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玄空_第19章
書迷正在閱讀:溺寵:寵你寵不夠、虐文渣攻從良了、導演直播中[娛樂圈]、[洪荒]這個超市不太對、溫柔有九分、假結婚后我帶娃溜了、穿到西幻搞魔法基建、懷了豪門前夫他哥的娃、成為攻略目標后每天都在看大佬演戲、[綜武俠]俠之大者
“二十七年前?那時候電腦都不怎么常見吧,誰還這么時髦,去注冊個賬號?”路明非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因為他其實一直認為Mogrant和姓周的妹子是一個人,首先網名相同,其次性別相同,雖然勉勉強強湊出來兩個共同點,但扯起來還是可以說有點道理的。 “也就是說,這兩個不是一個人?”路明非咬著牙問。 “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覺得這是一個人,而且這個賬號只顯示了創立時間,沒有顯示擁有者?!背雍巾樦叩劳?,走道不算很寬,很明顯不常有人從這里經過,兩邊米白色的墻上有著復古的歐式花紋,還有許多書籍的照片和片段摘選、讀者介紹,不難發現其實很多書都是卡塞爾的畢業生寫的,甚至有些文章還被錄入了路明非他們現在的課本。楚子航在走廊的最盡頭停下來,向左和向右都有一扇門,和圖書館復古的設計并不相同,從這里開始看得出來非常的現代化,應該要求進入的權限很高,不過路明非實在不太明白這里為什么會要求權限,難道芬格爾那種F級的就會進去燒書嗎,就算是紙質也是檔案啊。 楚子航拿出學生證,站在中間抬頭朝上看,墻上掛著的羊皮紙是用飛鏢訂著的,上面大概寫的是學院重點資料,閑人免進之類的。 “左邊還是右邊?”楚子航問。 “有什么區別嗎?” “沒有?!?/br> 路明非糾結的開始“點兵點將”,這是小時候一個在糾結的時候選擇酸奶味道,文具種類,賀卡樣式的萬用辦法,路明非點完了,點到了左邊,楚子航抱臂在左邊的門旁邊站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后還是開口說:“最后的答案就是開始的方向,其實在你開始的時候答案就已經存在了?!甭访鞣遣豢芍梅?,只好跟著楚子航進了左邊的門。 門在兩個人進去之后就自動關上了,資料室并不大,只有平時上課的百人教室的一半,作為圖書館的一部分,其實這已經算是小的了。書架間站著幾個人,衣著模樣并不像是學生,應該是來查閱資料的教授或者整理資料的工作人員,這里沒有任何電子設備,查找東西全靠書架上貼著的標簽,路明非決定開始從最早的一批翻,資料室的盡頭是1990年的記錄,其實說是十五年前,這里不過也就存放了兩三年的紙質記錄。從有了電子檢索器之后就再也沒什么人去認真看那些文件夾了,不過路明非聽說文件夾里有每個人的入學證明,畢業證書,還有學生們自己放進去的東西,比如什么自己總結的食堂最好吃的菜,寫的小說,拍的照片,總記的卡塞爾十大男神之類的。不過路明非相信十幾年前的大家還是比較單純的,文件夾里應該只有入學證明和畢業證書。 “你從1990的Z開始找,我從2001找?!背雍阶呦蜃钋懊娴哪且慌艜?。 路明非翻著一個個文件夾,其實他覺得現在的情況天演也沒什么用,能不做無謂的消耗就不做無謂的消耗,畢竟什么天降幸福都不是無償的。Z是二十六個字母的最后一個,書架上各年份的文件夾Z是最少的,路明非一個個的翻開,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1990年有一個空文件夾,不但里面只有兩張幾乎要發黃的A4打印紙,連文件夾外標注名字的地方都是空的,之所以路明非覺得要自己來看一遍,是因為他堅信不管那個女孩叫什么,多大年紀,自己曾經知道過她的名字,看一眼就一定有記憶,但是這種情況下就存在了不確定性,一個空文件夾代表什么?是她的幾率只有兩個,百分之零,或者是百分之百。難道是當時整理的時候有人放錯了?路明非看了看書柜周圍,貼著責任維護的工作人員名單,和文件夾的個數明細,1990年Z書架的共有46個,路明非一個一個的看著文件夾,“一、二、三、四、五……四十六?!”路明非的腦袋像炸開鍋一樣,怎么可能真的是四十六?那個空白的文件夾難道也是一個人嗎,為什么什么記錄都沒有? 難道是? 他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事情——楚子航。 他是怎么消失的,怎么被世界被大家遺忘,曾經的存在也被代替了,怎么就能肯定發生這種事情的只有他一個人,說不定這個文件夾的主人也是這樣被大家忘記了。路明非扶著書柜,看著木質的地板,心里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他救得了一個,可是他不知道有多少個他沒救的人。 “1996年有一個空的,你有別的發現嗎?”楚子航走過來問。 路明非調整好自己的表情,“1990年也有一個空的,人數都對的上,但是就是空的,里面只有兩張白紙?!彼槌瞿莻€文件夾遞給楚子航,“要不要打電話去問一下他們的同期或者副校長他們,會不會是整理出錯了?” 楚子航打開手里的文件夾,對比了一下路明非拿過來的那個,確實是一模一樣的,都是空白。他把文件夾放回書架,思考了一下說:“不要去問,這里整理過后就沒有多少人來過,如果被發現有蹊蹺并且收走了,可能唯一的線索也沒了?!?/br> “對了,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種情況和你有點像……”路明非決定還是說出來。 楚子航楞了一下,“像,但不一樣,我什么都沒留下,他們如果真的是消失了,起碼還留下了東西?!?/br> “所以不是尼伯龍根嗎?” “不是?!?/br> “那這事和姓周的妹子還是有關系吧,怎么會這么巧合,有人消失了,而她在檢索表上查不到,這里也沒有?!甭访鞣桥ο胝页鳇c關聯。 “請同學們在十一點三十分前離開圖書館,關閉自習室的門窗,現在是十一點十五分,第一次播報?!敝Z瑪的聲音被廣播播報著,圖書館要熄燈了。 “先回去吧,要熄燈了?!甭访鞣巧炝藗€懶腰。 準確的來說,卡塞爾并沒有夜晚,年輕人們靠著龍血支撐經常仗著自己體力好天天通宵,來自各國的奇葩們總有自己奇葩的娛樂方式,甚至有的好幾個寢室聚在一起跟著某些中國學生曠課打麻將,反正路燈永遠都是亮著的,宿舍也永遠不斷電。 天空飄著一點點雨,大概在不久后就會是雪了。 “師兄,今天跨年哎!”路明非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出了這么多事,已經過的連時間都忘了。 “新年快樂?!背雍降陌霃埬樁悸裨趪砝?,路燈暈染著暖暖的黃色。 圖書館到宿舍的路很短很短,路明非突然就想,以前源稚生偶然碰到他的時候跟他說,年輕真好,身邊總有那么多人。 “哎,師兄同樂?!?/br> 這條路很短很短,但是他身邊只有楚子航一個人,□□永遠是□□,領便當的永遠領便當,最后堅持到大結局的也只有那么幾個人,還都向著自己的幸福生活進發了,最后出了事還非要去解決的還是只有他一個。其實他覺得這種事不管也可以,沒人非要逼著他找出那個女孩是誰,可是不管她是誰,她是能用言靈定住諾諾的人,今天是定住,明天說不定就是永遠定住了,命運已經騙了路明非太久,誰知道會不會繼續騙下去。他也不敢告訴楚子航說這些事情其實只要他能以黑王姿態出現,別說找個人了,就算那個人死了,復活過來都要解釋清楚怎么回事,其實軀體可以說是大腦和能力運轉的處理器,你要讓手機帶動電腦版本的游戲,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但你讓電腦打開電腦游戲,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可惜這個“電腦”還真的沒法輕易出現,一是他不知道掌握這個形態的方法,二是他自己都不確定的副作用,如果真的輸出全靠吼,那自己能吼出一首《死了都要愛》來,只可惜事實不是這樣。 人和龍是不一樣的,很明顯路明非比較傾向于當人,但是軀體在,思想不一定在,人為什么會淪為死侍?不光是血統的問題,當你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血、強者、欲望、戰斗的時候,你的精神已經比你的身體先一步淪落了,那你的身體淪落也是遲早的事情。 習慣了一種殺伐果斷的方式,你就不會再仁慈的去對待一些事情,不會有人類的情感,路明非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最后的他,會變成真正的黑王,忘記所有的感情,毀滅世界,作為一個殺戮的工具。所以他就像每個身負神力但命不久矣的民工漫男主一樣,輕易不出手,一出手敵人死了自己也半死不活了,這勉強能夠稱為“代價”,可是這樣的代價到底存不存在路明非并不知道,因為有時候溫水煮青蛙的事情青蛙也是不知道的,可是當青蛙發現危險的時候,它已經跳不出來了。 雨掃在路明非臉上癢癢的,讓路明非覺得老天都在哭他悲慘的命運?!坝譀]帶傘,還老是下雨,唉?!彼洁熘?,然后路明非感覺楚子航扭頭看了他一眼,他身邊的所有雨滴全部變成了蒸汽,直直的飄在暖色調的燈光中,就這么走了一百多米,自己身上一滴雨都沒濺到,“臥槽!師兄,君焰還能這么用的嗎?”路明非驚訝的叫出來,楚子航停下來,右手在空氣中劃過一條直線,雨水也順著直線變成一條蒸汽,向上飄著,路明非向前跑了兩步,穿過那片像紗一樣的蒸汽,感覺熱熱的溫度還停留在臉上,路明非不禁感嘆自己技不如人,雖然自己也能用這些言靈,但發揮出他們真正的作用,路明非還有待研修。 “路明非,你再走過去一次?!背雍秸驹谠?,盯著那道已經散去的霧氣,好像發現了什么。 “???好?!?/br> 楚子航的右手用力的在雨幕中劃過,雨越下越大,空氣中甚至出現了火星,一道厚厚的白色霧氣就這樣停留在半空中,路明非三步并作兩步跳了過去,霧氣被打散了,像是七八十年代的老電視一樣,打著條紋狀的馬賽克慢慢的消散,路明非和楚子航就這么立在雨里。 “我們被騙了,那不是她本人,是幻境,專門給我們兩個看的?!背雍侥艘话涯樕系挠晁f,“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你一個人?!?/br> 路明非的劉海被雨水沖的黏在臉上,他驚訝的張著嘴,指著自己問,“我?跟我有什么關系?” 楚子航指了指剛消散的霧氣說:“所有人恢復行動能力的時候幻境和現實的邊緣線就出現了剛剛的模糊狀,如果說你是她的展示目標,那我只是因為血統壓制?!?/br> 路明非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尷尬的說:“我說……我們能先回去嗎,師兄,淋成落湯雞了耶?!?/br> 路明非坐在楚子航的寫字桌前拿毛巾擦著頭發,身上穿著他自評人生中最大恥辱的□□熊睡衣,路明非想,反正兩個宿舍都是一個人,擱哪研究都是一樣的,所以索性搬了床鋪在楚子航宿舍駐扎下來了,既不是聚眾打牌也不是賭博,就算面臨著串寢的處罰問題,這性質也比那幫通宵達旦的打游戲的好多了,說起來也是學術性的研究,不過好在卡塞爾學院在這方面管的并不嚴。 楚子航拿著筆在白紙上面列著表,路明非努力回憶著有關那個女孩的所有事跡。 “你找那個女孩的目的是什么?”楚子航拿著筆,在紙上寫下一個一。 “當然是挽救我最后的尊嚴,這個相比解決現在的事情不重要,可以放在一邊?!甭访鞣勤s緊解釋。 “如果她是卡塞爾的學生,船上的那個是她母親,Mogrant和她也許有關系?!背雍皆谝幌旅鎰澫乱粋€括號,“如果她不是卡塞爾的學生,ID就只是巧合?!?/br> 路明非撐著下巴說:“我感覺她的言靈是天演,你查的那幾個有是天演的嗎?” “沒有?!?/br> “那還奇了怪了,難道她也成了一個空文件夾?” “有這個可能?!?/br> 路明非拆開一包看上去像是零食的東西,結果發現是麥片,“師兄你這有吃的嗎?” “沒有,”楚子航放下筆,“有紅茶,你喝嗎?”