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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開始有些喜歡上了現在的這個“執行者”。 他比神族更加好用。 神族的私欲太重,難以掌控,而且因為法則無法和他們溝通,許多職能他們都無法完成。許多事情,都需要法則親力親為。 但是律不一樣,法則能單方面和他說明要求。 律作為執行者,他不能插手種族的盛衰,因為其實一切都有定數。曾經他作為神族的律,他可以去幫助人類抵御天災,但如今他作為法則的執行者,他卻不能去干預人類自然的天災。 因為曾經他屬于因果之中,他的幫助,其實是在法則的算計之內。但如今他作為法則的執行者,其實已經跳出了法則,他再去幫助人類,便是定數之外的變數。 而變數,則是法則一定要排除的。 所以,律只能做一個旁觀者,哪怕他知道明天會死千萬個無辜者,他也不能救。 就比如,曾經的費爾西斯。 法則的安排讓律痛苦,他漸漸地覺得,死亡是造物主給每一個生靈的饋贈,無論會經歷什么,他們終將走向一個寧靜的、不用面對任何情感的死亡。 偏偏自己不行。 太荒謬了,他想死都做不到! 曾經有一段時間律想盡了辦法把法則從自己身上剝離,但是都沒有用。法則賦予他的職能,他也曾抵觸過。 但法則卻在他面前一遍又一遍地演算后果:誰能想到,那些小小的變數,在沒有他的阻止之下,竟然會造成如此之大的災難。 終究是不忍和善念占了上風,律執行了這所謂的職能。 很快,又一個痛苦向他襲來。 他必須對一切注定了的災難袖手旁觀,而律……卻有些做不到。 但他知道,在命運面前他不可任性,因為阻擋既定的命運,只會造成更大的雪崩。 他無數次地痛恨過附在他身上的法則,因為這個東西,他求死不得,甚至做不得自己想做的事情。 若他并非執行者,他便能救任何他想救的人,但如今,他卻誰都不能救。 無數的歲月滾滾而去,有疫病蔓延塔欽圣蘭,億萬生靈痛苦地死去,而律明明能阻止,卻只能看著。 雪崩吞沒了雪山下數個村莊,哀嚎聲如附骨之疽般鉆入律的耳中,他明明可以將他們都救下。 …… 他去了機械之都,族長帶他去看了卡爾的墓碑。 他點點頭,神色有些木然。 他才知道卡爾為了那座天空之城,耗盡了全身血液。 卡爾的墓碑很樸素,只是一塊簡簡單單的石碑,擺在了墓園的中心。 前面有幾束新鮮的鮮花。 因為侏儒全族都作風簡潔,他們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了各種研究之中,也無意去折騰身后事。 族長勸他不要難過。 “卡爾救了塔欽圣蘭,哪怕他死了,他也是高興的,我們都為他驕傲?!弊彘L說,“來看卡爾的人很多,每天給他送的鮮花都堆不下了,所以我們一天只讓五個人給他送鮮花?!?/br> “嘿,那些小子都為這一天五個的名額搶破了頭?!?/br> 族長說著,遞給他一束鮮花:“不過今天要多一個名額了——卡爾一定最想要你給他送的鮮花?!?/br> 律點點頭,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接過鮮花,放在了卡爾的墓前。 他在這墓前坐到了夜幕高懸,又沉默地離開了。 …… 他就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又或者是被關在了一個完全禁閉的屋子里。 哪怕他歇斯底里地嘶吼,也沒有人可以聽到。 …… 于是哪怕屬于殿下的贊歌響徹在每一個角落,那個曾經的殿下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狼狽而落魄的流浪者。 一個自我懲罰的流浪者。 也許這無法擺脫的法則,便是他覆滅了神族的報應。 第55章 暴露 律有上萬年的歲月, 似乎只有前十幾年,算得上無憂安樂, 只有前幾百年,算得上尚且如意, 而后的近萬年, 皆是熬著日子。 只是沒想到兜兜轉轉近萬年,竟然在這里發現了第八座天空之城。 在此之前, 律并不知道那八座天空之城的去向。因為當他阻止了那場獻祭陣法后,他也因為力竭而昏迷了。等他醒來后,那八座天空之城早已不知所蹤。 他知道, 失去了陣法核心的供能,這些天空之城很可能會再次沉入地下。那時他也剛剛被法則纏上,無暇顧及天空之城的去向。之后得了空閑,又覺得沒必要去追溯它們去了哪兒了。 他輕輕撫摸者墻壁上的符文,是鮮紅色的。 這是卡爾用自己的鮮血刻上去的。 雖然天空之城都是由侏儒鑄造, 且他從未見過天空之城的內部, 但是他對天空之城卻無比的熟悉, 尤其是這第八座。 因為天空之城時獻祭陣法的核心部分,在封魔獄,律用了三年的時間去將獻祭陣法研究透徹, 最終將破局鎖定在了天空之城。而后又花了十年的時間, 將神族設計的天空之城一點點剖析, 再親手設計出第八座天空之城。 律向前望去, 那個漂浮在半空中的巨大熔爐。 永恒熔爐。 它是侏儒的機械文明發展數萬年所產生的最高成就, 一種無限接近與永動機的存在。 天空之城的動力核心必須需要一種能源源不斷產生能量的東西,這才是神族之所以將天空之城交給侏儒鍛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