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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偷偷擦了把眼淚,沾著淚漬的手緊緊握住了白希遙。 白希遙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稍長的齊劉海垂下來擋住了她的眼神,再加上她瘦弱的肩膀和沉默的姿態,任誰看了都覺得這孩子是傷心極了——(PO-18.)(PO-18.)以至于要自閉了。 白希遙確實傷心,但也只是傷心罷了,除了傷心,她還計劃著一件大事——(PO-18.)(PO-18.)她要殺了何振華。 按照醫生的說法白柔是成了植物人,靈魂走了只剩下一副殘破的rou身又有什么用呢?這在白希遙眼里就跟死了沒兩樣。 何振華殺了她mama,還以為沒證人在這里裝模作樣,白希遙不動聲色,但心里已經拿刀子將何振華分尸成碎片了——(PO-18.)(PO-18.)她確實是想這么干。 這樣死去的痛苦不亞于白柔,但白希遙仍舊覺得便宜了何振華,他應當和白柔一樣的方法死去——(PO-18.)(PO-18.)對,就是一樣從樓梯上摔下來。 可要是他死不掉呢?白希遙想,那就摔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他斷氣為止。 白希遙在腦海里計劃著,但始終沒有實施的機會,她想,自己要是有電影里的特異功能就好了,在何振華下樓梯的時候瞬間移動到他身后,狠狠地一腳將他踹下去! 她垂著眼睛,視線盯著何振華的大腳,神色不明,像是發呆。 一周后,白柔依舊昏迷不醒,何振華已經很少去醫院裝樣子了。 白希遙不再等待時機,決定馬上動手。她悄悄地從廚房里拿了一把長長的水果刀藏在房間里,盯著雪亮的刀尖冷靜地重溫著她的殺人計劃,從實施到善后,甚至要怎么解脫嫌疑她都已經想好了。 而何振華似乎也配合她,居然在這一天喝醉了酒,如今正醉醺醺地躺在房間里睡覺,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不殺何振華,就是對不起他了。 然而就當白希遙把刀子藏在身后,準備開門出去時,何清顯卻突然回來了。 正一中學會統一安排高三學生住宿,以便加強學習上的管理,住宿的高三學生只有周日才能回來住一晚,而今天是周三,他為什么會突然回來?!白希遙把耳朵貼在門邊上,傾聽著樓下動靜。 何清顯和傭人說了兩句話,抬頭朝樓上掃了一眼,問:“meimei睡了嗎?” “早早地就上樓去啦?!眰蛉寺冻鲂奶鄣纳裆?,壓低了聲音說:“自從夫人出了事,meimei就不愛講話啦,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應該是很想念夫人。原本meimei最喜歡跟著少爺身邊了,可出了這么大的事,少爺又正好不在家……她也不和我們說話,就整天悶在房間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小臉都快瘦沒了!這次您回來了,就多和meimei說說話,哄她多吃點東西呀……” 傭人絮絮叨叨的聲音被何清顯拋在身后,他放輕腳步走上樓。 白希遙的房間里只開了一盞床頭臺燈,光線調得很低,只能照亮一小片區域,而她就站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線上,大半個身子幾乎融化在黑暗中。 腳步聲在門前停了,他站在門外,她站在門內,僅僅一門之隔,俱是思緒萬千。 一個擔憂不已,一個小心警惕。 自從白阿姨出事,他就一直很不放心白希遙,于是決定暫停住校,照舊回家復習,這天他請了假不上晚自習便匆匆趕了回來,在路上就想好了安慰的說辭,可真到了這里卻又覺得有些難以開口了。 語言在死亡面前是極度蒼白無力的。 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腳步剛動了動要敲門,手臂剛剛抬起,門就打開了。 白希遙穿了一件罕見的黑色長裙站在門后,仰著臉安靜地望著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只有淡淡的疑問。 “清顯哥哥?你怎么回來了?” 何清顯低頭看著她,她長卷的黑發乖順地垂下來,濃重的黑色包圍著她雪白的臉,眼下還有兩抹隱約的青黑色。 他總覺得白希遙與以前不一樣了,可具體是哪里不一樣又不好說,所以只當她是太難過。 “我來看看?!彼f,微微側著頭打量她的眼睛,擔憂道:“希遙,你最近睡不好嗎?” 是啊,她當然睡不好,日思夜想,徹夜難眠,計劃著要如何宰了何振華。 白希遙委屈地嘟起嘴巴,伸出小手扯住他的衣角,“我害怕,我想mama……還想清顯哥哥,可是你們都不在,只有我一個人……” 她聲音嬌滴滴,軟糯糯,身上那股陰森的氣質頓時消散不見了,她又恢復成了那個讓人疼愛的洋娃娃。 何清顯誠懇地向她道歉,并保證以后不會住校,高考之前都會留在家里住宿,白希遙眸光閃了閃,小聲說:“這還是算了吧,學習要緊嘛,哥哥還是回去住校吧?!?/br> 何清顯搖了搖頭,聲音溫柔地說:“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