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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際上是一個強勢的,極具侵略感的姿態。 但因為雙方絕對的信任感,并且因為面對著珍重之人,君王深灰色眸子會不由自主的柔軟,便顯得無害。 他仿佛永遠也不會拒絕面前人要求一樣,眼眸微斂,呈現出與冷刻面容不相符合的乖巧與溫柔。 但也僅僅是眼睛里能夠讀出來這點信息,顧和一抬頭,迎面便是崽子冷冰冰,俊美而鋒利的側顏。 這一瞬間巨大的時空錯亂感,讓顧相忍不住愣一下,緊接著,便是止不住的擔憂。 雖然有許多記憶都不那么明晰了,但他怎么記得,小崽子當年……似乎并不是這樣冷如寒冰,刀槍不入的模樣? 少年時候的他,雖然已經有不太表露情緒的雛形,不愛笑,但也并非如現在這般,溫度全然內斂,整個人都冷冰冰。 大概是沒有他幫助的這些年,獨自吃了不少苦。 這么一想,顧相又忍不住心疼了,再面對陛下默默掀開被角,似乎在尋求庇佑的姿態。 “你先睡,我已經睡過了” 這樣的話,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雖然楚珩已經長大成人,再有這樣稱得上親密的安慰,似乎有哪里不妥。 但他少年時遭遇的幾次重大變故,又的確是在顧和臂彎里安穩度過。 或許是小陛下總是孤獨,不由自主便對親近之人感到依賴。 這么想,顧相心中的那一點別扭感,便慢慢淡去不少。 他舒展眉頭,伸出手,輕輕捏捏小陛下的臉蛋。然后便順從的閉上眼,任由小崽子以一種失而復得的珍重姿態,將自己牢牢環抱住。 …… 楚珩費盡心神,又一宿沒睡,呆在信任之人身旁,卸下了防備,睡得格外深沉。 等到顧和再次醒來的時候,腰部被松松圈著,一抬眸,能看到他眼下的淡淡青黑。 顧先生睡了個回籠覺,回來后總覺得無力的身體也舒服不少,漂亮的眸子不由自主彎一下,動作輕輕坐起來。 與上次時刻緊繃著,一點點動靜就能被吵醒的狀態不同,或許是知道先生當真回來了,且并沒有與自己生分。 陛下這一覺睡得安心極了,即使是手指被人握著放好,又被人摸摸睡夢中顯得無害的眼尾,也沒有醒過來。 顧和坐在床畔,看了他一會,想到人醒后來該餓了,便沉吟一下,披上外衣,往屋子外面走。 與前一天熱鬧的景象不同,即使是白天,淮秋城中最熱鬧的時候,客棧里也是一片靜悄悄。 有人正坐在樓下,背對著屋子,兩只手臂輕輕擺弄著什么,不時拍下桌子,姿態專注而認真。 顧和站在樓梯邊,看了會兒,又往柜臺處看,沒有看到老板,也沒有看到其他人,偌大一個客棧,似乎只有正背對他坐的人。 顧先生眨眨眼,不明所以,只大致猜測到是因為君王降臨的緣故,便輕笑著搖搖頭,順著樓梯往下走。 他本想走下去,詢問桌旁坐著的青年是怎么回事。 只是剛一動,老舊樓梯上傳來的吱呀聲,已經先一步提醒了忙碌中的賀鈞。 大將軍手里握著根草,編小孩玩具,怪不好意思的,因此把不相關人士通通趕走,乍一聽到動靜,幾乎跳起來。 等回過頭,看到來人,炯然的眸子里驟然爆發出光亮。 “先生!”他喜氣洋洋喚著,翻過桌椅,麻利的站起來,把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擱,眼睛亮亮的迎過來。 當年太學的一群學子,如今朝中的一排高官,大多都被顧相指點過幾句,為表敬重,喚他一句“先生”。 顧先生彎著眼睛點點頭,攜著人走,重新來到桌邊坐。 桌子上是一堆凌亂而富有韌性的草繩,草繩上擺著諸多工具,像模像樣,似乎是在進行什么重大活動。 而剛剛被賀將軍隨手擺放在邊緣的物品,似乎是草繩編織出的……一只不太完整的小鳥。 不等顧和詢問,注意到他疑惑目光的賀鈞已經笑出來。 似乎是知道成果并不好,賀將軍有點不好意思,抿著唇,斟酌著想一下,才隨意一坐,朗聲道。 “……給家里小孩編的山雞,他喜歡吃,昨天說好來看他,沒能來,估計要氣死了,想著干脆送給他只不會跑的討好討好?!?/br> 顧先生正拿根草繩看,聞言愣一下。一方面,是送山雞的行為的確豪放又好笑,另一方面,是這段話中透露出的某些信息。 小團子昨天好像就是被他的渣男小叔叔放了鴿子。 顧相眨眨眼,不確定的放下手里的草,想了想,試探性描述一下團子的長相。 就看到賀將軍眼睛一點點亮了,草一扔,笑的心酸又討好:“小崽子沒生氣?太好了,那我還編個雞兒的……編個什么草?!?/br> 低咳一聲,賀將軍幾乎要跪下給顧相磕頭:“先生,親先生,您一回來,救了我多少條命?!?/br> 他本就是個健談之人,不住感慨,從陛下這些年的沒有人性,感慨到小團子的張牙舞爪。 顧和抿著唇聽,聽的認真。 當聽到尚且年幼的楚王珩流離在外,征戰多年,只是為了命令大楚所有邊城,皆要善待擁有顧相特征之人時,心酸又好笑。 這樣的信任與情感,誰又能毫無觸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