他和孫飛的視線,陰暗的讓人大白天做噩夢。 小孩子是天使,總是跟“可愛”“好玩”“有趣”等美好詞匯聯系到一起,大多數小孩子確實如此。 但池爾在查詢一些犯罪檔案,看一些紀錄片時,作為嫌疑人或者罪犯出現的小孩,給人的感覺則完全不同。 他們的眼神不再明亮,神情不再天真,他們那么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可因為不懂,他們的惡意不加掩飾。 不經意間望向人或者某物時候,流露而出的怨毒、惡劣,比大人可怕的多。 眼前的小男孩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似乎對素不相識的他們,有著無盡的仇恨。 但這個淡定、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小女孩,更讓池爾在意。 被提著扔來扔去十幾次,時而蹦蹦在前,時而被池爾孫飛趕上,膠著的像難分勝負的競賽。 被當垃圾一樣扔來扔去,池爾感到頭暈,心里有了些譜。 正想著怎么跟孫飛開口,暈頭轉向的大男孩迷迷糊糊著說了句:“他們下的飛行棋吧,先扔骰子再走棋?!?/br> 池爾驚訝:“你怎么看出來的?” “因為這個走棋方式太簡單了?!睂O飛扶著腦袋,害怕它會由于過度暈厥掉下來,“圍棋象棋不會這么走吧,我只會下飛行棋?!?/br> 說話間,蹦蹦又跳了過來。 他們幾個現在已經距離起始點很長一段距離了,逆時針呈圓形朝兩個小孩方向移動。 小男孩忽然回頭望著他們:“屋子前面就是終點,誰贏誰輸,你們知道后果的?!?/br> 孫飛小聲說:“這小孩好討厭,見過最熊的孩子都沒他討厭?!?/br> 隨著女孩手腕擺動,距離逐漸拉近的池爾確定自己看到了桌上的黑色正方體。 不太大,看過去就是骰子模樣。 再次被扔下地后,池爾抓緊時間湊到孫飛耳邊說了兩句話。 法子是危險了點,可他們和蹦蹦現在家里太近,且距離終點也沒幾步了,隨時有可能被甩在后面,成為他們的替代品。 孫飛迷迷糊糊的點頭:“知道了?!?/br> 池爾怎么看怎么覺得此人不靠譜,一臉“我要暈死過去”既視感,索性用力掐了對方人中一下:“清醒點?!?/br> “……疼……” 知道疼就行。 那股提著他們扔來扔去的力道其實并不算大,只是沒想到應對方法之前沒有反抗的必要。 現在,不僅要反抗,還要加速他們贏取這輪莫名其妙的比賽。 “咚”的一下,骰子落桌的瞬間,池爾和孫飛再次飛了起來,緊跟著是蹦蹦。 距離正好,機會來了。 池爾在女孩伸手前將骰子搶到手,一秒不停歇的塞到堪堪才抓住小男孩椅背的孫飛手里,兩手緊緊抓在桌沿,右腳踩在孫飛腳背上,防止他飛起來。 “快點!” 小女孩歪著腦袋,頗感興趣的打量著池爾。 孫飛疼的一抬眼,小男孩扭著腦袋昂著頭,和他對視。 精致的小臉蛋,黝黑的瞳孔映著陣陣寒意和孫飛驚恐的臉,他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這個小孩,為什么能這么嚇人? 池爾罵道:“別看他,快點?!?/br> “哦,哦?!睂O飛手忙腳亂,也忘了池爾之前的吩咐,隨意把篩子丟到桌面,力道太大,骰子打著轉的晃了起來。 池爾想打人,狠狠揍孫飛一頓。 孫飛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緊張無比,盯著那顆越轉越慢的骰子。 他們和蹦蹦的位置非常相近,如果他扔出了1點,不用池爾來殺人,他就該自殺謝罪。 骰子用盡了最后的慣性力道,停在桌面上。 6點。 池爾和孫飛這次被扔的心甘情愿,正好落到小男孩所指的終點。 孫飛擦了把臉上虛汗,幸好幸好。 池爾轉身看著小孩子:“我們贏了?!?/br> 小男孩沉下臉:“你們甩陰招?!?/br> “你們只說輸贏,沒提其他規則?!背貭柌豢蜌獾母麪庌q,這一招還是從喬燃處學到的,“我們贏了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