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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忍嗎,還有什么好忍的,只有拿回自己的位置才能保護自己最寶貝的人,拼盡全力都要保護路游。 他要走,要離開這個世界,他不要在這里待著了,他要跟路游重新開始,重新認識。 這樣的考驗,他受夠了。 更加奮力的找著碎片中的鑰匙,很快他就在最邊邊摸到了鑰匙,艱難的拿著鑰匙給自己打開手銬。 ‘啪嗒’—— 手銬被他狠狠的丟到地面上,轉過身想去抱路游就看到路游從椅子上歪倒下來,眼底倏然一沉張開雙臂將路游抱住。 他就坐在地面上,接住了路游。 把上身的衣服都脫下來給路游穿上,就算已經冷得牙關打架嘴唇泛白都沒有路游重要,他害怕,害怕路游就離開他了。 真愛值什么的不重要了,他就是不要路游在他面前離開,不想再看到了,他害怕。 裸lu的上半身被這樣的越來越的氣溫刺激得越來越僵硬,可他不能讓路游凍著了。臂彎緊緊的抱住路游,貼著路游漸漸冰涼的臉蹭了蹭,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蹭到路游的臉頰時用手臂抹掉,眼眶紅得血絲布滿。 “……游游,醒一醒,不能睡的,這里太冷了,不能睡的,快醒來?!?/br> 說著還握住路游的雙手放在嘴唇呼著氣,因為氣溫過低已經可以吐出霧氣,可他怎么樣都暖不了路游。 “游游乖,起來看看我好不好……”他把路游的手放在心口暖著,都抖得不行,聲音也已經啞得不行,哽咽的聲音里帶著幾近卑微祈求的語氣也只為了叫醒路游。 “路游……” “不能再睡了,求你了,看看我……” 他把臉埋進路游的脖頸間,側耳聽著路游微弱的心跳聲,手給路游搓著后背試圖讓路游的身體暖起來,可是怎么樣路游都醒不來。 感覺到懷中越來越涼的人,抱著一聲又一聲哭泣著,破碎的哭泣聲像是竭盡全力的拼湊著過去的痛苦,他根本接受不了路游會離開。 就像是那一天,路游從樓上跳下去。 那聲水花聲,就像是重物狠狠砸碎了他的心臟,四分五裂的心臟,痛得麻木。奪門而出的力氣是他最后的力氣,當他抱著渾身濕透卻沒了呼吸的路游,天崩地裂。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路游,他從沒有那么狼狽過,哭得狼狽,哭得脫力,都不敢相信路游走了。 明明上午還相擁在床上,路游還抱怨了很多很多很多他的不好。 可是就這樣,聽不到了。 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路游離開他,他不相信,一直抱在懷中不讓所有人碰,抱著睡覺,吃飯,自己那段時間就像是一個瘋子。 記得當時在吃飯,他把路游放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靠在椅背上緊閉眼睛的路游,笑著笑著就哭了。 他的何其過分讓他失去心愛的人,這一切又該怎么解釋誰對誰錯。 記得路游下葬的那天,他沒有把路游的骨灰放下去而是帶了回去,更不舍得讓路游放在冰涼的盒子里,就把骨灰吞了。 那樣干澀難以下咽的骨灰,粉末灼心讓喉嚨痛得難以呼吸,卻沒有早已經痛得麻木的心來得痛。 那枚戒指他也撿起來了。 其實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戒指,這枚戒指是他自己給自己戴的,路游根本就不愿意戴戒指,他們的感情在結婚前早就已經不對。 一切都像是他的自導自演。 最后他把路游的骨灰和原以為一相情愿的戒指,吞了,死在他們溫存過許多次的陽臺吊椅上。 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會重來,可他又怎么能讓一切重蹈覆轍。 “……路游,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埋首在路游的脖頸處,像是在尋找著路游身上的信息素,但是他聞不到了,就像是當初路游生病后信息素越來越淡,淡到他們之間的契合度不斷下降。不僅是因為他的暗黑屬性的侵略性讓他們之間的信息素契合出現問題,還有路游的身體。 過早讓路游發情導致路游的心臟出現問題,不能再做劇烈運動,甚至連爬樓梯都會困難得喘息,他不敢告訴路游是身體出現了問題,害怕路游的自尊心受挫,只能變向的把路游放在房間里,出入都要有人看著,就怕出現萬一。 可這樣過分的擔心卻變了味,變成了囚,讓路游難受了。 “……對不起,都怪我什么都不說,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自私的標記了你,自以為是的覺得對你好不讓你到處跑,是不是我們不會變成這樣?!?/br> “如果從一開始我們就坦誠的說,是不是就不會這么難過?!?/br> 吐息染上冷白的霧氣,呼吸都覺得很痛,他抱著懷中路游一聲又一聲的叫喚著,苦苦的哀求讓哽咽聽得難受。 屋子里的溫度越來越冷,冷得駱星河也開始受不了,冷得骨節僵硬,呼吸都覺得困難,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破碎的玻璃碎片染上白霜,就知道室內的溫度降到多冷,單薄的衣物是根本抵抗不住的。 駱星河覺得自己已經痛得動不了了,可是他不能讓路游出事。 過于寒冷的溫度讓兩人的發絲都染上了冰霜,駱星河艱難的抬手給路游擦掉,手上的血因為過于冷根本止不住,有些許落在路游的臉上。 蒼白的臉與血紅的血跡相輝映著,刺激著視網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