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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腰彎的更低了點,小心解釋:“沒,哪能啊,我下來就看到了,當時就想起來您的吩咐,忙把人請進來了?!?/br>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面容上是顯而易見的慶幸之意,看起來非常誠懇。 也不由他不誠懇,萬一真的是那個人,這么多年不出現,一出現,就在他這里出了事,他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 說起這個,就牽扯到一樁往事,也是整個大楚邊境里,所有守城官員心照不宣的秘密。 這么多年過去,其實已經很少有人知道,當年顧相亡故,鬧得滿城風雨,實際上是存有爭議的。 那時候,帝京危急,貴妃亂政,顧和以一己之力保太子之位,卻深陷囹圄,遭貴妃圍殺。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不過短短半月時間,甚至遠在邊塞的小皇子還來不及收到帝京傳信。 所有人便告訴他,說顧相沒了,在貴妃的圍殺下,死的干干凈凈,絕無一絲生還的可能。 卻也讓貴妃一脈元氣大傷,再成不了楚珩的威脅。 對于這些說法,現如今的陛下,當年的小皇子,是一個字也不信的,他不顧勸阻,自己快馬加鞭,披著風霜晨露,匆匆趕回帝京。 卻倉皇的發現,無論如何,無論生死,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找不到顧相了,哪怕是尸體。 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貴妃從中作梗,故意把人藏了起來,但到了后來,楚珩大權在握,萬人之上,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放過。 才知道,會笑著摸他的頭,溫聲為他講經史子集,親手為他鋪下康莊大道的顧相,是真的不見了。 有人猶豫著說,或許是當年顧相一手扶起陛下,導致貴妃對他恨意太盛,連死后也不愿意放過他,把他挫骨揚灰了,這才尋不到蹤跡。 話沒說完,人就被眼眸通紅的小陛下一劍砍了。 自此,再沒人敢提這個話題。 說實話,作為楚珩的左膀右臂,難得與顧相有更多接觸的人,對于這個說法,賀鈞和程疏剛開始也是不信的。 盡管他們只是曾經被顧相溫言指導過,沒有陛下對人那樣了解。 但顧相這個人,雖然好脾氣,講道理,卻絕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再怎么,他也應當不會把自己弄到那樣落魄的境地。 因此,對他們來說,找不到尸體,反倒算一件好事,至少證明了,人還有活著的可能。 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哪怕是當初以這套辭安慰楚珩的程疏和賀鈞,也不能再肯定的說出這種話。 只有小陛下自己,自始至終,從未懷疑過。 他雖然沒有說出來,但無論是遠在帝京為他守成的程疏,還是時刻跟隨他身邊,與他在邊關征戰的賀鈞。 都再清楚不過,他們陛下,打下萬里江山,并不是舔狗們吹捧的那樣,他英明神勇,絕世明君。 這不過是因為,他試圖找一個可能再不會回來的人,并且擔心著,萬一哪一天顧相回來了,會在他顧及不到的地方,受到什么委屈。 就像他當年遠在邊關,對帝京之禍一無所知,進而失去重要之人那樣,那樣的無能為力感,他此生絕不會再體會。 也是因此,賀鈞一直以為,陛下這些年之所以不回帝京,一方面是不想再踏足那個地方,另一方面,是想借戰爭之由,宣泄心中郁氣。 他沒想到人真的會回來,也沒想到,這么多年,竟然真給他等到了。 大將軍嘆口氣,說不上來心里這一刻油然而生的復雜感受,垂下眸,又去看面前的玉佩。 那是塊質地極好的玉佩,通體透徹,宛若流光,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且雕工細致,必定取自名匠之手。 只是這位名匠的傳世作品大概不多,市面上并不曾流傳相似作品,因此讓人不好辨認名諱。 賀鈞卻再清楚不過這人是誰了,因為另一塊與這玉佩極相似,卻略帶些瑕疵的殘次品,就掛在這位身上,日日夜夜,如珠如寶,難舍難分。 當今天子,名珩,美玉之意,愿將美玉送予心上人。 盡管心上人不知。 賀鈞再明白不過,當年太學里,一身黑衣的小皇子小心翼翼,卻又故作無意的,將這塊親手雕出的玉佩掛在先生身上,代表著什么了。 盡管先生遲鈍,盡管他從來不說。 而現在,這塊消失了快七年,也讓小皇子惦記了七年,甚至終日在外流浪尋找的玉佩,終于回來了。 賀鈞的喉頭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吞咽了一下。 他凝眉,目光沉沉盯著面前誠惶誠恐的將領,不錯過他一絲一毫動靜。 同時接過玉佩,不經意詢問道:“這塊玉佩,怎么來的?” 如果說能將人認出來,是依靠著當今陛下提供的畫像,那玉佩這樣的貼身之物,總不能隨手得到吧。 想到某些可能,賀鈞的面色頃刻變得不好看起來。 守城將領低著頭,沒注意到他的面色,聲音低而緩,小心回答道:“先生進了城,我等不敢怠慢,派了人遙遙跟著?!?/br> “不料小賊猖狂,我……我等……不敢驚動先生,便只追回了玉佩?!?/br> 或許是害怕遭到問責,說這話的時候,守備將領吞吞吐吐,說的并不明晰,可賀鈞聽著,還是頃刻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本朝守備軍皆善待擁有顧相特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