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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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飄落的小雨,阿方索無端想起了三年前,初遇溫瑯那天,她還沒有如今這般自信。 天氣陰沉的午后,阿方索剛結束手部復健。車禍導致左手粉碎性骨折,預示著他的運動生涯結束。打進鋼釘的骨骼長好了,可手部肌rou和組織還等待恢復。 復健的過程是漫長而痛苦的,每一次彎曲都伴隨著強烈的疼痛。在沒了前途的那時,阿方索對于未來極度迷茫。 和復健醫生發了脾氣,阿方索一個人跑到少人問津的醫院綠化帶,他正打算跳進花池中躲避,卻見已經有人霸占了他選好的位置。 背對著他的姑娘身上穿著志愿者t恤,頭發披散著,正埋頭小聲哭著。 她努力壓制哭意,可聲音里的失望勾起了阿方索的情緒??此薜脗?,阿方索站起身朝她遞去手帕。 “哭什么?”阿方索看對方是亞裔,考慮再三說了英語。 “我覺得我是個loca(傻瓜),長了個coco腦袋?!彼拇饛褪橇骼奈靼嘌勒Z,抬起頭道謝時,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眼淚,通紅卻干凈。 阿方索被這個說法逗笑,跳進花池蹲坐在她身邊。 “說說,發生了什么讓你哭成這樣?!睙o助的時候陌生人的問詢才是最好的,阿方索不止一次這么覺得。在彼此毫不知背景和細節的敘述下,才能得出不受其他因素干擾的最直接判斷。 某些時候,他也很期待能有這么一個人聽他說說他并不如表面那般樂觀的生活。 “我早上翻譯病例的時候搞錯一組數據,差點超過規定用量,讓病人陷入危險?!闭f著,溫瑯眼里又涌起淚水,在剛剛二十二歲的此刻,她還無法做到處變不驚。 溫瑯邊哭邊說,柔柔的話勾起了阿方索的傾訴欲。之后,直到太陽落山,兩個人都在分別敘述各自的苦楚。 哪天,溫瑯難得露出的笑容仿佛照亮了阿方索失望無光的心,他許久都沒有體會過不被人憐憫的輕松感了。 直到回憶結束,阿方索看向窗外,停車場孤孤單單只剩他的車。他本意是想和溫瑯共處,哪怕再多一會也好。 江歇帶著溫瑯來到維康,替她做了刮片后看著結果直皺眉。 溫瑯見他表情嚴肅,便也緊張了起來,顫聲問:“我眼睛怎么了?” “溫瑯,你知不知道你有過敏性結膜炎?”江歇看著上皮細胞和嗜酸性粒細胞值直皺眉,這種過敏很麻煩。 “不知道?!睖噩樌蠈崜u頭,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不舒服是因為這個原因。 “走吧,我教你怎么舒緩癥狀?!苯獛е鴰追譄o奈看向可憐巴巴的溫瑯,帶著她進入治療室,讓她躺在治療床上。 “眼瞼冷敷可以暫時緩解癥狀?!闭f著江歇讓溫瑯閉上眼睛。 乍一陷入黑暗,溫瑯不安地轉了轉眼睛,隔著透出青色血管的眼皮,眼珠左右移動。江歇見狀微微一笑。 “因為你的工作性質,你的眼睛總處于疲勞狀態?!苯f著搓了搓手,讓較低的手部溫度稍稍上升。 “現在我教你做一下舒緩眼部疲勞的按摩,以后你可以給自己做?!苯氖址旁跍噩樠壑艿膞ue位上,邊教她確認位置,邊替她按壓。 江歇這個角度正好把溫瑯閉上眼的恬靜完全收入眼里,她小巧的鼻尖,她微翹的唇。她呼吸均勻,溫熱的呼吸時不時擦過江歇的手指。 看著她,江歇不由離她越來越近,眼看她粉嫩的唇近在咫尺,江歇直起腰坐回到椅子上。 溫瑯閉著眼,只把剛剛湊近的呼吸當作錯覺,如果他睜開眼,就能看到江歇眼里正努力克制的火熱。 等他們從醫院走出,溫瑯覺得眼睛舒服了不少。突然想到江歇家等她救援的花,她說:“要不我們去你家?!?/br> 江歇正系安全帶,聽她這么一說動作猛然停住,他看向溫瑯,手緊握安全帶搭扣。 “之前答應幫你看看你的花,現在時間還早,正好?!睖噩樞χ聪蚪?,完全沒察覺到他一閃而過的詫異。 聞言,江歇點頭,開車帶溫瑯去他從未主動邀請人去過的家。 站在院子門口,溫瑯這才覺得他們住的晟庭花園真不算什么,眼前這棟二層建筑外形自帶幾分科技感,花園面積幾乎是她家的兩倍。 江歇推開院門,帶著溫瑯朝家門走去。打開門前他無端緊張,手指冒汗到沒能一次識別出他的指紋。 門一開,灰色基調的內飾展示在溫瑯面前。室內家具裝修都是極簡風格,冷色系帶著十足的線條感,干干凈凈。 江歇拿出拖鞋給她,因為她的進入而緊張。 溫瑯看到了高大的木架,看到了整齊排列的所有東西,可這些都無法掩蓋屋內冷清。 出于禮貌,她沒再繼續打量,而是問江歇要來了那兩盆花。 溫瑯蹲在地上仔細看了看眼前的花,抬頭對江歇說:“你這盆萬年青葉子過多,根部吸收不到水份,需要修剪根部并且整理葉片?!?/br> 江歇聞言點了點頭,其實對于植物種植一無所知。 接著溫瑯挪了兩步看另一盆巴西鐵,用手指摸了摸土,見她抬頭想說些什么,江歇連忙蹲下平視她。 “你這盆巴西鐵,也就是香龍血樹養的也太不用心了,春天換土換盆沒有做,每隔半個月看來也沒有施肥,它這么沒精打采,完全是缺乏照顧?!?/br> 江歇聽她說到氮磷鉀復合肥,終于忍不住開了口:“你幫我照顧它們,作為報酬,我做飯給你吃?!?/br> 中午的簡餐分量并不大,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見江歇家什么工具都沒有,溫瑯同意了他的提議。 跟在江歇身后進入廚房,溫瑯再一次被震撼了。她此前只覺得在方梔言領導下的廚房整齊而品類多,直到進入比她臥室還大的廚房,她收回剛剛的話。 看了看刀架上各種類型的刀,溫瑯這才覺得,她進入到了此前從未了解過的領域。 “要我幫忙嗎?”溫瑯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看向江歇,對方已將圍裙戴好。他結實的腰身被白色圍裙裹住,呈現另一種性感。 “打開冰箱挑選你喜歡的蔬菜?!苯袃蓚€冰箱,一個放置蔬菜水果,另一個保存rou類。他指了指溫瑯身邊的冰箱,自己轉身去挑選食材。 溫瑯聞言打開冰箱,眼前被保鮮盒整齊劃分出的類別讓她不得不感嘆,江醫生的秩序感非同尋常。 挑出幾樣,溫瑯努力把冰箱恢復原狀,她覺得自己繼續賴在這里只會幫倒忙,倒了杯溫水就出去了。 江歇不是沒有看到她小臉上露出的驚異,不由低頭輕笑出聲。 站在客廳,溫瑯的視線被高大的木架所吸引,上面收藏著好多黑膠唱片。 記憶中,溫瑯只在博物館見過唱片機和黑膠唱片,和諧融入現代感家居中的古樸物件,讓她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黑膠外的紙質包裝。 “要聽嗎?”乍一聽見江歇說話,溫瑯不由退后一步,這一步讓她正好靠在江歇懷中,兩個人之間過于親近的距離,徒增曖昧。 “可以嗎?”溫瑯故作淡定扭頭看著江歇,用好奇掩飾慌亂。 “小提琴可以嗎?”江歇站在架子前挑選,時不時詢問意見。 “可以?!睖噩槍σ魳窙]有什么過多了解,江歇說什么她都說好。 等江歇把唱片放好,指針搭在音軌上,舒緩的琴曲便傳了出來。 溫瑯因為熟悉的曲子而雙目圓睜,她努力克制不回頭看江歇。江歇見她聽入迷,便沒打擾,回到廚房做飯。 這首曲子溫瑯過于熟悉,長長的名稱從查詢到的那天便刻在了心里:orchestral suite no.3 in d major,bwv.1068ii. air on the g string。 舒緩的節奏一下把溫瑯拉回到十七歲那年,那年她好不容易考進重點班,和江歇同班。 冬日的晚自習在夜幕中繼續,照亮教室的白色燈光因為停電而瞬間熄滅,女孩子們不禁驚聲尖叫,包括溫瑯在內。 教室里面亂哄哄,溫瑯緊張到只能攥緊手里的筆。 也不知道是誰打開了手機,音量調到最大放了一首小提琴曲?;艁y之中,音樂就是最好的慰藉。嘈雜聲漸漸消失,音樂聲越來越清晰。 等到電力恢復,溫瑯快速閉眼又睜開,等眼睛適應了光亮,正好看見江歇正坐在桌子上高舉手機。少年的一腿彎曲,另一腿踩在凳子上,微閉著雙眼,沉浸在音樂里。 溫瑯混在大家注視的目光里打量被她偷偷喜歡的人,努力記下曲調,之后想盡辦法終于找到了這首詠嘆調的名字。 巴赫的曲子好像和雨天很配,那個意外跳閘的夜晚也是因為下雨。溫瑯看著落地窗上的雨滴,想起了片刻黑暗之中的獨一慰藉。 江歇總是把熱愛這個世界的模樣不經意展露,而這些細節,都被追逐著他的溫瑯小心搜集了起來。 擺好餐具,江歇見溫瑯依舊站在唱片機旁,便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溫瑯回過頭,眼圈發紅。見狀,江歇扶著她的肩問:“怎么了?” 作者:0看小學雞吵架了,千字三分,保質保量咯~ 1想和天使們說件事,下本接檔文因為個人原因不會先寫《念森》。一直在等的寶寶們抱歉了,如果生氣的話,可以先取消關注。突然改變想法很抱歉,其中的原因很復雜。森林消防一直是我特別喜歡的題材,我想寫好,正因為這個原因,不想貿然開文,感謝理解。下一本我會盡快放出新的預收,從零開始攢預收對于小撲街而言其實挺難的,但還是想試試,想得到你們的支持 2最近打算在圍脖寫一些文素給你們,讓我們一起打敗自卑和焦慮,努力向上 3感謝喜歡,晚安安 感謝在20200317 13:01:32~20200318 19:3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平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不記得 溫瑯強裝鎮定, 快速眨了幾下眼睛。她抬頭看著江歇說:“眼睛不太舒服?!?/br> 江歇聞言連忙彎下腰, 平視她的眼睛,見除了泛紅沒有其他癥狀, 這才放心了些:“來吃飯, 我早點送你回去休息?!?/br> 溫瑯跟著他走到餐桌,看著眼前的美味不由發出‘哇’的一聲。 桌上的菜種類多, 份量小,一眼看去都是她愛吃的。 糖醋里脊切成一小段, 漂亮的糖色外加適量的番茄醬翻炒, 顏色晶亮而誘人。 圓球生菜保留了綠油油的顏色,蒜片點綴恰到好處。蟹黃豆腐看起來軟糯糯,搭配清爽的山藥排骨湯,讓溫瑯食指大動。 拿起湯匙喝了一口湯, 溫瑯不由感嘆:“江醫生, 我覺得你超厲害,做每件事都特別優秀?!?/br> 說到這, 溫瑯的語調下降, 帶著幾分無奈說:“不像我, 二十幾歲的人就只會做沙拉?!?/br> 江歇見她小臉皺著, 不由笑了起來, 他把豆腐換到溫瑯面前說:“我也并不是一開始就會做飯,做第一頓飯的時候,切到了手?!?/br> 溫瑯聞言,笑容淡了幾分, 猶豫著問:“大概是什么時候的事?” 江歇稍作回憶說:“是我剛去德國的時候,高二那年的夏天?!?/br> 聽到這個時間點,溫瑯不由握緊筷子。 那個夏天是她記憶中最漫長也最惋惜的假期。漫長在于她和江歇同班不足三個月就因放假而見不到對方。而惋惜在于,等她好不容易盼到開學,卻發現江歇出國了。 當她懷著激動的心情想要主動去認識對方時,先到來的是他出國讀書的消息。那種期盼落空的感覺,溫瑯現在只是回憶卻還能感覺到,獨特時間點的酸楚,仿佛還在。 害怕外露的情緒讓江歇察覺,溫瑯連忙夾了一塊豆腐。沒感受溫度就塞進嘴里,溫瑯上顎被燙到。 她低著頭艱難咽下,不露聲色。 見溫瑯眼里都是擔心,江歇把左手放在了她面前。溫瑯輕輕拿起翹著的食指看了看,白色疤痕帶著明顯凸起永遠留在了他的手指上。 “疼嗎?”和其他同學一樣,溫瑯當時只羨慕江歇能那么早就出國,但是過了許久,溫瑯才知道,江歇離開前,他的父親因為意外去逝。 小報周刊上流傳著對他父親死亡原因的推測,還有在其他人看來堪比八點檔的豪門內斗。江歇帶著患病的母親倉皇逃開,無疑是以失敗者的身份遠走他鄉。 “當時流了很多血?!苯姕噩樳€捏著他的手指,卻并沒有抽回的念頭。他喜歡她不由自主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