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大半個月,他已經許久沒有碰過這具身子了。 付茗頌叫他摸得渾身發顫,仰起白皙的脖頸,道:“別在這兒?!?/br> 話落,她便被抱往床榻。 這途中,僅有的一件鵝黃色褻衣也掉了。 相臝而坐,她錦緞一般的青絲根根浸濕,月要肢后仰,青梅輕顫,被吞進吐出。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聞恕今夜十分十分有耐心,近乎溫柔地做足了前戲。 他手掌壓住她的后背,將她摁回懷里,道:“方才說,哪句話是真的?” “嗯——”她難耐地哽咽了一聲,哭著說:“我、我心悅皇上?!?/br> 聞恕將人放倒,兩根指頭撥開蜜濕的果rou。 他額間鋪滿一層密密細細的汗,“你記著你說的?!?/br> 最后,以付茗頌一聲低低的嗚咽收場,長夜歸寧。 聞恕并未立即抱她去耳房,而是攬著她黏膩的身子,吻住她那張叫起來讓人欲罷不能的小嘴不放。 她閉著眼回應。 恍惚間,她似是聽到有人在耳邊說句:“對不起宋宋?!?/br> 付茗頌想睜眼,卻還是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聞恕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臉頰,輕輕啄吻著每一處。如果,如果上輩子他權勢再大一些,結果可否會不同…… 清晨,昭陽宮恍若過節似的熱鬧,連宮人的腳步聲都輕快了不少。 付茗頌睜眼時,身側已經是涼的了。 她稍稍回想了一下昨夜,一顆心安定下來,這算……好了罷? 姑娘揉著酸軟的月要肢下床,那略低的領口露出大片大片的紅,遮月眉開眼笑道:“娘娘,皇上上朝去了,走之前還吩咐,讓奴婢陪您去花園走走,解解悶呢,皇上這是氣消了罷?” 她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便見素心匆匆而至,“娘娘,六公主,六公主她似是要生了?!?/br> 付茗頌一頓,面上劃過一瞬錯愕。 數數日子,這不是才足九個月么? 素心低聲道:“奴婢聽說,今兒一早六公主撞見貼身侍女在書房,咳…與薛大人舉止曖昧,盛怒下才動了胎氣?!?/br> 此話落,便連遮月都忍不住張大嘴,這薛大人瞧著,不像這種人??? 付茗頌問:“太后知道了?” “許是也快了?!?/br> “你去撥幾個御醫過去,再找兩個穩婆一并送去。遮月,替我梳妝?!?/br> 春光明媚,云巒層層。 鳳攆行向永福宮,途經御花園。 便見兩道一籃一青的身影在花簇中挪動,這兩人,一個是寧美人,一個是全美人,二人同住長樂宮,因這后宮沒機會爭寵,關系倒是甚好。 只聽她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道: “公主也是心高氣傲,雖少有駙馬納妾的,可她懷胎十月,夫君碰個丫鬟而已,有何大驚小怪?” “可不是,我呀就盼著皇后有孕呢,不過近日皇上還沒踏進昭陽宮呢,想來,昭陽宮風頭已盡,都不用等皇后有孕了,也不知我那首曲子,何時能唱給皇上聽?”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拐了道彎,驀然撞見那處停著的鳳攆,面色一白,雙雙捂住唇。 第81章 寧美人與全美人呼吸一滯,二人蒼白著臉互望一眼,仿佛是在無聲言語:不是說皇后正禁足么? 緊接著,顫著聲兒雙雙跪下道:“皇、皇后娘娘萬安?!?/br> 素心側身,聲音不大不小傳來:“妄議皇后與公主,按例,三十個板子?!?/br> 這話一落,兩位美人又是一顫,眼眸含淚,楚楚可憐。 付茗頌看了她二人一眼,并未真有計較的意思,輕聲道:“起駕罷?!?/br> 素心應是,揮一揮手,太監便重新抬起鳳攆往永福宮去。 至永福宮,李太醫正從里頭出來。 付茗頌喊住他,隨口問了兩句,才知沈太后得了薛家的消息,怒極攻心,一下暈了過去,這會兒醒來,頭正疼。 她提步進了里屋,伏身道:“臣妾給母后請安?!?/br> 沈太后一頓,神色略有訝然,“你與皇帝好了?” 這一問,付茗頌免不得尷尬,拽了拽絹帕,訕訕點頭道:“叫母后見笑了?!?/br> 沈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隨即抵住太陽xue,嘆聲道:“還不知昔兒這胎,能否安然無恙?!?/br> 若非聞昔正在鬼門關,依沈太后的脾氣,定要將薛顯清宣進宮問話。 可現下,倒只能是她坐在宮中干著急。 付茗頌陪沈太后于內室候著,站在身后替她一下一下揉著太陽xue,沈太后閉了閉眼,頭疼略有緩解。 她道:“尋常人家三妻四妾,那都是常態,再不濟的,身邊放個暖床丫鬟,為家宅平靜,主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若是因此芥蒂,反而有失肚量?!?/br> 付茗頌指尖一頓,應了聲是。 沈太后繼續道:“昔兒乃我大楚公主,身份尊貴,駙馬雖無納妾的規矩,但這男人,畢竟還是男人。哀家早提點過聞昔,可是那丫頭同哀家說甚,駙馬心中只她一人,現在這事,如何收場?” 付茗頌手上動作放慢,不敢應話。 約莫未時,薛家有人來報,公主生了,母子平安。 沈太后這顆心,方才緩緩落定。 末了,她沉聲道:“去將公主身邊那個侍女,帶進宮罷?!?/br> 此時,薛府。 穩婆抱著小公子在床榻邊,丫鬟扶著聞昔稍稍撐起了身子,聞昔虛弱地碰了碰孩子的臉,又緩緩躺了回去。 嬰兒的啼哭聲剛一落下,屋門便被推開。 這屋中尚有血腥味未消,一入鼻端,薛顯清這顆心便猛然揪起。 穩婆見他來,趕忙將孩子遞上前,笑瞇瞇道:“大人,是個男孩,是個公子呢,老奴恭賀大人,恭賀公主!” 薛顯清彎了彎唇,下意識笑看聞昔一眼,卻見她靜靜閉著眼,動了沒動一下。他笑意輕斂,輕聲道:“你們都下去?!?/br> 他走近,坐在床榻邊,伸手握住聞昔搭在被褥上的手,那只手輕輕掙了一下,沒掙開。 男人苦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薛顯清,沒有做過半點對不起你的事?!?/br> 聞言,平躺著的女子偏過身子,留了張側臉給他。 胡說八道,她都瞧見了,身子都快貼到一處去,若她晚些推開門,還指不定如何呢? 她哽咽一聲,聲音又虛又啞,道:“薛顯清,你混蛋?!?/br> 男人伏身,握緊了那只手,在她耳旁道:“我混蛋,沒能早些洞察別有用心之人,但是聞昔,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就是罰我打我,我也不認?!?/br> 他替她攏好被角,“太后差人來宣,你平安產子,我先去將該受的罵受了?!?/br> 聞言,聞昔一顆心提起來,匆匆翻過身子。 她是叫那畫面沖昏了頭,看不得有人往薛顯清身上貼,但你要說她真不信他?那是不能夠的。 青梅竹馬,夫妻幾年,薛顯清待她有幾分好,她都掰著手指頭一分分數著呢。 她濕著眼睫道:“你讓允秋陪你一道進宮,去庫房挑棵人參給母后送去?!?/br> 此舉何意,傻子都能看明白。 太后心有怒氣,要找薛顯清算賬,公主殿下卻將自個兒的貼身侍女送去陪他一道進宮,這袒護的意味啊…… 薛顯清驀然失笑,低頭親了親她干澀的唇,“謝夫人?!?/br> 結果不言而喻,沈太后在瞧見允秋的那一瞬,還有何不明白的? 人家夫妻倆已將誤會說開,她自不好插手。只是人來都來了,沈太后依舊挑著錯,有一搭沒一搭地埋怨著。 付茗頌伺候在一旁,一并聽著,時不時附和兩聲,直至沈太后這怒氣消了,才放薛顯清走。 這之前,沈太后將那放肆的侍女交給了付茗頌。 “昔兒臥床,不便料理此事,你身為皇嫂,又是皇后,人,你便處置了罷?!?/br> 她愣了一瞬,應聲退下。 回昭陽宮時,便多了一個要受罰的侍女。 那侍女名夏微,哭哭啼啼求饒,一路可謂奪人眼球。 一時間,皇后娘娘處置勾引薛大人的侍女一事,傳的沸沸揚揚,一雙雙眼睛和耳朵都往昭陽宮貼,到底是想瞧一瞧,怎么個處置法? 若說付茗頌方才還不知太后此舉為何,現下便是明白了。 她被禁足了大半個月,看熱鬧的人,連瓜子兒果盤都備好了,比如那寧美人與全美人,不過是萬千看笑話里的一人罷了。 素心搬了長椅到殿外,扶著付茗頌坐下,嘆聲道:“娘娘這回,便不要手軟了,莫辜負了太后用意才是?!?/br> 夏微聽了這話,臉都白了,傾身撲上前,又被狠狠桎梏住。 她搖頭哭道:“皇后饒命,皇后饒命啊,奴婢未曾背著公主勾引薛大人,奴婢只是敬茶,是、是公主誤會了??!” 付茗頌將她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聽進左耳里,又從右耳出,低頭思慮一瞬,道:“三十板子,本宮數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