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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了下腦袋,甩開白狼的手,重新站直身體,看向江奕奕。 這一次,他避開了江奕奕的視線。 “一個危險的,極端危險的……”李一河用了兩個重復的詞來強調,然后停頓兩秒,用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形容:“存在?!?/br> 他沒有用人類來定義江奕奕,也沒有用能力者來定義江奕奕——這不是他一貫的習慣。 白狼和小個子十分清楚這一點。 “他的邏輯看上去沒有問題?!?/br> 江奕奕越過他們,走入室內。 在靠墻的那一側擺滿了整齊的書架,而在另一邊是一整面屏幕,屏幕分成一墻壁的小屏幕,播放著不同的紀錄片。 在這兩面墻的中間,擺了一張大大的桌子,桌子上下鋪滿了紙,甚至有不少飄落在地面。 江奕奕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字跡潦草難以分辨,話語跳躍,連不成足以理解的句子。 江奕奕沒有辨認對方寫了什么的興趣,他松開手,任由紙張晃悠悠的飄落:“他失控的表現是什么?” 小個子反手關門,李一河上前兩步,保持著跟江奕奕的距離,卻沒有挪開打量他的目光。 “偏執運算?!?/br> 白狼站在李一河身后,保持著隨時可以制止他下一步動作的距離,解釋道:“李一河的能力偏向于思維運算,在失控情況下的顯著表現是,陷入偏執狀態,試圖解開無法解開的難題?!?/br> 這個失控表現很符合對方弱雞的武力值,江奕奕跨過那一堆廢紙,粗略的掃了眼桌上的紙張,沒看到字跡清晰的,就挪開了視線,朝身后的書架走去。 “那你們讓我來見他一定不是個好主意?!?/br> 江奕奕的手指拂過有些陳舊的書架,從書架正中走到了最尾端,他仿佛能透過這些被反復閱讀的書窺探到李一河以往的模樣。 跟教授有些相似。 江奕奕回頭瞥了眼專注盯著他看的李一河,長相清秀,算不上特殊npc,武力值墊底,實乃弱雞。 他收回視線,更正了這個猜測,應該說教授是李一河的高配版。 他們的相似之處在于,兩人的能力同樣都是思維能力方面,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能力都極為強大,但不同之處在于,教授能坦然說出“他從不因能力而強大”,而對方卻會深陷于能力失控。 江奕奕停下腳步,意識到或許他正在接近某個答案。 一個教授之所以那樣說的答案,一個為什么白滄的能力本身并不強,在他手里卻能表現的如此強大的答案,一個為什么能力者之間的強弱差距如此巨大的理由。 教授和李一河之間,究竟有什么區別? 武力值? 江奕奕并沒有遺忘,教授的解剖平面圖是一片空白的事實,這證明了教授的武力值本身就符合1003的序號。 而李一河……他甚至比江奕奕還要弱。 但下一秒江奕奕排除了這個因素。 如果武力值就足以決定能力者的強弱的話,那星獄沒理由至今都沒發現這一點。 那還有什么,在決定著這一切? 江奕奕腦海里轉悠過無數念頭,潮起潮涌間,又被盡數否定。 信息量不足,他需要更多對比。 在江奕奕極為短暫的思考中,小個子消化完了江奕奕的話,問出了他們的疑惑:“醫生的意思是……” 江奕奕轉身看向李一河。 李一河沒跟他對視——顯然他牢記著方才的教訓。 “如果說無法解開的難題……”江奕奕指了指自己,十分有自知之明:“那我可能是最難的那一道?!?/br> 小個子回頭看了眼白狼,白狼的情緒十分穩定——雖然江奕奕的話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但李一河不是他們的安排,而是星獄長的安排,那這個后續一定也在星獄長的預料之中。 “醫生當然算?!毙€子收回視線,接過話茬道:“不過,醫生不就是為這個來的嗎?” “緩解李一河的失控狀況?!比绻钜缓踊謴土苏?,那這個所謂的“偏執的試圖解開解不開的難題”的前提不就不存在了嗎? “確實?!苯绒瓤戳搜哿鑱y的桌子,走到沙發旁,朝對面的沙發示意了下。 “那我們來談一談吧,李一河?!?/br> 李一河沒動,他站在原地,重復了一遍小個子的話:“緩解失控?” “為什么你能緩解失控?”李一河喃喃自語道:“你不是能力者?!?/br> “不對?!彼俣确穸俗约旱脑挘骸澳闶悄莻€所謂的新人類?” 江奕奕坐在沙發上,重新朝對面示意了下:“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br> 李一河看了眼江奕奕對面的沙發,緩慢的挪動步伐,顯然對靠近江奕奕有些排斥。 這種排斥實在有些久違,畢竟江奕奕遇到的能力者一個比一個“熱情”,恨不得一見面就跟他發生近距離接觸,最好見血的那種。 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嘛。 瞥見對方一臉抗拒的坐下了,江奕奕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不是新人類?!?/br> 李一河的注意力瞬間集中在江奕奕身上,將方才的抗拒拋之腦后。 “那你是什么?”他專注的提問道:“為什么,我讀不懂你?” “因為你不夠強?!苯绒戎苯亓水數幕卮鹆怂膯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