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分節閱讀_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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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有飛鳥,一片黑一片白,岑琢放松地伸了個懶腰:“戰爭終于結束了?!?/br> “嗯,”逐夜涼亮起炮筒燈,“我們也該好好談場戀愛了?!?/br> “說什么呢,”岑琢受不了他,“不打仗了,該重建了,老百姓需要安居樂業?!?/br> 逐夜涼拉住他的手:“喂,我三十多了,拖不起了?!?/br> 岑琢翻個白眼:“你這鋼筋鐵骨的,根本沒有年齡危機好不好?!?/br> 逐夜涼停下腳步,敲了敲自己的金屬裝甲:“像我這種戀愛困難戶,好不容易逮住一個你,得往死里疼?!?/br> “我cao,”岑琢甩開他,耳朵尖都紅了,“逐夜涼我跟你說,咱倆好是好,不能總整這些rou麻的,我受不……” 逐夜涼一俯身“親”在他的太陽xue上:“我的戀愛儲備能不比紅外輻射能少,岑琢,你做好準備?!?/br> “不是,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我的目鏡焦點已經鎖定你?!?/br> “哎我去!” 兩人打情罵俏回到多聞天王號,剛上艦就有小弟來報告,洛濱不見了,白濡爾在三層的套房,快不行了。 岑琢神色一變,先逐夜涼一步跑上樓,套房臥室的地板上,白濡爾躺在血泊里,胸腔有重傷,呼吸困難。 他眨動著獨眼,孤零零一聲不吭,直到猩紅色的獅子面罩出現在眼前,他才嘆息似地叫了一聲:“葉子……” 逐夜涼單膝跪下,身上的照明燈有一處算一處,全亮起來。 白濡爾以為那燈是為他亮的,透明的淚珠凝結在纖長的睫毛上:“葉子,我……是愛你的,很久了,你要……相信我?!?/br> “白濡爾,”逐夜涼的聲音卻冷,因為剛剛堪破了一個長達數年的謊言,“曼陀羅這個名字是你告訴我的,可這么多年,我查遍了天涯海角,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br> 白濡爾目光閃爍:“他們藏得很深……” “高修死了,”逐夜涼打斷他,不想再看他演戲,“你把我的rou身放在哪兒了?” 白濡爾的臉色慘白,襯得胸前的血更紅了。 “我二十四歲失去rou身,還有一年,就不能再穿牡丹獅子,我懷疑過這世上的一切,”逐夜涼低吼,“唯獨沒懷疑你!” 岑琢怔在那兒,他沒想過殺了逐夜涼的rou身、把他裝進永不退役的鋼鐵身軀的,會是白濡爾,為了自己的天下,他竟不惜用青梅竹馬獻祭。 白濡爾驚惶著,嘔出一口血:“葉子,你聽我說……” “就為了讓我保著你的天下,”逐夜涼不聽,他的心已經徹底冷了,“你就狠心剝奪我作為一個人的快樂?” 白濡爾盯著他,累,也恨,放下了那副虛偽的可憐相:“人有什么快樂……只有脆弱?!?/br> 逐夜涼拽起他的領子:“告訴我,我的rou身在哪兒?” “告訴你?”白濡爾嗤笑,“讓你找到rou身……好把意識移植回去,和那個不要臉的野小子……逍遙快活嗎?” “我真的會殺了你?!敝鹨箾龆笞∷暮韲?,岑琢連忙上去,死死拽住他的手。 這個你儂我儂的樣子,白濡爾不堪看,他憤然吐出四個字:“鮮卑利亞,”含著血,他合上發青的眼皮,“鮮卑利亞一千二百萬……平方公里,有本事,你們就……一寸一寸地找!” 這是白濡爾的最后一句話,曾經的獅子堂千鈞、雄踞天下的霸主,走時,除了一個破碎的夢和一段漸行漸遠的感情,一無所有。 第二天,染社的后續船只陸續到港,賈西貝從增長天王號上下來,被許多人簇擁著進入市內,見到呂九所,他仍和過去一樣,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軟綿綿地問:“家頭,俘虜里有湛西組的嗎?” 呂九所領他進臨時辦公室:“你找湛西組干什么?” 賈西貝不大好意思,細聲說:“我找我師傅?!?/br> “師傅?”呂九所頭一次聽說。 “嗯,”賈西貝藏不住笑,很雀躍,“在江漢教我使刀的師傅,就是用他教的本事,我才贏了窈窕娘,我想告訴他一聲?!?/br> 呂九所想了想,打開隔間的門,把五花大綁的鐘情指給他:“這個,湛西組的組長?!?/br> 賈西貝在門口一瞧,呆住了:“……大哥哥?” 一門之隔,剛才外頭的話,鐘情聽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日月光賈西貝,用單刀殺了窈窕娘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