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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看著少年,垂下眼, 靜靜思索著要怎么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他沒有要生氣,也沒有欺負人的意思,他幼年時飽受欺凌,被刻薄,被慢待,后來被師尊撿走,保護著,他少年時已經是十分懂事的性格。 因此他其實不太懂得小少年生氣的點,但也沒有因為一句慢待就與人生氣的意思。 對他來說,這一點輕慢,如果因為意氣用事就要產生沖突,要用他目前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來換,那是不行的。 沈珩有傲骨,卻早早就明白了,這傲骨不能用他師尊換。 于是他指骨輕叩下柜臺,想了想,回憶下小少年不滿的地方,蹙眉回道:“我已經回答過她?!?/br> “春尾花,十金三朵,你們要嗎?”因為已經發生了不愉快,沈珩也沒有再推銷的意思,只是平靜的回答。 這卻讓面前養尊處優的少年更加不滿:“你這是看不起我們嗎?陰陽怪氣,說給誰聽呢!” 顧和站在門外,看這些,眼睛里原本的笑意已經不見,他捏捏鼻梁,推開門進去。 一個小少年追著一個挺拔的成年人欺負,聽來是有點好笑,顧和卻不能把他當成一個笑話來看。 他先是看向沈珩,小崽子一見到他出現,便嗓音低低的喚師尊,原本冷冰冰的眉眼也溫順下來,像是朝生的露水,清澈明亮。 店里其他人聽到他的稱呼,有思路快的,已經變了臉色。 他們雖然是凡界之人,能夠被送來仙界,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師尊這個稱呼,至少也是仙界宗門中的一峰主人。 那不是他們可以得罪起的人。 這下,除了懵懵懂懂的少年,其他人,包括先前對沈珩有些好感的少女,都不由白了臉色。 顧和沒有看他們態度的變化,只是蹙著眉看沈珩。 一見面,就知道這只破崽根本不在乎剛才發生的事,也不在意別人是如何冷待他。 顧和卻覺得自己不能不在乎,甚至是很在乎。 他抿著唇,面容上是少有的冷凝,這讓沈珩唇邊原本蔓延出來的笑意僵住。 沉默一會,小破崽意識到什么,討好的偷偷捏他手指,轉過頭,看向少年的目光頓時不愉悅起來。 這欺軟怕硬的姿態看呆了顧和,連方才想要說的話都差點想不起來。 被不知名氣場籠罩的少年更是不知道短短的片刻間都發生什么。 他只覺得一瞬間,自己身邊的世界就變了,好似從暖洋洋的花田掉進了冰窖,又從無邊冷寂的冰窖掉進了充滿惡鬼的深淵。 他簡直要被這陌生的冰冷觸感凍得瑟瑟發抖。 來自神尊不加遮掩的不悅并不是沒有修為的人類可以抵擋住的。 顧和注意到,原本要說的話停頓住。 他雖然不悅有人欺負破崽,卻并不想惹出什么麻煩,不由頭疼的揉揉額角,走過去拍沈珩的腦殼。 “聽話?!闭f著,顧和把沈珩推到身后,自己站在他面前,是非常維護的姿態,然后去看花店中的另一行人。 “按照我所看到的,似乎并不是我的店員態度不好?!?/br> 說話的時候,顧和神色淡淡,但也并沒有咄咄逼人。 這些小少年們對他來說都是小朋友一樣的年紀,顧仙尊沒有欺負人的意思,只是想講一個道理。 懂事些的人已經忙道:“哪里哪里,是我皇……小弟不懂事,還請仙君莫要怪罪才是?!?/br> 這么說著,推推回過神來的小少年,看他沒有反應,又戳戳他的腦殼:“聽到沒,不得無禮,快向仙君道歉?!?/br> 事情到這里,如果少年退一步,倒也相安無事。 卻不料被點名的少年回過神來,仿佛受到什么屈辱,大聲道:“仙君如何,仙君了不起嗎?況且他們只不過在滄溟山開家鋪子,算什么仙君!” “我是溫崇國的九皇子,身份最尊貴不過了,我們家還有仙君向父王俯首稱臣呢!我憑什么向他道歉,就他,他配嗎?” 說著,少年別過頭,惡狠狠推了一把想要拉他的兄長。 顧和眼睛里原本便淺的柔和神色已經全然不見。 他走過去,微微垂下眼看少年:“你們是溫崇國的皇子?” “是!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少年抿著唇,倔強回道。 顧和沒有沒有理會他,而是想了想,繼續道:“大約是兩百年前,我曾到溫崇國游歷過,救過一位君王,我與他志趣相投,閑聊之下,竟結為好友?!?/br> “他邀我做溫崇的國師,好友相邀,我便去了幾年,如果我沒有記錯,國師應當是溫崇國十分尊貴的存在?!?/br> “對了,那位君王名為趙梁,你們認得嗎?” 這下,不僅是少年,整個屋子隨行的人都變了臉色。 趙梁這個名字,他們當然認得,那是他們一族絕無僅有英明的君王,傳說他在位時,溫崇國還有仙人相助,風頭一時無二。 竟沒想到時隔多年,那位仙人竟被他們見到。 還被他們得罪了。 有脾氣暴躁一些的皇子,已經不想承認這個熊孩子是自己弟弟,戳他一下,恨鐵不成鋼:“還不快對國師大人道歉!你想讓父王親自同你說嗎?” 少年咬著牙,小獸一般敏感的眼睛瞪的大大,茫然卻天真,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