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者_分節閱讀_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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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夜涼不由得它不信,在紅外能量的拉扯下,鐵網越收越快,越勒越緊,有幾處不堪受力直接繃斷,但整體像是一件做小了的衣服,把沖霄箭牢牢箍住,割進它的裝甲,截斷它的關節,陡地一下,將它四分五裂。 結束了。 逐夜涼看著它一片片落入湖底,一汪血,紅寶石一樣從破碎的御者艙升起來,瞬間四散,彌漫在周圍。 有血滴碰到逐夜涼的腳底,嗖地一聲,顫動著蒸發,因為耗能,這具嶙峋的骨架子四周,湖水已經幾近沸騰。 CPU從戰斗狀態平靜下來,逐夜涼這才發現岑琢不見了,空行獅子也不在,他心下大亂,一頭扎向湖心,拼命往幽暗處游去。 空行獅子是獅子堂千鈞白濡爾親自督造,歷時一年零三個月、經過五次大改良最終完成的,飛行時速可達每小時四千三百公里,是世上僅此一件的4S級空中裝備。 但此時此地,在逐夜涼心中,一百個空行獅子也無法和岑琢相比,哪怕一輩子都不能飛,他也無所謂。 一次又一次嘗試著開啟紅外定位,都失敗了,發動機的能量已經不足以支撐簡單行動以外的任何消耗,逐夜涼在近乎漆黑的水中,茫然地拍打搜索,成為骨骼這么多年,他頭一次覺得無能為力,覺得恐慌。 這種感覺讓他重新變成一個人,是人就會有力所不逮,有極限,有七情六欲,有求而不得,會失去。 不!他振臂,聲波帶起湖水猛烈的振動,他不能失去那個人,他猜測過,否認過,從沒像這一刻這么肯定,他要他,要他在身邊,要聽他說話,要占有他的每一分每一秒,要給他自己能給的一切! 突然,琉璃眼捕捉到一點光,很熟悉,是空行獅子,動力缸工作時亮起的尾燈,他撲過去,幾百米距離,幾乎一眨眼就趕到,翻開那雙鋼鐵翅膀,岑琢在下面,安詳地閉著眼,身體柔軟皮膚雪白,像是一具…… 逐夜涼一把將他按在胸前,手上小心翼翼,心里卻恨不得把他揉碎,另一只手提起空行獅子,以最快的速度垂直沖向湖面。 從深潭到破水而出,可能幾秒鐘,最多不過十幾秒,逐夜涼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已經沒有能量了,他卻強迫供能系統停止戰斗儲備,把僅有的一點熱量散發出來,溫暖岑琢。 他拍打他,一遍又一遍做心肺復蘇,水吐出來,但仍然沒有呼吸,逐夜涼真的覺得自己要瘋了,一生只有一次的夢在眼前破碎是什么滋味,他切切實實地體會到,切膚之痛,痛徹心扉。 “岑琢!”他開始拉扯他,做一切可能喚醒他的蠢事,吻他的嘴,抓著他的手心貼在胸口,把他摟在膝上,用力搖晃,“你看看我!我在這里!” 也許是誤打誤撞,也許是上天垂憐,岑琢張開嘴咳了兩聲,鼻息翕動,有了呼吸。 人還沒清醒,但逐夜涼大喜過望,這是岑琢的重生,也是他的。 他翻起獅子吼,炮筒連接閥下面,是飛行器的接口,他背起空行獅子,左右擺正,嚴絲合縫扣住,利用附加電池組的動力,驟然升空。 半空的風對岑琢來說太冷了,逐夜涼下意識想打開御者艙,可手卻遲疑,因為這個地方曾經屬于他生命中閃耀過的另一個人。 蘭城之下,元貞和陳郡已經在組織收拾戰場,逐夜涼追著沖霄箭離開后,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蘭城軍不到一百人。 “隱蔽!”忽然有人指著天上喊,“沖霄箭回來了!” 小修羅應聲抬起弩機,轉生火出手搭住它的胳膊,空中那個身影他很熟悉,破爛的骨架子,背上一個猩紅的炮筒:“是逐夜涼?!?/br> 第57章網破┃他欠他世上的一切美好,欠他一輩子。 “我知道臥底是誰,”關鐵強說,“我有證據?!?/br> 所有人目光一凜,六七雙眼睛交錯著對視,都不開口。 “呵,”賀非凡笑了,“知道誰是臥底,為什么不報告?知道誰是臥底,為什么大半夜派家頭到審訊室殺人滅口?” 他轉動視線,投向湯澤:“最清楚誰是臥底的,恐怕就是臥底本人……” “賀非凡!”關鐵強拍桌子了,“你算老幾,原來就是北府堂下頭一個什么組的組長,來江漢才幾天,輪到你在我們分社長頭上作威作福!” 他說的對,賀非凡不爭辯,等著湯澤吩咐。 湯澤靜靜玩了會兒電子記錄器的搭扣,扭頭看向朱儉:“你說說,那女人怎么死的?!?/br> 朱儉渾身的血跡都干了,變成黑褐色,顯得蓬頭垢面的很不像樣兒:“死得非常突然,我就問了她兩句話,肯定是賀……是秘書室動的手腳?!?/br> 賀非凡呈上一沓卷宗:“社長,上午的尸檢結果,‘金水’死于刀傷,大腿兩處,咽喉一處,是致命傷?!?/br> “不可能,”朱儉慌了,他確實捅過她,但只有腿上的兩刀,“脖子上那刀不是我,我是去逼供的,殺她沒意義!” “逼供?”賀非凡抓住他的破綻,“逼誰的供?” 朱儉緘默,繃著咬肌,死死盯著他。 “逼北方分社的供?!标P鐵強自己招了,賀非凡、湯澤、司杰,所有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