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原始的，不滅的氣息。

    祈越將水湊到嘴邊，伸出舌尖，輕點了一下。

    凡間的毒毒不倒這龍，崇九望著祈越的動作，也不擔心，只是有點好奇地問：“什么味兒？”

    水中的那點氣息，喝進去后，馬上消散在四肢百骸，再也尋覓不到。

    祈越細細喝了一口，咂咂嘴巴：“就是普通的水味兒，水也正常?？磥?，是我看錯了?！?/br>
    說完，他端起小盆，仰起頭，將盆中殘余的最后那點水，一飲而盡。

    撐船的婦女沒看見他這動作。

    第73章 西梁女兒國（二）

    祈越將河水喝下去后, 并沒察覺有什么問題。

    他站起身來,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自我感覺很好，全身都充滿了活力，能去廣場上領著大媽們連跳幾個小時的小蘋果。

    “奇了怪了，這水到底哪里不對呢?！逼碓揭苫蟮刈匝宰哉Z，好奇心起, 忍不住蹲下, 又舀了一盆水。

    他嗅了嗅, 湊去嘴邊, 剛準備再喝一點, 余光就瞥見崇九的臉色有點古怪。

    “怎么，哪里不對？”祈越驚道。

    崇九小聲說：“你可能不想知道?！?/br>
    “快說！”祈越叫道, “我很想聽！”

    崇九伸出手指, 指了下祈越手中的盆：“那個?！?/br>
    祈越端著小盆看來看去：“哪不對嗎？”

    崇九說：“你昨晚用它來泡腳了?！?/br>
    祈越猛地抖了一下，盆中的水都晃了出去。

    片刻后, 他吸一口氣，摸著胸口拍了拍，然后問崇九：“你剛才說什么了？我沒注意?！?/br>
    崇九搖手：“我什么都沒說?！?/br>
    祈越自欺欺人地點點頭, 把盆中剩余的水倒回河里, 站起身來：“我也什么都沒聽見?！?/br>
    小舟在河面上兜兜轉轉, 將兩人送到了前方一個渡口。

    祈越從船上跳下, 問撐船的婦人：“艄婆, 多少錢？”

    “錢？哈哈哈哈?！眿D人笑了起來。她笑了幾聲后, 看著兩人，意味深長：“不要錢，不要錢?！?/br>
    崇九聽出了古怪，問：“為什么不要船錢？”

    “因為啊?！眿D人笑了起來，“你們是男人?！彼劾?，閃過一種說不明的東西。

    婦人說完，也沒再理他們，長篙一點，小船就漂離河岸，又順著河水遠去。

    “為什么男人不要錢？”崇九疑惑道，“莫非是重男輕女？”

    “可能是她沒見過像我這樣帥的男人吧?！逼碓较沧套痰卣f。

    崇九：“……”

    “對吧，小九？”祈越說著，對著河水照了照，理理頭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

    崇九無奈地說：“你說都的對?！?/br>
    祈越高興地說：“像我這么好看的人，當然說什么都對！”

    ……

    走出渡口，前方一片平原。平原上，一條殘破的古道，通往西邊。

    落日站在地平線上，余輝灑滿整片平原。古道一路向前蔓延，看不見盡頭，直往著那輪紅日而去。

    起了蕭瑟的晚風。

    兩人順著古道一路走著。

    走了一會，崇九突然說：“剛才那條河里，好像沒有動物?！?/br>
    被這么一提醒，祈越也發現了，那條河里，確實沒有任何生物的痕跡。

    但明明那條河水，一副生機勃勃的樣子。

    “是啊，河里沒魚?！逼碓絿@了口氣，“唉，我想吃烤魚了?！?/br>
    崇九總覺得祈越的重點抓得不太對。

    “等取完經，我一定要好好吃點rou?！逼碓教蛱蜃齑?，“三界這么多野獸！”

    崇九聽他說起未來，眼神里不禁有些迷茫和擔憂。

    “小九啊?！逼碓秸f，“你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嗎？到時候，我也陪你去吃?！?/br>
    崇九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好?！?/br>
    兩人邊走邊聊，在太陽落下前，看見前方一座小山包，山下有幾間小小的屋子。

    兩人風餐露宿慣了，也不愿意去別人家買飯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