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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煬剛要去咬樊淵遞過來咬了一半的菜,感覺到腳上的小東西,立刻推開樊淵的手低頭去看。 不只是一只小奶狗,三只小奶狗似乎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紛紛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巴拉著顧煬的褲腿哼哼唧唧的叫著。 顧煬蹲下去抱起一只小奶狗,拍了拍小奶狗的腦袋瓜,訓斥它: “這不是你可以吃的食物!去吃我給你準備的糧食!快去!不聽話要挨揍的!” 小奶狗似乎當真聽懂了顧煬的話,濕漉漉的小鼻子蹭了蹭顧煬的手指,討饒的叫喚著。 樊淵眼看著顧煬彎腰抱起三只小奶狗走遠了,飯也不吃了,也不要咬了,也不要挨挨蹭蹭了,視線里都沒他了。 顧煬按著三只小奶狗的腦袋挨個訓斥了一遍,這才重新洗了手坐回餐桌邊,卻發現樊淵已經放下了筷子,低著頭看著一桌子的菜,不吃也不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冷凝,顧煬莫名有點緊張。 他小心翼翼的坐到樊淵身旁,一靠近樊淵,樊淵身上香甜的味道就鉆進了他的鼻腔。 顧煬深吸口氣,輕輕用手拍了拍樊淵的膝蓋。 “你怎么不吃啦?” 樊淵這才抬頭看他,一雙眼眸黑沉沉的,面無表情的看著顧煬,直看的顧煬心里撲通直跳。 他的直覺告訴他,樊淵不高興。 顧煬干脆從自己的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環上樊淵的脖頸,把自己往樊淵身上擠。 樊淵也不阻止他,任由顧煬擠到他腿上坐上,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壓低。 顧煬抬頭和樊淵的黑眸對視,把自己的額頭貼到樊淵的額頭上。 “你怎么啦?” 樊淵雙手垂在身體兩邊,沒有回抱顧煬,也沒有答顧煬的話。 顧煬抿了抿嘴唇,用自己毛絨絨的耳朵尖去蹭樊淵的下巴,輕柔的、小心翼翼的、充滿依戀的蹭著。 樊淵卻轉過了頭,避開了顧煬的耳朵尖。 顧煬動作一頓,樊淵躲開,他就擠過去,耳朵擠過去,大尾巴也要搭上樊淵的腿挨挨蹭蹭。 三只小奶狗又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扒上顧煬的褲腿,這次顧煬卻沒再低頭看它們。 他眼睛里只有樊淵,他把自己擠進樊淵懷里,伸手去撈樊淵的手臂放在自己身后,又把自己的額頭也一起擠到了樊淵的頸窩里。 樊淵沒有反抗,顧煬把他的手臂搭在身后,他就那么順勢將手按在了顧煬的后腰,只是力道很松,像是隨時都會抽手離開。 顧煬貼得樊淵近了,鼻間全是樊淵的氣息,忍不住張嘴把小尖牙抵在樊淵的皮膚上磨了兩下。 “樊淵,我可乖了,你抱抱我唄?” 樊淵這回終于說話了,語氣淡淡的:“這不是抱著呢嗎?” 顧煬搖搖頭,耳朵尖尖蹭著樊淵的耳朵。 “不是這樣抱?!?/br> 他更用力的環緊樊淵的脖頸,尾巴尖搭在了樊淵的手腕上。 樊淵黑眸深沉一片,看著眼前顧煬露出來的一片軟膩白皙的頸側,雙手終于慢慢加緊力道抱住顧煬。 “這樣抱?” 顧煬仍舊搖頭。 樊淵繼續加緊擁抱的力度,兩個人幾乎要粘在一起。 “那是這樣?” 顧煬還是搖頭。 樊淵用最大的力氣抱緊顧煬,力道大的兩個人都有些疼。 空氣再也無法擠進兩個人之間,樊淵貼著顧煬的耳朵,幾乎用氣音問著: “是這樣抱嗎?” 顧煬終于點了點頭,貼著樊淵脖頸的臉頰有點熱,聲音帶著點委屈。 “樊淵,你不能不理我?!?/br> 樊淵指尖順著顧煬的尾巴尖向上,攥緊了顧煬的尾巴根,就算顧煬再求饒他也不松手。 顧煬被樊淵抱出了一身汗,兩個人分開后,樊淵又去把飯菜熱了一遍,這才和顧煬一起重新坐回餐桌邊挨挨蹭蹭、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 三只小奶狗早就折騰累了,趴在顧煬腳邊呼呼大睡。 顧煬以為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道并沒有。 晚上,顧煬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撲到床上讓樊淵給他吹干頭發、耳朵,甚至是尾巴,然后甩著蓬松的大尾巴,跑下床把三只小奶狗抱了進來。 剛進門就被樊淵制止了。 樊淵倚在床頭,看著顧煬微瞇眼睛帶著威脅。 “顧煬,狼可以上我的床,狗不可以?!?/br> 一直聲稱自己是大灰狼的顧煬,低頭看了眼懷里三只軟乎乎的小奶狗,沖著樊淵耷下耳朵,尾巴在身后委屈的甩了一下。 他張嘴,沖著樊淵:“汪!” 樊淵愣了下,顯然沒想到顧煬為了帶著小奶狗上床睡覺,居然肯把自己也歸類到狗里面。 但顯然顧煬的計劃是失敗的,樊淵直接關了床頭燈,轉身背對顧煬躺下了,拒絕的意思很明確。 顧煬在原地站了會兒,抱著小奶狗去了客臥,委委屈屈的和小奶狗一起躺在客臥的床上。 他在樊淵家住的時間很久,但是在客臥住的次數局指可數。 顧煬覺得樊淵對這三只小奶狗有著莫名的敵意,可樊淵曾經不是想要養狗的嗎? 他躺在黑暗里,左思右想的睡不著,閉眼腦海里浮現的是樊淵,睜眼黑暗中仿佛也是樊淵的身影。 輾轉反側直到深夜,客臥的門突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