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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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有同事看到并肩前行的他們,隨手拍了張照發到群里,順帶還加了句郎才女貌。 許娜臉上的笑容因為這四個字瞬時終結不見。 辦公室里,無論是參與急救還是加班到現在的所有人都很累。江歇看在眼里,叫來許娜交代了幾句。 沒過一會,許娜挨個統計大家想吃的晚餐,江歇請客。 溫瑯看了看手機,合伙人紛紛艾特她,叫她下班去新開的西餐廳聚餐。她本來‘好’字都打出去了,卻在聽見江醫生做東時迅速撤回。 “這次算了,你們吃。等我發了錢……”溫瑯想了想和高級西餐廳并不匹配的月薪,于是換了個說法。 “等我下個月請你們?!?/br> 不再理會合伙人對她戀愛腦的嘲諷,放棄大餐的溫瑯拿起薄荷糖含在口中充饑。 “溫翻譯,你想要吃什么?”許娜打開外賣app,盡量照顧到每個人。 “怎么方便怎么點就好,”吃上面溫瑯并不挑,“只要不辣就行,一點辣都不要的那種?!?/br> 許娜笑著點點頭去問別的醫生,沒一會就下了單。 溫瑯扭過頭看了看江歇的座位,不知道他去忙什么了。今天組長不在,有好多事都得他去管,還真是辛苦。 捂了捂餓到隱隱抽痛的胃,溫瑯低頭開始翻譯今天的病例。一想到她和江歇都在為醫療事業做貢獻,心里竟然涌出幾分甜來。 外賣比想象中到的快,溫瑯放下手中的活兒,跟著大家去休息室。坐在角落,她雙手接過許娜遞來的外賣。 “溫翻譯,給你點了清清淡淡的三鮮米線,希望你喜歡?!痹S娜把溫瑯那份找出,遞過之前順手撕掉了上面的便簽。 “這是江醫生給大家的心意,一定要多吃一點?!痹S娜見溫瑯接過,緊接著補了一句。 溫瑯連連點頭,看了看分量很足的米線,心一橫打算把湯都喝干凈。這可是江歇第一次請她吃東西,雖然也包括其他人。 打開盒蓋,溫瑯聞到nongnong的骨湯味。食指大動,她低頭喝了一口湯,熱乎的湯底伴隨強烈的辣味直沖胃袋。 只一口,溫瑯立刻額頭冒汗,本就抽痛的胃開始絞痛。 伴隨著強烈咳嗽,溫瑯捂著嘴看向許娜。 許娜朝溫瑯走來,看了看眼前的米線說:“對不起溫翻譯,我點的飯可能不太合你的口味?!?/br> 溫瑯一聽差點氣死,這哪里是不符合口味的問題。 別人看來,溫瑯眼前的米線白白凈凈,并沒有什么問題??蓽噩槄s差點因為湯底隱藏的辣味當場去世。 眼看大家都朝這邊看,溫瑯倒吸幾口,因為強烈辣意帶來的沖擊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么了?”江歇推門進來,見溫瑯和許娜都紅著眼睛看向對方。 “江醫生,對不起?!痹S娜說著哭出聲來,“你交代給我的事沒辦好,讓溫秘書吃不好飯?!?/br> 江歇并沒有理會許娜,而是看向溫瑯。見她捂著胃在咳嗽,他沉聲說:“你出來?!?/br> 溫瑯跟在江歇身后,腦子里一片混亂。突然想起許娜曾說江醫生很會照顧同事,她不由停住腳步。 “你是在給許娜打抱不平?”當著別人的面不好指責,所以給她留個面子叫到一邊說?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溫瑯說什么都不愿意朝前走了。 “什么?”江歇疑惑地轉過頭,在聽見溫瑯沙啞的聲音時表情不佳。 “就算你們是好同事,我這個后來的也不能就這么平白無故地被欺負了?!睖噩標查g炸毛,可看向江歇的眼中卻是滿滿委屈。 “我是要帶你去找醫生,你不是胃疼嗎?”江歇沒有在意溫瑯莫名其妙的發言,他指了指樓梯,樓下就是內科診室。 溫瑯聽他這么說,才涌起的憤怒轉眼煙消云散。因為誤會而羞赧到紅了脖子的她哪能想到,江歇竟然早早就注意到她身體不適。 把溫瑯送進診室,江歇返回科室。他進門時許娜還在哭,周邊圍著安慰她的同事。 江歇看了許娜一眼,絲毫不理會別人在說什么,而是徑直走到溫瑯曾坐過的角落。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拿起溫瑯喝過湯的米線吃了一口。 “辣?!闭f完,他把外賣端到許娜面前。 “嘗嘗?!苯贸鲆浑p新筷子,朝許娜遞過去。 “江醫生?!痹S娜看著江歇無表情的眼眸,突生畏懼。 “嘗嘗?!苯耘f端著,簡單的兩個字里深藏不容拒絕。 許娜實在沒辦法,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辣意讓她劇烈咳嗽,臉漲得通紅。 “真這么辣啊?!比绻皇墙驮S娜都嘗過,其他同事不太相信眼前這份米線會這么辣。 有人從湯底撈出辣味十足的白辣椒,事情這才水落石出。 “溫瑯不吃辣,所有人都知道?!?/br> 小組成立之初,他們外出聚餐,當時就只有溫瑯那桌點了鴛鴦鍋。 “是你點的餐,所以哪里出了問題你心知肚明?!苯衙拙€放在許娜面前,冷冷看了她一眼。 “我們這個小組需要的是團隊協作,而不是懷有私心的小動作?!?/br> “下個月請你回維康,這里不需要你?!?/br> 說完,江歇拿上溫瑯的包轉身就走,絲毫不給許娜任何辯解的機會。 等他下樓,溫瑯正坐在診室前的椅子上。面色不佳的她一手拿著藥單,另一手護著胃。 “醫生怎么說?”江歇把包遞給溫瑯,順手拿過藥單。 “胃痙攣,沒什么大問題?!逼鋵崪噩槾蟾胖朗窃趺椿厥?,畢竟是老病友了。連日以來三餐不定,外加今天要命的刺激,她本就欠佳的胃,自然要發出抗議。 江歇在藥房替溫瑯取藥,溫瑯坐在一旁彎腰等著。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完全不用擔心正在排隊的他會發現她目光里的肆無忌憚。 亦如十年前,溫瑯坐在他斜后方某排,她曾為上課睡著的少年暗自擔心。 亦如五年前,溫瑯曾和他搭乘過同一班地鐵,她曾努力穿過人群間隙看向他,生怕下夜班的他因為疲倦錯過站點。 其實今年開年他們也曾見過,那時溫瑯正坐在同傳箱里,而江歇站在臺上做演講。耳麥里是江歇字字清晰的發言,溫瑯則跟著他的節奏用另一種語言把屬于他的精彩同聲傳譯出來。 也說不清楚那些獨自喜歡的過往究竟是幸福還是心酸,只是在溫瑯本就脆弱的現在,這些本該被牢牢封存的事,一經回憶,五味陳雜。 不過,是最后一次了。 “吃藥?!苯叩綔噩樕磉?,沉聲打斷了她的回憶。溫瑯抬眼一看,見他不但拿來了藥,還一并端來一杯水。 “謝謝?!睖噩樈舆^小口抿了抿,溫度正好。 “回家?”見溫瑯乖乖吃藥,江歇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些。 溫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之后視線鎖定在地面上,不發一言。 暫停交流的兩個人起先并肩,后來溫瑯刻意放慢了步子,她亦步亦趨跟著,逐漸拉開距離。走到停車場,帕拉梅拉停在特斯拉旁邊,一連好多幾天都是這樣。 “藥錢,我微信給你吧?!币娊?,溫瑯連忙說。 “沒有微信?!闭f著,江歇作勢幫溫瑯打開車門。 溫瑯搖了搖頭,示意他先走。江歇沉默著點頭,接著開車離開。 胃還在絞痛,周身陣陣發冷,溫瑯虛弱地靠坐在引擎蓋上。她逐漸意識到,出自于江歇的關心和照顧正一點點侵蝕著她的理智,耽于這虛假的甜美和隨時可能被洞察到的心虛,她越發覺得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一次兩次是偶然,三次四次無意間表現出的溫柔,就快讓溫瑯維持不住一直恪守的分寸了。 人總會貪心,特別是在求而不得的狀況下嘗到了他人施舍到的一點甜。 正想著,寶藍色的車去而復返,穩穩停在溫瑯身前,刺眼車燈直直打過來,讓她不由抬手遮擋。 開關車門的聲音響起,等車燈熄滅,溫瑯一看,是江歇。 江歇幾步走到她面前說:“我剛剛在前面等了等你,你并沒過來?!?/br> 溫瑯沒回應,而是雙手背在背后緊緊交握。 江歇接著問:“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無聲之中,假面的溫柔直戳心底,不想也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溫瑯因為江歇這句話皺起眉,她頭也不抬地說:“江歇,如果只是同事的話,做到剛剛送去看醫生那一步就足夠了?!?/br> 第10章 回歸正軌 安靜的停車場里,溫瑯的話伴著侵襲而來的夜風擲地有聲。這是她第一次帶著十足的抗拒回絕江歇的好意。 某些話如同刀子,出口的瞬間先自傷??墒怯行╁e誤不能繼續,帶著傷害到他的可能。 江歇邁出的步子因為這句話驟然停下,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他微微一怔,帶著不解看向溫瑯。 無聲之中,溫瑯強忍不適站直身子,佯裝平靜看向江歇:“江醫生,希望我們以后的來往,只限工作?!?/br> 暗藏已久的念頭乍一說出,難過之余,負罪感一并抽離。 趁著酸意尚未沖破眼眶,溫瑯朝江歇揮手,伴著強壓的鼻音說:“再見?!?/br> 把車挪出,溫瑯切換至自動駕駛模式,目視前方,抱緊方向盤,沒有再看江歇一眼。 紅到耀眼的車連同溫瑯心里殘存的倔強,和仍舊站在原地的江歇擦身而過。 江醫生的目光隨著車子遠離,直到超出視線范圍才作罷。 同事二字環繞耳側,讓他心口一堵。 回到家中,玄關處的燈自動亮起,柔軟的一抹黃卻無法消抵一室寂靜。 換好衣服,江歇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早就配好的食材,站在料理臺前烹飪。 腌制過的牛rou用橄欖油炒制,西蘭花過水撈出,從冰箱里拿出一個橙子切成四塊,配上少量米飯,標準的一人食。 飯后,江歇坐在窗邊,耳邊除了家電自帶的微弱聲響,靜到令人心空。 起身從上好的雪松木架子上取下唱片,仔細放在留聲機的唱盤上,隨著唱臂轉動,被篆刻在黑膠上的音樂緩緩流淌。 等音軌到頭,江歇站起身來,他看著窗外月光,心里有了決定。 *** 溫瑯到達辦公室,同事們和她笑著打招呼,昨天的事仿佛已經過去,一切回歸正軌。 小組會議在上班前簡單召開,從未遲到的江歇卻并未到場。 溫瑯看了眼空座位,轉過頭不露聲色繼續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