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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思知曉江奕奕要問什么,在他開口之前,豎起食指輕輕晃了晃:“至于你為什么如此特殊,‘不該存在的玩家’這一點本身就是一個答案?!?/br> “你最特殊的地方,不是你對能力者的吸引力,而是你進入了這個游戲?!?/br> 江奕奕將原本的問題咽了回去,簡思流暢且直擊問題本質的回答,讓他意識到了被他忽視的另一點——所有能力者都是天才,而簡思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從未懦弱,也從未弱小。 江奕奕的思緒停頓兩秒,將所有因此而生出的情緒壓制在最深處,繼續道:“星獄關于我的資料里,有一行描述是:其他人所產生的不正常的絕對忠誠?!?/br> 他停頓了下:“比如說魔術師,他選擇背叛星獄,成為‘我的人’?!?/br> 簡思對他的話感到詫異:“所以,連你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選擇了忠誠?” 江奕奕的描述十分嚴謹:“我確定,心理學……不,新世界這個能力發揮了作用?!?/br> 他坦然道:“但至于它是怎么做到的,”江奕奕學著簡思的模樣攤手道:“它跟我的聯系沒有那么緊密?!?/br> 簡思的表情開始復雜:“這很合理,畢竟我才是那個承擔能量來源的中轉站?!?/br> “我付出代價,”簡思:“而你使用它?!?/br> “這聽起來不像是一個好的比喻?!?/br> “你確定還要繼續糾結這些?”與他話里的催促含義相反的是,簡思依舊慢悠悠的道:“時間所剩不多,讓我們關注重點?” “關于接下來該怎么做?!焙喫甲眢w,一本正經的對江奕奕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這個世界上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數不勝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算少?!?/br> “拘泥于事情為什么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沒有任何意義,更重要的是,在我們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里,我們要如何……”簡思的語氣幾近斬釘截鐵:“毀滅它?!?/br> 江奕奕低笑了一聲,如他所愿,將話題轉了回去:“接下來怎么做?不早已擺在我們面前了嗎?” 江奕奕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在他們走到這一步的時候,擺在他們面前的只有唯一一個選擇。 簡思頷首,理解他的未盡之語:“借由你身為玩家的特殊性,打出這個游戲的真結局——不管真結局是什么,至少它的出現,意味著這個游戲必然會發生某種變化,而這個變化,就是我們在無盡輪回里唯一能利用的機會——然后,用新世界,徹底擊潰它?!?/br> “這就是李一河的計劃,將所有賭注壓在你身上的豪賭?!?/br> 簡思語速加快幾分:“教授的隱藏結局,是你在上周目意外開啟的,但之后之所以沒有開啟剩下的隱藏結局,是計劃需要?!?/br> “李一河判斷,隱藏結局有極大的可能會成為下一周目的變數?!焙喫纪nD了下來:“他判斷的沒錯,教授成為了引導者,死在了一開始?!?/br> 簡思語氣低沉不過兩秒,又轉瞬恢復了正常:“不過,鑒于他在計劃里的用處不大,所以死了就死了吧?!?/br> “你知道的,魔鬼總是要下地獄的?!?/br> 江奕奕看向簡思:“包括你?” 簡思笑起來時好看極了,不管在哪種情況下,看到這樣一張臉,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會產生精神愉悅的感受——畢竟人類對美的欣賞是共通的。 “包括我?!焙喫汲绒日A苏Q郏骸叭绻f,在這里,有誰不用下地獄,那也只有你?!?/br> 他注視著江奕奕,眼底浮動著清晰的笑意:“你對自己的道德約束,足以照亮此處的深淵?!?/br> 江奕奕眉梢微動,還沒開口,簡思接著話茬繼續道:“我想,他們注視著你的原因,跟我注視你時的原因相同?!?/br> 他拉近了跟江奕奕的距離,專注的注視著另一雙眼睛:“怎么會有人在地獄里,依舊不染塵埃呢?” “想靠近,又想染黑它?!?/br> 簡思露出了堪稱純粹的笑——像是壓根不知曉自己在說什么危險的話般的純粹:“但上周目,誰也沒成功,而這周目,誰也沒有你強?!?/br> 他的聲音稍低,顯出幾分嘆息:“越是無法做到,就越是無法挪開視線?!?/br> “我們永遠在追逐鮮血和死亡,但你遠比它更遙不可及?!?/br> 江奕奕跟他對視。 在片刻,或許是幾分鐘后,簡思挪開了視線,懶洋洋的坐回沙發。 他拖著長音,收斂銳利鋒芒:“之前每一次,你都會推開我?!?/br> “但這一次我沒有?!?/br> 簡思晃悠的腳一頓,喉結微動,視線挪回到了江奕奕身上,在他的臉上停頓。 江奕奕坐的端正,與簡思記憶里的模樣毫無區別,就好似這兩周目的時光流逝并沒有改變他一絲一毫——但簡思十分清楚,這是錯覺。 沒有人會永恒不變,變化早已存在,只是太過細微,以至于無法被輕易察覺。 江奕奕朝簡思笑了笑,簡思方才那些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畢竟這對能力者在他面前的表現來說,甚至算不上什么。 他如此說道:“喜歡是值得被珍惜的存在?!?/br> 被珍惜的存在? 簡思在些微停頓后,往后挪了挪,恢復了他們之間的距離,篤定道:“有人教會了你這一點?!?/br> “不是有人,是你們所有人?!苯绒瓤聪蚓o閉的房門,似乎能聽見門外吵鬧不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